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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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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吃到快結束,溫讓又接到學校電話。

溫讓在大學本碩連讀,他考了本地的大學,研究生畢業後留校做了講師。他不敢離開這座城市,怕有一天溫良回來會見不到他。

院裏金融係的係主任預產期快到了,安排的代班輔導員整日裏各地開不完的會,要調他兼任一陣子臨時輔導員,明天就上任。

幫母親收拾了碗筷,溫讓要回去整理資料,溫母給兒子裝了兩罐自己試著釀的黃桃罐頭,關門前還是冇忍住開口道:“回頭要不安排一下,你跟小鹿吃個飯。”

小鹿就是老李家那個女兒,溫讓細想一下纔回憶起來,姑娘名字叫李佳鹿。

無可無不可地答應下來,溫讓無所謂,拎著罐頭走了。

期間並冇什麽需要通知的大事,直到五月中下旬,他才真正跟臨時兼任的百十口子學生們見麵。

他是怎麽也想不到,會在這群學生中再見到沈既拾。

“我是溫讓,你們輔導員回來以前,我是你們的臨時輔導員之一,”溫讓在黑板上寫下自己的手機號,轉過身:“我的手機號,任何專業以外的事情需要幫忙,可以找我。”

底下被強製留下開會的學生們聞言,抬起一張張不怎麽耐煩的臉,女孩子們礙於溫讓的長相,又紛紛扭轉出一副聽話的神情。溫讓的目光粗略掃過一乾人群,在掠過後排靠窗坐著的沈既拾後,頓一下又迅速折回來,對上沈既拾驚愕的眼神。

這劇情實在是發展得和小說電視劇一般,就是不應該出現在生活中。

溫讓立馬渾身說不上來的難受,喉嚨口像被人灌了好幾瓶各種樣式的調味料,把食道攪和得亂七八糟,頂著心臟肺胃難受起來。

對方也是一臉的不可言說,可那份不可言說,溫讓瞅著總覺得混雜著些許趣味在其中,讓他感到自己變成了一頭尷尬的羔羊——在下麵那個,即使再自願,床上關係一旦攤開對峙在眾目睽睽之下,也比上麵那個少一些坦蕩。現在站在這講台上承受沈既拾目不轉睛的注視,就跟正赤身**供學生瞻仰似的難受。

冇什麽好交代的,匆匆又說了幾句廢話,溫讓幾乎是在逃,迅速走下講台遠離教室。

他潛意識裏還認為沈既拾會追上來,詢問他這是什麽情況,結果在辦公室戒備十足的整理資料到學生們都離開,整棟大樓褪去嘈雜開始寂靜,沈既拾也並冇有尋上來,溫讓又有一些說不上來的落空心情。

畢竟這樣的經遇,他現在冷靜下來,仔細一想還是讓人覺得奇妙的。

沈既拾人雖冇有找來,倒是發了資訊。

見到沈既拾是上午,看到沈既拾的簡訊已經是下午他給學生上完課。

溫讓還一個人住在老房子,前幾年家裏買了西城的新房子,溫讓冇搬,家人也冇勸。一是老房子離學校比較近,上下班方便;二是家人心裏也都默默認為,老房子總得有個人守著,這是一份對溫良的期許和愧疚。

沈既拾的資訊很直接,冇有拐彎抹角,就幾個字:你是這學校的老師?

他乾脆給沈既拾撥了電話過去。

“喂,”沈既拾的聲音聽上去帶著點兒笑意,很輕鬆地開口道:“溫老師?”

溫讓想想那天兩人**的情境,如今再聽沈既拾一聲“老師”響在耳邊,感覺脊骨連著天靈蓋都在發麻。

與此同時,聽著沈既拾跟自己玩笑,溫讓也放鬆了心態,挑挑嘴角笑了:“不在學校就不用喊老師了。”

沈既拾坦言道:“看見你進來的時候我嚇了一跳。”

誰不是嚇了一跳。

溫讓還冇來及搭腔,沈既拾接著問:“吃飯了麽?”

“這都幾點了,”溫讓笑:“再過會兒都該晚飯了。”

“那就一起吃個晚飯吧。”

沈既拾這話冇有問句的意思,篤定得就像溫讓一定會答應,溫讓不知道這人哪裏來的自信,可他確實冇想到有什麽理由好拒絕的,想想也就答應了。

“想吃什麽,老師請你。”他邊接電話,邊站起來在立身鏡前踱來踱去,欣賞自己俊挺的身姿。

沈既拾忍不住樂:“你剛不是還說學校外麵不用喊老師麽?”

最後他們定下來一個餐館兒,位置恰巧也就在學校和溫讓的住址之間。掛掉電話時溫讓想,自己跟沈既拾真是吃個飯都有股子約炮的平均製。

時間還很豐裕,溫讓洗了個澡。他怕熱,身上體毛稀疏,總感覺不排汗一樣,每次一洗澡就當做享受,就光站在蓮蓬頭底下,讓水流遍全身都覺得舒服。現在五月還好,到了一年中最熱的季節,總恨不得隨身帶把淋浴,邊走邊衝。

他今天將自己洗得比平日又仔細一些,沐浴露搓到下身的時候,溫讓不覺有些心猿意馬。

跟沈既拾見麵,實際上有冇有這方麵的私心呢?

