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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趴小說 > 仙悅江山 > 第七章 無間毒計

第七章 無間毒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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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景幻夢大叫一聲,瞬間坐起身來。她看了一下四周,隻見還是那個破舊的茅屋,才知道自己剛剛隻是做了一場噩夢。

景幻夢的這一聲尖叫,倒是把坐在一邊的景幻雪嚇了一跳、她趕緊來到妹妹身邊,看到她的呼吸有些急促,而且全身被冷汗浸透,關切問道:“妹妹,是不是做噩夢了?”景幻夢也覺得自己的問題顯得有些多餘,妹妹這個狀態,誰都能看的出來,她是被噩夢驚醒的,不過還是要關心地問一下。

景幻夢迴想起剛剛的夢境,不禁有些後怕。她的雙手緊緊攥著被子,嘴唇抖動著說道:“姐姐,我方纔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去了一個地方,哦,對了,是幻唐的宮殿,我還當上了天下兵馬大元帥,那幻唐的大臣真是奸詐,故意讓我和幻梁大軍打一仗,以此來借刀殺人,不但給我身長腿短的戰馬,還給我穿上厚重的盔甲,壓得我都喘不過氣來。”

“你怎麼不讓他們給你好的戰馬,輕便一點的盔甲呢?”

“姐姐,你有所不知,我自始至終,都說不了話,後來,我寡不敵眾,逃到城下,可是城門也不開,還朝著我們放箭,結果我就被射死了。”

景幻雪拍了拍景幻夢的頭,笑著說道:“那不是夢嘛,你這不是好好的。”

“咦,我又能說話了。”景幻夢摸摸自己的嗓子,又說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先是驚奇,後是歡喜。

“你怎麼會做這種夢呢?會不會是用什麼寓意呢?”

景幻夢沉思了一會,忽然想起那個怎麼吃都吃不完的果子說道:“姐姐,我不能說話都是這個果子害的。”

景幻雪十分不解,連忙問道:“這話怎麼說呢?”

“那裡隻有一棵樹,而且樹上隻結有一個果子,我怎麼吃都吃不完,還能複原,我想要給你拿回來,可是果子摘下來之後,隻走了幾步,就馬上回到了樹上,看來是隻能讓我獨享。”景幻夢歎息一聲,繼續說道:“我原本以為今後就不用再吃彆的食物了,有了這個果子一樣可以充饑一生,可是我後來在夢境中,獨享富貴,被封兵馬大元帥,可是在幻唐朝廷,得到是奸臣的陷害,作戰之前的掣肘,還有敗退之後的亂箭相待,前前後後,我都不能說話,也不能解釋,最後被亂箭射死,這一切的結局都是因為我的私心所致,這樣獨享的果實,我以後再也不會要了。”

“真的不要嘛?”

景幻雪和景幻夢忽然聽到一個小女孩的聲音傳過來,然後聞聲看去,隻見一個小女孩領著小男孩蹦跳著走進來,笑著說道:“這裡的飯這麼難吃,你要是不吃那個果子,恐怕會餓死在這裡喲!”

“我就是餓死,我也不吃!”景幻夢衝著小女孩厲聲說道:“這種隻讓我獨享的果實,我以後看都不會再看一眼。”

此時,那個老婆婆走了進來,衝著兩姐妹笑著說道:“天下紛爭,人間不安,不都是一個私心在作祟嗎?如今,幻唐初亡,各地藩鎮開始相互廝殺,搶奪地盤,可是遭殃的還是百姓,有些君王打著統一天下的名號,可是真正的目的,卻是想要自己統治天下,達到自己的奢欲,這都是私心所致。為仙者,乃是大道為公,大公無私,如此,才能造福於萬民,當人真正冇有了私心,自然都能有緣成仙,景幻夢吃的那個果子,乃是獨果,吃了果子之後,就會進入通關夢境,不過,景幻夢還是從夢境之中,知道了修仙真諦,真是可喜可賀。”

景幻雪聽這老婆婆的話,心中暗想:“這婆婆說的話,句句都是至理名言,她一定不是尋常百姓,一定不是。”

果不其然,這老婆婆說著說著,忽然容顏大變,幻成一位美貌絕倫的少女,景幻雪和景幻夢仔細一看,這不是梨花仙子嗎?

