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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千八百五十九章 界與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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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間,又宛如無窮歲月而過,死亡被收割讓他刹那麻木,彷彿自己化身死亡行走宇宙,這一刻,他對於死亡的理解陡然拔高。

原來如此,這就是死主要幫自己突破永生的辦法。

以界發動死寂力量形成對生命的壓製,以死亡收割感悟,強行麻木自己,將自己帶上蛻變的道路。

死亡主一道似乎很擅長類似的外力突破。

千機詭演可以幫人達到自身潛力極限。

死主又能以這種辦法讓人強行突破。

怎麼看,都有取巧的嫌疑,但結果卻無比紮實,有種化繭成蝶之感。

強悍的死寂力量不斷湧來,陸隱以自我為中心,將黑暗,蔓延四方,再次後退,撞碎了第二塊方形屏障。

而方形屏障,一共有三塊。

那個死亡生物看著這一幕,能撐住界發動的轟擊,算是經受住考驗了,實則若無法承受,這個人形骷髏真會死。

死主並不仁慈,若陸隱去雲庭給它丟臉,還不如死在這。

陸隱在巨城與殘海所做的事讓它力保不會死於其它主一道之手,卻冇說不能死在它自己手下。

除非陸隱自己扛過去。

而今,他扛過去了。

應該可以突破了。

這個死亡生物轉頭看向遠方距離他們最近的那個界,那裡,也有很多生靈在看著吧。

順著死亡生物視線看去,遠方,那個搖晃的界內,在這一刻無數目光順著死寂力量看向陸隱所在方位。

從它們的視線看,黑暗擊打在邊界,宛如墨水般侵染了。

“這是死寂力量吧,死亡主一道重新爭奪七十二界,如今不知道有幾界屬於它們。”

“有也不會多,死主是無法插手界的爭奪的,現在能有兩三個就不錯了。”

“遠處怎麼回事?有什麼值得以界打擊的?還是在內部。”

“莫非流營又有反抗者走出了?”

“這也不稀奇,尤其上九庭流營,其所轄天賦異稟的生靈太多太多,偶爾誕生一個極強者也不奇怪。”

“…”

黑暗由麵轉線,逐漸散去。

陸隱撞碎了第三塊方形屏障,這次不是他被動撞碎,而是主動的。

儘管以界打出的死寂力量威力強絕,但最凶猛的是轟擊第一個瞬間帶來的壓力,越往後,這股壓力反而越輕,所以隻要抗住第一擊就行。

在第二塊方形屏障被撞碎後,他對於死亡收割的認知出現了轉變,死亡,帶給了他新生的錯覺。

生命,由生到死。

可也可以,由死向生。

收割死亡帶去的未必是死亡,也可能是新生。

這種矛盾般的感悟讓陸隱抓到了突破的契機,他不知道彆人對於死亡的領悟如何,反正,他這邊有些奇怪。

或許也與他本尊領悟的黑暗規律有關。

儘管領悟蛻變,可隨時突破永生,但陸隱還是壓了下去。

如果想要突破永生,隨時可以,冇必要急在一時。

反而以如今的能力前去那個白庭不會引人注目。

當死寂力量徹底散去,陸隱喘著粗氣,渾身骨骼都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響。

不遠處,那個死亡生物氣流環繞,盯著他:“你冇突破?”

陸隱轉頭看向那個死亡生物,搖搖頭。

死亡生物憤怒,聲音越發低沉,“廢物,以界發動為代價幫你,你竟然還無法突破,浪費我時間。”

陸隱聳聳肩,冇有說什麼。

死亡生物也冇有再多說,似在思考什麼。期間陸隱甚至察覺到了一絲殺意。

他其實挺想跟這個生物交手的。

癘,是死亡主宰一族獨特的力量,曾讓樂髏枯儘趴在地上冇有反抗能力,他想嘗試一下。

不過那抹殺意隻是一閃而逝,並未持續。

這個死亡生物走了,臨走前讓陸隱自己去白庭。

陸隱看著它離去的背影,這是完全不管自己了。

看來得走回頭路了,不然找不到雲庭可去不了白庭。

等等,為什麼一定要去白庭?

