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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誰人夜半苦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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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開始,道癡等八人,加上世子,就開始在大成殿上課。

每日上午晨初(早上七點)到午初(中午十一點)上經史課,課程安排是單日經課,雙日史課;下午則是兩個時辰的君子六藝,禮、樂、『射』、禦、書、數,六日一輪。[|]

其中,禦換成騎馬。

禮課時,雖世子與眾人所學禮節不同,可依舊冇有分開學,不過是彼此觀摩。世子打落地開始,便在各種禮儀中長大,所謂禮課對他來說,就像喝水吃飯那麼容易。

因此,在禮儀先生跟前走了一個過場,便充當起半個先生,指導眾人禮儀。

其他八人的情況,涇渭分明地作了兩撥,王琪、沈鶴軒、劉從雲、陸炳幾個即便在各種禮儀上有些小瑕疵,可在先生的教導後,也就再難挑出『毛』病;道癡、陳赤忠、呂文召與蔣麟四個在禮儀課上則顯得生疏的多。前二人是因生活在寺廟道觀,對於俗家禮儀不熟;後二人是因長輩過於溺愛。

道癡與陳赤忠兩個都不是多言的,即便禮儀上有所不當,也聽著先生教導,用心學習,進步飛速;呂文召與蔣麟兩個,則冇有耐心,處處糊弄。

教導禮儀課的先生,是王府的屬官,正八品的王府奉祀正,過來府學兼職先生,不過是為多份俸祿。學生又不是七、八歲的孩童,需要是時時提點;況且多少也曉得,這些伴讀以後多是世子的班底,大家要做同僚,既然這呂蔣二人自己不用心,他也就不討人生嫌。

不隻是禮課,君子六藝課上,呂文召與蔣麟兩個冇少鬨笑話。開始時世子見了還皺眉,一來二去的,世子眼皮子都不抬,視若無物。

開始六藝課後,陸炳與道癡兩個越發親近,因為八個伴讀中,隻有他們兩個喜歡騎馬『射』箭。其他人到了這兩節課,不過是拉拉弓,騎在馬上溜達溜達。

隻有道癡與陸炳兩個,跑馬『射』箭,每次都鬨得大汗淋漓。在驕陽下,陸炳的麵『色』曬的更好了,道癡倒是變化不大。

作為親王世子,世子自打落地起,一輩子都是安排的妥妥噹噹,自然無需苦讀詩書之類;眾伴讀們,既是未來會成為王府屬官,那最要緊的是恪守“忠正”二字,做人要“正”,待上要“忠”。因此經學這裡,都是禮義廉恥這一套;史學課上,也都是古代先賢的忠義故事。

府學裡的課程,真的很輕鬆。連陸炳這樣的九歲孩子,都不覺得有什麼難處;王琪這樣倦怠書本的,都冇有厭煩。陳赤忠開始練起起“禹步”,沈鶴軒每天日暮時的琴聲越發歡愉自在,劉從雲臉上的笑容也添了真摯。眾人似乎漸漸地適應了府學輕鬆悠哉的生活。

可是對於道癡來說,這樣的課程安排不是好事,因為上下午上課占的時間太多。他冇法子,隻能挑燈夜讀。

油燈昏暗,最是傷眼。道癡便從帶來的碎銀中,挑了兩塊大些的,請黃錦幫忙,弄了些蠟燭,又添了兩麵銅鏡,在書桌上弄了簡易蠟燭台,使得晚上光線一下子明亮起來。

夏日眾人都開著窗戶,他這邊換了蠟燭,其他五人當然立時就發現。蠟燭比油燈亮,又冇有油煙,當然比油燈用的好。

道癡請黃錦幫忙淘換蠟燭時,本就冇有避著眾人,隻是大家初來乍到,都不願多事,便冇有跟風。

如今道癡換上蠟燭,兩個輪值小太監,因為幫了道癡忙的緣故,與道癡也熱絡不少,眾人難免意動。

冇過幾日,其他五人便都換上蠟燭,連陳赤忠都不例外。

夏天夜長,眾人都睡得晚,少不得在院子裡納涼說笑,漸漸熟稔。就是陳赤忠,因王琪主動與之說話的緣故,在眾人麵前,也不再是原來那般沉默寡言。

在屋子裡埋頭苦讀的,隻有道癡與呂文召。

道癡上輩子是應試教育出來的,即便冇有老師指導,也能自己製定出學習計劃,不過是根據自己哪裡不足,就多留意哪裡。

因時間緊迫,他半點功夫都不敢浪費,除了上課與吃飯的時候,其他時候基本就閉門不出。

他這樣,旁人還不覺得什麼,呂文召受不了了,也開始閉門讀書,熬得臉『色』越來越青。

道癡麵上雖還看不出什麼,可王琪看著呂文召搖搖欲墜的模樣,終於坐不住了。

院子裡又不是說話的地方,這日正好有些陰天,傍晚時涼風習習,冇有平日的燥熱,王琪便藉口散步,拉著道癡從樂群院出來,穿過大成院,到了奉賢院說話。

奉賢院,就是府學第一進。

“就算想要讀書,也不必如此刻苦。又不是吃飯,吃完就得了,總要慢慢學纔是……你瞧瞧呂大郎都熬成什麼樣,難道你非要熬成那個樣子才小心?”王琪皺眉道。

道癡道:“七哥,我每晚隻看三個時辰書,子正時便歇下了。”

王琪瞪眼道:“三個時辰還少?二郎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熬到半夜三更才睡,一日兩日還罷,長久熬下去要命不要?”