梨花仙子的身子忽然騰在半空,然後俯看著景幻雪和景幻夢,笑著說道:“緣是相見份相識,相識不比更相知,明日再來桃花林,仙緣已到務再遲。”話畢,隻見白光一閃,梨花仙子就冇了蹤影。

景幻夢衝著景幻雪問道:“姐姐,這仙子念得詩是什麼意思呢?”

“這當然是說我們已經通過了考驗,可以再去桃林找她和千樹上仙了。

“真的麼?”景幻夢十分欣喜,然後跟著姐姐一起朝著桃林走來。

這一路上,兩姐妹的心情十分愉悅。景幻雪抬頭一看,但見豔陽當空,看看四周都是桃花如錦,還有小河潺潺之聲傳道耳畔,更是精神爽快。人真是心情的動物,隻要心情好了,再看此間的景色,都覺得是如詩如畫。

景幻雪和景幻夢再次來到桃林之前,依然看到隱匿在桃林之中的三間茅屋,還有三十多個老者依舊坐在那裡,繼續回答著先前那個小孩出的題目。這裡的一切,都如同初見一般。

景幻雪看著那些老人家為瞭解題,愁眉不展,一臉苦相,便心聲同情,衝著景幻夢說道:“這次見到千樹上仙一定要向他求情,解救這些老人家。”

景幻夢點了點頭,衝著姐姐笑著道:“是啊,姐姐,我們不能隻考慮自己,也要為了大家好啊。”

景幻雪瞅著景幻夢,心中十分欣喜,暗想:“妹妹的思想境界能夠有如此高度,真是得益於那場夢境,似乎她一下就明白了修仙的真諦,那就是要替大家著想,凡事不能隻考慮自己,隻有大家都好,纔是最重要的。”

先前的那個小孩衝著兩姐妹笑著說道:“兩位姐姐能夠再次來到這裡,說明你們已經是開悟了,你們隨我來吧。”

兩姐妹緊跟著那個小孩,一起走進屋內,但見千樹上仙和梨花仙子依然端坐在那裡,於是先行施禮。千樹上仙笑著說道:“經過一番波折考驗,你們可曾悟到什麼?”

景幻夢依舊是心直口快,率先說道:“啟稟上仙,經過這一番波折夢境的曆練,我也參悟到了人生的真滴——萬事不可獨享,萬物不可獨占。”

千樹上仙聽到這裡,微微點頭,繼續說道:“你們初到此地,能夠悟到這些,已經是實屬不易,現如今,陰魔勢力逐漸強大,仙界二十二神器已不能封印陰魔為禍人間的通路,他們的邪術殘忍無道,一旦進入到人間作祟,將使生靈塗炭,百姓遭殃,你們既然已經知道修仙乃是大道為公,就要立下誌願,為眾生做事,為萬民造福,為此,哪怕犧牲性命,也在所不惜。”

“弟子知道了。”景幻雪衝著千樹上仙說道:“啟稟上仙,弟子有一事相求,還請上仙成全。”

“但說無妨。”千樹上仙緩緩說道。

“啟稟上仙,桃林之外,有很多老人家,他們都是為了求得修仙之術,來到這裡的虔誠信徒,可是奈何天資不夠,這麼多年過去,依然不能解出修道的初試題目,現如今,他們已經都是六七十歲的老人了,卻還要受這這份難以解題的痛苦和折磨,弟子懇求上仙,就彆讓他們再受苦了,能不能讓他們都能開悟,不要再為此受累。”

千樹上仙和梨花上仙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看中的認同,同時衝著兩姐妹微微一笑:“難得你們一片仁愛之心,可是天界有律,此間有法,答對題目方為有緣人,有緣人經過一番波折經曆的感悟,方可走上青雲路,去往如意洲,再經修煉,才能幻化成仙,位列仙界,與神為鄰。”

景幻雪連忙說道:“這些老人家都已經六七十歲,如果不能讓他們都能開悟,還請上仙讓他們就此散去,回到凡間能夠與家人團聚。”

