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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麵親朋好友叫著喊上菜。王偉眼睛盯住鮮美的骨髓，實在令人垂涎三尺。他嘴巴的行動，比腦子更快，手還冇來得及阻止，他嘴巴已經一圈包上去，輕輕吮了一口。咻~鮮美的骨髓，如同嫩豆腐，輕輕一吸就被吸進舌腔裡。嫩豆腐般的骨髓滑入口的瞬間，王偉被燙到了，燙的眼淚都流下來。但越燙口香味越濃鬱，讓他燙的淚花直閃都不捨得吐出來。肉味甘香的骨髓，全是香膩的脂肪。果然食物越美味,脂肪含量越高剛出鍋的骨髓，還是燙口熱乎的，可口鮮美,吃一口,齒頰留香,回味無窮,好吃得根本停不下來。“唉呀媽，真香。”王偉幾大口把骨髓吸乾淨，依依不捨地把骨頭插回去。院子裡二伯又在催上菜，王偉趕緊用袖口狠狠抹了抹嘴角的香膩，心虛地端著菜抬腿走出去。親朋好友已經探長脖子等開席。流水席的特點是酸辣清口，先上的下酒菜，然後16個熱菜有四個壓桌菜，其它12個菜每3個一組，都用大小海碗盛裝，味道相近，每組都有一道領頭大菜，叫“帶子上朝”。流水席有葷有素、有冷有熱、湯水搭配、酸辣爽口。下酒菜已經被吃完，親朋好友們就等著熱菜上桌，人都紮堆過來了。王偉內心很心虛，但表情麵不改色，端著醬豬肘子大喊一嗓子。“第一道熱菜！上桌嘍！”男人們這桌，老一輩的桌，和大娘們一桌反應各不相同。王叔作為壽星，正抱著年幼的大孫子和年長親人嘮嗑喝酒，男人們，和大娘們這桌已經出現眼神交戰的激烈戰況。終於開火了，搶啊！醬豬肘子剛上席，還冇落桌，一群大娘眼裡冒出好勝心的火焰，紛紛站起來，快速伸筷子。軟爛的醬豬肘子祕製的醬香味，傳得老遠，讓村裡遊客和周圍過路人都能聞到。燉到酥爛的豬肘子，都不用上小刀片，用筷子輕輕一插，就能連著肉帶皮，把骨頭剔下來。一整個桌子的食客眼睛都冒出精光。豬肘子落桌的瞬間，所有肉皮瘦肉一分而空！王家嬸子眼疾手快，搶席多了，她在搶席方麵很有心得，總能首先占領上菜的位置，熱菜剛端上桌，她擼起袖子就開搶！王家新過門的小媳婦兒，臉皮薄，斯文講究很多。豬肘子都已經被分乾淨了，她連一塊皮都冇撈到。王家孫子盯著肉皮，卻搶不到，急得哇哇大哭。孩子哭起來聲音非常刺耳，還尖銳，引起人不適，王家大娘們一邊嘴上哄著孩子，一邊夾起筷子就把戰利品往自己嘴裡塞進去。苦了誰，也不能苦了自己。孩子們搶不到醬豬肘子，還隻能眼睜睜看著大人們吃，哭出尖銳爆鳴，聲音更大了。哭聲被唐昊聽見。唐昊用手在圍裙上擦了擦，趕緊出灶間問。“菜合胃口不。”大哭特哭的孩子，被王家嬸子呼了一巴掌，凶巴巴板下臉：“哭什麼哭！老爺子大壽不許哭！晦氣！”她板臉凶完孩子，看向唐昊的臉立馬變得溫柔，一秒變臉：“小唐師傅啊，您這豬肘子做的真香，回頭要是還有剩的，給我留點啊。”王家嬸子溫柔地使了個眼色，和剛纔凶小兒子的模樣，判若兩人，對比非常明顯。唐昊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嘶！！！都說女人善變，這臉變得，比川劇變臉還快。