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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嗬...”
在聽到李獻的話,李明哲麵具下的嘴角抽搐了幾下,顯然是被氣得不輕。
他忍不住拍掌笑道,“好好好,來到漕幫,你們李龍王的實力多強我冇看到,反倒是這吹牛的功夫,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李獻無奈地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苦笑,他選擇以一種平和的語氣繼續勸誡。
“我能理解你一個江湖散人,能在武道修行走到今天這個境界的心情,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個人證明自己。
但是,聽我的,兄弟,你真不是我的對手,快回去吧,免得我一會傷了你的性命。”
“你這小子....”
李明哲被氣得臉色鐵青,胸口不斷地起伏著。
他萬萬冇想到自己的二弟離開這幾年後,這一張嘴會變得如此厲害,讓自己都差點無言以對。
他努力平複心情,目光直視著李獻,語氣堅定地說:“爽快點,你就說今天能不能動手吧?”
李獻無奈地歎了口氣,臉上露出一絲苦笑,“真的要動手?”
李明哲點了點頭,語氣堅決地說:“是的,要動手!”
“行吧...”
李獻兩手一攤,一臉無奈。
“既然如此,我看你的實力,也就比那徐狂烈強上幾分,再加上我現在比之前又強上不少,我就隻出三分力,讓你見識一下吧!”
“三分力?”
李明哲被這句話給氣笑了,手指不斷指著李獻,憋得痛苦,說不出一句話來。
“你小子現在是真的不知天高地厚,吹牛也是越來越厲害了!”
“準備好了嗎?”
李獻深呼吸一口氣,臉上的表情一正,周圍的空氣彷彿都變得凝滯幾分。
嗯?
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嚴肅起來了?
李明哲愣了一下,旋即便反應過來。
這小子一下子態度轉變那麼快的嗎?
轟!
感覺就是眼睛一睜一閉,一個碩大的拳頭已經來到眼前。
彷彿天地震怒,一股狂暴的力量瞬間在空氣中爆發。
暴戾的狂風如刀割般拂麵而過,李明哲隻覺得自己的身軀彷彿被無形的利刃劃過,火辣辣地疼痛。
那股無形的壓迫力宛如一座無形的大山,重重地壓在他的胸口,讓他呼吸都變得困難。
草!
恍惚之間,在李明哲的眼裡,這一拳仿似化作一頭蛟龍的頭顱,正張開嘴巴,衝自己發出震天咆哮。
尼瑪的,這就是你小子說的三分力?
李明哲隻是心神失守一瞬間,便已經恢複過來。
“天通玄甲!”
他渾身功力一震,身側周圍浮現好像竹簡一般的金色甲冑,上麵還有繁複繚繞的文字,正飛速旋轉,令人眼花繚亂,看也看不清。
嘭!
下一瞬,李獻的拳頭砸到李明哲的玄甲之上。
哢嚓哢嚓...
那些玄甲無法承受如此龐大的巨力,隱隱傳來破裂的聲音。
這麼牛?
李明哲臉色微變,發出一聲怒吼。
“天童傀儡,助我一臂之力!”
“是!”
話音落下,六道同樣帶著麵具的身影,在李明哲的身後出現,他們一言不發,於電光火石間齊齊出手,抵住李明哲的後背。
嗡嗡嗡...
有這六個天童傀儡相助,李明哲身上的玄甲發出越發璀璨的金光,那破裂的聲音也跟著消失。
他擋下了李獻這三分力。
“有點意思...”
李明哲耳邊傳來李獻的輕笑聲,下一秒,麵前那令人窒息的壓力隨即消散無形。
嗯?
李明哲抬眼看去,卻發現李獻就站在剛剛與自己對話的位置,雙手負後,一臉的雲淡風輕,似乎根本冇有出手過。
“走吧,到裡麵再說。”
李獻衝他打了招呼,便扭頭往龍船大殿裡麵走去。
剛剛的交手、試探,他已經認出眼前這個戴著麵具的男人是誰了。
正是去了鬆州,多年不見的大哥,李明哲。
李明哲也是聰明人,一下子便知道對方是已經猜到自己的身份了。
他低頭想了想,隨後散去身後的天童傀儡,跟在李獻身後,走進那龍船大殿。
他今日來,除了起了一番試探自己二弟的心思,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和自己的二弟說。
龍船大殿內。
李獻讓漕幫所有人都退下,隻剩下他們兄弟二人。
殿內的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靜得隻能聽到兩人的呼吸聲。
李獻看著眼前的李明哲,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說的複雜情緒。
“好久不見....”
他開口問道:“這麼多年,在鬆州那邊還好嗎?”
李明哲的臉藏在麵具下,看不清他的表情,隻是聽到他灑脫一笑,聲音中帶著一絲慵懶:“挺好的,這不就是回來看你了嗎?”
他的話雖然說得隨意,彷彿渾不在意的樣子,但是李獻卻知道事實並非如此。
李獻沉聲道:“前些時日,我有派漕幫的人去鬆州找過你,卻得知你被陷害入獄,生死不明的訊息,現在看來,你不僅逃出生天,還彆有一番機緣。”
“嗯...是啊...”
李明哲低聲輕答一聲,聲音中帶著一絲感慨:“前些時日,是遭受了一些苦難,不過,都過去了,我也算是因禍得福。”
那些曾經在黑暗之中嚎啕大哭的絕望時日,就這樣輕輕揭過。
李獻知道他不想多提那些往事,也不勉強,他看著對方的麵具,猶豫一會,終於問出他最關心的問題。
“你的臉……”
李明哲笑了笑,語氣輕鬆:“冇什麼,就是難看了一點,所以就戴著個麵具,免得嚇壞小朋友。”
李獻沉默了。
這種簡易的麵具,如何能擋得住現在的他的視線?
他可以清楚地看到麵具之下,李明哲已經變得麵目全非的臉。
那是一刀刀切在臉上的血和肉,甚至可以想象當時的他,在遭受如何非人的折磨。
李獻歎了口氣,看著李明哲的麵具,忍不住問。
“你都已經先天境了,怎麼不把臉上的傷都修複回來?”
武道修行者達到先天境後,便有重塑肉身、脫胎換骨的機會。
李獻曾經經曆過這個過程,因此對於李明哲臉上留下的傷痕感到十分不解。
李明哲聞言,笑了笑,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在意的灑脫。
“冇事,留著也好,就當是個教訓。”
他抬手摸了摸臉上的麵具,語氣感慨地說,“就讓它們時刻提醒著我,做人做事要低調。”
是的,當年在白鹿書院,他就是風頭太盛,不把任何人,甚至是連書院的教習與院長都不放在眼內,所以纔會招人嫉妒,纔會在那麼重要的時候,被書院除名,立刻與他劃清界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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