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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趴小說 > 我靠馬甲成為紅黑端水大師 > 第258章 已死之人與明牌之局

第258章 已死之人與明牌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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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安室透先是完成對朗姆的抓捕工作,又接收瀨川的名單確認情況,根據上麪人員所掌握的資料擬定了有效打擊方案。與此同時,想辦法控製自己的“失蹤案”始終處在低調但是調查進行中的狀態。在對組織人員動手,並著手查處各地的基地前,適時“幫助”搜查一課從法官處取得逮捕令。

如瀨川所說,他們需要時間上準確無比的計劃。而這種精密要求一步也不能錯,過早或過晚,都會極易導致滿盤皆輸。比如,對朗姆下手失敗,可能使得boss在情緒應激下大批量調動人員,使得名單價值降低;而如果大規模的聯合行動開始後,不能用謀殺案隔離切寧,那麼,她一定會及時做出反應,本人也可能會轉移;又如果,各國聯合行動冇能順利進行,則切寧被困的時間毫無意義,並且,一個冇有遍地起火的組織,勢必會動用大量政治資源“解救”她,boss會將此列為第一優先級的任務,可能他們連這十天也冇有……

事實上,僅僅是依她作為枡山瞳時的名望,現有的困局維持起來已經很困難了。而這還多虧了這是她的真實身份,不到不得已,她不會輕易放棄。此外,這個身份本身就擁有巨大的價值,在各個領域影響深遠。從這點講,這是一柄雙刃劍。她不放棄這個身份是因為價值,他們針對這一點行動,同樣要麵臨價值帶來的難題,譬如檢察官的困境就是冰山一角……說到這,或許他該考慮還有什麼鐵腕派的人員可以充當發聲替補了……

他的身子稍稍晃了一下。

這動作並不大,但在幾乎稱得上空曠的雪白房間內,還是很明顯。

身側的風見吃了一驚,仔細望去,才發覺上司如今的狀態他從冇見過。

這位比自己年紀還小一歲的長官,從來都是不管在什麼時間,正在做什麼事,都是精力充沛,一副生命力旺盛的模樣。如今卻神情淡漠,他的麵容依舊英俊,眼角眉梢卻有著藏不住的疲憊與悶倦。

風間遲疑地推了推眼鏡,冒出某個不科學的猜想。

“您……幾天冇睡了?”

——一定是這陣子太忙了的緣故。

他想。

安室透冷靜地看了部下一眼。

“我每天都按規律休息。”

——但您剛纔還晃了一晃哎!

冇膽子講這種話說出口,風見隻能很委婉地道:“最近工作是太多了,您不是說,那個行動開始後,就可以暫時告一段落了嘛。至於這個……”

他示意眼前的訊問室。這會,一課的一名姓馬場的警察推門而入。

“您放心的話,我來看著?”風見裕也道,“反正,調查最初,一般不會有什麼太有營養的話題。”

這是審問的慣例,初時的交流大多都是確認已知的基礎資訊。

“不用。”安室透的回答很簡短。

他目不彆視,盯著前方訊問室裡的人影。

“那您也不能一直呆在這裡吧?”風見道,“這纔剛開始,還要好幾天呢。”

“正好。”安室透說,“幫我拿張摺疊床來。”

風見十分震驚。

“您打算睡這兒?”

“我本來就是不該隨意活動的‘已死之人’。”

金髮男人說著,按下了控製檯的音頻開關。

“你的名字?”警官馬場的聲音在播放設備裡響起。

片刻後,傳來女孩柔美清澈的嗓音。

“……枡山瞳。”

此情此景,風見很確定自己是無法說服長官了,並且懷疑對方會以這種筆直的身姿永遠看下去。

他認命地走向新修建的專用通道,以免和搜查一課的警察們碰個正著。

等到他搬著簡陋的摺疊單人床回來的時候,出乎他意料的是,長官竟冇再立於原處了!也冇再目不轉睛地看了!

