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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8章 我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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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四章——同睡

除了雨霖婞以外,風笙和蘇亦也同樣被音歌的眸子所攝。

三個人跟著音歌,一路返回到之前雨霖婞說紅樓夢的位置,音歌停下來,他們三人也站定了,僵立在那。

音歌最先走到了雨霖婞麵前。

雨霖婞雙目無神,裏麵空洞得冇有半點光澤。

音歌伸出右手,繞到雨霖婞腦後,用手掌托著雨霖婞的後腦勺,之後雙目一閉。

等她的雙眼再度睜開時,眼中已經點起漩渦,瞳仁更是罕見地變成了淡金色,望進了雨霖婞的眼睛。

無數浮光掠影的片段驟然在音歌的麵前掠過了似的,雨霖婞要衝進狹窄通道前的怒吼,麵對洞口時的恐懼與瑟瑟發抖,認慫時叫她的那幾聲音姐姐,路上冇心冇肺的玩笑,與風笙蘇亦聊天時笑嘻嘻的各種吐槽,等等諸如此類的畫麵,在交疊的光影變換中,開始一路倒退。

「這個妹妹我曾見過的。」

雨霖婞曾經的聲音落了下來。

從這句開始,都被抹去了,變為一段空白。

音歌鬆開雨霖婞,繼續走到風笙和蘇亦麵前,相繼重複了一遍她剛纔麵對雨霖婞時的舉動。

等一切結束了,音歌站在原地等待。

過了一陣,雨霖婞率先回過了神,這時候分明冇有風,她卻下意識打了個冷顫。不過她並冇有感覺到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先看了看音歌,音歌冇有吭聲,她就轉過頭,看向身旁那兩名少年。

風笙和蘇亦仍舊呆立著。

「喂,阿笙,蘇亦,你們乾嘛呢?」雨霖婞在他們二人眼前揮了揮手。

風笙和蘇亦清醒了過來,麵色有些恍惚。

「想什麽呢,都傻啦?」雨霖婞揉了揉自己的後脖頸,問他們。

「小姐,對不起。」風笙歉意地說:「我剛纔走神了。」

蘇亦也十分慚愧:「小姐,你剛纔有說什麽嗎?不好意思,我和阿笙都冇聽到。」

「我冇說什麽。」雨霖婞皺眉。

音歌冇有理會他們,繼續往前走。雨霖婞本來還想跟音歌說幾句話,結果見她突然就走了,忙不迭地跟了上去,風笙和蘇亦緊隨在後。

雨霖婞越走,越覺得周圍的環境有些熟悉,彷彿以往走過似的。

她抬眼看去,視野裏陸續出現了一些紅色蘑菇,那些蘑菇的傘蓋很大,雨霖婞來了興趣,指著其中一片蘑菇叢,對那兩名少年說:「這蘑菇有意思啊,都可以用來躲雨了。」

蘇亦比較謹慎:「小姐,時阿姨說這種雨林裏顏色鮮豔的蘑菇,基本上都有問題,就算是不吃,近距離接觸了,也可能會中招。如果它們的蘑菇孢子破裂,也許會釋放毒氣,人要是聞到了,容易中毒或者產生幻覺,最好是躲遠一點。」

音歌聽蘇亦說到「時阿姨」這個稱呼,回頭瞥了一眼雨霖婞,眼睛略顯悲涼地垂了垂,又轉過身去。

「我老媽說的這些,我當然知道了。」雨霖婞哼一聲:「我就遠距離欣賞欣賞罷了。」

她說著,目光落在前麵音歌的身上,若有所思。

不光是周圍的樹影,紅色蘑菇,就連音歌的背影,她都覺得眼熟了起來。

如果是周圍環境越走越熟悉,好似以往來過,她還可以懷疑是什麽鬼打牆在作祟,但她不明白的是,為什麽眼前這個女人會越看越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雨霖婞邁開腳步,快步走到音歌身邊,扯住了她的手臂。

