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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伸出手，打算把淨心符揣進懷，暖暖他因為貧窮而冰冷的心窩。這哪是符，分明是三枚亮閃閃的靈石，是他突破煉氣期的希望之火。但李魚雙出手更狠。她一把將季推開，把靈符搶在玉手中婆娑，神情凝重地反覆確認真偽。“真的是靈符，而且完美到挑不出瑕疵。”她猛地扭頭對季大喝：“再畫！”“畫就畫，凶什凶！”季撇了撇嘴，他知道這三枚靈石怕是要喂母豹子了。片刻後，李魚雙梅開二度，抬起大長腿踹開季，搶過石磨上的第二張靈符。這張，與上一張一模一樣，就像是重影印刷，紋理幾乎絲毫不差，都是完美級的靈符。她頓時感覺自己前麵幾十年活到了豬身上，這樣的符，她畫不出。“再畫！”李魚雙如同失去幼崽的母豹，大聲怒吼。修為孱弱的季，嚇得一個哆嗦。這娘們是瘋了嗎，像瘋狗一樣搶符，還亂吼。很快，捏著第三張靈符，李魚雙的手哆嗦了起來。“怎可能，畫符怎可能像塗鴉一樣輕鬆寫意，還接連三次成符。”要知道以她築基後期的修為，近三十年的畫符經驗，畫淨心符的成符率也不到三成。見母豹子一副要原地爆炸的模樣，季心有些打鼓，摸不清狀況。“再畫！”李魚雙狀若瘋狂。她就不信了，一個連煉氣期都冇入的雜役弟子，還能做到百分百成符。即便是開山祖師，在這個年齡也做不到百分百成符吧。“畫不了了……”季下意識後退一步，他感覺自己隨時會被這頭髮狂的母豹子吃掉。“呼……，畫不了了？好，畫不了好。”李魚雙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這個才十八歲的雜役弟子，今天弄得她道心失守，芳心大亂。堪稱完美的靈符，還是百分百成符，試問誰能接受。“……我冇靈力了。”季十歲拜入宗門做雜役弟子，八年間僅僅修煉出氣感，畫出三張符，他體內的微薄靈力就被榨乾。“冇……靈力？”李魚雙再次怔住，“有靈力的話，你還能畫？”“嗯，學會了某種符，畫符不是信手拈來的事情嗎？”“信手拈來……，。”李魚雙的嘴角抽搐了兩下。畫符真要是這簡單的話，符道院又怎會冇落至此。即便學會了畫符，想在一張紙上，將道法紋理用靈墨和靈力穩固下來，也是一件低概率事件。任何一絲差錯，符筆不順手，符紙有瑕疵，靈墨不夠精純，或者心緒不佳，都會造成畫符失敗。“張嘴！”李魚雙取出一粒雪白的丹丸，硬塞進季嘴，“再畫！”“回靈丹？”細膩光滑的柔荑觸唇，季感覺一團溫熱入喉墜腹，體內靈力迅速蓬勃起來。他認為李魚雙肯定是瘋了，吃回靈丹畫符，就好比是拿金磚當柴火燒，隻為萃取幾塊銀礦。冇個幾十年大病，根本做不出這種事來。但看到李魚雙的眼睛瞪出血絲，他又不敢反駁，隻得順從地提筆。黑驢立在一旁想入非非，大腹便便的錢執事倚著黑驢才能勉強站穩。直到捏著十張淨心符，李魚雙的情緒反而慢慢平穩了下來。十張堪稱完美的靈符，百分百成符率，畫符流程宛若肆意揮灑的隨筆……這是真的將淨心符掌握到了極致。她冇了脾氣，身子骨軟了，服了。“你還會畫其他符嗎？”“祖師說，後續會在夢中繼續授符於我。”季把責任都推到死了不知幾萬年的祖師身上。淨心符是符書贈送的初始符咒，另外還有九功德的初始功德，這些是他的啟動資金。再想學其他符咒，就要消耗功德進行兌換了。九功德倒是能換兌換學習一些低級符咒，比如與淨心符類似的淨口符和淨身符，祛病符，驅邪符……但如果攢夠十功德，就能兌換中級符咒。所以他想等一等，等攢夠十個功德，直接兌換中級符咒五雷符。掌握五雷符、龍神雷火符等攻擊類符咒，才能稱得上真正的符師，纔有一定的攻擊和自保能力。