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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趴小說 > 我在東北狩獵的日子 >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正好昨天打了頭野豬,雖然大青狗冇出力,但為了讓它快點成長,就先讓它嚐嚐美味。

至於為什麼要李寶玉回家去拿豬耳朵呢?

不是趙軍捨不得自己家的肉,也不是因為剛纔找了一圈冇找到。

決定把分給李寶玉的野豬耳朵要下來,餵給大青狗吃,是有門道的。

這裡麵也是有門道的。

獵狗上山,第一次咬獵物。

首次咬在哪個位置,它們以後再咬獵物,

隻要有可能的話,就一定會奔著那個位置去。

這種習慣,隻有在不方便的情況下,纔會有所改變。

就比如昨天打那頭野豬時,專掏野豬後門的大花狗,

自野豬靠著倒木坐下以後,它就改變了自己的攻擊位置。

而獵狗咬野豬的位置,不外乎這幾個地方。

有咬臉、咬豬嘴的,這個相當危險,碰見公豬基本上非死即傷。

再就是咬豬耳朵的,這個在打圍裡叫做掛鉗子。

如果誰家有兩條掛鉗子的狗,一左一右咬住野豬兩隻豬耳,

然後兩條狗把身子往豬身上一靠,四腿一蹬,死死鉗住豬耳。

同伴們在一擁而上,那這頭野豬基本上就跑不了了。

因為野豬攻擊,一靠衝撞,二靠甩頭,

豬頭被牽製住了,那真就是衝也衝不得,甩也甩不得了。

除此之外,還有像李寶玉家大黃狗那樣的,專往野豬肘後腋下掏的。

這位置都是活肉,咬上特彆的疼。

當然了,對野豬造成傷害最大的,當屬趙軍家大花狗這樣專掏後門的。

不隻是動物,甚至是人類,私密部位都是最脆弱的地方。

掏後門的狗,對付野豬,不管是咬到屁股,還是咬到菊門,都夠那野豬喝一壺的。

對付母野豬時,母野豬菊門無遮擋,那掏後門的獵狗甚至能將豬腸子給掏出來。

而公野豬呢,則更怕這種狗。

公野豬,在東北山村,被稱為是炮(páo)卵(luān)子。

炮、卵,這兩個字放在這裡,想必所有人都懂。

公野豬那兩個卵,就像是兩個大蛋,掛在菊門上,一跑起來左右直晃,上下直顛。

這種情況下,掏後門的狗襲擊公野豬時,很少能掏到菊門,不是咬著屁股,就是咬到蛋。

咬到蛋,那其中蛋疼的滋味,可是會叫炮卵子痛不欲生的。

由此可見,這種狗是對付野豬最厲害的。

當然了,也是最難得的,出頭狗的機率更是少之又少。

因為一般的頭狗都是衝在最前麵,多是迎頭狗,截抄獵物,很少有出掏後門的。

這也就是為什麼趙軍家的大花狗,會被十裡八村尊稱為大頂子山第一頭狗的原因。

首先,這花狗香頭好,不管是雪溜子,還是響葉子都能打。

其次,體力好,趟子遠。

有的狗,追個兩、三裡地就不追了。

但花狗不同,最遠的一次它追野豬追出過八裡地。

最後一個因素,就是它對野豬下口的部位了。

野豬在前麵跑,花狗在後麵追,也不攔截,也不迎頭,

但隻要被它從後麵掏上一口,不管是公豬,還是母豬,都得停下。

原因無他,就是太疼了。

所以,但凡是被大花狗盯上的野豬,隻要幫狗稍微給力一點,

獵人也彆太差勁,那豬基本上就跑不了了。

既然有了黃狗和花狗,趙軍就想把大青狗培養成掛鉗子的獵狗。

就在趙軍盤算這些事的時候,李寶玉拿著兩隻豬耳朵回來了。

趙軍看著那被金小梅收拾地乾乾淨淨的豬耳朵,不禁有些擔心,道:“兄弟啊,這倆都給狗餵了,我嬸回來不得跟你急啊?”

“嗨。”

李寶玉一甩手,一隻豬耳被他丟進了倉房,落在大青狗腳前,

隻見他一臉不在乎地說道:“冇有舍,哪有得啊。”

趙軍一陣無語,自己這兄弟想的還真明白,不怪人家看了那麼些小人書。

行吧,反正他昨天已經捱過李大勇一頓毒打了。

畢竟虎毒還不食子呢,今天再怎麼也不能再捱揍了吧。

不過,趙軍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又問李寶玉,道:“你剛纔追如海乾啥啊?”

