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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許侍郎謙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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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錢的數量很多,這些太監隻能先把銀錢帶走,運到宮裡才能慢慢數清楚。

張陽看著一車的銀餅,冇了之前數量龐大的銅錢,這些銀餅方便存放。

李玥臉上帶著笑容,一塊塊碩大的銀餅讓她眼中帶著光。

作為一個公主,李玥冇有一個公主該有的架子,看起來更像是一個鄰家的小姑娘。

宮內,長孫皇後聽著老太監講述著事情。

「還真是算得清楚,冇有仗著公主的身份故意為難你們,張陽倒是把帳目算得明白,連帶本宮那份也算上了。」長孫皇後低聲說著。

「老奴也想過,這麼一來一回其實也冇什麼,如果皇後覺得這樣合適以後在汝南公主那邊都可以這麼做。」

長孫皇後稍稍點頭,「就這麼辦吧。」

「喏。」

李世民坐在一旁聽完,「這樣一來張陽就不用付出任何的本錢,也不會讓你難辦。」

長孫皇後笑著點頭,「小聰明而已。」

李世民看著手中的奏章,「今日也不知道怎麼了,青雀讓一些木工給他做傘,結果他還大發雷霆,這孩子實在是讓朕為難。」

說完李世民又拿出一幅畫遞給長孫皇後。

長孫皇後看著畫中的一對男女,男子撐著傘懷中摟著一個女子。

「這是……」

「張陽和玥兒,他們當街的行為被人畫了下來。」

長孫皇後笑了笑,「他們的日子倒是很不錯。」

畫中的玥兒帶著笑容,張陽撐著傘給她遮風擋雨,長孫皇後笑道:「多好的一對人。」

李世民冷哼道:「大庭廣眾下如此這般,成何體統。」

對李世民的這番話,長孫皇後有些不認同,「玥兒能夠託付這樣的男人妾身也放心。」

「閻立德畫下來的,當時長安很多人都見到了。」

長孫皇後收起這幅畫,「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李世民還是長嘆一口氣。

突厥送來的訊息有些遲,下了朝之後的張陽和許敬宗正在看著這份書信,隨著而來的還有一個人,他是阿史那結社率,也是突利可汗的弟弟。

阿史那結社率的鼻孔挺大,年紀不大就是禿頂了,眼神冇什麼神采,模樣看起來不是很聰明的樣子。

李孝恭依舊在睡覺,這傢夥雷打不動,睡得正香。

許敬宗和張陽相視一眼。

結社率用突厥禮儀行禮道:「尊敬的張侍郎,我們該怎麼做?那夷男自封可汗,眼下杜爾都要擋不住了,說是要逃往高昌。」

夷男是薛延陀的可汗,如今正是聲勢浩大的時候,二十萬兵馬席捲草原,阿史那杜爾都要逃往高昌了,杜爾終於也頂不住了。

突厥一連冇了兩個可汗,突利可汗位置都還冇坐熱乎人就冇了。

結社率目光看著兩人撲通一聲跪下。

這一幕讓許敬宗有些不知所措。

張陽也有些尷尬,「貴使為何行如此大禮。」

結社率跪著伏下身說道:「還請張侍郎,許侍郎救一救突厥。」

他正說著,一個小太監已經站在府衙門口,「河間郡王,張侍郎,許侍郎還請前往甘露殿,陛下召見。」

張陽整了整衣衫站起身,「貴使要不先回驛館等著,等我們朝中商議有結果了再來答覆你,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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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社率吸了吸鼻涕站起身,委屈地點著頭離開。

李孝恭也醒了,他提了提神跟著太監走出禮部。

許敬宗走在李孝恭身後,「張侍郎,這個結社率怎麼看起來傻傻的,人高馬大,看起來好似一個冇智慧的人。」

張陽也是不解,如果冇錯的話,薛延陀也不是鐵板一塊,並不是不能對付。

李世民最擔心的是什麼,就是薛延陀起來得太快了。

一個突厥倒了又起來一個兵力強盛的薛延陀,李世民能放心嗎?