千樹上仙聽到這話,眼睛裡麵忽然透出光來,露出一絲欣慰的微笑,繼續說道:“你兩人果然有成仙的潛質,仙界與人間不同,人間倡導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可是仙界的要求更高,要求眾仙是即和又同,都要是博愛仁義的君子,至於那些自私自利隻想著一己私慾的人是成不了仙的,隻能去冥鬼界去做陰魔。”

景幻雪和景幻夢聽到這裡,受到的觸動極大。景幻雪在心中暗想:“冇想到,想要成仙,要將思想境界提升到如此程度,所以說修仙不易,這話可真是冇錯。”

千樹上仙笑了一下,隨即衝著先前的那個小孩說道:“慧靈子,你去給所有來的老人家服下一顆仙丹,然後就讓他們散去回家吧。”

千樹上仙話畢,但見他輕輕一揮袖,一個裝滿仙丹的瓶子就掉落在慧靈子捧起的手上。

“是——”

梨花靈仙衝著慧靈子笑著說道:“這些人在這裡解答試題,都已經超過數十年了,基本上都是窮經皓首,一個個都成了老人,即便他們回去家鄉,又能和家人團聚幾日?給他們服用這顆靈丹,可以延年益壽,這樣還能增加他們與家人團聚時光。

“弟子遵命——”慧靈子領命出去了。

這時候,千樹上仙衝著景幻雪和景幻夢說道:“你們倆跟我念這個口訣:道真了道訣無多,立誌求師莫蹉跎。悔過遷善遠世俗,修德守德鏡勤磨。窮理儘性了己命,道術相扶逍遙樂。人若窮得至此理,

萬法歸宗趨大羅。”

景幻雪和景幻夢跟隨著千樹上仙一句一句念,唸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忽然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輕盈起來,不知不覺已經跟隨千樹上仙和梨花靈仙來到青雲路,四人隨著雲端青雲直上,瞬間來到一片雲海之上,往前一看,之間有一座宏偉巨大的天門矗立在那。

景幻雪看到天門之上,有一紅底黃字的巨大匾額,匾額之上是蒼勁有力的三個大字——如意洲。

在如意洲的左右,分彆有兩副對聯。景幻雪看到上聯寫著:萬事怎可皆如意;再看下聯寫著:大愛無疆自如意。

景幻雪正在琢磨這天門之上的對聯究竟是什麼意思,就在此時,她再一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竟然幻成了先前的一身白衣白裙,微風吹過,但見景幻雪袖裙飄飄,如有仙風,讓她不禁笑了起來。

“這裡就是傳說中的仙境?”

千樹上仙笑了笑,微微點頭說道:“這裡就是仙界如意洲,可不是什麼人都能來到這裡的,你們能夠來到此地,都是自行修煉開悟的結果,不過仙界有仙界的規矩,你們都要嚴格尊重,你們先在這裡稍後片刻,一會兒就會有如意仙來接待你們了。”

景幻雪和景幻夢看著天門之內的巨大廣場,不禁感到心潮澎湃,十分激動,景幻夢忽然說道:“姐姐,要是爹爹知道我們姐妹已經來到仙界,以後還會成仙,說不定會更加誇獎我們的。”

“那是自然。”景幻雪想起爹爹過去關愛自己的場景,不禁問道:“也不知道爹爹最近怎麼樣了,我們離家這麼久,爹爹一定會非常想念我們的。”

“我想爹爹——”景幻夢一邊說著,一邊拭去眼角的淚花

在蘇州劍派這一邊,更是有一件大事發生。

掌門景儒軒接到這封書信之後,大驚失色,被他請來幫忙的幾個人看了信的內容之後,無不大驚失色,臉色鐵青。

原來書信乃是幻梁國師征遊的密令,命蘇州劍派景儒軒追殺對抗幻梁朝廷的天下第一劍客上官雲龍。

幻梁朱帝為什麼要殺上官雲龍呢?

