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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王府大喪,宗房相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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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國主大喪在即的緣故,樂群院眾伴讀七月末的月假就延期。

世子說了,在興王大喪後,眾伴讀給假一月。畢竟大家跟著治喪多有辛苦,六月月假也冇休,八月又趕上中秋節。給假一月,大家也能好生歇歇。

眾人聞言,喜出望外。不單單是想家的緣故,他們如今多開始學差事,還有不少事情需稟告各家長輩,請長輩們幫著拿主意。

像陳赤忠這樣的“大財主”,也要出麵,整理整理玄妙-觀觀產。

冇等到興王大喪,又出來好訊息。南贛巡撫王守仁在南昌府大敗寧王叛軍,寧藩逆王與從逆文武都已經拘拿,寧王從起兵到被俘,隻有四十三日。

即便是千裡之遙的叛亂,可安陸百姓得了訊息,也有不少人放鞭炮。寧做太平犬不做亂離人,要是寧王叛亂波及起來,最後遭殃的還是老百姓。

轉眼到了八月初五,興王“七七”出殯之日。

除了朝廷欽差,護館省府文武大員,王府眾屬官,安陸城鄉紳父老,齊送興王出殯。

當王爺靈柩被拉出王府時,王府內外一片哭聲。

王府大門外,呼啦啦跪了近千的地方父老,多是南城百姓,這些年受過王爺活命之恩。他們哭聲震天,共同哀悼興王這個好國主。

從王府到城門口,自發來送人,有又上千人。旁人還好,安陸知州滿臉菜色,生怕有不開眼的,亂了王爺大喪。衙門裡那些人手,雖已經派下去可那點人數,又頂什麼用。

行人司隨著行人司司副王瑄過來的兩個行人眼睛可不夠看。

朱明傳承百五十年,親王藩數十,郡王藩數百,國主大喪,對於這些經常下地方傳詔的行人們,司空見慣。

雖說有的出殯時,也會安排軍民相送的戲碼,可與眼前這情景實是冇法比。

一個行人感歎道:“都說王爺在藩國實仁政司裡還有些說嘴,說多是沽名釣譽之舉。若是他們看了眼前此景,就得將自己說出的話再吞回去。”

另一個行人道:“請迎養,宗正道,禁異端,躬節儉,杜淫巧敬神明,篤孝敬,去奢侈,卻進獻,溥恩澤,正聖心優老臣,慎刑罰,舒民困,崇聖學,禮大臣,賑荒旱,救水災輕祿利廣仁恩,感祈禱,濟不給,助邊患固城池,優鄉宦,資憂製,惠去官恤民隱,謹禮度憫故官,育人才,遠倡優。”

聽著先頭那個行人迷糊:“這是什麼,竟是好話?”

另外一個行人回道:“是守備太監楊保給皇上奏摺中,對王爺的讚譽,德政三十二條。”

先頭那個行人咋舌:“這個楊保倒是真敢寫,他到藩國本就行監看之則,這般說興王的好話,就不怕京裡著惱?”

另外一個行人道:“又不是扯謊,有什麼好怕的。興王仁善,又不是一日兩日,先帝與皇上都是下旨褒獎過·.····”

地方百姓尚且如此哀痛,更不要說王府眾人。

想著王爺的寬和仁愛,王府屬官這邊也跟著哭聲震天。

道癡跟著陸炳,亦渾身縞素跟在送喪的隊列中。陸炳哭的真心實意,即便冇有像旁人那樣嚎叫出聲,可眼淚簌簌落個不停。道癡也跟著落淚,當然不是為王爺。他也不知自己為何想要哭一場,為了什麼而哭。

同旁人的嚎啕大哭相比,這兩個小少年的無聲飲泣就泯滅眾人。不過該看到的都看到了,陳赤忠與劉從雲用袖口拭淚的動作越來越頻繁,淚如雨下;呂文召是哼哼唧唧半晌,才使勁揉了揉眼睛,倒是也將眼睛揉得通紅。

王琪哭的響亮,臉上的哀痛毫不作偽。隻是不曉得他到底是在哭興王,還是在哭自己個兒的父母。

百姓愛哭,風雲變色,冇等靈柩出城,便哩哩啦啦地下起小雨,似是老天都在為興王悲泣。

王爺墓地在城東十五裡。

除了王爺家人與長吏司的兩位老大人與欽差等人有車架,王府眾人都步行,速度不免有了慢了下來。送喪的隊伍,行了小兩個時辰纔到達那裡。各項悼念儀式,又過了一個多時辰。

等到眾人將王爺靈柩送到享殿暫奉,返回安陸城時,已經是黃昏時分,大家都累的跟死豬似的。

即便小雨未止,眾伴讀依舊去了東苑澡池,“坦誠相見”。上次大家來時,正是王爺薨逝那一晚,想起這四十九日治喪期間的林林總總,眾人不免唏噓。

次日一早,眾伴讀離開王府,開始享受一月的長假。

看到道癡的那刻,素來淡定的王寧氏也不禁動容,拉著道癡不撒手。從六月中旬道癡回家的那次算起,祖孫兩個已經小兩月冇見。

幸好道癡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即便王爺大喪這段日子跟著世子跑東跑西累了些,可並冇有耽擱吃喝,並未清減多少,王寧氏才稍稍安心。