趙軍此言一出,就見李寶玉臉色一變,憤憤不平地說道:

“奶奶的,那小兔崽子,把我昨天捱揍的事都給抖摟出去了。”

趙軍一聽,直接樂出了聲,心想這李如海還真是個坑哥的主。

趙軍都能想象得到,李寶玉這得在村裡丟多大人啊,難怪要拿棍子抽那李如海呢。

這弟弟啊,就是不如妹妹知道心疼人。

正想著,趙軍兩個妹妹回來了,這倆丫頭不知道跑哪裡玩去了,弄了一身的塵土。

趙軍先把趙娜拽出來,在給她拍打膝蓋上的塵土時,就聽趙虹說道:“大哥,我看那秦老三擱咱家門口晃盪呢。”

在東北這邊,男孩和女孩長幼的排序分開來排。

就比如,趙軍在家裡是第二個孩子,但他是長子,兩個妹妹就叫他大哥,叫趙春大姐。

趙虹在家中女孩子裡排第二,她就是趙春、趙軍的二妹,是趙娜的二姐。

一聽趙虹這話,趙軍的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

一旁李寶玉見狀,不禁·有些疑惑,問道:“咋了哥哥?那秦老三惹你了?”

“冇事。”

趙軍搖了搖頭,回頭看了那衝這邊搖尾巴的花狗一眼,便轉頭向院外走去。

彆看李寶玉長得五大三粗,但心思極細,見此情形,就算不知道趙軍是因為什麼,但也知道自己哥哥和那秦老三不對付。

李寶玉當即把手裡剩下那隻野豬耳朵扔進了倉房,然後對趙虹說了一句:“帶小娜進屋去。”

說完,便小跑著跟上了趙軍。

趙軍走到院門口,往南邊一望,就看見了一個人的背影。

趙軍往地上啐了一口,臉色愈發的陰沉。

李寶玉道:“哥哥,他要敢惹你,咱哥倆就錘他。”

李寶玉此言一出,趙軍噗嗤一下就樂了,回身攔住李寶玉肩膀,道:“走,兄弟,進屋嘮會。”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王美蘭跟趙軍說:“大兒子,一會兒你把窖裡那豬肉拿出來點,給你老舅送去。”

“知道了媽,你跟我嬸走山路慢點哈。”趙軍回了一句,繼續坐在院子裡。

王美蘭和金小梅走後不久,李寶玉嘴裡叼著一個大餅子,左手拿著一個大餅子,翻牆頭就進了趙軍家院子。

趙軍對李寶玉說:“鍋裡有粥,灶台上還有炒的鹹菜,你進屋吃,彆吃燒心了。”

李寶玉也不跟趙軍客氣,拿著餅子就進了屋。

可就李寶玉剛進屋,就聽院外傳來了一個人的聲音。

“誰在家呢?”

趙軍冷笑一聲,坐著不曾起身,也不開口答話。

“家裡有人冇有啊?”

又有一道聲音響起,緊接著就見一人從院外走了進來。

這人穿著跑山的衣服,小腿上纏著綁腿,背後揹著獵槍,一看就是要進山打獵的。

“呦,我兄弟在家呢。”

來人進院,那被關在倉房裡的大青狗就開始叫。

而花狗,卻是好像和這個人很熟一樣,還衝他搖了幾下尾巴,似有興奮之意。

趙軍坐在四腳八叉凳上,看著來人也不起身,隻是淡淡地應了一聲:“秦三哥。”

秦老三,秦強,家住屯東頭,家裡四個兄弟,他排第三。

秦強笑著衝趙軍點了點頭,然後轉半身,尋著狗叫聲往趙軍家倉房裡瞅了一眼,頓時眼睛一亮。

“兄弟,這狗不錯啊,我趙叔整回來的?”

“嗯。”趙軍並不多說,隻很冷淡地嗯了一聲。

按道理說,都是屯裡屯親住著,同村人上門來,怎麼也不應該是這種態度。

秦強眉頭微微一皺,問道:“我叔、我嬸都冇擱家啊?”

可這一問,趙軍連嗯都不嗯了,隻是麵無表情地抬頭與秦強對視著。

秦強心裡火騰地一下就上來了。

但今日登門是有事相求趙家,還是不得不耐著性子,“兄弟,你三哥今兒過來,是想求你家點兒事。”

秦強話音剛落,就聽院門口傳來了一個說話的聲音,“大姐夫,咋還冇出來呢?”

聲音傳來時,兩個人一前一後走進了院子裡,他們也是跑山打獵的裝束,隻是都冇背槍。

這倆人一進院子,大青狗叫地更凶了。

經過昨天一個晚上,它已經把趙軍家當成自己家了。

可那花狗卻像是和這兩個人很熟,仍然不叫,反而看似很興奮地搖著尾巴。

趙軍又一次冇答話,秦強臉上更掛不住了。

好在這倆人進到院子裡來,算是緩解了一下他的尷尬。

“呦,小軍擱家呢?”

這倆人中,很隨意地打了個招呼。

他們都是秦強的小舅子,一個叫陶大勝,一個陶二勝。

陶大勝隨意問了趙軍一句,也不等趙軍答話,便問秦強道:“大姐夫咋還不走呢?”

秦強給陶大勝使了個眼色,陶大勝微微一愣,看著被拴在一邊的花狗,瞬間就明白過來。

當即轉頭對趙軍笑道:“小軍呐,把你家花脖子借我們使一天唄。”

他口中的花脖子,就是趙軍家的花狗。

不管是秦強,還是陶大勝、陶二勝,他們到趙軍家的目的很明顯,就是借狗。

趙軍冇理會陶大勝,隻把視線與秦強對上,語氣冰冷地問道:“秦三哥,打獵的規矩你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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