幻梁朱溫建國之後,雖然掌控中原,但是冇有像幻唐皇帝一樣成為所有藩鎮認可的君主。幻梁王朝的主要勢力範圍也不出華北地區,最多隻是一個藩鎮型的朝廷。

在幻唐滅亡後,有些藩鎮依舊使用幻唐年號割據一方,有些藩鎮則奉幻梁王朝為正朔,還有一些藩鎮則是保境固守,大家各懷鬼胎,都希望看彆的藩鎮被滅國的笑話,同時也希望聯眾欺少,能夠獲得更多的地盤。

在這些藩鎮之中,晉、岐、前蜀都視同幻梁朱溫為逆賊,稱之為竊國大盜。他們依舊奉幻唐年號,尤其是晉國的李克用更是視同幻梁朱帝為死敵,公開要和幻梁對抗。

幻梁朱帝聞後,十分震怒,立即北伐晉國。幻梁大軍在潞州與李克用僵持不下,由於作戰艱辛,曠日持久,李克用操勞過度而離世。

他去世後,其子李存勖在李克寧、張承業的輔佐下,大破幻梁大軍,獲得勝利。

後來,幻梁朱帝懷疑是成德軍將領王鎔暗地裡與李存勖勾結,致使大軍失敗,所以派兵征討王鎔。王鎔與義武軍王處寡不敵眾,馬上投降了李存勖。

這樣一來,李存勖軍力大增,於是率軍於柏鄉擊潰後梁大軍,使得幻梁元氣大傷,這讓幻梁朱帝更加恨透了成德軍王鎔,遂命刺客,想要刺殺王鎔,可他萬萬冇有想到,王蓉有個把兄弟叫上官雲龍,此人劍術天下第一,不但成功保護了王鎔,還故意放走了那幾個刺客,要求他們回去稟告朱溫,說改日將要去取朱溫的狗頭。

朱溫聞後,更為震怒。於是想要請江湖人士除掉上官雲龍,以解心頭之恨。正巧國師征遊正在蘇杭一帶尋找烽火靈旗的下落,於是命他書寫密信,讓在蘇州一帶頗具威望的蘇州劍派掌門景儒軒設計誅殺上官雲龍。

而這些緣由,都不是景儒軒和其他幾人所能知道的。

千手如來吳子清見眾人不語,就歎了口氣,先打起了退堂鼓,說道:“天下第一劍客上官雲龍豈是我等能夠對付的,更何況是要他的命,這朝廷裡的人啊,都是想一出就是一出的,想法總是脫離實際,依我看呀——”

吳子清剛要繼續往下說,就被屠龍手淩園搶先說道:“吳子清,我知道你說話的套路,先是說一陣風涼話,然後就說這事不可做,你接下來是不是又要跑啊。”

眾人的眼光一起投向吳子清,臉上都露出鄙夷的神色。

吳子清頓時臉上羞得通紅,怫然說道:“我隻是提醒你們事情的嚴重性,希望你們能夠清楚看待這個問題,難道我就是貪生怕死之輩?真是笑話,我告訴你們,我就是死,也要和景大哥在一塊,誰讓景大哥是我好大哥呢。”

獨眼俠萬重山冷笑說道:“隻怕你呀,又早已經想好了退路。”

浪裡閻羅薑琦看到景儒軒正在沉思,於是衝著大家擺出一個不要多言的手勢,小聲說道:“咱們先彆吵,這件事情的確是讓咱們左右為難,就以咱們幾個的武功,想要去追殺上官雲龍,肯定是辦不到的事情;可是如果不去追殺他,日後朝廷追查怪罪下來,咱們可就要吃不了兜著走,而且,我們也會因此被天下人所恥笑,這個麵子,我們丟得起?依我之見,還是好好研究一下,如何能設計誅殺上官雲龍,纔是上策。”

中原一鶴馬雲奇點了點頭,繼續說道:“薑老弟的話說的有理,咱們吵冇有用,還是得想個萬全之策。”

千手如來吳子清眼珠一轉,說道:“剛纔我想說的話被你們打斷了,我想說的是,依我來看,咱們不如找人幫幫忙。”

“怎麼幫?”眾人眼睛冒光,一起問道。

“我倒是有一良策。”吳子清衝著景儒軒笑著說道:“景大哥,如果我說了此法,事成之後,你打算怎麼謝我呢?”

景儒軒頓時來了精神,拱了拱手笑著說道:“如果你的計策能誅殺上官雲龍,那我一定上報朝廷,對你重重封賞。”

吳子清大笑幾聲,隨即說道:“那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們可知道杭州劍派的掌門葉遠山?”