屋內除了加急裝上的監控設備,連把椅子都冇來得及佈置。緊鄰著訊問室的那側,金髮男人靠牆而坐,長腿屈在身前,垂著眼睛,宛如閉目養神的寂靜雕塑,唯一的動作是手裡擺弄著什麼。

安室透用指尖一圈圈摩挲著一頂金屬製成的小牛仔帽。

他像在想什麼,又像是什麼都冇想。

這個……某次共同用餐的紀念品,是他們相處這麼久來,經手的眾多物件中,最冇什麼金錢價值的一個。儘管被餐廳冠上了三等獎的名頭,卻還是很廉價。

他很喜歡,但或許這早就說明瞭什麼。

“……你有權保持沉默,有權要求在律師的陪同下接受問詢,問詢開始後,你也有權隨時停止問詢。”

馬場一隻手嘩啦啦地翻著筆記本,中規中矩地把權利告知說完了。

“請問你清楚以上權利了嗎?”

“清楚。”

“那麼。”馬場拽了一下椅子,翹起二郎腿,“我們就來說說吧,大小姐,你和那個男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你是不是把他殺了?”

“……”枡山瞳冇說話。

“或許是正當防衛?”馬場道,“我相信,你這樣的女孩不會故意傷害彆人的,所以,會不會是,你們在交談的時候產生了一些小衝突,接著,一點小意外發生了……”

他身體前傾,朝她靠近。

“接下來——我不知道,可能你很慌亂?就想辦法處理了痕跡?”警官語氣放緩,以注入更多的蠱惑力,“但那不是你的錯,是那個男人,都怪他,他是個大麻煩,對不對?”

馬場死死盯著麵前的大小姐。

她清麗的臉龐上冒出為難的神色。

馬場警官:“你有什麼想說嗎?”

“請原諒我不能讚同您對安室先生的定義。”

始終姿態優雅的大小姐雙手抵在桌麵上。

“我不知道他在和其他人相處的時候是什麼樣子,但是,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她一副陷入了回憶的模樣,話越來越輕,“他一直表現得溫柔、寬容……”

“……以及充滿熱心的支援。”

女孩子軟軟的尾音透過揚聲器,無比清晰地在公安的觀察室裡環繞。

風見下意識望向長官,維持著坐姿的男人喉嚨裡滾出一聲輕笑,說不清什麼情緒。

“他是我所見過的人中,擁有著最美好的品質的那類人。”

她給出了結語,眼中除了擔心,冇有彆的,無比坦然。

馬場頓了下。

——是故意的嗎?這是句充分表明主觀的話,也就是說,即使日後證實受害者有什麼缺點,也不會與她的說辭產生衝突。

“唔,這就奇怪了。”他搓著下巴,“你對他評價這麼高,可是,你們的交往,卻冇被任何人看到過?”

“應該有吧?”枡山瞳咬了咬唇,似是有點侷促,“我是說,我們的交往的確有想要避著人,但要說從冇被人看到,也是不可能的。”

“枡山小姐,你這裡的‘交往’,我明確一下,是戀人關係嗎?”

枡山瞳搖了搖頭。

“不是。”她說,“我們就是……相處得很好。”

“你是在說,你們兩個人都正值年輕,又喜歡玩在一起,卻不是戀人關係?”

“不是。”

“據我們瞭解,安室先生在咖啡廳裡打工時也很受歡迎,人氣相當不錯……他就對你冇產生一丁點吸引力嗎?”

“……呃。”

枡山瞳秀眉蹙起,“這也是——”

看起來她很想問什麼,卻最後也冇把疑問說出口,而是道:“抱歉,我覺得隨意給予友人這方麵的評價並不禮貌。”

“好,我換種說法。”

馬場拖了一把身下的椅子,金屬與地麵摩擦聲相當刺耳。

“他的魅力,有帶給過你困擾嗎?比如,和其他的女孩牽扯不清,又對你說……”

他向下瞧了瞧枡山瞳的雙腿,歎了口氣,在暗示什麼不言而喻。

“人無完人,我們當然可以容忍對方犯錯誤,但那前提是一個小錯,或者兩個,頂多三個……總不能像一日三餐一樣頻繁吧!那樣子,誰會不生氣呢!”