陸隱站在原地沉思。

之前要去白庭是因為受到死主呼喚,到了靦庭後遭遇聖千和聖亦,其實真正迎接自己的應該就是剛剛那個死亡生物纔對。

它要帶自己突破永生,隨後帶自己去白庭。

這是它的任務。

而今因為自己冇能突破永生,這傢夥跑了。完全不管自己了,那,如果自己不去白庭,是不是意味著不關自己的事?即便死主問起,也可以說迷路了。

反正一切責任都可以推給那個死亡生物。

想到這裡,他心動了,對啊,冇必要一定去白庭跟那個什麼聖滅一戰,儘管在那裡能知道一些情況,可那裡畢竟還是雲庭,是樹皮層,而今自己可是距離主乾隻有一步之遙。

隻要能找到辦法,就可以進去吧。

反正有本尊在,不管自己去哪都可以被帶回。

想到這裡,他毫不猶豫轉向,不走回頭路,也不回去找雲庭,就這麼順著屏障走,看能不能進入界內。

另一邊,那個死亡生物離開後就後悔了,它因為一時不滿而撇下陸隱,獨自離去,但它的任務是帶陸隱去白庭,萬一出意外,死主那邊無法交代,那就完了。

可現在回頭非它所願。

那傢夥應該可以自己去白庭的,順著回頭路返回雲庭,然後藉助祭台傳送即可,非常簡單。

想著,它再次離去。

順著屏障,陸隱以最快的速度穿梭,看到了第二個界,距離屏障比之前那個更近,他依稀都能看到界內的情況。

界內可以容納上萬宇宙,他看到了一些生靈,也不知道這些生靈在界內是什麼情況。

或許大部分生靈根本不知道自己生存在界內,這個無數生命嚮往的地域,即便永生境都很難進來。就如同流營內的生靈也想不到自己竟是奴,流水一般的奴。

生命從出生開始就被打下了標記,有的生命高貴,有的生命卑微。想要改變,唯有認知。認知纔是決定一切的基礎,包括修煉也都是在認知的基礎上開啟的。

如果他能徹底瞭解主一道,瞭解那幾個主宰的能力,心裡就有底了。

可隱藏認知也是生物的本能。

這般想著,陸隱繼續穿梭,想要繞母樹主乾一圈根本不可能,他也隻是儘可能看看,多瞭解瞭解,當然,如果能印證始祖說的話就更好了,這也是他不去白庭的另一個原因。

穿梭中,眼角,那母樹主乾彩色的天地內產生了撞擊。

陸隱停下,愕然看去。

看到了兩股力量彼此交彙,撞擊,蕩起的漣漪讓那彩色天地都搖曳。

這是,界與界的碰撞?

真理,隻在界內!

既有此話,意味著這裡同樣不太平。

此刻陸隱就看到了兩股以界發動的攻勢,起點在哪他根本看不到,太遙遠了,一如曾經歲月一道的警告,自內而出,甚至打到了樹枝的儘頭。

在這股力量下,時間,空間都彷彿冇有意義。

主乾內,彩色的星穹下如同將主一道力量固定化,卻又在這股對撞的力量下扭曲,形成一種獨特的美感。

但陸隱卻知道,這種美感,常人享受不到。

正如那個死亡生物所言,一旦觸碰,就死。

陸隱收回看向遠方的視線,將這界與界的戰爭當做背景,繼續穿梭。

月餘時間,他看到了不止一次界與界的戰爭。

這裡的戰爭還挺頻繁。

他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放出骨塤也冇有反應,死主的呼喚並未出現。

從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一種宛如樹葉發出的清脆聲音形成有節奏的樂曲在耳邊響起,陸隱不知道什麼時候聽到的,如同這主乾內的背景音樂,就這麼在耳邊響著。

他停了下來,環顧四周,靜靜站著。

回憶著自己之前的經曆。

想要找到這音樂的來源。

可怎麼都記不起來。

即便再怎麼聽,都連音樂來的方向都找不到。

他就這麼站著,動也不動,氣息不斷沉寂,整個身體如同與這黑褐色的世界相連。

不知道過去多久,輕微的腳步聲傳來。

陸隱陡然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視線所及,一道熟悉的身影印入眼簾。

看到這道身影的刹那,樂曲戛然而止。

陸隱心神震撼,如同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怎麼,不認識我了?”同樣熟悉的聲音傳入耳邊,帶著輕快,似很滿意陸隱的反應。

陸隱怔怔望著前方人影--相思雨。

冇錯,出現在他麵前的赫然是相思雨。

那個應該是代表氣運主宰的存在,在之前那片方寸之距,讓紅俠俯首稱臣,跪地膜拜,直麵死主的恐怖存在。

陸隱知道有一天會再麵對相思雨,可冇想到是此時,此景。

於他而言,相思雨不僅是堪比死主的恐怖存在,也是少有的,知道他分身的人。

他當著相思雨的麵施展過九分身之法,還請相思雨在天上宗後山閉關之地替他守護,要的就是藉助相思雨的鴻運。

若非相思雨,三者宇宙災劫一戰,他未必能順利突破。

代價就是相思雨自己吐血,鴻運結束,或許也正因為此,將其真正的存在帶了出來,那個敢於直麵死主的氣運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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