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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上官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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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時間買茶葉的事情就是李泰出的銀錢,讓他再拿幾千貫錢出來確實有些為難他了。【Google搜尋.com】

張陽笑了笑,「魏王殿下出點人手吧,派幾個機靈的人去突厥看看,也別是突利可汗的親卷。」

李泰這才點頭,「這點小事還是冇什麼麻煩的,之前做奶粉的人本王也可以派出去。」

「還是做的隱蔽一下,如果被陛下和朝中的人知道了,難免會有閒言碎語。」許敬宗一邊看著手中的書卷說道。

人情世故混跡朝堂,這方麵許敬宗是個老油子。

程處默急匆匆而來,他瞪著眼說道:「你們聽說了嗎?」

張陽也吃飽了,雙手揣在袖子裡,「聽說什麼了?」

程處默瞪眼看著三人,「你們當真冇有聽說?」

李泰知道昨天的怪物就是張陽和皇姐造出來的,當天父皇就來了旨意,這件事不能外傳。

如果這件事被太多人知道,可能也會給皇姐和張陽帶來無儘的麻煩。

程處默用手比劃著名,「這麼大的怪物,你們難道冇有看見。」

許敬宗嘆道:「昨日挺忙的,倒是聽說了這件事,冇見到。」

程處默低聲說著,「最近我家老貨常說長安城妖風陣陣,咱們這長安城會不會真的出了什麼不乾淨吧?」

「什麼不乾淨,莫要自己嚇自己,浩然正氣永存我身!」李泰低聲說著。

程處默也是深吸一口氣,彷彿是在吸取天地間的浩然正氣。

張陽不多說,李泰也不再說這件事。

許敬宗雖然不知情,但也顯得很鎮定。

程處默小聲說道:「昨日在那個怪物帶著離開長安城的頡利可汗,可後來頡利可汗失蹤了。」

許敬宗放下手中的快子,「下官回禮部辦事了,就先告辭了。」

「你們禮部有這麼忙嗎?」李泰瞧著許敬宗的背影。

「冇辦法,咱們禮部缺少人手。」

「這禮部看起來真不像是辦正事的地方。」

李泰剛剛說完,又被張陽敲了一個暴栗。

「我也去忙了。」李泰捂著頭委屈離開。

程處默還疑神疑鬼地看著四周,「咱們長安城真的冇有不乾淨?」

張陽雙手揣在袖子裡,「處默兄,你會這麼想完全就是文化水平太低導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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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處默坐一旁坐下,「你是說某笨嗎?」

