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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歲月匆匆幾多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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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的清晨,依舊籠罩在陰雨連綿的帷幕之下。窗外細雨飄灑,如同天地間悄悄掩上了一層輕紗,將一切都映照得朦朧而寧靜。

岑思卿慢慢地睜開雙眼,感受到自己躺在柔軟的床榻上,燒退了的身體透露出一絲虛弱。素荷在一旁守著,見他甦醒,臉上頓時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殿下,您醒了。”素荷溫柔地說道。

衛淩峰在外聽到聲音,立即命人準備湯藥,並親自進屋檢視岑思卿的情況。在這陰雨連綿的晨曦中,他的神色顯得格外沉重。

床榻上,岑思卿微微點頭,一邊咳嗽一邊試圖起身。素荷連忙上前,扶著岑思卿的手臂,小心翼翼地助他坐起。

突然,岑思卿感受到了背後傳來的疼痛,他身子微微傾斜,臉上露出了一絲苦澀,不禁伸手護住了後背。衛淩峰見狀,即刻上前關心道:“殿下,定是您背上的傷,讓卑職為您檢視一下吧。”

岑思卿被背部的傷牽製了行動,他微微點頭同意。衛淩峰上前輕輕掀開岑思卿的衣袍,細心檢視他的傷勢。

岑思卿背後的那一片烏青,如深夜的雲層,瀰漫在他白皙的皮膚上,幾乎覆蓋了他左邊的整個肩胛骨,顯得格外刺目。傷痕處,分明可見一圈微微凸起的淤血,彷彿是那一刻力道過猛,血液湧動之下形成的痕跡,讓人不由自主地揣測當時的撞擊力度。

衛淩峰用手輕柔地觸碰傷痕,岑思卿立即感受到了一陣刺痛。昨日未感受到的痛楚,今日姍姍來遲,終究是無法逃脫。

“殿下,您後背的淤痕,青紫得發黑,定是撞擊的力度過猛而致。”衛淩峰為岑思卿整理好衣衫,然後擔憂地說道:“丁禦醫的猜測不無道理。以您的體量,若是落水,也不可能傷重如此。”

岑思卿默不作聲,隻是微微皺眉。這個傷勢確實有些不對勁,他暗自思量著。經過了一夜的休息,他的思緒不再紛亂,似乎回憶起了一些昨夜落水時的情景。

當時,他與二皇子單獨站在石橋上。岑思卿轉身欲走時,突然感到好像是有人絆住了他的腳。在岑思卿來不及反應的時候,他的雙臂忽然被人緊緊抓住,然後就這樣被按著,背朝湖麵,筆直倒了下去。

岑思卿想起了自己看到的畫麵,感受到背部的疼痛,彷彿那一刻的感知再次浮現在他的眼前。

岑思卿好像看到了,是二皇子束縛了他的雙手。當時,二皇子的身體微微前傾,將自己的重量全部壓在了岑思卿身上。便是這突如其來的壓迫感,將岑思卿頃刻間俯衝到了湖底。

在岑思卿的背部觸到湖底暗石時,他也曾感覺到一陣尖銳地劇痛,讓他連嗆了幾口冰冷的湖水。但一瞬間,湖水渾濁,令岑思卿無法看清周圍。他竭力掙紮,冰冷的湖水卻使他的身體愈發沉重和麻木。

所有的一切都發生得太快、太突然,再加之冰寒的湖水,和上岸後皇後的那一巴掌,令岑思卿仿若失憶了一般,對於落湖之事感到茫然。

然而,此刻,他隱約對昨夜之事有了一些畫麵。

“殿下,您可是想起了什麼?”衛淩峰見岑思卿沉默良久,他關切地問道。

岑思卿抬首,他看見了衛淩峰臉上滿是憂慮的神情,然後緩緩搖了搖頭。

這並非岑思卿有心隱瞞,而是連岑思卿自己也不完全確定,他回想起來的事情是一時遺失的記憶,還是隻是自己在病中臆想的殘影。他也無法依此做出判斷,便懷疑和詆譭二皇子。

在岑思卿的記憶中,三皇子是那個對他百般折磨和欺淩的人,二皇子則是一位溫文爾雅、待人親切的長兄。

雖然,從前岑思卿與二皇子接觸不多。但此時,他回想起了數年前,自己在廢舊的花園中被三皇子欺負的時候,二皇子解救他的場景。

當時,他獨自一人麵對三皇子的欺淩,三皇子與一眾侍衛將他逼至花園一角。正當情勢危急之際,突然一道身影閃現,二皇子走來,神色淡然,喝止住了三皇子。

岑思卿冇想到二皇子竟然會出現在這個偏僻之地,在他的眼中,那時的二皇子猶如天降,身上泛著淡淡的微光,彷彿是來營救他的天神一般。

那天,在趕走三皇子一行人之後,二皇子微微一笑,然後朝岑思卿伸出了手。

“來,二哥護你離開這裡。”

二皇子說這句話的時候,眼中透著關懷,

令岑思卿感受到了久違的手足之情。岑思卿望著二皇子,心中的不安漸漸被一抹溫暖取代,他伸出手握緊了二皇子的手。

岑思卿憶想著從前的二皇子,又想起昨日二皇子為他求情時的模樣,腦海中浮現的墜湖時的畫麵,漸漸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想不起來了。”岑思卿歎了口氣,對衛淩峰說道。

衛淩峰聞言,也隻好不再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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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衛淩峰雖滿懷擔憂,但他還是帶著兩瓶好酒,來到了金弈金瘦子的住處。金弈見到衛淩峰,微微一愣,然後恭敬地迎了上來。

兩人寒暄片刻,卻心照不宣的都對前幾日在宮門相遇之事,隻字未提。

衛淩峰將一瓶酒打開,斟滿兩杯,一杯遞給了金弈:“金瘦子,我這幾日見宮門人手增加,宮中巡衛的人手也似乎有變動。可是發生了何事?”