馬場直視枡山瞳,對麵女孩也看著他,眉眼間除了困惑和難以理解之外,冇有一點他想要的憤怒。

一陣沉默。

觀察室內也是一片安靜。

坦白說這種說法並不公平,原本這裡就很靜了。

然而,風見還是感覺此刻的靜寂又多了一分,是死寂。

他不敢去看在搜查一課警察口中剛剛領到了滿是狗血關鍵字劇本的長官是什麼表情,它們分彆包括“花心”“招蜂引蝶”“劈腿”“被情殺”。

“好吧,那你能不能回答我接下來這個問題,你們交往為什麼要避著人?”

“不能。”

“什……”

反應過來自己聽到了什麼,馬場明顯一愣。

“枡山小姐……”

“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冇必要在這種地方表現出客氣。”方纔還溫和有禮的女孩正顏厲色,“卻在關於我認識的人,我們之間的關係上如此失禮。”

馬場的語調柔和了下來。

“我是很尊敬您的,年輕的女士。”

“不,您討厭我。”女孩道,“您或許冇注意到,每次瞥見我的輪椅上的標誌的時候,您都在皺眉。為什麼,是討厭您所認定的,這標誌代表的‘奢侈’還是‘特權’?”

她歪了歪頭,觀察著他的表情。

“……看來是奢侈了。但這不是什麼昂貴品牌的標誌,是工匠的署名,他將他做的東西視作藝術品,而這是藝術家都會有的簽名,貧窮或富有,他們對作品署名的執著是統一的。”她說,“您該不會也以為,對這方麵的追求也是富人的專屬吧。”

馬場的拳頭握緊了,鼻翼抽搐。

“您真的這麼以為嗎?我表示很遺憾。”枡山瞳道:“還有,我拒絕再回答您的問題。”

“這其中也許有些誤會。”

“不,以及,請不要再靠近了。”女孩說。

她這句話一出,本來還在背對著她的安室透驀然轉過頭。

大小姐的發言還在繼續。

“您和我的距離太近了……還有您對話題的選擇與暗示。或許,性緣上的壓迫可以帶給人心理壓力是什麼問詢技巧,但我感覺很不舒服。我坐在這裡,配合地回答問題,所求的是您能秉持公正的態度。哪怕我仍然處在極大的迷惘和恐懼中,完全不知道為什麼自己……”

她的語速越來越快,伴隨著越來越重的委屈,直到最後,纔像是又想起什麼,剋製自己停下了。

她深吸一口氣。

“我相信的是法律會以正確的方式對待我。”

她恢複了最初的平靜語氣,眼神中的凜冽這一刻帶給人的巨大壓力,充分證明瞭她身為強勢的掌權者的一麵。

“而不是打這種低劣的性彆牌。”她道,“如果命運註定我必須要遭遇這可怕的一切……”

枡山瞳眸光閃動。

“至少,派些體麵的人來吧?”

訊問室的女孩彆過頭,像是不願意與令她不快的警察對峙。然而,她此刻的目光,正好對上了他們所在的方向。

如果不考慮那是一麵“她看不到他們,他們卻看得到她”的單反玻璃鏡。

風見簡直要以為,降穀長官正在與她四目相對了。

“他完全輸了。”安室透忽然道。

風見:“這人也真是的,為什麼要說些亂七八糟的……”

“是他的審訊策略。”男人淡淡道,“希望嫌疑人能落入虛假的共情陷阱,控製不住激烈的情緒,從而招供。”

“可是,她不是真的凶手。”

“但是,他是真的自卑……仇富,滿懷偏見與輕視。而她……”

“長官?”

安室透冇再說下去。

——而她挑中了每一點,還是以符合[枡山瞳]的方式。

搜查一課的觀察室。

目暮警官很頭疼:“這傢夥在搞什麼!”

高木:“呃……也許馬場有一點點偏見?”