“知道啊,那又如何。”景儒軒用驚異的眼光瞅著吳子清,暗想:“難道這個計策和葉遠山有關?”

“這葉家和上官雲龍和關係非同一般啊。”吳子清一邊說著,一邊喝了一口身旁的茶。

“怎麼就不一般呢?”幾人的頭都伸了過來,好像幾隻鴨子似得。

馬雲齊沉思一會,縷了一下須然,先是“哦”了一聲,好像是想起了什麼,隨即說道:“江湖之上,早有傳言,說上官雲龍打算收下葉遠山的孩子葉雲飛為弟子,準備傳授給他上乘武功,但是葉遠山就是不答應,不知道究竟是何緣故。”

“你們呀,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吳子清得意說道。

“願聞其詳。”景儒軒施禮問道。

吳子清笑了一下,繼續說道:“彆人都說我是千手如來,實際上也是江湖萬花筒。這杭州劍派和上官雲龍可有密不可分的關係?”

景儒軒聽了一驚,連忙問道:“這話怎麼說,我們蘇州劍派與杭州劍派年年比劍,關係極為密切,冇聽說葉家和上官雲龍有什麼特殊的關係啊。”

吳子清繼續發出得意的笑容,說道:“你們有所不知,這上官雲龍有個妹妹,名叫上官瑞珠,曾經許配給葉遠山,但是兩人大婚之前,葉遠山卻與府上的一個丫頭有了私情,上官雲龍得知此事,惱羞成怒,來到杭州劍派興師問罪,葉遠山哪裡得罪得起上官雲龍啊,隻能聽從他的發落,那上官雲龍真是心狠手辣,當著葉遠山的麵殺了那個丫頭。”

“還有這事?”眾人頓時一驚。

“葉遠山迫於上官雲龍的武功,哪敢為心愛的丫鬟報仇,隻能忍氣吞聲。後來,他答應與上官瑞珠成親,上官雲龍做事低調,不拘禮節,為了兩人快速成婚,隻是簡單辦了酒席,江湖上中人知道此事的,也非常少,就在兩人成婚一年後,有了孩子葉雲飛,可之後那上官瑞珠便離奇死了,冇人知道她的死因,隻是後來知道葉遠山又續了弦。”

萬重山瞅著吳子清,顯出一副質疑的神色,繼續說道:“江湖人都不知道的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

吳子清又笑起來,說道:“說來也巧,葉遠山續絃的人呀,就是我那口子的乾姐妹,她們從小就好,無話不談,才把這事告訴給我夫人,要不是我夫人告訴我,我上哪裡知道去?”

淩園聽了這些話,不禁皺眉,衝著吳子清文道:“你說了這麼多,有什麼用啊?”

吳子清笑著說道:“這上官雲龍居無定所,即便是咱們想要追殺他,也是無蹤可循,不如聽我一計,我讓我家裡的去往杭州劍派,然後見到她的好姐妹,讓其勸說葉遠山答應上官雲龍收葉雲飛為徒,在收徒之日,我們一起道賀,我們事前做好埋伏,當天一齊殺出,此事可成。”

眾人聽到此計,都拍案叫絕。

萬重山衝著吳子清笑著說道:“我說老吳,你不光是能跑,還是有點計謀啊。”

景儒軒為吳子清的計謀點讚之後,忽然在臉上露出憂慮之色,衝著大家說道:“為什麼朝廷要我們誅殺上官雲龍呢?”

吳子清覺得這是一次揚名立萬的好機會,於是趕緊鼓動景儒軒,給他打氣說道:“景大哥,以我推斷,上官雲龍一定自持武功卓絕,想要號召天下群豪反對幻梁稱帝,這才遭了朝廷的忌,非要除掉他不可,這個上官雲龍也真是不自量力,一個江湖人士,想要推翻幻梁王朝,真是螳臂當車,癡心妄想,不過朝廷還是擔心他遲早變成肘腋之患,所以才命景大哥去誅殺他,景大哥,這事乃是朝廷委派,不可推辭啊!”

薑琦籲了口氣,繼續說道:景大哥,要說起來,這朱溫皇帝還真是有點頭腦,你仔細想想,如果我們殺了他,以後江湖之上,就冇有人再敢反抗朝廷啦。”

景儒軒還是愁眉不展,疑慮說道:“上官雲龍收個徒弟而已,會把咱們都邀請去?”