金弈接過衛淩峰遞過來的酒,與其酒杯輕碰,一口飲儘,湊近後小聲說道:“你冇聽說?前幾日,從宮外請來了一位洞玄法師。聽說此人可通曉天地之事,是專門為下月的祭天禮請來的高人。”

“祭天禮?”衛淩峰聽言,略有驚訝地自語道。他知道往年冬至會舉行祭天禮,晚上則是賀冬慶典和廟會。但近兩年,因戰事和災情國庫虧空,祭天禮已簡化為在宮中的慈光寺祝禱。

“今年因為二皇子回宮,戰事告緩,也因年初的天象之說,聖上有意重啟祭天禮,所以才請了法師提前入宮。”金弈說道:“聽說今年冬至前一日,聖上和皇後便將離宮,去清明山的淨安寺,齋戒祈福三日。”

“原來如此。”衛淩峰抿了一口杯中酒,又繼續詢問道:“那這法師來宮中,為何要變動宮中侍衛人手?你原是巡衛,怎被調去把守宮門,豈不是降職,大材小用了?”

“這法師身份尊貴的很,我們也是接到上頭的命令,以法師的安全為由,暫時調整了宮中的侍衛人手安排。”

說道此事,金弈將酒杯重重落下,然後歎息搖頭,無奈道:“雖說隻是借調,但我好歹也是一個領班。現在卻被調去看守宮門,充當低了兩級的守衛,實在是無顏麵對手下的一班弟兄。”

衛淩峰無力助其解決眼下困境,隻能拍拍金弈的肩膀,以表安慰。

“算了,今日我們哥倆久彆重逢,不聊這些掃興的事情。”

金弈將所有煩惱拋諸於腦後,爽快的又舉起酒杯,邀衛淩峰共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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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皇宮中大雨如注,瓢潑而至。

天空彷彿被無數密集的銀絲籠罩,雨滴如同銀彈般狂烈地打擊著宮牆和瓦片,發出清脆的敲擊聲。遠處,時而傳來幾聲沉悶且微弱的雷聲。

窗外,狂風呼嘯而至,將雨水和外麵的一切吹得東倒西歪,形成一片模糊的雨幕。屋內溫暖的燭光下,岑思卿坐在床榻上,身披一件棉質袍衣,素荷剛服侍他喝下湯藥。

這湯藥奇苦,不禁令岑思卿眉頭輕皺,咳了幾聲。於是,素荷捧來一小盤蜜飴,遞給了岑思卿:“殿下,吃一顆吧,吃了就不苦了。”

岑思卿看著眼前的那盤蜜飴,輕輕拿起一塊,放入了口中。苦澀瞬間被一股濃鬱的甜味取代,也令岑思卿再次展顏,安然微笑道:“真甜,確實不苦了。”

素荷看著眼前的岑思卿,如孩童般因一塊蜜飴而微笑,她也露出了慈母般的笑容。但很快,這一時的溫馨卻因衛淩峰的到來,戛然而止。

衛淩峰躬身行禮,素荷見岑思卿收起了笑容,神情恢複到了往日的嚴肅,她立即默然退下。

衛淩峰上前,在床畔屈身單膝跪地,將金弈說的訊息轉告了岑思卿。

“往年祭天禮,請法師入宮也是有的。但一般不過提前半月入宮,而此次卻提前一月有餘...”岑思卿暗自思索,然後抬眸看向衛淩峰吩咐道:“你且再去打聽一下,這法師入宮一共帶了幾人。”

衛淩峰領命。岑思卿又補充道:“另外,你再派人去盯著這些人的住處,看看有什麼動靜,私下與哪些宮的人有過接觸。”

衛淩峰點頭,起身再次行禮。

忽然,濃墨般的夜被天邊一道閃電剖開,霎時,窗外猶如白日般明亮。緊隨其後,是一記響亮的雷鳴,震耳欲聾,連榮和宮屋頂上的瓦也被震得發出微微的顫響。

這雷聲之大,如同一記巨錘猛然敲擊在耳畔,瞬間令岑思卿左耳一陣刺痛。他伸手捂住了左耳,臉上露出一絲痛苦的表情。

衛淩峰見狀立即再次俯身來到床畔,擔憂地問道:“殿下,可是有何不適?我這就去請丁禦醫。”說著便打算匆忙離去。

尖銳的耳鳴聲中,岑思卿忽然伸手抓住了衛淩峰的手腕,他抬頭看著衛淩峰,努力擺脫耳鳴對他造成的影響。

在此起彼伏的雷聲中,衛淩峰聽到岑思卿用微弱的聲音說道:

“你現在,去一趟乾明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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