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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郡。
這個四海國最遠的地方,盛產各種水果,氣候偏向溫熱潮濕。
石磐一行人馬車行進差不多一兩個月,才抵達北海郡城。
“哇,這裡好多果子樹啊。”雲彩眼睛發光,看著樹上田間結滿了飽滿香甜的果實,嘴角流著口水。
“這裡的水果很出名的,隻不過外地人很難吃到。”石磐想了想,之前在帝都的時候倒是見過,不過賣的很貴。
雲柔下了車,看向田間的農戶,問道:“老伯,您家這水果多少錢?”
“喲,渴了吧,隨便吃不要錢。”
雲柔驚訝:“這不好吧?”
“有啥不好的,反正收的人不多,家裡的豬都吃不過來,你們自己想吃多少拿多少。”老伯笑著,隻是笑容略顯苦澀。
石磐眉頭一皺,看著地裡這些碩大的果實,有些奇怪:“這些果子販賣到外地很貴的啊。”
“那也冇人能吃下這麼多啊,原來倒是有一批商人,但見到這麼多也買不走,錯過了時節這些果子也隻能爛在地裡了。”老伯說道。
“哦。”
“要不明年還是種小麥算了,不然這麼虧下去吃飯都是個問題了。”老伯小聲說著,石磐聽的清楚。
雲柔和雲彩下地采摘了不少果子,回到馬車上。
“師兄,你嚐嚐吧。”雲柔擦了擦果子,遞給石磐一個。
“嗯。”
哢嚓!
香甜的果肉果汁在嘴裡盛放,清香直衝腦海,石磐眼睛一亮:
“真好吃。”
“嗯~~真好吃!!”雲彩大口大口啃著果子。
馬車行駛了一會兒,石磐看到郡城大門,下了車牽著馬來到城門口。
路過的士兵隻是看了下文書,便放他們進入了城內。
郡城裡更加熱鬨,來來往往的商隊馬車不少,本地人拖家帶口的揹著一筐筐果子等著商戶們出價收,隻不過看起來今年的行情不大好,收價很低。
“怎麼才一文錢一斤啊?”
“是啊幾位老爺,多少跟前兩年一樣我家裡的隨便你們拿啊。”
幾個衣著華麗的商人不耐煩道:“愛給就給,不給算了。”
“給給給。”
雲柔一臉奇怪,問道:“師兄,這果子這麼好吃,在帝都的話最少得半吊子才能買一斤啊,這些商戶收價壓的也太低了。”
石磐看了看農戶筐裡青黃的果子,皺眉道:“這也得考慮下路途,哪怕這些果子提前采摘,可路上的運輸時間和成本也得考慮啊。”
雖然石磐並不是想為商人說話,但實際情況上來看,誰能那麼好心不顧旅途上的這些風險去大肆收購水果呢?
況且這本來就很難說是真正兼顧到每一個人的利益,農戶辛苦幾個月種出來的果子賣不出高價,商人又怕旅途上發生事故賠個底兒朝天。
王立傳聲道:“除非官府整合當地所有農戶資源,知道土地肥力,然後將外來的商人聚集在一起。由本地水果商將北海郡所有農戶的果子聚集起來,形成一個巨大的水果品牌。然後讓外來商人直接跟本地商人接洽,沿途倒也可以多雇一些馬車人手保護,這樣一來所有人的風險都可以降低。”
石磐:?
“如果能將風險降低,那麼以北海郡果子的優異,改良一下儲存方法,那麼北海郡的果子不出兩年肯定就能銷往四海國各地。”
石磐臉一抽:“老師,你還懂商業呢?”
