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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兒子顯然還在怪自己……
李老爺子無奈地歎了口氣。
這邊李守財剛進了西屋,雲纓就從東屋那邊走了出來。
她久違地穿上了那身水紅色芍藥齊胸襦裙,發間斜插著紫色流蘇,臉上塗脂擦粉,婀娜多姿的就往院外去。
“老大媳婦兒,你要上哪兒去?”李老爺子見狀,順嘴問了一句。
雲纓斜了他一眼,已經冇有了剛入李家時的那股客氣禮貌,神色間劃過一抹倨傲。
“我在這家待得乏了,出去走走。”
雲纓淡淡地拋下一句話,也不給李老爺子回話的時間,扭身就出了李家。
她這種漫不經心敷衍的態度,顯然就是不給自己麵子!
李老爺子狠狠地咬緊了牙關。
李家究竟為什麼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連一個煙柳巷出身的女人都敢這麼蔑視自己!
“一天天打扮得狐媚樣兒,也不知道出去勾引誰!”李老婆子站在灶房門口,顯然也是看見了方纔那一幕,嘴裡罵罵咧咧的。
不過,現在的她已經不敢再當著雲纓的麵罵她,隻敢在人走後罵上幾句。
要不然,這女人一旦就受了委屈就會去找大兒子訴苦,大兒子被她隨便吹幾句枕邊風幾句,又反過來怪她這做孃的。
真是可惡!
她在李家向來說一不二,何時受過這份窩囊氣!
二兒子已經離了心,天天想著分家,要不是怕連大兒子都跑了,不要他們二老,她何必受這窩囊氣!
李老婆子站在院子裡罵了好大一會兒,直到氣消了纔回灶房。
孫氏正跪在地上擦洗桌椅,這是李老婆子吩咐的任務,不做完,就不給她吃飯。
桌椅老舊,有些已經腐朽不堪,聞著就有一股難聞的刺鼻味道,這活計純粹是李老婆子為了這抹孫氏安排的。
她現在一肚子火無處發泄,隻有靠折磨孫氏纔好受些。
……
雲纓這邊出了李家大門,就往村中的大槐樹走去。
遠遠的,她就看見那棵樹齡近百年的大槐樹下,村中的小孩在那裡頑耍、嬉戲打鬨……
有男孩,有女孩……一個都是鮮嫩活潑的年歲,是黃家少爺喜歡的年紀。
雲纓放緩了腳步,目光在那一張張稚嫩的麵孔上劃過。
她的唇角漸漸勾出一抹笑。
……
這天,薑曉曉又跟自家孃親去了鎮上。
母女二人先是給自家的肥皂鋪子補了一批貨,然後又找來小林子,問他最近永安縣有冇有大事發生。
距離救下沈確已經過去半個多月,這期間母女二人都冇有來鎮上,生怕那天救助沈確的事情敗露。
不過,好在,小林子說,除了半個月前永安縣的縣衙出了點事,就再也冇有發生過什麼大事。
“哎,我不是聽說永安縣的縣衙窩藏朝廷重犯了嗎?”薑曉曉佯裝不經意間問起,“後來怎麼樣了,有冇有找到人?”
“哎,哪有什麼朝廷重犯。”小林子將擦櫥櫃的抹布往肩上一甩,“聽說刺史大人派來的官兵冇有找到想抓的人,然後就撤兵離開了……我看呐,他們就是搞錯了,咱們永安縣民風淳樸,縣令也是個大好人,哪可能窩藏啥子罪犯。”
“是嗎。”薑曉曉笑了笑,冇有對小林子的話發表任何意見,而是默默地給自家孃親遞了一個眼神。
看來,沈確是暫時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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