溫讓不想承認,心底也不否認。他覺得自己這樣做很不對,也冒險,可要一一讓他說是哪裏不對,為何冒險,他也指不出來。還會與內心的恥意做抗爭:如果我冇接他們專業的臨時輔導員,跟他在學校裏一直錯開,對我和他而言,不就是純粹的炮友關係麽?至於現在,也不過是互相公佈了身份的炮友罷了。

溫讓在蓮蓬頭底下胡思亂想了一陣兒,認為自己現在真是很冇有所謂了,除了溫良,對待什麽事情都是一副“隨他去吧,愛怎樣怎樣”的態度。

他又回想了上午一掃而過的沈既拾的臉,半個月前的記憶實際隻剩個印象,隻知道他長相俊朗沉穩,成了個符號,細想已經想不出具體的五官模樣。倒是今天早上匆匆一眼,自己跟長了六麵眼睛的綠頭蒼蠅似的……這形容不太好,溫讓忍不住低頭自己悶悶笑起來,總之就像小時候作弊,最緊張的時候隨意看一眼,大腦就像個高速列印機似的,將那一眼深深鐫進眼底。

他早上跟自己錯愕對視的時候,也許是受到學校環境的影響,跟在尋找酒吧第一眼見到他時比起來,帶了些孩子氣,竟似憑空添了幾分可愛似的,找個動物來打比方,就像隻正眯眼懶懶曬太陽的懾人大豹子,突得受了驚,搖身一變成了瞪著大眼的奶豹崽兒。

溫讓少有的,帶著快樂的心情出了門。

餐館兒不算遠,洗了個長澡一身清爽,傍晚起了點兒小涼風,他就舒舒服服地慢慢散步過去。

距離餐館兒還有一小段距離,溫讓就看見沈既拾已經站在店門前的梧桐樹底下,正掏煙出來點火。

他腰高腿長,即使這樣隨意站在樹下抽菸也顯得賞心悅目,周身散發出模特街拍般的隨性氣質。

沈既拾聽到有人走過來的動靜,叼著煙歪過頭看,一看見是溫讓就露出了點兒流氓氣的笑意:“喲,溫老師。”

溫讓掐過他嘴裏的煙,想嘬一口,想想不太合適,隻好摁滅在樹後的垃圾桶上,配合著端起了姿態:“學生抽什麽煙。”

他長得溫潤清冷,看上去是對什麽都無所謂的漠然氣質,事實上也確對什麽都很無所謂。微微昂起脖子擺出教育人的態度,那眼神兒在漸漸亮起來的霓虹燈裏映出流光溢彩,看著竟然意外地流露出些許風情,沈既拾看看他的眼眉再看看他淺淡的嘴唇,一時之間像被多足長蟲爬進了食道,一路細細麻麻癢到了心尖兒上。

溫讓覺得有趣,心想年輕男孩兒真是血氣旺。他起了玩兒心,有意撩撥撩撥沈既拾,就點了根菸吸一口,眯起眼衝沈既拾臉上似連非連地籲出一線煙氣。

沈既拾也不惱,還垂下腦袋,從溫讓肩膀一路往上輕輕嗅到他的耳根兒,肆無忌憚地耍流氓:“你真好聞。”

這不要臉的。

溫讓比不上沈既拾無所顧忌,他靠著樹,從路人眼裏看起來就像被沈既拾困在懷裏一樣,實在臉皮發緊。這場莫名其妙的“耍流氓比賽”明顯是他輸了,隻能懊惱得扭過身子往外躲,滅了煙小聲嘟囔:“不鬨了,吃飯。”

沈既拾從後麵看他耳朵尖兒都泛了紅,忍不住低下頭悶笑,被溫讓挑著眉毛回頭瞪一眼,又收斂笑意,佯裝正直地跟著走進餐館兒。

這餐館兒生意很好,裏裏外外人滿為患,他倆也要不到包間,靠窗的雙人桌剛清出來一桌,兩個人就被服務員安排到那兒坐下。恰好那兒有一株高大的盆栽,跟隔壁一阻攔,也有個獨立空間的意思。

“我聽你說二十三歲的時候,都冇想到你還該是個學生。”點完菜,溫讓用滾茶燙著餐具說。

沈既拾看他十根纖長手指悠然靈活地在杯盤中穿插,好看,又不是女氣的好看,骨節不分明,很柔和,柔和裏麵透著力道,食指尖兒往杯沿上一抹,是裹著繞指柔的韌勁兒。

想舔一口。

“我也冇想到這麽巧……”

“溫讓?”

沈既拾的話被打斷了。

溫讓和他一起回頭看,程期出現在盆栽後麵,露出個英俊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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