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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司寒抽身後,唐鈺癱軟在桌麵上,身體一直在哆嗦。
臉上滿是淚痕。
惡魔一般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這輩子不會愛上任何女人,尤其是你。下次再敢跟我提,我就撕了你。”
唐鈺的身體害怕地顫抖了下。
更多的是心寒,還有不甘。
她撐著身體站起身,推開他,眼裡含淚質問,“那你對我的那些好,不是愛是什麼?夜司寒,還是說你不敢承認?如果不喜歡我,你怎麼會……”
“閉嘴!”夜司寒渾身陰戾,低吼出聲。“我對任何女人都那樣!”
唐鈺的心臟都抖了抖,痛苦又倔強地看著他,淚水往下流,身心俱碎,垂下視線,說,“……我知道了。不打擾你工作了。”
說完,往辦公室門走去。
她走得不快,一麵是身體疼,一麵是想聽到夜司寒挽留的話。
甚至在辦公室門口多站了會兒。
結果,什麼話都冇有……
她拉開門,絕望地離開了辦公室。
虞蝶躲在遠處,看著離開的唐鈺,那失魂落魄的樣子真是大快人心。
彆以為夜司寒將她留下來就是什麼好事,也有壞事啊!
唐鈺出家門之前是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穿著肉色的絲襪,穿著裙子,上衣是白色的針織衫,外麵是淺色的大衣。
這麼冷的天,她都冇有穿羽絨服,一切準備都是為了來見夜司寒的。
結果……她現在的身體好冷,心也好冷。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走到路邊,一輛車停在眼前。
唐鈺抬起眼,看著夜彧禮將副駕駛的門打開,並未動。
夜彧禮看不下去,纔將她拉上了車,離開。
虞蝶鬥膽進辦公室,看到辦公桌上的檔案資料什麼的全部落在地上,走過去,“夜先生,我來收……”
“滾!”坐在辦公椅上一動不動的夜司寒渾身陰寒之氣,抬起黑眸,聲音冷得駭人。
虞蝶嚇到,立刻離開了。
夜司寒搭在扶手處的手捏成拳,青筋凸起,灌注了他剋製的全部的力氣。
他怎麼可能會愛上唐鈺?
他要的,從來都是**……
車子行駛在路上,夜彧禮平常喜歡開快車,此刻連八十碼都不到,不緊不慢地行駛在路上。
唐鈺坐在副駕駛上,看著車窗外,眼神空洞無物。
夜彧禮看著她冇有了絲襪的腿,特意將車內的空調調高。
“我就知道會這樣,所以跟著你。在醫院裡是夜司寒給你打電話的吧?他疑心病那麼重,肯定會不高興的,好像我是洪水猛獸似的。”夜彧禮冷笑。
唐鈺長長的羽睫顫了下,有了熱意,又硬生生地去壓製。
可不管怎麼壓,淚水還是滾落了下來。
心痛地無法自抑。
夜彧禮見狀,立馬將車子在旁邊停了下來,“小鈺……”
“彧禮,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為什麼呢……”唐鈺難受地胸口都要窒息了。
“夜司寒一直都是心狠手辣之人,他不會為任何人改變。你應該習以為常纔是。”夜彧禮說。
“是啊,他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人……”唐鈺低下頭,痛苦,又無力。
夜司寒給她的快樂是真實的,痛苦亦是……
夜彧禮抽了張餐巾紙給她臉上的淚水擦乾,“彆哭了,為他那種人不值。而且我之前說的話從未變數,隻要你需要我,上刀山下火海,我隨時會出現。”
“你說的太嚴重了,不需要。”唐鈺被他的話給無語到。
夜彧禮剛要繼續說,有人敲車窗。
他轉頭,看外麵站著的交警,降下車窗。
“這裡停車要交停車費的,不想交就趕緊走。”一個挎著包的中年男人不高興地說。
唐鈺的臉貼近車窗,看到外麵劃的車位線。
冇想到這路邊也成了停車場了。
“我不交,也非要停這裡呢?”夜彧禮的臉色冷峻,淡淡地說。
“那不行!你不走,我就找人來趕你走!”中年男人對著車打量了下,“開這麼好的車,應該是有錢人,不差一個停車費吧?難不成你的車是租的?”
唐鈺知道夜彧禮的脾氣,怕他發作。
剛要說什麼,就見夜彧禮打開車內的一個暗格,將裡麵的現金給了他,問,“不用找了。”
中年男人看著這兩張紅票子,臉上高興地儘是貪婪之色,“謝謝謝謝老闆!”
夜彧禮將車窗升上去。
“我還以為你會跟他爭論呢。”唐鈺說完,就見夜彧禮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我這邊有違規停車場,找人來處理一下。”夜彧禮打完電話,看著唐鈺,“因小失大。”
唐鈺心想,你可真腹黑。
那箇中年男人要知道因為兩百塊最後連停車場老闆都做不成,肯定悔得腸子都青了。
而她也冇有阻止夜彧禮,畢竟這路邊設停車場,可真是離譜。
車子在小區門口停下,夜彧禮還想車子開進去,直接到樓下,被唐鈺拒絕了。
回到出租屋,屋內冷得和外麵一樣,唐鈺趕緊把空調打開。
好一會兒,屋內纔開始暖。
沙發上還放著夜司寒為她買的熱水袋,此刻已經完全冷了。
就像是夜司寒的一顆心,從一開始的熱,到現在的冷。
讓唐鈺怎麼都適應不了。
她委屈的都快要哭出來了。
其實在上了夜彧禮的車的時候,就已經明白過來了。
夜司寒肯定是知道她陪夜彧禮去醫院的事了,所以纔會那樣發瘋的。
隻是,她可以解釋的。
可她在乎的是夜司寒聽她的解釋後不再生氣麼?不是,她在乎的是,夜司寒說的那番話。
他說,我這輩子都不會愛上任何女人,尤其是你。
他說,你太貪心了。
他說,我對彆的女人這樣……
每一句話,都是一把刀子,無情地將唐鈺的心臟紮得鮮血淋漓。
是啊,夜司寒怎麼可能愛上她,從一開始就是她的妄想。
這樣的認知讓唐鈺的淚水直往下掉。
可是哭也不能緩解她心中的痛……
唐鈺在沙發上哭累了,就那麼睡著了。
等醒來,外麵的天色早黑透了。
屋子裡隻有空調轉動的細微聲音。
手機裡無人找她,保鏢冇來給她送晚飯,夜司寒更冇有出現。
她彷彿是被拋棄的人,一個人待在這冇有人氣的屋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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