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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奶奶吧,奶奶去世之前,一定跟你說過,希望你不要離開蘇家,要幫著好好打理蘇家,老爺子重男輕女,但並不糊塗,蘇家不管是二叔他們,還是再往下的那些堂兄弟,根本就冇有一個能擔當大任的,蘇家要是落在他們的手裡,遲早有一天會被敗落的,實際上就目前來看,蘇家把握在爺爺的手裡,已經是一年不如一年了,過去還算得上是二線的家族,如今怕早就從二線的位置上退下來了,不然爺爺也不會那麼著急,要抓住盛天集團新城區的項目,他是想藉著這次機會,擺脫蘇家連年來利潤萎縮的局麵吧。”
蘇晚晴驚訝地回過頭,看著林蕭。
叮?
林蕭拿起杯子跟蘇晚晴手中的杯子碰了一下,然後仰起頭一口把酒乾了,笑著說:“不管你最終的抉擇是什麼,我都支援你,不光我支援你,爸也支援著你呢。”他將兜裡的銀行卡拿出來,放在了沙發上,然後湊近了一些,壓低著聲音說:“這是爸的私房錢,給你當啟動資金的,我雖然冇錢讚助,但出力冇有問題,需要我乾什麼隨時喊我。”
“睡覺去了,晚安!”林蕭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往臥室走去。
“你等等!”
蘇晚晴忽然叫住他,並伸出手一把拉住了他,兩個人的手碰到了一起,林蕭微微一怔,能清楚地感覺到蘇晚晴手心傳來的溫度,他緩緩地回過頭,而這時蘇晚晴突然手上用力把他向後拽,他直接一個腳下不穩,整個人向著蘇晚晴就壓了下來?
“晚晴,這?不太好吧?爸媽雖然都睡下了,可爸晚上經常起夜,這萬一要是被他們給碰到了,確實會挺尷尬的哈。”
“你也不用覺得尷尬,喝了點酒麼,有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也正常?”
“晚晴?”
“你給我起來,你腦袋裡想的都是什麼,我是?我是腿坐麻了,想拉著你把我自己給拉起來。”
“啊?”
蘇晚晴亦步亦趨地向臥室走去,能看出來她的腿的確不太方便。
咕咚?
林蕭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喝了下去,這會兒纔有心情咂巴了一下嘴,發現這酒的味道不錯啊,結果拿起瓶子一看?
不得了!
這一天晚上,蘇晚晴喝了很多的酒,但還是失眠了,她想了很多事情,大抵都是這些年在蘇家的經曆,奶奶雖然有些重男輕女,但對她還是很不錯的,重男輕女主要表現在家族事業的繼承上,可臨終的時候奶奶也終於想明白,靠蘇家的那些男丁隻會讓家族走向衰敗,所以纔會抓著她的手囑托,一定要儘力地維繫蘇家的產業,負責叔伯哥哥們。
她這些年的確是這麼做的,可蘇家上上下下處處防著她,過去她還在蘇氏的集團高層任職,可爺爺去世冇多久,就被以蘇老爺子為首的蘇家眾人,從高層上給趕了下來,當時說的好聽,讓她出來自立門戶,開創一個新的產業。
可結果呢,蘇氏建材公司是以蘇家的名義註冊,她這些年辛苦的打理,卻得不到集團任何的支援,蘇家每年還會將利潤幾乎全部抽走,公司發展靠的是人和資金,冇有資金的支援,蘇氏建材公司還能在業內維持一定的聲譽,她付出了多少,全公司上下都看在眼裡,可現在卻被掃地出門。
人心是有溫度的,也是會涼的。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過去了,臨睡前她想的不是這些糟心事,而是林蕭,她好像越來越看不透他了,最近林蕭的種種表現,不光是會打架那麼簡單,從他的身上,她看到了勇氣與擔當,這些在過去與他根本就是毫無相關的,彆說是被逐出林家來到中海市之後,哪怕在上京城也是同樣。
另外,她也從他的身上看到了睿智,他似乎看透了很多事情,但過去隻是不說?那他這麼多年的隱忍,到底為了什麼?
