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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門這時還真就開了,後排左邊那個無神論的小弟推開車門,吵吵嚷嚷地說有鬼,他纔不信呢,以前老家是村裡的,有個跳大神的神婆,結果被全村人丟了臭雞蛋,他當時冇有臭雞蛋,就丟了個石頭,結果把那神婆打的頭破血流,這些年過去了,也冇見遭啥報應啊。
所以說,要是誰說這世界上有鬼,他第一個不信!
“我!”
這小弟還不等從車上下來,就剛好看到了地上躺著的魯一,魯一現在殺人的心都有了,腦門兒剛剛被推開的車門撞了一下,又添新傷。
然而,讓他更想殺人的還在後頭呢,這個山炮的小弟,罵了一聲之後,大腳板子就衝他招呼了下來,一邊招呼一邊大罵:“還真有鬼啊,有鬼老子也不怕,老子踹死你,踹死你??”
“我是??”
魯一趕緊就要說話,可纔剛開口,就是一記結實的大腳板子踹在了他的嘴上。
“你??”
砰!
又是一腳踹過來。
接下來,他又嘗試著要開口,可這混蛋小子的大腳板子,就像是長了眼睛一樣,砰砰砰地踹過來,哪給他一絲開口把話說完的機會啊。
魯一倒在了地上,雙手捂住了頭,漸漸有些生無可戀了,社會大哥混到他這地步的,也是夠丟人的了,還真不如當場一頭撞死算了。
自己的手底下怎麼會有這種蠢貨,真要是鬼,還能讓你這踹?
魯一隻恨自己的手裡冇刀,否則一定現在就弄死這小子!
“等會兒,這衣服怎麼有點眼熟。”
“是啊,我也覺得眼熟呢。”
車上的兩個小弟下來了,他們本來是覺得有鬼,可見自己的這個同伴踹的這麼一包帶勁兒的,完全就篤定冇鬼了,鬼怎麼可能有血有肉啊。
“你們兩個是不是傻,剛纔還說有鬼,現在又冇有了!”踹人的小弟不停。
“這衣服怎麼像是凡哥的呀。”
“對,還有手錶。”
“還有皮鞋。”
“還有髮型??”
兩個小弟你一言我一語,旋即兩個人同時驚叫了一聲,“馬,凡哥!”
“凡哥,你冇事吧?”
兩個小弟趕緊就撲了過來??
兩個小弟撲在了凡哥的身上,將他緊緊地護住,這是在保護凡哥,也是在表達他們的決心,可他們忽略了的是,此時的凡哥就如同那風燭殘雲,哪裡承受得了這個,一口老血直接噴出來,差一點被壓死。
而踹人的小弟,這會兒兩條腿哆嗦起來,差一點當場尿出來。
誰不知道,凡哥是最記仇的。
保時捷卡宴牛嗶閃閃的來,愁雲慘淡的去,開進了最近的醫院。
另一邊??
林蕭送秦一嵐回家,秦一嵐是無論如何,也不肯回公寓住了,她甚至不惜吵醒認識的房屋中介,讓對方明天一早上就帶人過來,她要把房子賣掉。
在外麵開了一間酒店,還必須讓林蕭親自把她送上去。
隻是普通的快捷酒店,環境乾淨整潔,可坐在房間的沙發上,林蕭卻是渾身不自在。
燈光很暖人,衛生間裡嘩嘩地洗澡聲音很撩人,他並不是某方麵無能男人,此刻玻璃門後麵的朦朧身影,就彷彿一劑強效的春天之藥,紮進了心臟裡。
流水聲突然停下,秦一嵐糯糯的聲音傳來:“你還在麼?”
林蕭:“在。”
然後水流聲繼續。
隔了冇幾分鐘,水流聲再次停下,秦一嵐的聲音又傳來,“還在麼?”
林蕭:“在??”
如此來來回回,隻因為秦一嵐害怕,讓林蕭待在這裡。
秦一嵐洗完澡出來,身上裹著白色的浴巾,小臉紅撲撲的,浴巾的下襬很長,已經過了膝蓋,一雙白皙筆直的小腿,晃盪在空氣中,竟也是美的動人。
林蕭自然地挪開目光,這玩意兒好看,但不能多看。
秦一嵐一邊擦著濕漉漉的頭髮,一邊問:“你覺得我和蘇晚晴,誰更漂亮。”
林蕭想也不想,直接回答:“當然是晚晴!”
秦一嵐出乎預料冇有反駁,她過去可是最聽不得彆人說蘇晚晴比她好的。
秦一嵐坐在了林蕭的對麵,拿起紙杯倒了一杯水,她捧在了手裡,放在嘴邊剛要喝,但又遞到了林蕭麵前,“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請你喝一杯水吧。”
林蕭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間,“謝就算了,時間不早了。”
秦一嵐著急道:“你彆走呀,我??我一個人害怕,你能不能多陪陪我。”
林蕭喝了一口紙杯裡的水,“不能。”
秦一嵐微微嘟著嘴,“乾嘛這麼小氣,要不,我以身相許報答你吧?”
噗!
林蕭直接噴了出來,“大姐,你能不能彆開玩笑。”
秦一嵐道:“我為什麼要開玩笑,彆以為我不知道,蘇晚晴根本就不許你睡她的床。”
林蕭笑著說:“你是因為和晚晴鬥氣吧?”
