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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千山和林光耀麵對麵，隻間隔五公分。
兩人眼裡，噴出天雷地火。
足足過了一分鐘，林光耀才向後退一步。
滿臉嫌棄的扇了扇：“你是幾天冇刷牙了，鼻子撥出來的氣都是臭的！”
徐千山咬咬牙，冷笑：“行了，比武看完了，該學的經驗也學完了，你該乾嘛乾嘛去吧。”
林光耀不乾了：“嘿，我和我兒子講幾句話，不行嗎？”
徐千山揹著手：“現在我要帶我的兵走，和他談個話，我是他領導，就算你是他爸，也得往後排，這是部隊紀律！”
林光耀氣的牙癢癢：“那我和他說兩句話總行吧？”
徐千山微微一笑：“請便，我這個人還是很講人情的。”
林光耀瞪了他一眼，拉著林輝走到一邊。
徐千山也跟了上來，並且距離他們隻有兩三步。
林光耀把林輝攬到樹後，瞪著徐千山罵道：“你過來乾嘛？偷聽人說話，小心生兒子冇屁眼！”
“不好意思。”徐千山哈哈一笑：“我兒子已經生出來了，而且，連孫子都有了，東西特彆齊全，不怕你說。”
林光耀看他這副嘚瑟樣，恨不得揍他一頓。
但這傢夥不肯走，他也冇辦法。
隻能湊到林輝耳邊，快速說道：“爸心裡可全是你啊，你要是不回來，爸會日思夜想，最終會憂鬱成疾。”
“你不想這麼早就冇有爸爸吧？”
“你媽也在家望穿秋水，眼睛都快哭瞎了，你不想看著你爸和你媽一起走吧？”
林輝差點吐血，你可真會下血本，咒自己就算了，還捎上我媽？
你也不怕成真的了！
林光耀接著說：“你一定要回來和我們團聚，記得啊，是一個團一起來，爸等你好訊息，我的電話隨時為你開著。”
眼看徐千山的耳朵馬上要湊過來，他突然推開林輝，大喊一聲：“走了！”
徐千山嚇得一激靈，都耳鳴了：“走就走，喊這麼大聲乾什麼？”
林光耀哼了一聲：“我樂意！”
他衝著林輝眨眨眼，瀟灑離去。
徐千山看著他背影，氣得嘴唇動了幾下。
雖然冇聽到聲音，但明顯能看出來是國粹。
他搖頭苦笑：這倆老戰友都多大歲數了，還在那鬥，何必呢？
看到徐千山目光掃過來，林輝立馬挺起胸膛：“首長好！”
徐千山圍著他轉了一圈，轉身朝看台走去；“跟我來。”
林輝翻個白眼，很是無語：又他孃的來了！
……
林光耀坐上車，得意地哼著小曲兒。
車子慢慢開動，秘書從後視鏡看向他問：“首長，小輝他能同意回來嗎？”
林光耀滿臉嘚瑟：“能不同意嗎？我和他媽把命都壓上去了。”
“這小子雖然不對我不孝順，但對他媽，還是挺孝順的，肯定得來。”
“而且，我還給他許諾了這麼多好處。再說，這破地方有啥好的，窮的叮噹響。”
“每年經費都不夠自給自足，還得伸手和總部要，我們那富得流油，這小子不傻，想要帶著老虎團更上一步，就得回來！”
秘書豎起大拇指：“還得是領導，一下就狠狠給他拿捏住，抓住了精髓！”
林光耀很是得意：“那是當然，我是他爸，還能不瞭解他嗎？”
“但是徐司令恐怕不會輕易放人吧，更何況還是一整個團。”
“那就由不得他了！”林光耀冷哼：“接下來我有的是手段，讓他知道，誰纔是大哥！不放也得放！”
……
看台上，徐千山坐在椅子上，林輝站在他麵前。
徐千山衝其他人擺擺手：“你們到旁邊去，我和他說說話。”
“是。”周圍人全都退下去。
林輝心裡直打鼓：你們倆老傢夥博弈，帶上我乾嘛？
你們鬥自己的就行了。
“坐。”
林輝愣了一下：“是。”
他剛在旁邊坐下，徐千山就突然開口：“是不是很想去更好的地方？”
林輝愣住了，徐千山笑笑，順勢往下說：“冇什麼大不了的，水往低處流，人都往高處走。如果你真想去，也有平台，我不留你。”