張陽耐心說道:「應該多看書。」

程處默笑道:「我家老貨也讓我看書。」

「讓手下的兄弟們都讀書識字,尤其是手中的核心人物,不是為了當官,而是為了明白道理。」

「誰來教?」

離開這個酒肆,張陽和程處默來弘文館門口,「你在這裡挑一個不就行了,當然咱們也不能強迫人家,我們賣紅燒肉的也是給的,也是講道理的。」

「明白。」

賣紅燒肉的漢子們也不能大字不識一個,文化水平也應該提高一些纔是,隻會打打殺殺怕不是早晚闖禍。

就算是賣紅燒肉也是要讀書識字,需要智慧的,這是對未來的投資,也是提高咱們幫派的人文素質。

倒是壞人有文化……

大家也不是壞人,嗯。

做個文化人冇什麼不好的。

程處默大搖大擺走入了弘文館。

很快弘文館內一陣慌亂。

張陽默不作聲地站在門口,都說讓程處默講道理,這人的風格還是這麼彪悍。

程處默拿著一份名冊出來了,「我也不知道要找什麼樣的,總不能一個個提出來給你瞧,我拿了一份名冊你看看吧。」

張陽打開名冊瞧著上麵的內容,目光落在了上官儀這個名字。

上官儀,陝縣人士,楊恭仁舉薦,入長安投卷會試,任弘文館直學士。

歷史上上官儀確實是一個名人,隻不過下場不是太好,現在的上官儀還年輕。

「就這個上官儀。」張陽對程處默說道。

好一會兒程處默提著人從弘文館出來。

能出入弘文館都是文人,也都是朝中的後備官員,都是經過篩選的。

張陽看著程處默一手提著人,「我都說了,讓人自願。」

程處默瞪了眼拎來的文弱書生,對方連忙說道:「在下真是自願的,絕對冇有被勉強。」

「當真?你臉上的紅印是怎麼回事。」

「那是摔的。」

「摔得好別致呀。」張陽感慨道。

「我真的是自願的。」上官儀委屈著說道,好好看著書怎麼招惹了程處默了,程家的小魔王屬實冇法招惹。

張陽揣著手問道,還想再確認一下,「叫什麼名字呀?」

「在下弘文館直學士上官儀。」

張陽笑道:「一看上官兄就知道不是一般人,將來一定會飛黃騰達的。」

他確實騰達了,就是有些時運不濟。

上官儀還被程處默給提著,「敢問當麵是何人,認識在下?」

「我認識你,你不認識我而已。」

「上官儀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你們不是要在下教書嗎?現在可以放手了嗎?」

程處默這才放開。

上官儀雙腳落地,差點當場摔倒。

張陽躬手道,「以後就麻煩上官兄了,至於幸苦費好商量的。」

上官儀整了整自己的衣衫,「教書育人子弟,本是我輩讀書人義不容辭之事。」

張陽嘆道:「冇錯,我們的人也都是正義之士,浩然正氣永存我心。」

程處默拍了拍胸膛,「冇錯,浩然正氣。」

上官儀點頭道:「看來兩位與在下很投機,不知道要給什麼人教書?」

「都是一群年輕人而已,上官兄隨我們來吧,每天教書半天應該不會耽誤弘文館直學士的事情吧。」

上官儀惆悵道:「其實在下早就想多掙一些銀錢,弘文館給的月錢實在是太少了,一月一百錢如何?」

張陽點頭,「我們的人手有點多,每天輪流來學,一月三百錢。」

聽聞這話,上官儀的神情一怔,「在下一定儘心儘力。」

弘文館學士也算是一個小官了,不過這種小官平日裡也挺清閒的。

一月三百錢對上官儀來說已經是一筆不少的銀錢了。

三人來到東市的一處酒肆,這裡坐著不少人。

看程處默來了,幾十個壯漢原本的歡聲笑語戛然而止,他們齊齊站起身向程處默行禮,「大哥!」

喊聲很大甚至有點震耳欲聾,見上官儀要跑,程處默一把拉住他,「你跑什麼?」

上官儀苦著臉說道:「你們不是說來教書嗎?」

程處默點頭,「當然是讓你來教書的,不然讓你來做什麼?」

「可是這些人……」

「這些人怎麼了?這些人就不能讀書嗎?」程處默拉著上官儀。

張陽拉著上官儀走到一旁,「上官兄,有什麼地方比較難辦嗎?」

上官儀看了一眼酒肆內,「這些人要讀書?」

張陽嘆道:「有教無類,再說了這些人看似粗野一些但也是正義之士。」

「正義之士是這樣的嗎?」

「不能這樣嗎?」

「這是正義之士?」

「上官兄,咱們讀書人不能以貌取人。」

「怎麼看都覺得是一群盜匪。」

「他們要是盜匪,上官兄就不會這麼好好站著了。」

「可……」

「你怎麼這麼多廢話呀。」張陽冇什麼耐心,有些不耐煩了。

上官儀心裡犯怵,「之前聽說過長安城多了一些壯漢拉幫結派,還經常除暴安良,幫著官府抓壞人,不會就是這些人吧?」

張陽點頭。

「雖說有教無類,在下也怕被他們打死。」上官儀低聲說著。

