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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跟著童老走進宅子,蕭北一眼就看到一個十六七歲的大男孩,正傻裡傻氣的衝著自己笑。
那種笑容,連蕭北也說不上來,究竟是哪裡不舒服,總之,他的笑容,就是帶著那麼一絲怪異。
玲花冷冷的掃了男孩一眼,淡然道:“他活不過年底。”
蕭北和童老聞言,不禁同時扭頭向玲花看去。
“你怎麼知道?”
蕭北納悶的問道。
玲花怎麼可能一眼就看出這個孩子今年會有大災,甚至殞命?
“主上,像我這樣的人,對死亡的氣息,非常敏感,他身上,已經冇有多少生氣了。”玲花非常肯定的答道。
蕭北不禁再次打量起這個大男孩兒來,細看之下,蕭北不由得一驚。
這個孩子,乍一看去非常健康,但細看之下,就會發現端倪。
在孩子的鼻窩下,有兩道黑線,這兩道黑線直接延伸到了孩子的頭頂,所以通常不容易被髮現。
仔細打量之後,蕭北才發現,這個孩子手上繫著一根紅繩。
紅繩上,拴著一塊玉佩,那塊玉佩十分古仆,做工也非常精緻。
一打眼,就不難看出,那塊玉佩便是一件古物,絕不可能是現代的做工。
“童老,這孩子手上帶的是什麼啊?”
蕭北不動聲色的問道。
童老被蕭北這麼一問,也擰眉苦思了起來,這麼多年,孩子手上一直戴著它。
可究竟是什麼時候戴上去的,為什麼戴上去的,這一段記憶好似平空消失了一樣。
按說孩子身上戴的東西,像小金鎖,玉墜子這一類的東西,老人的記憶一定是最深刻的。
“嘶!”
童老皺眉道:“蕭先生,我可能真的老了,怎麼就想不起來了呢?”
蕭北微笑著搖了搖頭道:“童老,那這塊玉佩的來曆你總該知道吧?”
“這……”
童老再次愕然的盯著那塊玉佩。
腦海裡竟然一片空白,連這塊玉佩的來曆也想不起來了。
童老馬上意識到了什麼,扭頭看向自己的孫子,衝過去就要把玉佩給摘下來。
“等等。”
蕭北急忙叫住童老。
“蕭先生,如果不是您提醒,我至今還矇在鼓裏啊。”
童老頓足錘胸,他也是吃風水飯的,這種來曆不明的古物件,隨便帶在身上,必然會招來大禍。
自己孫子整日瘋瘋顛顛的,可能就是跟這個古物件有關。
“童老,現在摘已經太晚了,如果真摘了,恐怕他馬上就會有性命之憂。”
蕭北十分肯定的打量著孩子。
顯然是有人在暗算童老,吃風水飯的,難免會得罪幾個同行。
而童老又是省內最出名的風水大家,同行嫉恨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對一個孩子下手,就太過份了。
“那是斷魂玉!”
玲花也仔細打量了一眼那塊玉佩。
淡黃色的玉身,非常剔透,裡麵,好似有一條小魚在遊,而且隨著光線變化,裡麵折射出來的光線也略有不同。
給人的感覺就是,這塊玉裡麵似乎蘊藏著某種生命的氣息一樣。
“你還懂玉?”
蕭北扭頭看了玲花一眼。
“主上,斷魂玉有特殊的用途。”
玲花皺了下眉頭道。
“什麼意思?”
童老隻覺得自己後背一陣發涼。
彆他看乾了幾十年的風水,當了一輩子陰陽先生,卻連山術的門檻都冇摸著在哪。
更不可能得罪了這種層次的高人呐。
“什麼用途?”
蕭北急忙追問道。
“吸納精血!”
玲花無奈的歎息道。
玄門的術法之中,有幾種看似普通的物件,但是卻有著極其特殊的用途。
一個是鼎,鼎在是震邪的,另一個,就是玉,玉在則是吸人精血的。
而上百種玉裡,斷魂玉的吸納果最好,並且,除去吸人精血之外,還能反補。
也就是說,把一個人的精血吸進去,還能被另一個人所用,叫反補歸元。
可玲花也隻知道這麼多,瞭解的並不詳細。
“受納?”
蕭北微微皺眉。
這應該與中醫裡吃補藥非常相似,隻是這種邪術太過歹毒了,把彆人的精血當成了補藥來吃,這是有違天和的手段。
“蕭先生,您看我孫子還有救嗎?”
童老聽到這,噗通一聲,跌坐在地上,放聲大哭了起來。
“孫兒啊……我的孫兒啊……老天呐!”
童老已經年近七旬的人了,接連白髮人送黑髮人,先是自己的兒子兒媳,現在又是孫子,人生最悲愴也不過如此。
“究竟什麼人,這麼狠!”
蕭北咬牙切齒,緊緊的握著拳頭。
“蕭先生,求求你,救救我的孫子吧!”
童老噗通一聲跪倒在了蕭北的麵前。
蕭北沉吟了半晌,才勉強點頭道:“童老,老實說,我也冇有十足的把握,但我一定會全力一試。”
“隻是,最近這幾天,千萬不要讓他再出什麼差錯。”
見蕭北點頭答應,童老更是感激涕零,甚至將一張存有自己畢生財富的銀行卡直接塞到了蕭北的手裡。
“蕭先生,老朽這一輩子,也隻有這麼多積畜了,無論蕭先生是否能救活我的孫子,老朽都願將這筆錢奉送給蕭先生。”
說到這,童老扭回頭去,淚眼婆娑的看著自己的孫子發呆。
蕭北也從童老的目光中,看到了深深的絕望之色,於是便安慰道:“童老,其實想救令孫的命,隻需要一粒補天丹。”
“隻是補天丹對藥材的要求太過苛刻,我一時之間,也很難找到合格的藥材,不過您老放心,我一定會儘力而為。”
聽到這話,童老不由得一愣,過有半晌,才恍然道:“蕭先生,我倒是知道一個名叫‘鬼市’的地方。”
“那裡雖然被稱為鬼市,其實隻是武道玄門中人,做藥材交易的秘密集市,世間再罕見的藥材,十有**都能在那裡買到。”
“隻是……老朽並非玄門中人,而且那個集市又是受到武盟的掌控,憑老朽又如何能令武盟……”
說到這,童老不禁悲從中來,再次放聲痛哭了起來。
武盟?
蕭北的眼前不由得一亮。
如果鬼市真如童老所說,是由武盟掌控的,那豈不是找到龍夫人,一切問題就都迎刃而解了嗎?
想到這,蕭北釋然一笑道:“童老,此事包在我身上了。”
“玲花,我們走。”
說完,蕭北不等童老開口,便帶著玲花一起離開了童家大宅。
隨著蕭北的背影走遠,童老眼眸中的淚水也漸漸乾涸,那張剛纔還無比悲傷的臉,也漸漸變得冷如寒霜。
“小輩,並非老朽心如蛇蠍,要怪隻能怪你招惹到了不該招惹的人。”
話音落下,童老從兜裡掏出電話,翻出一個屬名白賀羽的號碼打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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