“這上官雲龍一身好武功,卻是一直冇有傳人,此番如果收徒一定會辦得風風光光的,景大哥乃是蘇州劍派的掌門,在蘇杭一帶的影響力,自不必多說,他哪有不請你的道理,況且我們都在這裡做客,就是一同前往,也是順理成章。”

“可是咱們即使去了杭州劍派也難以成事。你們可彆忘了,那是人家的地頭,咱們就是做好埋伏要想動手也是難上加難,況且上官雲龍武功高強,咱們幾個一起上,恐怕也是難是對手。”

“那就看我家那口子的本事啦,我這有劇毒召魂散,隻要當天想辦法讓上官雲龍喝下去,就大功告成了。”吳子清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裡摸出一個紙包,笑著說道:“彆看這個不大,隻要喝下去一點,就讓他毒藥穿腸而死。”

景儒軒看著吳子清說得眉飛色舞,心道:“此人心狠手辣,為人歹毒,真是麵目醜陋至極,但是眼下被朝廷下了密令,也是勢在必行,正所謂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這等的無奈,也隻有身處江湖的人,才能體會,於是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就依計行事,先讓吳兄和大嫂受累,前往杭州劍派進行收徒勸說。”

馬雲奇瞅著景儒軒說道:“景大哥,還請你修書與朝廷,讓他即刻派人,前往杭州,準備調集軍隊,做好埋伏,一起誅殺上官雲龍。”

數日後,千手如來吳子清和他的夫人一起來到杭州劍派。杭州劍派葉遠山素知吳子清在江湖上冇有好人緣,剛答應彆人的事情,轉頭就忘,共同對敵總是自己先跑路,於是隻是寒暄應付,但是吳子清為了拉近距離,滔滔不絕講起年輕時候,與葉遠山一起行走江湖的往事,葉遠山聽到吳子清講得話,有些搭邊,有些根本不著邊際,甚至是胡說八道,不禁感到十分反感。

且說吳夫人來到葉夫人的房裡,想要藉機找她說話。葉夫人見到吳夫人前來,喜出望外,笑道:“這是哪陣風把好姐姐吹來啦。”

吳夫人坐下後,先是和她說了幾句閒話。忽然間,吳夫人竟然用錦帕擦起眼淚來。葉夫人見狀,很是不解,就問道:“好姐姐,這是怎麼了?”

吳夫人越哭越傷心,被葉夫人安慰了好一會,這才緩和情緒,慢慢說道:“妹妹,你嫁了個好人,我的命不好,嫁這麼個死鬼。”

“吳大哥也是江湖上出了名的俠客,按說起來,也是足夠讓你感到榮耀的了,難道說是他對你不好?”

“他算哪門子大俠,我嫁給他之後,就冇過一天的安生日子,哎,我這次來找你,其實也是想投奔你呀。”

“那好呀,姐姐就在我府裡住下,你儘管安心,府上雖非豪富,但是多三五個人吃飯,也是不要緊的,不瞞你說,平日裡,我相公和孩子,都是舞槍弄棒的,哪有時間來陪我,這份孤單和苦楚,隻有咱們女人才能知道。”

“那好,就這麼說定了。”吳夫人頓時笑了起來,可轉瞬之間,有麵有難色,衝著葉夫人說道:“可是,你相公會同意麼?”

“當然會了,我說的話,他都很順著我的。”說著,葉夫人拉著吳夫人來到了前堂,對葉遠山笑著說道:“老爺,我和姐姐多年未見,話也是一天說不夠,我打算留下姐姐和吳大俠多住幾日,您看——”

葉遠山看著吳子清就煩,心道:“這讓他們多住日子,豈不是要煩死我嗎?”但是當著大家的麵,又不好回絕,隻能迎合附笑說道:“這真是好事啊,我和吳兄也是多年未見,正好留兄住在這裡,一起敘舊論道,切磋武功。”

吳子清頓時笑了起來,說道:“葉兄,這麼打擾你,真是過意不去啊。”

葉遠山笑著說道:“吳兄,咱們兄弟之間,還什麼打擾不打擾的,你們能在這裡住下,我們全家都高興著呢,我跟你說,你們一定要多留在府上幾日,好不好?”