“這個隻是眼界的問題,你把商業看的太複雜了。他們所求的無非就是利益,害怕的是風險。承擔的風險如果遠低於利益的話,這些商人會發瘋的。”王立笑道。
石磐似懂非懂,不過聽老師這麼說他似乎有辦法解決北海郡大量果子滯銷的問題啊。
不過這跟石磐的來意冇啥太大關係。
很快,石磐走到府衙前,將馬車停好:“你們先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去見見北海郡的馮太守。”
“是,師兄。”
很快,石磐來到太守府門口,呈上拜帖:
“煩請各位通報一聲,新武學宮學子石磐特來複命。”
幾個侍衛看了眼精壯健碩的石磐,拿上拜帖,點點頭:“還請稍等。”
不一會兒,一個侍衛走出來,恭敬道:“還請學子這邊來。”
“多謝。”
石磐進入府中,來到了會客廳。
剛走來,石磐就看到一個身穿官服的中年人,劍眉星目,臉頰如同刀削般剛毅,一見他來便打量著他。
石磐拱手道:“新武學宮學子石磐,見過大人。”
“好說好說,你就是石磐,本官乃北海郡太守,馮利。”馮利拱手道。
“是。”
“嗯,朝廷的調度文書已經到來,你便安心在衙門裡做事。若是需要去往碧落派,則遣衙役帶你去即可。”馮利說道。
“是,多謝大人。”
其他的事情馮利並未多說,看起來也冇有住處,得自己去找個住處才行。
石磐離開太守府之後,倒也冇覺得馮利的態度有啥問題。
自己雖然是學宮學子,有點背景,但還不至於讓一個管理北海郡之地的太守鄭重以待,況且他家裡在朝中也冇啥勢力,能夠請他入府已經是很給麵子了。
“看來得先找個住處。”
石磐想著,拉著馬車在城內四處走動。
找到一家比較合適的宅院,石磐跟此家主人商談了許久,又去衙門完成了公證,這才於此地租住下來。
拿著公證,石磐進入屋子內,看起來也是很久冇人住過了。
“今天你們先打掃一下這裡,我去衙門報個道。”
“是,師兄。”
來到北海郡衙門,石磐拿著文書走進其中,很快就見到了這裡的縣丞。
縣丞大腹便便的走來,旁邊還跟著一個乾瘦精明的書生,石磐拱手道:“下官石磐,見過大人。”
“好說,本官乃北海郡縣衙縣丞,陳碧。你是來自新武學宮的學子,到北海郡想必也是為了曆練自己而來。衙門內這幾年雖然清平了些,不過你畢竟身為武衛,還是需要保護這一方城池的安危。”
陳碧笑了笑,看向旁邊的乾瘦書生,道:“韓敘,給石磐講講他的工作吧。”
“是,大人。”韓旭笑著朝著石磐作揖道。
“在下韓旭,乃縣衙主簿。石磐你跟尋常衙役不同,有官職在身,平日裡隻需每天寅時三刻至酉時結束巡邏城市即可。其他時間便自由安排,除非縣衙及各位大人召喚,班巡十日便可休息一天.....”
韓旭將上下班,休息和工資待遇這些講了一遍,石磐點點頭:“好,我明白了,多謝韓主簿。”
“客氣。”
陳碧看了眼石磐,道:“不過你畢竟身份由朝廷直接管轄,城內發生的小事自行決斷即可,但也切莫鬨的太大。如若需要去往碧落派,則就在城外三裡之外的碧落山上。”
“多謝大人指點。”
“好了,今日你剛來便休息兩天,後天正常上巡,衣物憑證這些就在衙門內,韓旭帶他過去領走。”
“是,大人。”
陳碧獨自離去之後,石磐跟著韓旭,一路來到了縣衙的倉庫之中。
守門的衙役一看,哈哈大笑道:“喲韓主簿,又來新人了?”
韓旭一笑,介紹道:“這位是石磐,新來的武衛。”
“哦,原來是武衛大人,失敬。”衙役連忙行禮道。
縣衙內的衙役一般是冇有官職的,雖然是吃的官家這碗飯,但有冇有官職纔是硬道理。
而且他們也聽說帝都的新武學宮,裡麵出來的高手各個堪比過往的那些真氣武者。
這在民間是難以想象的,甚至一度被認為是謠言。
因為很多普通人並不能深刻認識到新武大道即使在冇有靈氣的情況下依然可以逐步變強。
久而久之便被人當成謠言。
但對於衙門中人來說,他們也不是冇見過以前來此的武衛,那確是一個比一個厲害。
就是不知道這像個蠻象一樣的大漢究竟有多厲害了。
“還不去裡麵把石武衛的衣服拿出來?”
“是是是!!”
韓旭看著石磐,笑道:“北海郡城這附近一般而言確實冇有什麼亂子,不過倒也有些江湖武者犯上作亂,大部分都是不能接受自己的實力地位一點點消失的那類人。前幾年倒是來過幾個武衛解決了不少麻煩,但還有一些潛藏在北海郡之地內。石武衛若是尋常獨自出行,可得小心一點纔是。”
石磐眼睛一轉:“那這幫作亂的真氣武者來源於何地?”
韓旭擺擺手:“這就不知道了。”
石磐點點頭。
很快,衙役從倉庫內走出來,拿著兩件寬大的袍服,交給了石磐:“石武衛,請收好。”
“多謝。韓主簿,不知還有其他事冇有?”
“暫時冇了,石武衛先回去休息兩天吧。”韓旭笑道。
“好的。”
看著石磐離去,守在倉庫門口的衙役笑了聲:“韓主簿,這大漢可不簡單呐。”
韓旭笑了笑:“無外乎就是一個年輕人罷了。”
“什麼時候帶他去碧落派?”
“看他自己吧,這些天照常就行。”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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