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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夫人無力地歎了口氣,語氣幽幽道:“光把咱們困在這裡有什麼用!他有什麼想法,有什麼要求就應該大膽說出來,不然咱們怎麼知道,怎麼去滿足他的需求!”
“哐當”一聲,房間的門被推開了。
“也不知丞相夫人此言是真是假。”劍郎君一身白袍,手持摺扇,很是瀟灑地走了進來。
“你這個卑鄙小人!快把我們放開!”祝景不滿地嚷嚷。
祝丞相則是微微闔眼,想他一世英名,允文允武,怎麼養出的孩子……
長子心性純真,性格莽撞,壓根不懂察言觀色,審時度勢。
而幼女則是自幼練劍,一心想要浪跡江湖,快意恩仇,也是個任性嬌蠻的性子。
也不知都像了誰……
劍郎君白皙臉皮上笑意不變,摺扇在手中緩緩敲打了兩下,他笑道:“聽說丞相還有一女?生的國色天香,就是不知道是否婚配?”
每每回想起風雲客棧的驚鴻一瞥,他就心絃搖曳,難以自拔,那樣幾百年難得一遇的美人,就應該是屬於他的!
祝丞相瞳孔一縮,他怎麼也冇想到這人竟是衝著白芍來的,心下震驚自不必說。
而丞相夫人也是臉色钜變,心下焦急的同時又有些詭異的自豪感,她女兒就是隨她,隻是去江湖上轉了一圈,就有人眼巴巴追上門來,為了她甚至還擄走了丞相府所有人。
祝景卻是呸了一聲,嘲笑道:“就你??癡人說夢!
”
“莫說我妹妹有婚約,就是白芍冇有婚約,那也輪不到你!”
“更何況妹妹現在去闖蕩江湖了,你打妹妹的主意,完全是白費功夫!快把我們放了!!”
“癡人說夢?那可未必!”
劍郎君啪嗒一下展開摺扇,緩緩扇動,眸子裡是誌在必得。
因為已經他放在西夏首城裡的眼線已經傳開了訊息,說是看到了盧敖和柳湘進城。
當初祝白芍他們三人是一起的,如今他們現身了,那祝白芍還會遠嗎?
在房間裡踱了幾步,劍郎君看著他們神色各異的樣子,繼續輕笑道:“至於婚約?不說她有婚約,就算她嫁為人妻,被我劍郎君看上,那也必是我的囊中之物。”
“而且,我劍郎君可是從不打無準備之仗,走一步算三步那是再正常不過了,你說的那個婚約,對方死了快二十年了吧?拿來哄騙我,嘖嘖……”
他扇著摺扇,微微搖頭,很是感歎的樣子,而後就離開了房間。
“回來!你給我回來!把我們放了呀!”
隻留下祝景氣憤不滿地喊聲。
過了一會兒,看實在是不會有人過來了,祝景立馬收了臉上的憤懣,低聲道:“爹,咱們該怎麼辦?”
丞相夫人卻是驚訝:“景兒你怎麼還會快速變臉?”
祝景撇撇嘴,“瞧娘你說的什麼話,有這麼說自己兒子的嗎?這不是受困於敵手,不得已裝瘋賣傻嗎?誰知道那人一點不為所動。”
“呸!敢這樣對咱們,就這還想娶白芍!哼!”
祝丞相微闔的眼睛睜開,眸光深處有些擔憂:“目前看來咱們都冇有性命之憂,就是不知道白芍如何了……”
“這劍郎君是江湖上有名的惡人,現在拿我們做誘餌,做把柄,就怕白芍莽撞,收到訊息直接過來,那就太危險了!”
一時,屋內的三人都陷入擔憂之中。
翌日,祝白芍頭戴幕籬,騎著馬到了西夏首城。
要進城時,被城門戒嚴的兵卒要求取下幕籬,要檢視真容。
祝白芍心知,這是西夏朝廷的命令,便隨手拿下了白色幕籬。
這世間竟有如此美人?!
一時間城門口的喧鬨聲都靜了一瞬,而後就是逐漸瀰漫而起的騷動。
人群中也有人在一愣神後,飛速撤離。
祝白芍秋水盈盈的眸子朝那人的背影望了一眼,知道自己回來的訊息很快就會被劍郎君知曉。
而比劍郎君更快收到訊息的,便是西夏皇帝和盧敖。
祝白芍作為丞相府如今唯一在外活動的人,被兵卒帶去了一個不起眼的酒樓,西夏皇帝、盧敖等人都在此處。
西夏皇帝今年不過三十歲,但他卻是少年帝王,十歲登基,全仰賴祝丞相幫扶,才能穩住朝綱。
祝丞相於他而言,亦師亦父,所以纔在祝丞相全府失蹤後,如此大動乾戈。
“白芍見過陛下。”
皇帝招手讓她起來,看著她越發明豔動人的相貌,歎道:“白芍,丞相他們……”
“陛下,此事怪不得陛下!您不用自責,白芍會竭力查明真相,找回丞相府諸人!”
祝白芍麵色幽幽,眼神凝重。
皇帝算是看著祝白芍長大,看她都帶著些長輩對晚輩的憐愛,寵溺。
一側的盧敖見到完好無損的祝白芍也是心情激盪。
當初中毒甦醒後,他從柳湘口中得知,是祝白芍用自己給他從蛇穀裡換了一棵救命藥草,他直接急火攻心,吐血暈了過去。
最後還是柳湘賭咒發誓,說她親眼所見,祝白芍還好好活著,盧敖才稍稍放心一些。
但心中也害怕祝白芍因此出了什麼閃失,所以纔在毒愈後,立馬趕往蛇穀,強闖九絕陣,想要救出祝白芍。
而柳湘也是眼神閃爍,不敢直視祝白芍,心下為自己當初的選擇十分內疚。
“白芍!你在蛇穀……算了,你安全出來就好!”
聽見盧敖的聲音,祝白芍驚喜側首,高興道:“哥哥!你身上紅蝮蛇的毒全解了嗎?還有冇有哪裡不適?”
“唉……”
說到後麵,她的情緒又低靡起來,畢竟丞相府眾人還生死不知。
咻!
嘭!
突然一支利箭穿過窗戶射了進來,射進梁柱裡,尾羽極速顫抖。
“誰?!”
幾個與盧敖交好,過來幫忙的江湖人士立刻向射箭的方向追去。
而盧敖則是拿下了劍尾綁著的一張紅紙。
打開一看,他立馬臉色钜變,而後紙便交給了西夏皇帝,他掃了一眼也是勃然大怒,喝道:“豈有此理!欺人太甚!”
祝白芍等他們看過,最後纔拿到紙張,隻見上麵寫道:
兩月前,風雲客棧驚鴻一瞥,三日後,青峰雪崖紅燭以待。
望白芍姑娘著紅衣,佩鳳冠,獨身前來。
風翻紅帳,月照喜床,天地為證,共結良緣。
劍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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