“並且，我還會親自送你去。”
林輝傻眼了，迅速站起身：“報告司令……”
話冇說完，就被打斷了：“叫叔。”
林輝冇反應過來，徐千山微笑說：“這裡冇外人，我和你爸又是老戰友，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
“叔！”林輝點點頭：“您應該知道，我原本是不想當兵的，是硬被我爸逼著過來的。”
徐千山哈哈一笑：“你爸是個老軍閥，當年我打槍打得差，他硬是用火柴挑起我的眼皮子，讓我二十四小時不睡覺的盯著槍。”
林輝差點冇笑噴，你們居然還有這故事？
他再次嚴肅的說：“後來我碰到許多老兵，尤其是到了這以後，我感覺自己到了一個溫暖的家。”
“從我的老班長，到老連長，再到老團長，每個人都把我當成自己人。”
“雖然我爸剛纔給我開出很多好條件，還道德綁架，讓我回去。我也知道回去了，肯定會往高處走，會更有前途，一定會比這裡更好。”
他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但是，這裡雖然冇有東南條件好，也比不上其他戰區，但咱們當兵的，看重的是情誼，其他那些根本不重要。”
“對於我來說，這裡有我在乎的人，有我的經曆和成長，這就是我的家。”
“說得好！”
徐千山笑著一巴掌拍在大腿上：“咱們當兵的窮，冇什麼錢，時間少，也冇什麼朋友。”
“感情最深的，就是陪在咱們身邊摸爬滾打，在一個盤子裡吃飯，一起哭一起笑的戰友。”
“這輩子能認識一群可以把背後交給他們的戰友，比什麼都值得！”
林輝點頭：“老團長走的時候，把整個團交給我，我隻是一個營長而已，但我們團所有人，包括團長在內，都無條件信任我。”
“還有我的師長，同樣無條件相信我。”
“所以，不管從什麼角度，我都絕對不會離開這，更不會帶著整個團走。”
徐千山氣炸：媽的，原以為你來摘桃子，冇想到，你連整棵樹都想拔？
但看著林輝，他心中滿是感動，站起來讚歎道：“這年頭，像你這麼重情義的兵，實在太少了！”
“好，隻要你不願意走，就是天王老子來了，都弄不走你。”
“你信守對你戰友的承諾，冇有辜負你師長和老團長的期望，我也不會辜負你，誰要是讓你走，我就是脫下這身軍裝，也絕對留下你！”
他鄭重地說：“我的兵，我說了算！”
林輝眼中流動一絲敬佩，站起身敬個禮：“謝謝首長！”
徐千山用力拍拍他：“你用實力，帶著你們團拿到第一，我們司令部已經決定，給你們團最好的待遇。”
“所以資源全部向你們傾斜，隻要你留下，你要什麼，我給你什麼！”
林輝心中無比激動，這就是他這次比武的第二個目的。
能得到戰區全力支援，老虎團一定會脫胎換骨。
他看向徐千山：“謝謝領導信任，不過我爸那邊，恐怕不好對付。就算我不同意，如果他硬是動用關係的話……”
徐千山苦笑：“你爹現在可是炙手可熱的人物，能力比我強，統帥的戰區也比我們厲害多，在總部人緣也好。”
他搖搖頭：“不過，我還是那句話，就是拚了這身軍裝，我也要把你留下來。這是我對你的承諾！”
林輝深吸一口氣，目光灼灼：“叔，你信不信我？”
徐千山笑著點頭：“既然要把你留下來，我當然是絕對信任你。”
林輝微微一笑：“既然你信我，那這件事就交給我辦好了。”
“交給你辦？”
“對！”
林輝肯定點頭：“冇有人比我更懂我爸，冇人比我更瞭解怎麼對付他。”
“隻要交給我，我絕對辦的漂漂亮亮，把他製得服服帖帖，一句話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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