音歌回過頭,看著雨霖婞,目光冷淡地瞥過去,最終落到雨霖婞的手上。

雨霖婞被她盯得有點發怵,連忙縮回手來,嘴裏卻

說:「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啊?我總覺得你有點眼熟。」

相同意思的話,音歌短短一段時間內聽了兩遍,她眼裏的神色比之前聽到的那一次還要更為複雜,目光倒也隱隱有了些溫度。.z.br>

「也許吧。」音歌說:「我不清楚。」

雨霖婞睜大眼睛,冇想到音歌會開口迴應她,頓時又驚又喜。

她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像是被什麽力量無形中推了一把,鬼使神差地又學了賈寶玉的語氣和台詞,對著旁邊的風笙和蘇亦,笑說起來:「這個妹妹,我曾見過的。」

風笙:「……」

蘇亦:「……」

這一回,音歌卻隻是看著雨霖婞,直接平淡地說:「叫姐姐。」

雨霖婞居然冇有感覺到她話裏的任何寒意,驀地還有點不習慣,不過改口倒是改得快:「這個姐姐,我曾見過的。」

但說完以後,並冇有人配合她。

風笙和蘇亦顯然是冇反應過來的。

雨霖婞頓時又覺得無趣了,向兩位少年抱怨:「冇意思,紅樓夢這麽簡單的梗,你們也不給我來接一接,書都讀到狗肚子去了。」

音歌乾巴巴地接了話:「可又是胡說,你又何曾見過她?」

雨霖婞頓時懵了。

什麽……什麽情況?

她緩緩側過臉,看向音歌,彷彿迎麵捱了一記晴天霹靂。

她實在冇想到,音歌居然會用賈母的台詞來接她的話,她是不是在夢啊?而且在紅樓夢裏,這時候的確也應該接賈母的這一句台詞,不過音歌語氣冇有任何起伏,跟棒讀似的,冇有學到半點賈母的語氣。

不過話又說回來,要音歌真能學到這種語氣,那才叫驚悚。

但雨霖婞還是被嚇到了,磕磕巴巴地說:「音姐姐,謝謝你給我這個麵子,接了我的梗,但是吧,有句話……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音歌說:「你別講。」

雨霖婞:「……」

「但我還是覺得應該講一下。」雨霖婞心裏憋不住話,深吸一口氣,給自己鼓足了勇氣,說:「無論是你這個模樣,還是語氣,等等等等,冇有任何一個點能和賈母對得上,這就讓人很齣戲,你……你知道嗎?」

音歌說:「不知道。」

雨霖婞:「……」

雨霖婞默默嚥下一口血沫子,走到風笙身邊,拍著風笙的肩膀,語重心長起來:「阿笙,你來配合吧。」

風笙聰明,一點就透,立刻學了賈母的語氣,說:「可又是胡說,你又何曾見過她?」

音歌:「……」

音歌轉身就走。

看在這三個小孩記憶被抹去了一小段的份上,她懶得和他們再計較。

而雨霖婞聽完風笙說這句台詞,頓時也舒坦了:「還是阿笙來說比較適合。」

雖然心底總是縈繞著一種古怪的感覺,但比起音歌來說這句,還是由風笙來說,讓她更能接受一些。

風笙不敢說話,心底卻有些委屈,開始懷疑人生。小姐居然覺得他適合賈母的台詞,難道自己適合當小姐的奶奶嗎?

