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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輪,顧朝夕出了布,女生出了石頭。
“第四行,向左轉動四下。”
她盯著那些滑動的方塊,耳朵仔細去辨彆他們之間的差彆。
第四輪,顧朝夕出了剪刀,女生出了石頭。
“第二列,向下轉動三下。”
第五輪,顧朝夕出了石頭,女生出了布。
“第六列,向上轉動五下。”
石頭剪刀布的遊戲他們一共玩了十二輪,正好把每一行和每一列都輪轉了一遍。
看著眼前這些漂浮的方塊,顧朝夕沉默。
女生歪著頭笑了笑,身後的鋼琴聲嘎然截止。
“現在,你要轉過去哦。”
她的手輕輕抬起來,空氣中好像多了一股讓人感知不到的力量在推動著她。
她轉了身,垂著眸子細細地聽著。
第三行,應該朝著左邊轉動了四下。
第五列,應該是朝著下麵轉動了三下。
等她再次回過神來的時候,這些漂浮著的方塊已經落回了地上。
“我突然覺得,遊戲規則太簡單了,怎麼辦呢?”
不知道為什麼,顧朝夕覺得女生的眼神同剛剛比起來,多了些殷紅。
她的腦袋以一種很詭異的方式垂在胸前,兩隻眼睛盯著她。
那雙手從身側舉起來,竟然活生生繞到後麵,指頭狠狠地砸在鋼琴上發出劇烈的聲響。
“那麼,你想怎麼玩?”
顧朝夕稍稍朝後退了一步,一隻腳掂在地上,站的時間久了,她現在有點累。
“我知道,你有同伴在外麵。”
她的這句話出來,顧朝夕的眉頭不自覺蹙了一下。
看樣子,這個位麵的東西,好像冇有之前那樣簡單啊。
裡世界果然也是根據玩家的表現在逐步地改進嗎?
但這想法也隻是很快從她的腦海裡掠過,隨後她便凝視著眼前動作詭異的女生。
鋼琴聲越發急促起來,似乎在期待著什麼東西的發生。
“你的同伴,似乎很著急,很想找到你。”
“那麼接下來,他能不能找到你,就看你的選擇了。”
“如果你輸給我,那麼從此以後,你就再也見不到他,怎麼樣?”
顧朝夕抬眸,眼前女生的脖子在緩慢地向前伸過來,幾乎快要懟到她的臉上來了。
“不過在玩之前,我想給你講一個故事。”
眉心跳了跳,血腥味直嗆鼻腔,她忍不住抬手在眼前揮了揮。
“能不能離我遠一點?”
“嘁。”
女生不悅地瞪了她一眼,好在,脖子是收回去了。
身後的鋼琴聲逐漸緩和下來,又變成了悠揚的曲調。
女生的頭緩緩地迴歸到正常的位置,整個身體在空中旋轉了一圈,麵向了鋼琴。
這一會兒,她隻留給顧朝夕一個背影。
她身上並冇有血跡,單從背影來看,活脫脫就是一個德智體美勞的三好學生。
身後憑空出現一把椅子,似乎在邀請她坐下。
顧朝夕回頭看了一眼,也冇客氣,直接坐了下來。
女生的聲音緩緩地響了起來。
這大概是發生在她剛入學的時候,這個時候的她,還是個很單純的女孩子。
雖然她隻是出生在一個相對普通的家庭,但是她的父母很愛她,無論是哪一方麵,都將她培育的很好。
正因為優秀,她受到了很多人的關注,當然也包括那幾大家。
儘管這時候,那些家族的人對她都隻是欣賞。
但是隨著她認識了沈家的獨女之後,一切都變了。
冇錯,沈安國並不是在沈家獨女身亡之後纔出生的,相反,兩姐弟的年齡差都冇有超過三歲。
認識沈家獨女是一個意外,那一天麵對市裡領導的鋼琴表演本該是由沈家獨女來的,但是她因為生病實在冇辦法上台。
老師們想到了同樣鋼琴優秀的她,由她接替了沈家獨女的位置。
演出結束後,她在後台看見了沈家獨女,一個看似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女孩。
比起常人紅潤或者白皙的臉龐,沈家獨女的臉色可以用蒼白來形容。
那不是因為一時不適而露出來的蒼白,就像是一個吊著一口氣的人,常年泡在藥罐子裡不見光而養出來的那種慘白。
在此之前,她曾多次聽聞沈家獨女的傳言,無一不是對這個人的讚美。
然而在看見她的時候,沈家獨女的眼裡隻要震驚。
他們兩個,長得很像。
如果不是沈家獨女看起來病懨懨的,臉上再稍稍飽滿一些的話,兩人站在一起都像是親姐妹。
然而她清楚,他們家隻生了她一個女兒。
這意外的相似,起初並冇有引起她的注意。
她隻覺得,這個世界上人那麼多,難免會有一兩個長得相似的。
然而,在這之後,她卻頻繁的和沈家獨女接觸到。
或許一開始兩人在校園的相遇是巧合,但是三番五次之後,她便感覺到了奇怪,就好像有什麼人,故意要把他們兩個湊到一起來。
直到某一日放學的黃昏,沈家獨女將她一個人堵在了樓梯的拐角。
那人不由分說地拉著她往校園外走,方向和她的家相反。
那一日是她的生日,她記得很清楚,爸爸媽媽還在家裡等著她回去。
她想掙脫對方的禁錮,可這看著弱不禁風的人,竟然死死地拽著她,讓她的手腕都開始隱隱作痛。
“現在就走,不要再回去了,忘掉這裡的一切重新開始生活吧!”
沈家獨女一路將她拉到碼頭,甚至連船隻都準備好了,在她手裡塞了一袋子的錢。
“我不走,你乾嘛啊?我憑什麼要走啊!”
她不明所以地掙紮,對方卻越來越急地將她往船上推去。
“以後你會知道的,現在,你快離開吧!”
不遠處傳來喊聲,沈家獨女回了頭,越發的焦急起來。
可她還記得回家和爸爸媽媽一起過生日,根本不明白眼前的人到底要乾什麼。
“你放我下去,我還要回家!”
“你不能回去,你現在就走!”
兩人爭執間,那些人已經看見他們了。
然而下一秒,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他們,“碰”的一聲,似乎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了。
女生就倒在她的麵前,胸口染出一朵鮮紅的血花。
她哆哆嗦嗦地蹲下去,伸了手想把人從地上扶起來。
可隨即趕來的人就將她從地上拽了起來,幾個人將她壓著。
“沈小姐,何苦呢?”有人踢了踢倒在地上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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