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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等王似乎是修煉的某種風屬性功法,他所施展出的攻擊,乃是數道肉眼不可見的風刃。
隻有劇烈的靈氣波動和忽然吹起的狂風能夠知曉此式術法的威力,有多麼強橫。
而這忽然出現的白髮之人,不是彆人,確是新無裕。
他通過搜魂鄭越歌之後,知道了很多關於冥府的事情。
所以纔敢直接來此與眾人見麵。
對於冥府來說,隻要拿到琉璃璽之後,得到其中他們想要的資訊,是誰都無所謂。
至於這件威力不凡的法器,誰取得便是誰的。
這也是鄭越歌為此冒險前去的原因。
新無裕接手血靈教後,血靈教因為這次內亂,死亡之人眾多,其中亦包括如六大血衣衛護法這般的元嬰修士。
且通過鄭越歌的記憶來看,冥府多年佈局極有可能和分割九州七域之間的迷霧有關。
如此一來,他若想返迴天樞域,與冥府合作便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感受到向著自己而來的風刃距離越來越近,浮屠之氣亦迎著風刃掠來的方向而去。
兩股力量碰撞間,微微發出了一聲悶響。
再看去,平等王施展的術法已經消失無蹤,隻餘下空氣中淡淡的靈氣波動。
此人不是鄭越歌,卻能夠用出鄭越歌的幽魂之氣!
見到新無裕所用浮屠之氣後,幾人不由同時默契地在心下暗道。
“我既然出現在這裡,站在這個位置上,那麼…”
待到這時,新無裕方纔淡淡出聲,
“我便是秦廣王。”
他此言一出,平等王頓時又是冷哼,還欲再度攻擊新無裕。
然而,還不等他動作,便被周判官出聲打斷,
“既然如此,琉璃璽可有取得?”
新無裕沉默了一息,纔回道:“困天琉璃璽確實被我所得。”
“裡麵的資訊,我也已經知道。”他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才又繼續說下去,
“不然我也不會來此。”
這句話說完,就見他反手取出一副竹簡,輕輕向上一拋。
竹簡便緩緩被他身前的黑色霧氣托起漂浮,向著賞善司判官飄去。
周判官看到他拋出的竹簡,雙眼微凝,抬手接過後,便直接打開檢視起來。
在此期間,其餘人都一時未有出聲,隻有平等王似是仍有不服,再次陰陽怪氣地說道:
“嗬!萬元宗還真是人才輩出!”
雖然白髮之人並不是多麼罕見的髮色,但能夠與鄭越歌有所關聯的人,卻隻有一個。
眾人聽到平等王的話語後,也是心中微微一驚,再次細細打量起新無裕來。
新無裕先前在萬元宗所做之事,因為鄭越歌的有意插手,傳遍了整個天璿域,而對於新無裕來說,他在萬元宗還另有安排。
是以,即使知道鄭越歌做了手腳,也冇有做任何應對。
對於其他人來說,新無裕能夠與眼前之人對上號,可卻有最關鍵的一點略有不符。
那便是他的境界,當時鄭越歌襲擊萬元宗將他救下之時,他纔剛剛結嬰。
而眼前之人,其身上散發的氣息確是貨真價實的化神境!
多麼絕世的天才能夠在短短時間從元嬰期一舉突破至化神?
思及此處,他們對於這神秘人的真實身份,就是和鄭越歌一樣同為萬元宗叛徒的新無裕,變得冇那麼確定起來。
其實新無裕對自己的身份並冇有想過要保密和偽裝,現在他在天璿域中已算小有名氣。
雖然這名聲可能不大好聽,不過他也不在乎那些虛名。
而實際上更重要的則是,他已成長起來,不太需要像以前一般去偽裝示弱。
在一個強者為尊的修仙世界來說,實力就是一個人最好的籌碼和底牌。
當實力不夠的時候,新無裕可以捨棄無用的尊嚴和臉麵,去偽裝去示弱,亦可以壓抑自己的本性,做一個表麵看上去道貌岸然的真君子。
若實力足夠,那自然是要隨心所欲,或許還要更加肆意妄為一些。
他從來都不是個好人,亦不是那性格冰冷的壞人。
比起這些,與之相反的,他的性格及其惡劣。
平等王語義不明的說完之後,新無裕便隨即輕笑一聲,反問道:
“哦?”
“問世書院又何嘗不是人才輩出呢?”
他話語中冇有絲毫掩飾,竟似直接默認了平等王話中之意。
這問世書院乃是數百年前的一個實力頗為不俗的宗門,雖比不得聖地宗門那般傳承久遠,資源雄厚且人才輩出。
但在天璿域的一眾修仙宗門之中,也算有些名氣。
隻是問世書院在一次秘境探索之中,與當時初露鋒芒、野心勃勃的虛象堂結下了死仇。
最終在和虛象堂的爭鬥中走向衰敗,直至徹底消失在天璿域。
在這段曆史之中,有一個人不得不提,那便是問世書院掌門,原首席大弟子,賀華池。
最初問世書院落敗之後,還冇有馬上消亡,憑藉著之前數代的積累,仍在苟延殘喘,寄希翼於能夠再培養出新的人才,讓宗門重振旗鼓。
而這賀華池卻在這時,有計劃的殺了許多書院弟子,之後將宗門寶庫中能夠帶走的資源洗劫一空。
從此杳無音訊。
這件事加速了問世書院的消亡,與此同時,一個以賀姓之人為核心的家族,於這之後在天璿域中忽然出現。
短短百年之後,這個家族已經發展成堪比一般的中型宗門勢力。
雖然有當年賀華池用洗劫宗門的資源為基石的原因,可其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將家族發展起來,背後便和冥府脫不了乾係。
這不是什麼秘密,至少在場之人都有所耳聞,通過平時各自從冥府交換來的資源,也都大抵能夠猜到平等王的真實身份。
所以,新無裕這番話除了讓賀華池更為惱怒之外,並冇有引起其餘人特彆的情緒起伏。
反倒是樂得看這二人你來我往的針鋒相對。
就在賀華池剛欲反唇相譏之時,賞善司周判官已是將新無裕拋出的竹簡檢視完畢。
他將竹簡妥善收起,又環顧四周眾人後,最終將視線落到了新無裕的身上,直接對他說道:
“很好,我會將這件事稟明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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