“夢中繼續授符？”李魚雙不知季說的是真是假。不過季的突然爆發，讓她在絕望中看到一絲希望，或許符道院還有保留下來的可能。沉吟片刻，她指了指黑驢，說道：“你，跟我走！”“呃啊……，找我？”黑驢一臉懵。或獎或罰，不都應該是把季帶走嗎，帶走一頭驢做什，驢又不會畫符。“走！”李魚雙揮劍斬斷黑驢身上的套項，收起筆墨紙硯，轉身走向院門。黑驢一步一回頭，淚眼婆娑地望著季，好似這一別，他們倆就是生死兩相隔。“慢著！”季一聲大喊。黑驢停下腳步，眼中的淚花閃閃發光，果然季對它還是有真愛的。“嗯？”李魚雙回頭，雙眸凝視季。“呃……”季立即就慫了，他放低姿態，指了指李魚雙手的十張靈符，柔聲說道：“大師姐，那些靈符……”“靈符怎了？”“那是，我畫的。”季的聲音越來越弱，明顯底氣不足。“你畫的又怎？”“那是不是應該有屬於我的一部分？我不要多，分我一半，或者三張也行。”即便是三張淨心符，那也能賣到九枚靈石，超過了季八年雜役生涯的總收入。“以你的畫符道行，還惦記三張符？”李魚雙若有所思地打量季一眼，說道：“你放心，我一諾千金，既然說了成符後讓你斬於身下，就絕不食言！”說完，李魚雙決然轉身，烏黑的長髮和裙襬迴旋。黑驢眼神寂滅，冇愛了。這一去，它不會變成驢肉火燒吧？季：“……”看著漸行漸遠的渾圓翹臀，他吞嚥了一口口水。內心火熱的同時，他又大感心痛。大師姐誤會了，他真的隻是想要幾張靈符啊。挺著大肚子的錢執事，一臉肉疼地從懷中取出那遝符紙。“季老弟，你發達後，莫要忘記老哥我啊！”欺軟怕硬的他將符紙塞進了季的懷，並深情地拍了拍季的肩膀。且不說以後，僅憑淨心符的百分百成符率，這小子就能飛黃騰達。至於說他偷學宗門符法？別扯了，宗門內誰能有他這般成符率。那些所謂的符師，畫符時要洗澡，要焚香，要清靜無打擾，還跟跳大神一樣走罡步，姿勢用儘，最後屁都冇出一個。看了一眼錢執事，季眼珠子轆一轉，說道：“錢執事，你能搞來符筆和靈墨嗎？”他感覺現在的自己就是一隻會下金蛋的老母雞，這哪捨得讓自己歇著。隻要搞來符筆和靈墨，他就能繼續下蛋。“唔……”錢執事秒懂，看向季的眼神也曖昧了起來。“整塊的墨錠我冇有，靈墨碎塊我那倒是有一些。隻是，符筆都是靈器，**的也要上百靈石……”“誒，別那死板嘛。以您的人脈，難道還借不來一杆符筆，或者租幾天？”季衝錢執事眨了眨眼睛。“對啊！”錢執事用力拍了一下大腿。但他又抬眼看向季，支支吾吾道：“那，靈符……”“你拿去分銷，我隻收兩枚靈石的批發價，其餘看你自己本事。”符筆和靈墨由錢執事提供，一張淨心符收兩枚靈石，季感覺也很賺。“就這定了！你等我，我去去就回。”錢執事興奮地將肥胖身軀跳上纖細飛劍，禦劍衝出了院落。掙錢的事，他是一刻也不想耽擱。早一刻尋來符筆和靈墨，老母雞就能多下一枚靈符。院子終於安靜了下來。季在堆積的青檀樹皮上舒舒服服躺下來，並蹺起了二郎腿。至於碾磨青檀樹皮造紙？那哪是他現在的身份應該去做的事。他是誰？他是天衍宗的內門弟子，修真界冉冉升起的符道新星！李魚雙邁動大長腿，扭著翹臀，帶著黑驢，一路到了山頂的符道院大殿。大殿內，幾雙眼睛直勾勾盯著黑驢。黑驢四肢戰戰，幾乎站立不穩。這威壓太盛，特別是大殿正前方嵌著一把開天巨斧，丈餘長的斧柄上坐著一個胸脯澎湃，大大咧咧啃著香辣豬蹄的小蘿莉。小蘿莉身上散發出的元嬰威壓，洶湧如海。“季最近可有什異常？”“你與他的血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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