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棄之不用的店鋪內,唐裡和小夥伴討論得熱火朝天。
“牌匾重新做個吧。”
“也是,吃那個字不知道還有冇有痕跡?”
唐裡在紙上寫下要做的事項。
“換個新名?”
換成什麼光?
小夥伴們陷入深思。
“有光好不好聽?”
“好聽。”
唐裡和其他小夥伴異口同聲。
“後麵用不用加個谘詢室?”
“看起來正規一些。”
“很好。”
幾人同時點頭。
“他什麼時候來?”
“下週六。”
被提到的溫科威在研究怎麼烤出金黃的麪包。
燒烤攤的麪包聞起來很香甜,與撒辣椒麪的烤饅頭不全然相似。
酥脆的皮,內軟的裡,混合著蜂蜜的味道,包裹了甜甜的香。
咬一口,溢位淡淡的喜悅。
溫科威看著新出爐的成功之作,心裡默默總結經驗。
燒烤師傅看到後很欣慰,“小夥子上手挺快的,學到我一分精髓了。”
溫科威嘿嘿笑了。
房老闆因為溫科威乾活勤快,串肉、刷油、開生蠔等都不嫌累,給他預支了當月薪水去租房。
高一的教室內。
午餐的時間被唐裡和夥伴用來“開會”。
兩個桌子拚在一起,幾人正分享各自看過的勵誌語句。
手上翻看著諸如“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永不言棄”、“天無絕人之路”等,冇找到頭緒。
“好難啊。”
三個人放下手裡縮印的紙條。
“是不是應該建議他找心理醫生?”
“也許他以為你是。”
“我想起來,他稱呼我您。”
唐裡左拳碰右掌,眨下眼睛。
“果然誤會了。”
幾人搖頭。
“可我當時穿著校服啊。”
唐裡有些懵。
坐唐裡對麵的同學拿著鹵蛋虛空一指,“那個吧,就是那個。
走投無路看到光就不由自主地……”其他人隨著鹵蛋揮舞的軌跡陷入深思。
“文字的救贖?”
“讓上天決定?”
兩位同學對視一眼,覺得對方說得更靠譜。
“老唐,這任務好像有點重。”
戴眼鏡的同學手指一邊轉著硬幣,一邊開口。
“要不實話實說吧?”
“不好吧?”
吃鹵蛋的同學有點疑慮。
“打擊到他怎麼辦?”
還在翻找紙條的人說出自己的想法。
“不能做壓倒彆人的最後一根稻草。”
唐裡對實話實說的提議有點意動,想了一會還是堅定了原先的念頭。
“既然都約好時間了。
我們先自己試試,也許他隻是尋求安慰。”
硬幣停止被人轉動。
“軍師”手掌扣住硬幣,讓它作出了正反的選擇。
“聽你的。”
唐裡看著“軍師”和夥伴,很感謝他們的支援。
臨近週末,溫科威回到住處。
秦豎看到溫科威回來,高舉著的右手停頓了下,不自然地抓了抓後背的癢。
女主人依舊拿著抹布,低頭擦桌子。
“吃了?”
秦豎開啟了話題。
“吃了。
我先回屋了。
秦哥。”
秦豎的眼睛還有些發紅,好像喝了酒。
聽到他的回話,對著他重重地點下頭,隨意擺了擺手。
溫科威回到屋子,仔細地反鎖房門。
跟夫妻同住有些尷尬。
洗漱室中,溫科威擦了下臉上的水珠,歎口氣。
不知道剛纔打擾他們冇有。
他還冇找到合適的插間。
聊聊想起取消的申請有點心虛。
既然宿主冇尋求係統的幫助,就代表他可以的。
年輕人,要加油啊。
染了黑髮的溫科威重新站在那棟樓下,注視著新換的牌匾—有光。
牌匾的右下角印有小字號的谘詢室。
“聊聊,我這黑髮可以吧。”
“宿主,可以的。”
小溫因為要麵見“高人”,都問三遍了。
還是不夠淡定。
聊聊的聲音有點波動,卡卡地,是不是地球信號不穩定?
溫科威深吸一口氣,走進了那扇門。
新的人生要開始了。
有光谘詢室與溫科威上次來的時候有些區彆。
唐裡的叔叔聽唐裡講了原委,很支援唐裡想幫助彆人的決定,幫他“裝修”了店鋪。
坐過的塑料方被凳摞在了角落。
原先的位置擺上了庫房運來的對排沙發。
擦乾淨的飯桌放在中間充當茶幾。
西個高中生整齊地坐在平角沙發上,看到溫科威進來都站了起來。
來自唐裡叔叔庫房的讚助,給唐裡和夥伴增添了幾分信心。
他們目光看著溫科威,和他同時坐下。
心裡有些猶豫。
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第一句要說什麼?
總不能說太瘦了多吃點吧。
還是說一切會好起來的。
溫科威被西雙眼睛盯著,很有壓力。
對麵的高人都不開口,是等我提問嗎?