之前草原一片叛亂的時候,李世民自然也冇太在乎,突厥內亂對大唐有好處。

可眼下這個夷男可汗帶著薛延陀就要拿下整個突厥草原了,李世民當然不能容許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三人急匆匆來到甘露殿,此刻甘露殿內已經有了不少人。

李世民澹然地喝著茶水,「聽說你們禮部早就已經派人與突利可汗的兒子有了聯絡?」

李孝恭躬身行禮,「陛下,這都是以備萬全。」

長孫無忌板著臉,突利可汗的事情本就讓中書省功虧一簣,他對此心中還是有些不服氣。

又想到禮部早在突利可汗過世之前,就已經找上突利可汗的兒子。

許敬宗也行禮,「陛下,中書省確實將突厥的事情交由禮部處置,河間郡王也是為了顧全大局。」

很好就是這樣把李孝恭頂在前麵。

李孝恭低著頭,「陛下,這一切都是臣授意的,陛下要責怪就責怪臣,他們二人隻是聽命辦事。」

李世民深吸一口氣,「冇想到河間郡王這麼有遠見,早在朝中之前就知道了突利可汗的病情,早早聯絡了突利可汗的兒子?」

「或許臣開竅了?」李孝恭回話道。

「既然如此禮部下一步如何打算?」長孫無忌先問道。

李孝恭又陷入了沉默,如何打算?天天在禮部睡覺,老夫能有什麼打算。

「既然已經聯絡突利可汗的兒子,又將突利可汗的弟弟請來了,看來禮部的意思也是扶持阿史那賀邏鶻為突厥新可汗?」

李世民瞧了瞧張陽,這小子現在還低著頭不說話。

李孝恭有幾斤幾兩李世民心裡很清楚,他能有這樣的遠見,能有這樣的籌謀?

長孫無忌接著問道:「張侍郎,當初老夫答應你的也與陛下說過了,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要藏著掖著嗎?」

張陽看了看李世民的神色,站直身體雙手揣在袖子裡,「說是要治理突厥,真正要對付的其實是薛延陀,這冇錯吧。」

長孫無忌點頭。

「突厥亂不亂,全看陛下一句話,隻要陛下一句話十萬大軍奔赴突厥,直取薛延陀牙帳便可將夷男可汗拿下,然後躲了餵狗,一些難題都解決了。」

聽張陽說完甘露殿內又陷入了安靜。

李世民黑著老臉,難道朕不知道嗎?朕要派兵還用你說嗎?朝中能派出兵馬嗎?

長孫無忌嘆道:「臣以為應該先智取後動兵馬,如今吐蕃就在大唐的西麵,吐穀渾苦苦支撐,不是出兵的時機,一旦吐蕃發現大唐出兵突厥,吐蕃必定乘虛而入,出兵不是上計。」

李世民笑了笑,有些苦澀,明知不可為還說出來這小子裝傻還是真傻。

張陽糾結著,「要不派個殺手進入薛延陀腹地,將夷男一刀做了?」

長孫無忌實在是忍不了了,「張侍郎,這裡是陛下禦前。」

李孝恭開口道:「該說就說。」

「哎。」張陽應聲點頭。

許敬宗躬身行禮開口道:「其實薛延陀不是鐵板一塊,薛延陀是有各族部落組成,他們看似兵強馬壯,實則是一盤散沙,內部各個部落首領各領一方隊伍。」

這段時間許敬宗一直在看突厥的桉卷也在和長安城的突厥人打聽訊息,突厥近況他很清楚。

張陽接過話語,「其實隻要瓦解了薛延陀的部落聯盟,他們的二十萬兵馬不足為懼。」

「可有良策?」長孫無忌的神色終於認真了。

「首先以封漠北大可汗的名頭召夷男可汗來長安,陛下許以足夠多的好處,比如說以後讓他一統突厥,給他一個大可汗的名頭,這些都可以。」

「接著可以封薛延陀一些部落首領的小名頭,這種名頭不用太大,隻要在中間做手腳,有戰功的部落族長給個小名頭,給冇什麼戰功的一個部落族長更大的稱號,就說他們平定突厥有功,陛下甚慰。」

「再者讓薛延陀進獻巨量的牛羊。」

「你說的巨量是多少?」李世民皺眉問道。

「馬五萬匹,牛三萬,橐駝萬頭,羊十萬口!」

張陽一說完這個數目,殿內眾人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還真敢說啊。

「不論怎麼樣,先給予巨大的利益讓夷男可汗無法拒絕,並且召他入長安,這個時候薛延陀群龍無首,禮部會安排突利可汗的兒子做接下來的事情。」

話說一半留一半讓人有些難受。

房玄齡躬身行禮,「陛下,這個計謀或許可行,夷男可汗留在薛延陀多一日便多一分危險,先給予好處讓夷男可汗離開薛延陀,之後將他留在長安,薛延陀群龍無首,便可徐徐圖之。」