聽說這回的假期是一月,王寧氏直念“阿彌陀佛”,半天才撒

順娘在旁,早等的不耐,見祖母終撒手,立時走到道癡跟前,摸了摸他的肩膀胳膊,口中不時感慨:“二郎又長了一寸半。”

等到張慶和鄉試回來,兩家就要行大定,正式迎娶定在十月。順娘能在孃家待的時日有數,她想要在出門子前給祖母與小弟多縫兩套衣服。

見她這動作,道癡哪裡有想不到的。

他望向順娘,便見她眼中的紅血絲,眼底早已消逝的青黑又有了。

他皺眉道:“我不要姐姐給我裁新衣,隻要姐姐養的漂漂亮亮的出嫁。”

順娘先是一愣,隨即滿臉通紅,道:“二郎去年的冬衣小了

道癡道:“那也不用姐姐操心,不是有田嫂子嗎?我與祖母的衣服,田嫂子願意接就接過去,不願意接就請裁縫,不用姐姐狠熬。”

王寧氏在旁,仔細看了順娘兩眼,道:“張家是大姓,你做新媳婦,到時候要送不少鞋襪荷包出去,老婆子還以為你這幾日點燈做活是為那些,纔沒有攔著你。聽你弟弟的,莫要逞強,這些日子你正是當調理的時候,明日便請大夫過來,給你開幾貼補身的方子。出門既是當家主母,主持中饋,到時候有你累的。”

順娘紅著臉低頭,小聲道:“祖母的冬衣,孫女已經縫完了,二郎的也裁了,墊的棉花,隻是怕二郎身量有異,還冇有收邊。

王寧氏無奈,道:“那就做完吧。要是嫁妝那邊的東西都預備好了,你就停些日子針線,也好好養養精神。”

聽到王寧氏要給順娘調理身體,道癡取了帶回來的包裹,打開來。裡麵有幾隻精緻的掐絲琺琅帶蓋盒子,直徑三寸,高兩寸,看著像一隻隻小碗。

他取出一隻靛藍色鑲邊的,推到王寧氏跟前,另外兩隻相似的放到順娘跟前:“祖母的是人蔘膏,姐姐那兩盒是珍珠麵脂,都是擦臉擦手的。”說罷,又取出兩個匣子來,道:“這裡還有一斤燕窩兩隻人蔘,給祖母與姐姐調理身體用。人蔘膏與麵脂是範宜人給的,人蔘與燕窩是王妃所賜。”

自打順娘定親,道癡就想著給順娘好生調理調理。每月末回來,都要帶些燕窩、銀耳等滋陰養顏的東西回來,假托是王府所賜。

王寧氏與順娘雖有些不安,可有王琪幫著圓謊,祖孫兩個也就信了。將一年的功夫,順孃的氣色好了不少,皮膚也細嫩許多,隻是一雙手,依舊略顯粗糙。

外頭鋪子裡的東西,道癡也去看過,還是不放心;這次回來帶回來的,便是他專門向範宜人求的。

範宜人曉得他是給備嫁的姐姐,不僅給他準備了這些,還答應下個月再給他四盒。

而這迴帶回來的燕窩與人蔘,還真是王府所賜,並不是外頭買的。不單單是他有,其他伴讀也人人有份。

道癡這一年來,常往家裡帶東西,一來二去的王寧氏也不再就此嘮叨。

祖孫兩個正說著話,便聽到二門有動靜。

少一時,臘梅進來稟道:“宗房老太爺派了車來,要請公子過去。”

王寧氏聞言,對道癡道:“你去看看也好,瑄二郎欽差事畢,也該返京。老族長召你過去,多半是想讓你們族兄弟香親香親。”

道癡應了,出門上了宗房的馬車。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此次相召,不是見王瑄的事;王瑄身為欽差,這些日子多在王府,道癡碰到過他。族兄弟兩個還聊了一會。

對於道癡有科舉出仕之心,王瑄還多有勉勵,關於院試時的注意事項也指點一二。

瞧著他的架勢,即便初入仕略有挫折,可依舊很有信心的模樣。假以時日,說不定就是第二個宗房二老爺。

道癡有些明白宗房繁盛的緣故,歸根結底還是因那條長子長孫持家廟,不得出仕的家規。

長子不能出仕,支撐家族前程的就是次子、三子等。長子在時還罷,兄弟做助力;等到長孫一輩,則是要靠著叔叔、堂弟。主支弱,旁支強,族長一房的地位就微妙。為了破局,隻是拚命培養自己的親兄弟、親兒子苦讀。

一來二去的,宗房成才的子弟便越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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