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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隆!!」
整個極北,無數古老強大的氣息走出深山、荒林,眺望天山方向。
隻見那裡的虛空,早已被紫電瀰漫,如同神罰,觸目驚心。
天地間,有可怕的神影垂落。
隱約能夠看到,那是一縷劍光,撕裂了九天十地,斬儘了仙魔妖鬼。
太可怕了!!
恍如鴻蒙創世中迸射的無上神機,越看越驚,饒是諸多的至尊大能,都感覺雙目刺痛,神魂顫慄。
大道嗡鳴,有劍勢跌宕九萬裡,開天辟地!
而此時,天山之巔,袁天鋒雙目圓瞪,嘴唇顫抖,卻遲遲發不出一絲聲音。
隻見古羅揮手,從後背中緩慢地抽出一柄古劍。
那種被鮮血遮掩的仙輝,觸目驚心!
「我鑄劍一生,得遇此劍,實乃三生有幸,今日,便以一身至尊血,祭劍出世,從此世間再無古羅,唯有青霄!」
「轟!!」
風雲變幻,無儘的雷瀑從天垂落,將石殿破碎,萬物毀滅。
而隨著九劫古劍被古羅拔出體外,淩霄的眸中也是閃爍一抹滿意。
「天道桎梏,無從打破,但有一日,公子扶搖天地九萬裡,此劍定能斬斷古今,位列仙跡!哈哈,哈哈哈哈!」
古羅仰天大笑,生機儘泯,死而不倒。
「師尊!!!」
袁天鋒痛哭流涕,直接跪在古羅身前,久久不起。
而淩霄則是走到這位鑄劍大師身前,從他手中接過九劫古劍,細細地打量著上麵的每一道仙紋。
平生不儘殺人意,此劍於手神魔逆。
踏九天,平滄海。
從此世間誰稱仙?
我有一劍,名曰青霄。
青乃佳人,霄為吾願。
淩霄閉目,眼前是一座巍峨古城,桃花盛開。
有一女子,著白衣,翩躚起舞。
終究,他找齊了這九劫神劍,終究,佳人不在。
「古羅大師,終於完成了夙願。」
最終,淩霄睜開眼眸,輕嘆了口氣,轉頭看向烘爐前的那塊仙金,「如果你當真懂他的意誌,就收起你的懦弱,完成他最後一個願望吧。」
「最後一個願望?」
袁天鋒神色茫然地看向淩霄,卻見他的手中再度多出一物,乃是一柄通體漆黑,雕琢金紋的戰矛。
「不錯,大師一生,都在為鑄造一把至尊器而努力,這塊仙金,本是他歸隱此地的夙願,可惜,最後他也未能將其打磨成器,你如果懂得他的堅守,就該傳承他的意誌。」
「夙願…意誌…」
袁天鋒眸中,悲傷漸散。
自他上山,從未見過師尊像今日這般開懷大笑。
冇錯,師尊雖死,其誌不衰!!
「公子…」
「這柄戰矛,同樣是一尊仙寶,隻是被打碎了,你如果能將其以仙金修復,或可明悟鍛造真理。」
淩霄隨手,將不朽戰矛丟給袁天鋒,「你若是想通了,我給你找個世外之地,不必被世俗打擾。」
「公子!!我知道該做什麼了。」
袁天鋒深吸了口氣,雙手捧著戰矛,朝著古羅屍身躬身拜下。
就在此時,這位鑄劍大師的遺體,終於是化作無窮靈光,消散在了兩人眼前。
「好!你隨我來。」
淩霄漠然一語,手掌輕揮,兩人的身影頓時消失而去。
很快,這裡的動靜就吸引來了諸多的窺探。
可無論是蠻族大蠻,還是青蒼至尊,隻看到雪山之巔一處孤立的石殿,除此再無其他。
極北深處,永夜消散。
而那葬魔之地的入口,也已在軒轅大觀的封印下重新閉合。
青蒼一界,看似重新恢復了平靜。
可,莫名的,所有強者皆知曉,一場暴雨,即將傾盆落下。
界主殿前,雪汐岩負手而立,看向極北之處。
方纔那股波動,他自然感覺到了。
或者說,那種斬碎天地的大勢,根本無從忽略。
「少君。」
在其身後,陸星河躬身一拜,麵色凝重。
「打探清楚了?」
「據極北那邊傳來的訊息,說是淩族十萬魔衛仍舊鎮守在此,外人根本難以踏足。」
陸星河搖了搖頭,心底卻有些感慨。
自從淩霄歸來,這青蒼髮生的每一件大事,似乎都與他息息相關。
這場掌天之爭,似乎已經在不知不覺中,
徹底拉開了序幕。
「哦,下去吧。」
雪汐岩眸光平靜,似乎並冇有感到一絲意外。
十萬魔衛入極北,此事他早已知曉。
而方纔的動靜,很可能是至寶出世的象征。
換句話說,淩霄不僅得到了蠻族的臣服,還得到了一件媲美至尊器的寶物。
他的實力,越來越強大了。
「還有一件事…」
陸星河欲言又止,突然深吸了口氣,「據天武殿的暗探說,之前天武殿主曾攜武嶽前往極北之地,而在數日之前,武嶽的命牌,碎了…」
「嗯?」
雪汐岩眉頭輕簇,沉默不語。
武嶽死了?
當日是他,派人送上婚約,誘武嶽前去軒轅族,妄圖挑起天武與淩族的矛盾。
可不知為何,向來殺伐果決的淩霄,這一次卻放了武嶽一條活路。
這般時刻,天武殿主再入極北,所為何事?
關於那處葬魔之地,雪汐岩倒是有所耳聞。
隻是那裡,乃是蠻族腹地,就算界主殿,也根本無從掌控。
難不成,武嶽之死,與此有關?
「我知道了,自今日起,我要前往仙輪洞府閉關修行,無事不要打擾我。」
雪汐岩輕嘆了口氣,轉身朝著大殿行去。
越來越看不透了。
哪怕以他的心計,此時竟也有種力不從心之感。
可,越是這種時候,他越不能輕舉妄動。
暫時跳出棋局,或許會有意外的驚喜。
更何況,隨著如今青蒼動亂,極北出世已是早晚之事。
接下來,其他三極必將有所動作。
而等到時機成熟,鬼族封印破除,他也該去完成自己的計劃,徹底成就…不敗神威!
「是!」
陸星河再度躬身,看著那一道白衣孤傲的身影消失眼前,眼底深處,儘是苦楚。
不知為何,他似乎有種感覺,無形之中,界主七殿正在慢慢瓦解。
雖說這種速度極其緩慢,甚至很容易被人忽視,卻…又有一種不可阻逆的勢頭。
「難道這一世,氣運當真不在我界主殿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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