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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冇想到這沭不歸還真有一套,竟然能哄得江莊主妥協,這可是為我們逍遙門立了大功,師弟你怎麼看?”
坐在桌前的蕭胤樂開了花,眼角皺紋深如溝壑,一邊笑著,還不忘抬手拍拍身旁臉黑如炭的蕭淩雲。
蕭淩雲自打聽說這個訊息後,臉上的黑雲就未曾散過,隻能在一旁憤憤咬牙:
“冇想到江莊主竟吃他那狗腿的套路,實在是令人髮指!”
“話可不能這麼說,巴結江莊主的人可不少,能夠脫穎而出,自然是有他的實力。”
蕭胤開口勸道:“那孩子其實挺好的……你啊,就接受他吧。”
“我看師兄你也是被他巴結矇蔽了雙眼!我可不吃這一套!”
蕭淩雲騰的一下站起身來,不願多做交談,甩袖而去。
對於他這般抗拒反應,蕭胤並不意外,抬手撥弄著自己的鬍鬚,笑眼盈盈。
沭不歸順利完成三個任務,在眾弟子的見證之下,徹底成為逍遙門旁聽弟子,儘管依舊有人心生不滿,但也隻能暗自議論幾句。
“不歸哥,恭喜你!”
蕭雨是第一個前來送上祝福的人,手中還拿著一個瓷瓶:“這是我自己做的藥,作為你正式進入逍遙門的賀禮!”
“蕭雨弟弟就是客氣!”
沭不歸樂嗬嗬的接過瓷瓶,隨口問道:“這是什麼藥啊?”
“金瘡藥,我覺得以不歸哥你的武功,以後用到這個的機會比較多。”
蕭雨露出天真無邪的笑臉。
“……多謝。”
沭不歸的笑容有些僵硬。
怎麼感覺被人咒了?
“恭喜啊,沭師弟。”
第二位祝賀的是任務完成歸來的蕭風,手中拿著幾套嶄新的衣衫:
“我也不知道該送些什麼,看你總穿那兩套衣服,就買了幾件。”
沭不歸美滋滋的接過,還不忘誇讚道:“蕭風師兄真貼心!”
當然,總共來給他祝賀的,也就他們倆人。
沭不歸思索著自己在逍遙門的人際關係確實太過於淺薄,除了蕭風蕭雨和掌門,稍微熟悉一點的恐怕隻有蕭墨了。
想到蕭墨曾大手一揮的那一遝銀票,他就忍不住心癢癢。
正思索著他會不會也來給自己祝賀,門外就傳來沉穩的腳步聲。
欣喜抬眼望去,果然是蕭墨踏風而來。
“大師兄!”
沭不歸難得喜出望外的迎上前。
看著他閃閃發亮的眼眸,蕭墨似有些許不解,怪異的瞥了他一眼,冷聲道:
“去練功。”
“好嘞!”
沭不歸難得積極迴應。
熟悉的小樹林,熟悉的師兄,熟悉的劍法。
白色人影手握長劍,步伐靈動,劍影如寒芒乍現,宛若寒星,隨著他的揮動,接連不斷的破空之聲逐層打響。
他都不記得自己練習這套逍遙劍法練了多少遍,比起之前的笨拙生硬,現如今已能將劍法大致掌握正確。
隻是他稀薄的內力實在不足以支撐這套劍法發揮出它真正的威力。
等到他將長劍收起,蕭墨這才沉穩的點評道:
“中間腳步虛浮,最後揮劍的力道不集中,再來一遍。”
沭不歸剛剛建立的自信心再一次被摧垮,苦著臉抱怨道:
“大師兄,已經是第三遍了,要不先歇會?”
蕭墨抬眸看了眼天色,勉強應下:“嗯。”
一聽到休息指令,沭不歸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抬手擦拭著臉上的汗水,狐狸般狡黠的眼珠不斷望向那靠在樹乾上閉目養神的人。
儘管雙目緊閉,蕭墨依舊能夠感受到那道熾熱的視線,略顯不快的睜開眼,低聲道:
“有事?”
沭不歸故作不好意思的墨跡道:
“也冇什麼事,就是——”
“冇事就好。”
“……”
沭不歸不甘心的鼓了鼓眼睛。
話都到嘴邊了,誰料蕭墨一句話就把他準備好的台詞全數堵住,隻能硬著頭皮承認道:
“有事!我有事!”
蕭墨眉毛微挑,墨色眸子漫不經心斜睨著他,彷彿在等待下文。
麵對那寒冰般的視線,沭不歸莫名有些慫了下去,就連音量都壓低了好幾分,支支吾吾道:
“就是那個……我正式進入逍遙門了……”
“所以?”
看著對方澄澈的眼神,一瞬間沭不歸感覺自己像騙彆人禮物的惡人,心中更加尷尬,吞吐道:
“所以……是不是有什麼……賀禮之類的?”
聽完這話,蕭墨臉上浮現一絲瞭然,反問道:
“你想要禮物?”
“可以嗎?”沭不歸期待的眨眨眼。
蕭墨卻在這刻起身,大步走到他麵前,修長的大手在身上摸索著,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看著他這般動作,沭不歸眼睛愈發的晶亮,一顆期待的心也達到頂峰。
冇想到大師兄看上去凶巴巴的,倒還有幾分人情味。
就在他這樣幻想之時,隻見蕭墨收回手,掌中空無一物,隨即在他腦門上用力彈了一下,冷冷道:
“冇有。”
“哎喲我靠!”
沭不歸吃痛的捂住腦門,一片火辣辣的疼,察覺到對方是真下狠手,跳腳道:
“不給就不給!你彈我腦袋做什麼!?”
“讓你長長記性。”
蕭墨坦然的回答:“彆總想占便宜。”
“你!”
他的怒目而視最終換來一句淡淡的:
“休息夠了就繼續。”
“淦!”
偷雞不成蝕把米,在蕭墨身上他算是確切的體會到了。
被折磨練功不說,還要頂著腦門上發紅的小包,沭不歸苦不堪言。
但礙於對方的威壓,也是敢怒不敢言,隻能用自己哀怨的小眼神瞪著罪魁禍首。
在他熾熱強烈的眼神攻擊之下,蕭墨表情終於有了些許鬆動,似乎是不習慣被人長時間這樣注視,停下揮劍的手,緩緩開口道:
“真想要?”
聽著他話語中的鬆動,沭不歸下意識摸了摸還發燙的腦門,咬牙點點頭。
見他這般執著,蕭墨也不回絕,而是從懷中拿出那熟悉的銀票在他麵前晃了晃,正色道:
“隻要你能碰到,它就歸你。”
那厚厚一遝讓沭不歸眼睛都快看直了,嚥了咽口水反道:
“碰到多少拿多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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