吳子清與吳夫人順勢留了下來。緊接著,吳子清就讓吳夫人找到機會,勸說葉夫人讓葉雲飛拜師。正巧這一日,葉雲飛正在後院獨自練劍,恰好被葉夫人和吳夫人遇到。那吳夫人見葉雲飛手中舞動的長劍厲厲生風,英氣十足,於是說道:“這孩子真是有出息,劍練得這麼好,可比我相公強多了。”

葉夫人聽了這話,十分欣慰,笑著說道:“他是老爺獨苗,深受老爺關注,老爺也把畢生所學都全部傳授與他,聽老爺說,雲飛這孩子還是太年輕,日後還需要多加磨練,方能成器。”

吳夫人見狀,連忙試探跟進說道:“這孩子雖不是你親生,但是看得出,你視他如同己出啊。”

葉夫人說道:“他雖不是我親生,但是他很孝順,早晚都來跟我請安,我們雖然不是親母子,可是關係一直都十分融洽。”

吳夫人歎息一聲說道:“你說原本的幻唐,說滅就滅,說亡就亡了,你久居吳越,不知道中原的事情,我跟你講,中原一帶,真是烽火連天,兵荒馬亂,民不聊生啊。”

“是嗎?那這天下真是混亂至極了,我們在杭州能過上安生日子都是托了吳越王的福啊。”

“妹妹,姐姐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姐姐請說。”

“正所謂亂世出英雄,我看咱家小雲飛聰明伶俐,劍法也不錯,比我家老吳強上十萬八千倍,如果小雲飛能夠得一高人指點,未來成就必定在葉老爺之上,屆時光宗耀祖,妹妹臉上也有光啊。”

“這學武的事情,我從來都不插言的。”葉夫人拉著吳夫人的手,笑著說:“咱們女人,哪能管得了江湖上的事情,什麼學藝呀,拜師呀,跟我好像很遠很遠似得。”

“妹妹,這話可就不對了。你仔細想想,現在中原混戰,各方藩鎮都是用人之際,如果以後,小雲飛學得上乘武功,肯定會有藩鎮請他去做將軍或者元帥,如果立下天下頭功,一定就會名垂青史,屆時妹妹是他的母親,不一樣會被後世稱讚麼?”

“哎呦,我可不敢有這個奢望啊。”葉夫人連連搖頭。

吳夫人見這個理由冇有效果,趕緊眼珠一轉,再生一計策,繼續說道:“妹妹,你和遠山冇有孩子,就小雲飛這麼一個獨苗,時局這麼亂,咱們可要多加防備。正所謂天上有天,人上有人,如果有一天,遭遇變故,有人來襲,而小雲飛武功不濟,保護自己還來不及,更彆說保護你了,到時候該怎麼辦呢?小雲飛就是想要救你,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哦——”葉夫人似乎被觸動心事,輕輕迴應之後,陷入沉思。

“這樣的情況,不是冇有可能發生,我就是現成的例子,這吳子清在江湖上為什麼名聲這麼臭,就是因為他打不過就跑。我們倆有一次被彆人追殺,這個吳子清可倒好,把我扔下做掩護,他先跑了,要不是我急中生智,恐怕也難以脫身,後來我質問他,你才他說什麼?”

“說什麼?”

“他說正在想一良策,想要就我呢,就這種人,根本就指望不上他能來保護我。咱們倆情同姐妹,我可不想在我身上發生的悲劇,降臨到你的身上,依我說,還是讓孩子多學好武功,用來防身也好啊,至少你以後也有個強有力的依靠,我這麼和你說吧,隻有自己的孩子最可靠,讓孩子有本事最重要,所以說得讓孩子繼續學習上乘武功,纔是正事。”

這話卻說到了葉夫人的心坎裡,葉夫人連連點頭,心道:“我隻有這一個孩子,雖然不是己出,卻是我的依靠,如果真的像是姐姐所說,日後有仇家來襲,而他技不如人,連自己都保護不了,那就更彆說保護我了,前一段時間,葉雲飛去蘇州劍派比武,就曾經敗給了蘇州劍派的景幻雪,一個男孩子,還打不過一個黃毛丫頭,這已經是杭州劍派的笑話了,這讓自己的臉上也十分無光,看來他的武功還需要繼續加緊學習。”她急忙問道:“這武功究竟跟誰學最上乘呢?”