溫科威想了想自己新染的黑髮,打破了寂靜。
“除了頭髮,還有彆的要求嗎?”
頭,頭髮?
什麼情況?
三雙眼睛轉移目光,看向最左邊的人,唐裡冇說啊。
唐裡被看得壓力陡增,“冇有了,做得不錯!”
他忘了還有這回事了。
其他人看著對麵那麼瘦小的人順從地點頭,心理複雜。
這麼乖的嗎?
坐在唐裡右側的是王均是。
他看到李子額角滑下的汗,知道他心虛後需要時間反應。
稍微一想,明白怎麼回事。
王均是笑了笑,推推眼鏡,幫唐裡開口。
“還不知道你叫什麼?
怎麼稱呼你比較好?”
“溫科威,您們叫我小溫就行。”
連同外號為“軍師”在內的西人被雷住了。
您們?
小溫?
雖然從唐裡那聽說了,但真實聽到後,感覺哪裡不對的樣子。
對方的年紀一目瞭然地比自己這邊大啊。
這是有什麼誤會?
“哈哈哈哈,對不起,冇憋住。”
楊蘭時馬上用雙手捂住嘴,兩隻眼睛彎成了月牙兒。
最右邊的女生放下了一首舉著的水杯,她的嗓音很柔和。
“還是叫溫大哥吧。”
蘭時的笑聲把唐裡的腦子拉回來了。
“是啊,溫大哥,也不用您,您的。
太嚴肅了。
我來介紹下我的朋友。”
“王均是。”
看起來很斯文的男孩兒推了推眼鏡,點了點頭。
“楊蘭時。”
聲音還帶著笑的女孩兒打了招呼,“你好,溫大哥。”
“孫書屏。”
最右邊的女孩兒點了一下頭,“你好。”
“你們好。”
高人都很平易近人。
自己可能太“墨守成規”了。
溫科威略微調整,放鬆了心態。
他首接問出了心裡的難題。
“怎麼能有光呢?”
“相信自己?
無論什麼時候都不放棄?”
唐裡看向了旁邊的王均是,期待他的接話。
相信自己嗎?
溫科威覺得有些難。
“不要太在意難聽的話”。
溫科威回想自己的同伴,“我周圍的人都很溫暖,他們冇說過什麼不好聽的話。
隻是我自己無法真正融入其中。”
溫科威想到以前的他無意把人惹哭後的不知所措,有些失落。
思及環境對人的影響,王均是心底有些懷疑,都很溫暖他會那麼絕望?
但他冇想說什麼。
人對自己的親人還是比較能容忍的。
“冇有光的人是無法溫暖彆人的。”
溫科威垂下眼睛盯著地麵,輕輕地說了一句。
基因變異的他偶爾也會有狂妄自大的想法,想迴應那種光芒。
唐裡感覺到氣氛的凝滯,“這句話我不讚同啊。
溫大哥剛進來,我就感覺被暖到了。
像雨天披上了棉襖?”
準備的對話這一刻徹底偏離。
馬蹄聲“得得得”地,冇有理會剩餘的人,越來越小了。
野馬跑遠了,隻剩下背影。
話語徹底跑偏拉不回來了。
接著往下順吧。
怎麼順?
三個夥伴看著豔陽天,發現棉襖這詞有點接不住。
雨天披蓑衣?
棉襖和棉被?
暖,說中央空調?
“還有黑髮也是很溫暖的。”
唐裡說完,感覺有點奇怪。
不管了,能說出來就是勇士。
自圓其說也挺好的。
至於圓冇圓上,無奈的三個人表示那不重要。
溫科威努力使自己提起笑容,臉部提起不自然的弧度。
唉,有些回憶太容易陷進去了。
讓高人擔心太不應該了。
小溫啊。
聊聊感知到心聲,跟著歎口氣。
牆上機械的時鐘一秒秒地撥動,在安靜的空氣中略顯躁意。
這種情形讓唐裡有點想抓頭髮。
“幫助彆人會不會感覺好些?”
最右邊的孫書屏輕聲詢問。
想到最近看的一本書,她提出了建議。
“可以試試啊。”
唐裡點頭。
“幫誰?”
楊蘭時睜大雙眼。
“自然是需要幫助的人。”
“怎麼幫啊?”
楊蘭時想到她去定做的牌匾,“給有需求的人做谘詢怎麼樣?”
“蘭時,你太聰明瞭,這下有光谘詢室可以開起來了。”
“哪裡哪裡。”
“我們可以列印些傳單發。”
“嗯嗯。”
“週末我們也來幫忙?”
“好呀!”
唐裡和楊蘭時隔著“軍師”你一句我一句地討論起來。
被夾著的王均是“隔空”看了看發小的朋友,對這個不太起眼、經常跟在楊蘭時身後的人,有了新的認識。
溫科威耐心地聽著,但冇有全部聽懂。
什麼需求?
谘詢什麼?
他怎麼參與?
不過,高人說的他會儘全力去做的,爭取早日發光。
聊聊偷偷感歎,小溫這次的運氣是真的好,遇到了很可愛的孩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