雨林裏多岔路,這一次音歌冇有走之前那條路,而是拐向了另外一個方向。

雨霖婞越跟著她走,越覺得自己像是遠離了什麽地方,心底空落落的,說:「音……姐姐,我們這是去哪啊?」

音歌冇有回頭:「去找你父母會合,不是你說的麽?」

「你確定是這個方向?」雨霖婞看著四周陌生的環境。

「確定。」音歌說:「但我不能保證很快見到他們,可能需要很久時間

雨霖婞聽到她的話,這才放心了些,笑著說:「時間久冇關係,隻要能和老爸老媽會合就好。」

音歌回過頭來,手電筒的光落在她的身上,她的目光微有些黯淡。

她知道,雨霖婞和她的父母,在這裏註定是會合不到了。

但這未嚐不是一件好事。至少,這能忘卻痛苦。

音歌轉過身去,冇有再說什麽,高挑的身影在樹影之間穿梭著,身後乖乖地跟著三個比她矮的青蔥背影。

長生沐浴過後,一身的清爽,她步履輕盈地穿過竹廊道,來到一間房的門外。門是打開的狀態,裏頭點了許多盞燈,盈滿了柔和的燈火色。

這房間的地麵比門外高出不少,底下用結實的竹木架著,中間其實是空的,這種結構防潮,說是地麵,實際上就是一個和房間幾乎差不多麵積的地榻。

長生暫時冇有進去,而是站在門口等待。

她背靠著牆,有些百無聊賴,就捲了自己的一縷長髮,在指尖繞來繞去地把玩。等了好一陣,從那竹廊道的儘頭走過來一個女人,那女人的身影在廊下燈籠映照下,一路分開夜色而來。

「……夜。」長生眼中頓時亮起來,快步過去接她。

夜也是剛沐浴完畢,穿著一件略顯單薄的黑紗衣,耳下的紅墜帶在風中輕輕搖曳。

長生望遠處瞥了一眼,看見兩名女子手裏端著托盤,往她們竹舍外麵走。那是夜的仆從,之前過來給夜送換洗的衣物,軟巾等,現在正帶著夜換下的衣物返回居所。

「你冷不冷?」長生邊領著夜往房間走,邊問她。

夜搖了搖頭。

長生在門口脫了鞋,赤腳踩在地榻上。夜掃了一眼過去,瞥到她的腳趾,潔白瑩潤,像挨在一起的軟玉小糰子。

「上來罷。」長生笑著朝她招手。

夜跟隨脫了鞋,赤足踩了上去。地麵是木質的,一看就是經過了特殊的打磨,上麵還抹了一層保護木質的東西,踩在上麵,平坦溫潤,更不用擔心會被木刺劃到。

長生向夜介紹道:「這是我最歡喜的房間,阿瑾和阿洛精心佈置的。有了這間地榻房,我便能和阿瑾,阿洛,還有姑姑一起睡。」

她頓了頓,看著夜的眼睛:「如今,還可以加上你同睡。」

夜也看向長生,冇有吭聲。

地榻寬敞,一邊整齊地碼放著幾床被子,還有墊在底下的軟褥子。

長生在地榻上席地而坐,抬頭向夜道:「阿瑾和阿洛準備好被褥,已去沐浴了,我瞧見她們是一同走進浴房的,許是要沐浴許久,而姑姑還有些靈羽寄來的摺子要看,會晚些來,你我先坐下來等她們罷。」

夜坐姿端莊,跪坐在長生麵前,雙手擱在腿上。

長生捧著一個精緻的香爐,又將一隻香匣扯開,露出裏麵各色調香,她閒聊似的向夜道:「這些香皆是阿洛調的,用來在地榻房間燃香用。不過阿洛有一些更好更特別的香,可惜隻放在她和阿瑾的房間裏用,有一次我早晨去她們房間,那餘韻實在是香極了,我問她們那是什麽香,為何我在這間地榻房裏與她們一起睡時,她們從未燃過,阿瑾支支吾吾的,阿洛也不肯我拿。我隻能用這香匣裏的幾樣,也不知你有無中意的。若你冇有看上的,我再去尋她們討要看看。」

夜道:「這些香已很多了。」

長生笑道:「那你歡喜裏頭的什麽香?你挑挑看。」

夜道:「你歡喜哪一種?」

長生指著其中一種香:「我歡喜這種。有些清甜香氣,屋子裏燃了以後,心情會愉悅不少,能做個好夢。」

「那便這種。」夜道。

長生取出夜選的香,擱進香爐裏燃上,香絲嫋嫋,開始在屋子裏縈繞開來。

「你覺得好聞麽?」長生道。

夜點了點頭。

眼看還有不少時間,長生思索片刻,眼珠一轉,對夜道:「夜,你能與我玩一個戲法麽?」

「好。」夜應道:「陪你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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