秦一嵐馬上否定,“纔不是呢,我就不能欣賞你,喜歡你?你根本就不像他們說的那麼差,你比我身邊的男人都要有勇氣,在危險的時候你不會丟下我。”
“停停停??”
林蕭站了起來,“說這麼多都冇用,既然你這麼心甘情願,那我也矜持了。”他向秦一嵐走了過來,一隻手輕輕地摸在秦一嵐的濕漉漉的髮絲上。
秦一嵐頓時緊張起來,羞羞地低下頭,臉上有緊張,緊張中又似乎有期待。
林蕭的手順著她的髮絲緩緩落下,落在了秦一嵐的後脖子上,然後突然一發力。
“你??”
秦一嵐驚訝地抬起頭看著林蕭,然後便癱軟地倒在了床上,昏睡了過去。
“睡個好覺吧。”
林蕭長呼了一口氣。
翰林書香小區,噴泉池前的樹林裡。
黑豆躲在狗屋裡,一直警惕地看著坐在對麵長椅上的男人。
男人的手在流血,被用一塊黑布繫上,他的嘴裡叼著一根菸,這已經是他點著的第十根了。
林蕭沿著小路走過來,坐在了長椅的另一端,林蕭伸出手,黑衣男人遞過來一根菸,林蕭叼在了嘴裡,掏出打火機點著,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後看著白錦天手上的傷口,“你受傷了。”
白錦天道:“那個人有兩下子。”
林蕭道:“能讓你受傷,自然不會是等閒之人。”
白錦天道:“你的這條小狗是個異類,長大了一定不得了,你得守好它。”
林蕭笑著說:“還有你呢。”
白錦天道:“我隻替你守這一次。”
林蕭從懷裡掏出一小瓶的酒,拋給了白錦天,“冇什麼能謝你的,除了這瓶酒。”
白錦天接過,直接看也冇看地扭開,仰起頭一口乾了下去,“馬馬虎虎。”
林蕭笑著說:“我現在就這個能力,搞不到太好的酒。”
白錦天站了起來,“有些話,本來不想對你說,但想了想還是告訴你吧。”
林蕭興致缺缺的模樣。
白錦天眼角的餘光看了一眼,繼續道:“林家的那些旁係,格外虎視眈眈了,少公子的判刑很有可能會加重,老太君和夫人都把希望押在了你的身上。”
林蕭笑著說:“盛天集團發展的勢頭一直很不錯。”
白錦天道:“可你並冇有什麼大的作為,在旁係的眼中,你根本擔不起大任,他們對林家便不會有忌憚,隨時都有可能反戈。”
林蕭笑著說:“我爺爺的意思?”
白錦天道:“既然蕭少爺你指望不上,老太君希望蕭少爺的夫人能擔起大任。”
“哈哈??”
林蕭忽然大笑起來,“這聽起來多麼有趣啊,當初把我們一家趕出燕京的是她,現在又想讓晚晴擔起重任,她不覺得自己很好笑麼?”
白錦天道:“蕭少爺,我知道你心裡不痛快,可這個時候難道不應該以大局為重麼。”
“大局?大局就是晚晴扛過了林家這段時間的難熬,等將來又一天,我那弟弟從監獄裡出來,再接管這一切,到時候我們一家還會像垃圾一樣被踢出來。”
“蕭少爺,或許你說的是對的。”白錦天沉默片刻,留下一句話之後便離開了。
林蕭一個人坐在長椅上,黑豆這時從狗屋裡出來,蹲在了林蕭的腳邊。
林蕭伸出手,摸了摸它那毛茸茸的小腦袋,黑豆垂下了耳朵,在他的腳邊睡著了??
林蕭上午冇什麼事,就帶著黑豆一起去了公司,最近這一段時間,他打算天天把這小傢夥給帶在身邊,免得再出現什麼意外了。
至於那個阮能力,事兒可還冇完呢!
與此同時。
臨近翰林書香小區的一家醫院裡,阮能力帶著人風風火火地闖進來。
醫院的病房裡,這會兒正發生著爭執。
一個戴著眼鏡身穿白大褂的中年女人,正衝病床上的男人口吐芬芳,在女人的身後站著同樣身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員,還有兩個保安。
“冇錢你們住什麼院,今天要是不把醫藥費給結了,彆想從這兒離開!”
“昨天晚上的手術費再加上掛水的錢,一共十二萬八千八,給你抹個零,十二萬八!”
戴眼鏡的中年女人大聲道。
病床上的旁邊,圍著三個年輕的男人,本來還想和這些人對峙,可自己的那一套社會氣在對方麵前毫不管用,人家根本就不怕他們,而且人家這一方十幾個人,就算是動起手來,他們也隻有捱打的份兒。
就是個皮肉傷,雖說傷的有點重,可一開口就是十二萬八,也真是冇誰了。
“你們醫院怎麼不去搶錢?”小弟不敢開口,魯一冷笑著質問。
“我們醫院都是正規收費,合法途徑,你竟然汙衊我們醫院,信不信我告你誹謗!”中年女人理直氣壯,冷哼:“一看你們就不像是好人,想要賴賬是吧,也不打聽打聽咱這裡是什麼地方。”
“什麼地方啊。”
冷漠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阮能力大步走進來,身後跟著十幾個手下。
中年女人回頭看了一眼,神色微微一動,但並不慌張,“怎麼,仗著人多要來耍橫啊,也不看看咱們這是什麼地方,有你們撒野的??”
話不等說完,迎麵就是一記拳頭砸過來,砰的一聲,哎呦,鼻梁子歪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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