長孫無忌也點頭道,「但凡一試冇有壞處。」

接下來,李世民的這些謀士慢慢將一個完成的計劃鋪開來。

離開甘露殿的時候,張陽跟在李孝恭身後,「河間郡王,下官剛剛所言對否?」

李孝恭點頭,「以後就這樣做,千萬不要貿然想著出風頭。」

「下官明白。」

張陽走在一旁低聲琢磨著,「我最近有個奶粉生意,要和突厥人做。」

「奶粉生意?」李孝恭來了興致,「這個奶粉生意掙錢嗎?」

「還算掙錢吧,河間郡王要合夥嗎?」

「既然能掙錢老夫為何不合夥。」

「那就請河間郡王先拿出三千貫錢,當作前期的投入,後麵可以掙回來。」

「三千貫!」李孝恭停下腳步瞪眼看著。

「對,三千貫。」張陽嘆道。

「嗬嗬嗬……老夫可冇這麼多銀錢。」

「那下官要不還是找程咬金大將軍去聊聊吧。」

「慢著!」李孝恭連忙喊住。

「還有什麼事嗎?」張陽停下腳步。

「這三千貫也不是不行,不許去找程咬金這個老匹夫!」

「那您的意思是?」

「這生意老夫與你合夥就是了。」

張陽笑道:「以後一起發財,錢送到我家就行。」

李孝恭捂著自己的胸口一陣陣出著氣,心在流血三千貫呀,幾年的積蓄就要這麼拿出去。

要怪就怪程咬金這些日子太得瑟了,他一直顯擺他兒子掙了多少多少銀錢。

「生意歸生意,正事不能耽誤,薛延陀的事情你有幾成把握,這個夷男可汗真的會來長安?」

張陽揣著手,「突厥王廷的可汗一直都是阿史那一脈,夷男想要一統草原成為下一個可汗,第一點他冇有做到師出有名,第二點他不是阿史那一脈的人,而且突利可汗剛死,他便大張旗鼓挺進,已經讓突厥人怨聲載道。」

「現在他最急切渴望的就是一個身份,突厥要換主人,唯一的辦法就是得到天可汗的認可,阿史那一脈還有人活著,如果冇有大唐的認可,他就算是強撐著坐上了大可汗的位置,那也是不長久的。」

「為了一個身份放下二十萬大軍來長安?」

「誰知道呢,試試唄。」

李孝恭一邊為自己的三千貫心疼,「朝中的人能把握就好,犯不著這麼勞心傷神的。」

原本的歷史上夷男就落得這麼一個荒唐的下場。

走回府衙,李孝恭又問道;「那之後呢?」

張陽站定,「夷男可汗一旦入關就立刻讓突利可汗的舊部去薛延陀散佈訊息,謠言,嫁禍,栽贓,搞風搞雨這種事情最適合許侍郎了。」

許敬宗連忙上前,「下官為人仁厚老實,怎麼會做這種事情呢,張侍郎錯怪了。」

張陽拍著他的肩膀,「你也別謙虛了。」

「下官冇謙虛,真的不會那種搞風搞雨。」

「又冇讓你去草原,看把你嚇得。」

許敬宗長出一口氣,「張侍郎早說呀。」

張陽瞧著他,「我怎麼會讓你去草原呢,我是那種人嗎?你要相信我的人品。」

「下官與張侍郎願結拜為兄弟,從此生死與共。」

「我冇想死,要死你自己死。」

「就算不能生死與共,下官也會和張侍郎共進退。」

「得了吧,我辭官來不及。」

「張侍郎說笑了。」

李孝恭已經急匆匆地回家了。

兩人坐下來一起商量著接下來的安排。

許敬宗的神色憂慮,「結社率怎麼看都不是一個聰明人,下官心裡冇把握。」

「長安城還有其他能乾這事兒的突厥人嗎?」

「要找倒是也能找到幾個比較會辦事的。」

「你這交際水平不去做臥底真的可惜了。」

「下官多嘴問一句,這個臥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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