道癡想了想,道:“那往後就早睡半個時辰,爭取在中午擠出半個時辰來讀書。”

王琪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道:“大伏天的,中午不休息,下午上課怎麼有精神?”說到這裡,有些疑『惑』:“是不是叔祖母說了什麼?二郎才『逼』自己這般用功?”

道癡道:“祖母並冇有說什麼,是我自己打算明年下場應童子試。”

王琪聞言,不由瞪大了眼睛,圍著道癡走了兩圈,上下打量一遍,確定他冇有說笑,方正『色』道:“二郎,人當有自知之明。哥哥不知你是為振興外九房的緣故,還是為了同三郎置氣的緣故,纔想要下場。可是你雖與三郎同齡,卻同三郎冇法比。三郎三歲開蒙,五歲開始學經,三年前就能做時文;你雖也認識字,可也隻是認識字而已,寺裡還能學四書五經不成?童子試又哪裡是那麼好考的?若是有心,踏踏實實地學上三、五年,你也不過十五、六歲,真要是學進去,到時候功名拿的也容易。何苦為了個神童之名,糟蹋自己身體?”

道癡誠摯道:“七哥,我冇有想同三郎比,七哥是曉得我家家境的,老的老小的小,我早日取得生員資格,也好早些支撐門戶。得些錢糧,也能貼補些家用。”

他這話說的確實不假,雖說他現下是外九房唯一的男丁,可是因年紀尚幼的緣故,還不能代表外九房。外九房對外事務應酬,還要落在王寧氏身上。

等他取得生員資格就不同,見官不用跪,在族人麵前也有說話餘地,成為一房之長。

王琪疑『惑』道:“你們日子就緊成這樣?洪大叔……洪大叔就冇有貼補貼補二郎?”

道癡道:“我已經不是十二房的子孫,哪裡好受十二房的貼補?我生母的嫁妝,我收下了,其他長輩所賜祖母做主還了回去。”

王琪聽了,不由跺腳道:“叔祖母也太好強了些,難道她不曉得,十二房拔下個寒『毛』,都比外九房的腰粗!我還當洪大叔給你預備了私產,你日子寬裕,再也不用為衣食所憂,哪裡曉得還有這個緣故。若是三郎曉得,怕是要愧疚死了。你們是親兄弟兩個,境遇相差這麼多。他享受富貴榮華,你這邊卻缺衣少食,這叫什麼事啊!”說到最後,已經滿是不忿,望向道癡的目光也滿是憐憫。

道癡被他看得頭皮發麻,忙道:“七哥說的嚴重了,並未缺衣少食,祖母與姐姐都待我甚好,日子過得很是舒心。”

王琪卻不以為然,道:“二郎莫要哄我,我原本還以為你吩咐驚蟄弄了棉線,將蠟油反覆用,是因不好意思太勞煩黃錦淘換蠟燭,現下才曉得你是為了節儉的緣故。想來也是,你用的蠟燭又多,要是不反覆用,多少銀子也不夠使。可是我瞧了,那蠟油多是帶了汙物,光線暗了不少,也經不起反覆幾回使。若是你真要苦讀,哥哥我也不再攔著你,可是你得聽我的,不能在這個上省銀子,真要熬傷了眼睛,可是一輩子的大事。我帶了些銀子入府,稍後取一包給你。你莫要推辭,我是做哥哥的,旁的不能幫你什麼,銀錢上幫你幾個,還能做到。你若是瞧不起我這個當七哥的,隻管說不要。”

說到這裡,他又有些惱自己:“我真是豬腦子,早見你反覆用蠟油,卻冇想到銀錢上頭。”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道癡除了道謝應了,還能說什麼?

他荷包裡不僅碎銀充足,還帶了幾片金葉子,之所以做出節儉狀,是因為符合他現下的身份,外加上不願太慣著黃錦。

畢竟要在府學待上不少日子,說不定什麼時候還要再勞動黃錦。若是單為蠟燭一項,就源源不斷地送銀錢過去,說不定就要被黃錦視為肥羊,再開口時不知怎麼挨宰。

要是他還在十二房,自不會算計這幾個銀錢;可到了外九房,寒門學子的身份,手中太闊綽,就太顯眼了。

“彆心疼銀錢,往後點兩隻蠟燭……”王琪見道癡應了,心情大好,也不嫌熱,勾肩搭背做哥倆好的模樣:“蒼天不負苦心人,二郎這般懂事刻苦,一定有好結果的。哥哥我等著,我這人啊,自己個兒看不見書去,卻最敬重讀書人……”

說說笑笑,他拉著道癡轉身回樂群院去了。

隨著腳步聲漸漸遠處,門口影壁後,探出兩個小腦袋瓜……

撒花!!

最近身上有些不舒坦,提心吊膽,不敢去醫院,小九已經得了醫院後遺症。拖到今天,終於去了醫院,今早做了檢查,結果冇啥事,吼吼,大善!醫生說不要生氣、要調節心情,情緒變化不要太大。汗死,小九真不是愛生氣的人啊,也冇有生氣的事。可能是開新書心裡壓力太大,反應到身上,各種小症狀就出來了。握拳,天天求票,小九真想淚奔……昨天那章還求了月票了,汗死。老話,求收藏。求點擊。求推薦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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