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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部吏員苟忠興!」林亦眯了眯眼睛。Google搜尋.com
其實他並不確定要置他於死地的人,跟苟忠興有冇有關係。
但這點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打開一個思路。
前世從他的法醫父親那裡,也學到了一些斷案手段。
在斷案過程中,先做大膽的推斷,然後根據推斷去驗證,去收集證據。
如果證據不足以支撐推斷,那就推翻,再根據已有的線索重新推理。
周而復始,一點點的揭開真相。
「此案怎麼跟工部扯上關係了?不是刑部嗎?」花扒光皺眉道。
「我之所以會去茶樓詩會,是因為章九兒在茶樓。」
林亦給出他的依據:「昨天晚上,工部吏員苟忠興在我跟章九兒麵前提到過茶樓詩會,恰好……趙大人讓我今天去衙門辦理戶籍,湊巧的是詩會就在衙門對麵的茶樓!」
花扒光沉吟片刻,道:「你的意思是,苟忠興提前知道你們會去衙門,然後故意提到茶樓詩會,目的就是吸引你跟章九兒過去?」
「是!」
「那麼問題來了,苟忠興憑什麼確定你們會去衙門?」
花扒光撫摸著下巴,突然有種思路大開的感覺。
「兩種可能!」
林亦認真地看著花扒光,分析道:「趙大人為我的戶籍去跟府衙戶房打了招呼,那麼,一種是你們龍衛泄露了訊息,一種是府衙戶房的人泄露了訊息……」
「如果我冇猜錯的話,詩會是在趙大人跟府衙戶房通氣後……才召開的!」
「我明白了!」
花扒光眼睛一亮,道:「你分析的很有道理,所以我們隻需要按照這個思路,一點點去驗證,對不對?」
林亦微微一笑。
「走,這個時辰,工部也應該放班了,我讓人查一下工部吏員苟忠興的住址!」
花扒光眼中閃爍興奮的光芒。
他吹了個口哨,一個龍衛從一處房簷上一躍而下,揖禮道:「花大人!」
「查工部吏員苟忠興的住址!」花扒光道。
「是!」
那龍衛剛準備離開,林亦開口道:「對了,同時打聽一下,是誰替趙大人跑腿去府衙的!」
「順便去府衙,將跟龍衛對接的戶部吏員提到鎮撫司!」
「再查參與詩會的讀書人,問清楚他們接到詩會通知的具體時辰!」
林亦深知這是一場較量的開始,他務必儘快主動出擊。
一旦背後的人發現情況不對,有可能殺人滅口。
到時候線索一斷,再想揪出幕後之人,就難如登天了……
那龍衛看向花扒光。
花扒光道:「按照林學士的去做,這是趙大人的命令!」
「是……」
那龍衛旋即快步離開,與其他龍衛接頭,各自負責一個方向,最大化的節省時間。
不多時。
那龍衛去而歸來,向花扒光匯報了苟忠興的住址。
林亦跟花扒光,以及十餘個龍衛,火速趕赴過去。
……
西城。
某棟宅子中,放班回家的苟忠興,滿身疲憊地靠在椅子上。
「那傢夥到底什麼來頭,連新任鎮撫司同知趙泰,都要出麵保他……」
「他們會不會查到我頭上來?」
「不,應該不會,那隻是林亦在詩會上的衝突,恰好林亦有命案在身,跟我冇有任何關係……」
苟忠興連續喝了幾杯茶,懸著的心才放下來。
他想起工部郎中鍾文和對他說的話,說他被龍衛查到,一兩句話就會交代。
嗬~
這絕不可能!
他敢以人頭保證,鍾文和是他現在抱著的大腿,怎麼可能出賣鍾大人?
砰!
巨大的聲響,毫無征兆的響起,苟忠興驚嚇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好大的膽子,連老子的……」
苟忠興剛挽起袖子,龍衛百戶花扒光帶著十多個龍衛衝了進來。
他看清楚來人,嚇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臉色煞白,緊接著又站起來:「你們乾什麼?」
「乾什麼?」
花扒光神色陰冷起來,道:「工部吏員苟忠興是不是你?」
「我不是,你們找錯人了!」苟忠興連忙否認。
林亦隨後從外麵走了進來,神色淡漠地盯著苟忠興,道:「苟大人,我們又見麵了!」
「帶走!」
林亦知道花扒光是協助他查案後,也是果斷動手。
「你們乾什麼?我要去告你們,我什麼事都冇乾,龍衛憑什麼抓我?」
苟忠興上半身不斷掙紮,可下半身已經軟的邁不開步子。
他帶著哭腔,都知道被龍衛抓走後,會麵臨什麼樣的人間煉獄。
似乎從鎮撫司設立詔獄以來,就冇有人被抓進去還能活著出來的。
「慢!」
林亦揮手道。
花扒光一個眼神,那幾個龍衛便鬆開了苟忠興。
「苟大人,認識我嗎?」
林亦往椅子上一坐,似笑非笑地盯著苟忠興,後者臉色蒼白,點頭道:「認識!」
苟忠興不理解的是,為什麼龍衛會聽林亦的,難道……就因為一首才氣鳴州的詩,被鎮撫司同知趙泰招安進龍衛了。
直接身居要職?
不!
他不甘心。
他在工部兢兢業業這麼多年,都冇有往上升一品,憑什麼林亦可以一步登天?
「有幾個問題想問你,方不方便?」林亦道。
「不方……」
苟忠興剛想說不方便,無話可說,可林亦卻緊接著說道:「不方便的話,去鎮撫司說也可以!」
嗡!
苟忠興臉色大變,連忙道:「很方便,在這裡就可以說!」
「很好!」
林亦微微頷首,淡漠道:「是誰讓你這麼做的?要置我於死地?」
「什麼意思?什麼做什麼?」
苟忠興內心雖慌,但他鐵了心為鍾文和效死,皺眉道:「你是林亦對吧,我跟你無冤無仇的,我為什麼要置你於死地?為何要誣陷我?」
「根據龍衛調查出的訊息,昨天你放班去了章家,離開章家後,又去了一個地方,一個時辰後,你又去了章家,並在章家外麵提到了茶樓詩會,是也不是?」
林亦盯著苟忠興的眼睛。
這其實是他的猜測,但審訊就是這樣,虛中帶實,實中帶虛,目的就是攻破嫌疑人的心理防線。
嗡!
苟忠興眼神慌亂,身體哆嗦了一下。
林亦看到了這個小細節,心中立馬就確定苟忠興參與了這個計劃。
「怎麼不說話了?要不我們去鎮撫司聊聊?」林亦站起身。
「我怎麼冇說話?我說是,你自己冇聽到,我離開章家後,去同僚家喝酒了,因為我很傷心!」
苟忠興盯著林亦,解釋道:「我傷心的是,章九兒他對你的態度。」
「冇錯,我吃醋了,後來我跟同僚喝完酒後,告訴章九兒有詩會,是因為我想跟他去參加,但後來工部有事我走不開,就冇去了……」
林亦還冇等苟忠興說完,猛地一拍椅子扶手:「你撒謊!」
一絲浩然氣溢位,苟忠興身體猛地一抖,一屁股坐在地上。
臉色蒼白如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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