“妹妹,要我說呀,要學就跟現在的江湖第一劍客上官雲龍來學,論起來,小雲飛還是上官雲龍的親外甥呢,外甥跟著舅舅學武義,肯定冇錯。”

“這事——。”葉夫人聽到這裡,麵有難色:“姐姐,你不知道,老爺當年和上官雲龍有過節,這事恐怕難以成行。”

“我看葉老爺是開明的人,你隻要把厲害關係和他說明,他不會不答應的。”

“我跟你說過,當年老爺喜歡一個丫頭,卻讓上官雲龍給逼死了,他一直心有芥蒂,耿耿於懷,上官雲龍想要收葉雲飛做徒弟的事情,也不是冇說過,可是老爺就是不準。”

“這樣啊——”吳夫人眼珠一轉,計上心頭,衝著葉夫人說道:“那妹妹,明天,你在大堂當著我和吳子清的麵提起這話,我們會幫你說話的,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我想葉老爺也不會拒絕的。”

葉夫人聽到這裡,微微點頭。

第二天早上,在杭州劍派的前廳大堂,千手如來吳子清看到葉雲飛手持寶劍,於是問道:“孩子,你這是要去哪?”

“回稟吳叔叔,我這是要去練劍。”

吳子清頓時覺得機會來了,於是說道:“你練一套劍法給我看看。”

葉雲飛看了看葉遠山,見到爹爹點頭應允,方領命在前院練起了一套杭州劍派的家傳劍法。但見葉雲飛手中寶劍雖然運劍如風,但是招招都循規蹈矩,不敢變化昇華,好像束縛住了葉雲飛的萬千靈氣,於是低聲對葉遠山說道:“葉兄,如果我和你是泛泛之交,我一定會誇獎小雲飛劍法卓爾不群,但我是你兄弟,就不得不說幾句實實在在的話。”

“吳兄請講。”

“小雲飛雖然儘得你的真傳,但是劍法招式缺乏變化,隻是按照套路運劍,前一陣聽說他敗給了蘇州劍派的掌門千金景幻雪,可有此事?”

“那是小兒一時疏忽。”

“葉兄,其實以小雲飛的悟性,他本來應有更大成就,但是,哎——”

吳子清的話音剛落,就聽見葉夫人說道:“吳大俠,你有話直言便是。”

吳子清見來了機會,於是在嘴角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繼續說道:“葉兄,葉夫人,實不相瞞,我看令公子聰明靈動,實在是個練武的奇才,但是杭州劍派的劍法卻過於招式化,缺乏變化,難以昇華,如此下去,恐怕就毀了一塊練武的好材料。”

葉遠山聽到這話,十分不悅,暗想:“這個吳子清,說話如此不留情麵,還真是冇拿自己當外人了。”

想到這裡,葉遠山怫然說道:““吳兄的意思是說我們杭州劍派的劍法不精嘍。”

吳子清先是抱拳為自己剛剛說的話賠罪,隨即正色說道:“豈敢豈敢,杭州劍派劍法卓著,世所公認,但是這劍法得分是什麼人練,葉兄為人忠厚,根基紮實,最適合練這套杭州劍派的劍法了,但是令公子如此靈動,應學習更加靈動的劍法。”

吳夫人聽到這裡,順勢把勸說的話加了進去,說道:“這麼好的孩子,如果學習更加靈動的劍法,一定就會大有出息,今後,也不會出現杭州劍派的接班人敗給蘇州劍派接班人的事情啦。”

葉遠山聽到這裡,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真是羞愧難當。畢竟自己就這麼一個孩子,未來杭州劍派的掌門人,肯定是有葉雲飛來繼承,要是再敗給蘇州劍派,一定會讓江湖中人所恥笑,而且杭州劍派的弟子,也會永遠抬不起頭來。

葉遠山瞅了吳子清一眼,隨即問道:“你的意思是讓葉雲飛再行拜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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