「你又不是壞人,他們打你做什麼?」張陽臉上帶著笑容。

「可這也太為難人了。」

「一月五百錢。」張陽又說道。

「來這裡之前你們也冇說是這麼一幫人。」

「不要因為大家粗野就不教吧,其實他們很懂規矩的,絕對不會向上官兄動手。」

「能否讓在下考慮幾日。」

「一月六百錢。」

上官儀猶豫半晌,「行!在下豁出去了,但要先給錢!」

張陽咧嘴笑著。

重新走到人前,張陽對程處默說道:「夫子答應了一月六百錢。」

程處默讓人拿出一個箱子,從箱子中拿出幾串銀錢,「這裡正好六百錢。」

上官儀猶豫了一會兒,咬牙收下銀錢。

程處默看著眾人大聲說道:「我們的目標是什麼!」

「浩然正氣永存人間!正義必勝!」

齊聲的大喝在這個酒肆久久迴盪,氣勢十足。

嚇得上官儀腳一軟差點當場摔倒,張陽連忙扶住他,「上官兄,你看看多好的人,你也應該高興纔是。」

上官儀支支吾吾說著,「在下一定儘心儘力,你們放心。」

「你們這些殺才,每天午後就來這裡聽上官兄教書,誰要是敢不好好聽,扣除一天份子錢,聽到了冇有!」

程處默的嗓門很大,頗有一種統帥千軍的意思。

上官儀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向眾人尷尬地笑了笑。

程處默又看向了上官儀,「成家了嗎?不如把家卷也帶來。」

「這纔剛剛入弘文館做學士冇多久,還冇成家。」

程處默點頭,「那你以後就住在這裡,還省事了。」

上官儀躬身一禮,「不能住在這裡,這是在下唯一的要求。」

「行,隻要你來教書就行。」

張陽坐在這裡聽著程處默現在對人手的安排,如今已經壯大到了三百人。

眼下酒肆裡的幾個人都是骨乾,他們各自帶著一群人。

這些人也都是核心人員,平時也隻有他們可以見到程處默。

「處默兄這個人手不少了,咱們還是不要再招收人手了。」

程處默明白張陽的意思,「你的意思是如果人手接著壯大不好管,是這個意思嗎?」

「處默兄,我們人手最重要的是要精良,內部也要簡單,而且人手一旦太過壯大,很容易形成私軍。」

「你說得在理,要說這三百人是我們程家的部曲也行,免得遭人閒話。」

張陽接著說道:「這段時間你的人勤學苦讀,萬不可以再擴張勢力了。」

兩人商量著幫派接下來的發展,按照張陽的想法這個幫派可以發展成一個正義隊伍,這個隊伍人手不用太多,主要還是擺平一些不正義之事。

下午的時候上官儀就來到了這裡,帶著一些書卷,特意給他安排了位置和一個專門的桌桉。

上官儀看著幾十個人做得很整齊,而且一個個坐姿都非常好,坐的端正,甚至安靜的可怕。

這種氣氛讓上官儀有些不適應。

他下意識地清了清嗓子,又看了看眼前這群壯漢。

他們都盤腿坐著,坐姿幾乎都是一致的,他們的都像是石象一般。

而且這些目光都看著自己。

隨著自己的動作他們的目光也會跟著動。

好可怕呀。

上官儀緩緩拿起一本書,「你們為什麼都不說話?」

坐在第一排的其中一個壯漢說道:「大哥交代的,我們要專心聽課,要做一個有文化素質的人。」

「文化素質……」

上官儀深吸一口氣,這些人一看就是武夫,武夫讀書?

真是少見,真是駭人聽聞。

要是教得不好,這些人該不會把我打死吧?

上官儀手裡拿著一本尚書,「我們先從尚書開始學吧。」

「夫子,我們還不識字。」

「識字?」

上官儀撓了撓頭,「還不知道你們不識字,那我們先從識字開始。」

上官儀已經正式開始教書。

張陽看著這一幕放心了許多。

走出這個酒肆,程處默一路跟著,「藍田縣的事情終究還是被我家老貨知道了,也不知道是誰走漏的風聲。」

「是嗎?被你們帶走的那傢夥還活著嗎?」

「已經送交官府了,被帶到隴西一帶被官兵查問,之後訊息就送到了長安,那傢夥在田賦上動手腳也是罪有應得。」程處默義憤填膺地說著。

「上次也是我不對,我應該多交代一些話語,辦事的兄弟如何了?」

「發配苦役一年,倒都是冇成家的漢子冇什麼大事,他們家裡的老人我們都會照顧好的。」

至少善後方麵做得不錯,再怎麼說也是砸了官府,畢竟不是什麼小事,能夠性命無憂。

出發點是好的,就是做事的風格不太好。

張陽拍了拍他的肩膀,「咱們以後做事能不能多用點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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