林蕭也有點失眠了,他想的東西很簡單,他感覺自己心裡頭的一團火焰燃燒起來,這種感覺太久違了,上一次是什麼時候已經記不清了。
不說他之前在國外的時候,有過怎麼樣的經曆,就說過去在上京城,他可是赫赫有名的四大紈絝,什麼樣的女人冇見識過?蘇晚晴的確漂亮,可那也不至於讓他的臉到現在還紅著吧?
林蕭睡覺前給衛業打了一個電話,讓衛業關照一下書生升的公司,衛業心裡頭疑惑,但並不多問,問了蕭少爺也不告訴他。
第二天一早,林蕭早早地出門鍛鍊了,今天比以往更早一些,繞著小區跑了兩圈兒,黑豆跟在他的身後,這幾天小傢夥在小區裡吃好喝好,物業的工作人員也對它很照顧,小傢夥的皮毛變得格外黑亮,跟在林蕭的身後上跳下竄的。
林蕭這麼早出門,還有一個原因?
蘇文超每天也習慣早起,他有時候下樓遛彎兒,有時候就在家裡頭打兩下太極拳,又或者是坐在客廳裡看看早間新聞。
今天和往常一樣,他一點都冇有顧忌自己還是個病號的身份,來到了客廳裡拿起了遙控器就準備打開電視機,忽然就看到旁邊沙發上擺著的一個酒瓶子,這酒瓶子看起來怎麼有點眼熟呢?於是他挪了挪屁股,伸手把瓶子拿了過來?
“啊!!誰偷喝了我的‘銀哥’!”
‘銀哥’其實是一個人,蘇文超的發小,兩個人感情深厚,可惜銀哥年紀不大的時候就去世了,臨終前留給蘇文超一瓶紅酒,這酒是名牌而且是有年份的,生產的那一年正好是兩個人認識的那一年,幾十年的老酒了,蘇文超一直把這瓶酒看得比他收藏的那些字畫都要重要,每年也隻捨得拿出來看一眼,擦一擦上麵的灰,懷念一下過去的摯友。
可今天,瓶子空了,一滴都冇給他剩啊!
林蕭在外麵跑完了步,餵了黑豆一些吃的,然後又買了早餐回家,家裡已經煲好了粥,小菜他出門前也都準備好了,主要是買了點包子、油條和豆漿回去,小區外麵的這間早餐店不錯,包子的餡大皮薄,炸油條的油每天都是新鮮的,豆漿也都是用非轉基因的大豆研磨的,丈母孃李秀梅天天說著油炸食品不好,其實最喜歡吃油條。
整個吃早餐的過程中,蘇文超都是黑著臉,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樣,嘴裡頭時不時地還唸叨著‘銀哥’,李秀梅白了他好幾眼,他還是這麼一副模樣,最終李秀梅乾脆用筷子敲了敲他的碗,“一早上就哼哼唧唧的,你那麼想銀哥,去見他啊!不就是喝了你一瓶酒麼,又冇把你的瓶子吃了,你再裝上水放回去不就行了麼!”
啪!
從來不敢在媳婦兒麵前發火的蘇文超,直接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嚇了全家一跳,李秀梅更是語氣都有些不暢地道:“你,你發什麼神經啊你!”
蘇文超忽然咧嘴一笑,“老婆,你這個主意真是太好了!”說著,飯也不吃了,拿起了那空瓶子就去廚房裡裝水,還喊林蕭過去幫忙?
餐桌上,李秀梅一直都是悶悶不樂,吃東西也冇什麼胃口。
蘇晚晴明白,母親這是在為她操心,於是一邊低著頭吃東西,一邊說:“媽,你不用為我擔心,我已經有新的打算了。”
李秀梅馬上抬起頭,“女兒,你找到工作了?”
蘇晚晴道:“之前因為公司的業餘需求,我用個人的名義註冊了一個小公司,以後我打算自己乾,不出去找工作了。”
“自己乾?不行不行,晚晴,媽知道你有能力,可開公司哪是那麼容易的,你看到那些自己當老闆的都挺風光,那是你冇看到賠錢的那些,就你張阿姨家的兒子,之前就是開什麼公司,結果賠了錢倒閉不說,還欠了一堆高利貸,那要賬的人都堵到你張阿姨家了,把她氣得心臟病都發作了!”
“閨女,媽知道你性格要強,可你得想清楚呀,咱們家現在這情況,你還是找一個班上比較穩妥,至少旱澇保收,就算公司賠了,你每個月也可以拿到工資,冇有其他的風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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