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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兒你先彆急著，讓我再好好琢磨琢磨。”父親雖然已經意動了，可一時之間還是有些拿不定主意。

“琢磨什麼呢？你們爺倆這是揹著我商量什麼事兒呢？”母親這時候剛放好錢票走出來了，恰巧聽到父親的這一句話，故而有些疑惑的問道。

“我們有什麼事能揹著你？這不秀軍剛纔說，有個能讓大家都過得寬鬆點的想法，不知道可不可行麼，唉，我一時也說不清楚，還是讓秀軍給你說吧！”父親說著看向了王秀軍，王秀軍又連忙將剛纔幫鄉親們找門路把一些自留地出產的農產品或者是家禽啥的賣到城裡去的那一套說辭給母親重複了一遍。

“這是好事兒啊，有什麼好琢磨的？”母親一聽立馬就心動了，無他，實在是孃家那邊的親戚太多了，光是親兄弟就有七個，自己平日裡又不敢幫太多，畢竟親戚多了也是件麻煩事，你幫一個就得幫一堆，不說一碗水端平吧，至少也得是雨露均沾，上次光是安排大壯跟著王秀軍到城裡去當工人，就已經惹的其他幾個兄弟家裡不滿了，母親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有一些愧疚的，如果能把村裡的農產品賣到城裡，雖然肯定還是比不上進城當工人吃香，可也能極大地改善一下孃家人的生活條件了。

“這不是擔心會出問題麼。”父親說道。

“有什麼可擔心的，咱兒子不是都說了麼，人城裡的單位廠子都這樣乾的？憑啥到咱這就得出問題？”母親說道。

“這不是就怕萬一麼？萬一出點事，咱兒子不就得受影響麼。”父親說道。

“那，那還是不要乾了。”一聽到可能會影響到自己兒子，母親立馬又將孃家人拋到了腦後。

“爹，這事兒冇你說的那麼嚴重，媽，彆聽爹嚇唬你，城裡這樣乾的多了去了，也冇聽誰出事兒，而且就算是真出了什麼意外，彆忘了，我還有那一位的題詞呢，冇人會難為我的！”王秀軍好不容易纔想出這麼一個間接改善父母生活的辦法，又怎麼會讓母親輕易退縮。

“這倒也是，你這老頭子，淨瞎琢磨，差點兒就讓你帶溝裡去了，兒子，這事兒我覺得能乾，媽支援你！”母親一聽就覺得自己兒子說的有理，立馬錶示了讚成，還對著父親埋怨了一句。

“什麼叫瞎琢磨，我這不是擔心咱兒子麼。”父親苦笑著說道。

“這個，咱兒子說的反正冇問題，不過，老頭子你的擔心也有那麼一點兒道理。”母親再次沉吟了起來，然後猛然一拍大腿說道“要不這樣，這事兒能乾，但是彆讓咱兒子來出這個頭，至少明麵上，不能是咱兒子張羅。”

“不讓秀軍出頭？那，咱們去張羅？”父親有些理解的母親的意思了，不就是找人頂缸麼，於是試探的問道。

“你笨啊，咱們去張羅和咱兒子出頭有什麼區彆？當然是找其他人來牽這個頭。”母親說道。

“其他人？找誰啊？”父親開口問道，王家當年是闖關東又從關外返回來的，在這邊比較近的親戚已經不算多了，不像母親家裡人那麼多，並冇有什麼合適的人選，所以這個頂缸的牽頭人，多半還得是母親那邊的親戚中挑選。

“咱二叔啊！他老人家輩分夠高，威望足夠，還是走過草地的戰鬥英雄，縣裡鄉裡的頭頭腦腦都得給幾分麵子，來牽這個頭最合適了。”果不其然，母親隻是略微想了一下就給出了一個人選，她的二叔，也就是王秀軍的二姥爺。

“咱二叔？這種頂缸的事兒，他老人家能願意？”父親有些遲疑地問道。

“願不願意的，問問再說唄，反正我覺得這種讓鄉親們得利的好事兒他老人家多半不會拒絕，實在不行的話，就找咱大哥來牽頭，他是隊裡的隊長，也能說得過去。”母親倒是信心十足的說道，完全冇擔心自己大哥會不同意。

“那就先問問。”想到自己這個大舅哥也不是什麼迂腐的人，要不然當初也不會在其他大隊都在熱火朝天的大鍊鋼鐵時，偷摸領著自己隊的壯勞力回去收地瓜，父親點了點頭也冇再糾結。

就這樣，在父母的三言兩語之間，這個牽頭頂缸的人選就被定在了大舅和二姥爺兩人之間二選一，任憑王秀軍如何勸根本就說不需要找人頂缸，奈何母親根本不同意，哪怕不乾了也不願讓自己兒子去挑頭，雖然感覺挺對不起大舅和二姥爺的，但是極力想要促成這件事的王秀軍，最後也隻得順著母親的心意了，好在王秀軍有十足的信心這事兒絕對不會出什麼簍子，要不然這份兒愧疚就更深重了。

第二天一早，一家人借來了隊裡的馬車，就趕往了鄰村王秀軍的大舅家，大包小包的東西帶了一大堆，都是王秀軍從城裡帶回來的各種點心果子什麼的，還有他們爺倆上次獵到的野豬肉也全都打包帶上了。

到了大舅家，舅舅舅媽的客套寒暄站且不提，多日未見自己外孫子的外婆，依然是對王秀軍親的不行，不過老人家年紀到底是大了，記憶衰退了不少，對自己外孫子的印象更多的還是停留在王秀軍身體未愈的那時候，所以還是跟以前照看弱不禁風時的王秀軍一樣的方式緊拉著他的手，生怕摔嘍碰嘍，那小心翼翼嗬護備至的樣子，讓王秀軍既感幸福的同時又有那麼一絲的尷尬。

隻可惜對於這種年齡上的記憶衰退，王秀軍的祝由術也冇什麼辦法，或許有相應的治療手段，不過王秀軍得到的那些手劄中冇有記載，他現在所能做的，也隻能是多送出一些靈酒，讓老人家身子骨硬朗一些再多活幾年。

說到這裡，就得提一下王秀軍外婆家裡的情況了，和王家的男丁稀少，到了王秀軍這一代就王秀軍這一棵獨苗不同，王秀軍的外婆家絕對是子嗣興旺，除了夭折的不算，王秀軍的外公外婆一共養大了八個子女，其中七個是兒子，就王秀軍的母親這麼一個小女兒，所以母親在孃家自然十分受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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