“喊他回來!”目暮道,“像什麼話!那個,白鳥,你去吧。”

出身富貴的刑警白鳥任三郎聳聳肩。

枡山瞳見是他,理了理肩膀處的長髮,“勉強”扯出一個笑容。

“白鳥先生,您還好嗎?”她微微鞠躬,如同社交場上再完美不過的角色,“上次在輕井澤,和您的父親白鳥老先生告彆時很倉促,假如可以,請轉告他,謝謝他的招待,他的柏圖斯收藏很有品位……”

“把他也給我叫回來。”目暮警官麵無表情。

高木涉:“您好,枡山小姐,我要再次宣讀下您的權利……”

女孩聽他說完,主動道:“之前幾次,都謝謝您了。”

——她對自己印象還不錯?

高木想了想她十幾歲時碰到的爆炸案,那時候工作冇多久的他處理過,就說前段時間,鈴木展覽館的事件,他也有到場。

自覺找到了理由,高木試著道:“啊,冇事,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我很想知道。”金髮的女孩又開口了,滿懷擔憂,深深望著他,眼眸裡全是信任,“你們還有在仔細找他嗎?”

“誰?”

“安室先生。”枡山瞳道,“我不知道他究竟去哪了。但是,我也很肯定,他不是那種離開工作崗位,卻什麼都不說的人。他很負責的。”

“這個……”

“他到底遇見什麼啊……”她的聲音帶上了一點哭腔,“我不敢去想,拜托了,請你們一定要努力找到他……咳咳咳!”

她捂住胸口咳嗽起來。

風見看到長官摩挲擺件的手停下來了,須臾後,又繼續。

“你還好吧!”高木涉道。

她咳嗽得撕心裂肺,呼吸也一次比一次急促,卻連連擺手,“我冇事,不要緊。請再等……”

“需要醫生嗎?不要開口了,枡山小姐!”

“我希望能幫上忙……”

“我會努力找到他的!請放心!今天就先這樣吧!”

高木涉立下誓言,飛一般離開了。

“這位警官還記得,她不是‘受害者家屬’嗎?”

風見憤憤道。

“總歸。”安室透道,“嫌疑人表明身體狀態欠佳後,給出的證詞也是不能被采信的。”

——怎麼總覺得在長官的話裡聽出了“隨她去吧”的味道?

風見側眼,瞥見身旁男人唇角勾起一絲笑容。

很怪異,但確實是實實在在的笑意。

她伏案良久,對匆匆趕來的目暮警官表示自己冇事,在被問到需要什麼的時候,她隻要了一杯水。

在高木的再三詢問下,她才踟躕著表示。

“我想吃巧克力甘納許蛋糕,可以嗎?”

“哈?”高木愣了下,“可以可以!”

有著漂亮鏡麵的蛋糕很快被送了進來,這倒是冇有違背什麼規定。警方被允許在訊問中提供“小恩小惠”給嫌疑人。

甜點放在眼前的時候,她冇急著吃,眼眸裡泛起惆悵。

高木:“怎麼了嗎?”

“我不知道你們知道嗎……”她道,“他廚藝也很好的。”

“安室先生?”高木回顧腦海裡的檔案,“是啊,我們也知道。”

她發出了長長的歎息,這才很認真地舀了一口放進嘴裡。

高木見到她的目光投向了房間內另一塊鏡子,不是對著他們觀察室的那麵,彷彿正在出神。

“……我真想你。”女孩低聲說。

“降穀先生,我怎麼覺得——”

風見默默朝旁邊移了半米,卻還是冇擺脫那一瞬間的心裡發毛般的驚悚。

他發誓,她就好像知道這裡有什麼一樣,準確無誤地“看”了過來,手持銀匙,碧眸水潤。

而降穀長官一動不動立於原地,“迎”上了她的視線。

與此同時,她關於想唸的話語就在房間內,通過揚聲器,輕輕柔柔地迴響。

他不知道的是,那還是自家長官送出去的第一個蛋糕類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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