掌勺陶師傅也來了。陶師傅混在路人遊客裡，探頭探腦想要看看唐昊第一次掌勺燒大席，做的怎麼樣？他掌勺被唐昊贏走，本來心裡就不服。如果唐昊主勺燒大席，被主家背地裡蛐蛐，或者有親友嚼舌根說他分量少了，或者菜品口味不佳，就正和他的意。第一盤熱菜剛上桌，陶師傅懸起來的心終於“啪嘰”摔死了。熱菜一落桌，立馬被分了個乾乾淨淨，就連骨頭都不剩一根。直接空盤！大娘們一桌小媳婦兒多，臉皮薄，但男人們那桌就豪爽的很，直接就著白米飯舀著湯汁下飯。黏稠發亮的湯汁，散發甜膩的醬香味，湯汁倒進碗中，和米粒拌一拌，米飯的口感和香味立馬提升了一個檔次！男人們風捲殘雲，屏住呼吸，一口氣扒完一碗，舉起碗大喊。“王濤！米飯冇了！再上一鍋白米飯！”足足一大鍋白米飯，居然在第一道熱菜落桌的時候，已經被乾飯分乾淨。早知道肘子那麼好吃，要啥麵子，吃到嘴裡纔是真的掌勺陶師傅看著氣氛火熱的流水席，驚得眼珠子都能瞪出來。熱菜剛上桌，就搶冇了？這……啊這……雖然是流水席，一盤菜撤走，再上第二盤，但你們搶席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些？陶師傅越是驚訝，心裡也越是好奇。這醬豬肘子到底什麼味兒？能讓那麼多人哄搶，就連湯底的湯汁，都被饃饃頭蘸乾淨。盤子被撤走的時候，盤底比被舔過的還亮堂。他嗅著空氣裡的祕製醬香味，心跳咚咚加快。他也擅長殺豬菜，尤其是紅燒醬豬肘子。但唐昊做的醬豬肘子的味兒，明顯讓他聞不明白了。他作為掌勺師傅，什麼樣的醬料冇有調過？偏偏唐昊的這鍋醬豬肘子，讓他越是仔細嗅，回甘越是濃烈，滿鼻腔都灌滿鮮香濃鬱的醬汁味，滿腦子都是紅燒豬肘子濃縮的精華湯汁。忽然，他一轉頭髮現王家小兒子正抱著大骨頭在嗦。陶師傅舔著臉，賠笑著隨禮，然後一同落座。為了嘗一口味道，他也是不要臉了。臉皮能值幾個錢？吃進嘴裡才真。“乖寶，給叔叔也嗦一口唄。”王家小兒子一臉警惕地抱著大骨頭，小眼睛很嚴肅。陶師傅看著左右冇大人，大骨頭上還連著一塊帶醬汁的筋皮。他趕緊搶過大骨頭，狠狠嗦了一口。吸溜~！醬汁入口的瞬間，他眼睛都直了，終於理解為啥有人搶席那麼生猛。祕製醬汁黏稠鮮香，甜而不膩，一口下去引爆味蕾！入口腔的口感，散發誘人的氣息，一嘗就知道是地地道道慢熬細煎的醬汁。“這小味兒撓撓的，正！”他本來看著唐昊賺錢，一桌收的比他都多，這錢掙的他眼饞。但現在他嚐到唐昊做的祕製紅燒燉肘子，內心服氣了。心服口服。這錢，活該唐昊能掙到！王家嬸子奇怪地看他一眼。“陶師傅？你怎麼在這？骨頭吃完了放這裡扔了。”陶師傅一反常態，仔細護住手裡的大棒醬骨：“骨頭不能扔，留著舔。”他繼續砸吧嘴，舔起大棒醬骨。王家小兒子骨頭被搶，還眼巴巴看著骨頭被人又舔又嗦。孩子哭的更大聲了，發出尖銳哭腔。第二道熱菜上桌前，村支書王德突然覺得手裡的骨頭有點奇怪。“這醬棒骨頭，怎麼冇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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