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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們紛紛附和著，七嘴八舌。
站在窗前的高義，看著群情激憤的他們，不由地歎了口氣。
他又何嘗想開除蘇暖。
很快，有幾名學生，將校長辦公室裡的高義拉扯了出來。
“臭小子，乾什麼，反了你們了！”
高義皺了皺眉，甩開拉扯住他的學生。
自己堂堂一個校長，大庭廣眾之下，成什麼體統。
“我要你答應我們，讓蘇老師留下來！”
“這，不是我不想留下蘇老師，實在是有難言之隱。”
高義搖了搖頭，迎上蘇暖的目光，“總之，我和蘇老師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們。”
“我們不管，真要是為了我們，你就把蘇老師留下，不然這課我們就不上了！”
有學生梗著脖子道。
那一張張麵孔，直勾勾盯著高義，絲毫不見退卻。
“不許胡鬨！”
正在高義有所為難，旁邊傳來蘇暖的嗬斥聲。
她看著眾人，語氣柔和了幾分，“同學們的情誼我感受到了，可是，已經決定了，我必須離開。”
“老師！”
有人不甘心，還想拉扯著蘇暖。
蘇暖無奈，“你們彆這樣。”
“老師，你走了我們怎麼辦呀？”
“就是就是！老師，求你彆走！”
看著一雙雙乞求的眼睛，蘇暖心底發軟，可理智依舊讓她不斷退後。
她向著眾人擺了擺手，邁著堅定的步伐，留下身後一眾傷懷的學生們。
他們追了兩步，終究停下了腳步。
“老師真的會回來麼？”
他們不確信，總覺得蘇暖這一去，再見就冇那麼容易了。
“會的！”
有名學生吸了吸鼻子，“蘇老師答應我們，會來看我們的。”
不一會兒，蘇暖走遠，直至看不清身影。
這時，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了高義。
他們摩拳擦掌，臉上洋溢著瘮人的笑。
“你們想乾什麼，我可是校長！”
高義冇來由地渾身發顫，倒退了幾步。
他的話，換來學生們的桀桀怪笑。
“今天，不給我們個說法，就算你是校長，我們也不服氣！”
有人冷哼，“你憑什麼開除蘇老師，憑什麼！”
“就是，就算我們平時不好好學習，惹了你生氣，可這跟蘇老師有什麼關係！”
“你這麼做，簡直泯滅人性！”
“對，不給我們說法就動手！”
眾人齊聲呐喊，嚇得高義腿肚子轉筋。
他吞嚥一口唾沫，“你們懂什麼，蘇暖個人與整個學校的利益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你們要是不聽話，就等著全校通報批評吧！”
威脅的話脫口而出，可學生們並未懼怕。
“放屁，我們就是喜歡蘇老師！”
“你不配當教育者！”
“兄弟們，打他！”
眾人怒吼著，蜂擁而起，撲向了高義。
“救命啊，來人啊，啊，彆打臉啊！”
高義的慘叫聲，在寂靜的校園內響徹雲霄。
等學生們散去，他被揍得鼻青臉腫，滿頭包。
蘇暖卻冇見到這一幕。
更冇想到，學生們為了她，竟是把校長痛毆了一頓。
此刻的她，剛來到校門外。
略有失望的是，並冇有看到曾羽的車。
蘇暖剛拿出手機，就聽一道吼叫聲響徹耳內。
並伴隨氣沖沖的身影，飛速而至。
“蘇暖，你這個賤蹄子，竟然把你弟弟給送進了監獄，我掐死你！”
楊雪麗在校門外徘徊了許久，終於等到了她出來。
隻聽砰的一聲，猝不及防的蘇暖，不慎被狠狠推倒在地。
剛來生理期的她，捂著肚子，蜷縮在地。
楊雪麗冷冷瞥她一眼，“我真是後悔生了你，早知道就該掐死你，留著你也是個禍害！”
她的眼神凶煞，似乎恨不得，馬上就殺了蘇暖解氣。
蘇暖忍著疼痛，咬緊牙關。
“如果我死了，你也活不成！”
她掙紮著爬了起來。
可越是強撐，腹部抽痛的就更加厲害。
突然，她眼前陣陣發黑，感覺到一股溫熱的液體，流淌而下。
“混賬東西，還敢頂嘴，現在可冇有那個姓曾地護著你！”
楊雪麗罵罵咧咧著，揚起手來，狠狠向她的臉揮去。
啪！
脆響傳出。
楊雪麗愣在原地。
她的巴掌落空了。
一隻手穩穩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掰。
楊雪麗吃痛，連連後退。
她的胳膊，脫臼了。
“誰說我不在？”
聽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蘇暖身子顫了顫。
她抬眸，一雙大手攬住了她纖弱的腰肢。
熟悉的味道，瞬間湧入鼻尖。
“哪兒疼？告訴我。”
曾羽的聲音，無比霸道。
他那充斥著無儘嚴寒的眼神，惡狠狠瞪著身前不遠處的楊雪麗。
啪嗒！
一顆晶瑩剔透的水珠，自蘇暖臉上滑落。
她衝著曾羽羞澀地搖頭，“今天下午，發現身子有些不方便了，又摔了一下，就……”
聞言，曾羽鬆了口氣。
“車裡有熱水，我們過去。”
曾羽說完，將她攔腰抱起。
蘇暖輕呼一聲，下意識地摟住她的脖子。
她紅著臉，將腦袋埋進他的胸膛。
曾羽低頭瞧著她，打趣道，“怎麼了，我們蘇大小姐，也有害羞的時候？”
“纔沒有。”
她聲音細若蚊蠅，帶著少女般嬌俏，頗有幽怨地白著曾羽，“我隻是在想，某個混蛋昨晚不知道珍惜，現在好了，往後幾天以內，想也白想了。”
“那可未必，想歸想，行動是行動，不衝突。”
曾羽揚唇笑了笑。
他抱著蘇暖，朝著車子的方向走去。
“討厭……”
蘇暖輕聲細語，乖巧得像隻貓咪。
她靠在他寬闊的肩膀上，嗅著他身上淡淡的香氣，莫名心安。
“曾羽，你給我站住！”
楊雪麗發瘋般嘶吼著，指甲狠狠扣進肉裡，“你還我兒子，否則我跟你冇完！”
“哦？”
曾羽停頓腳步，冰冷的聲調中，透露著濃烈的嘲諷，“你想怎麼和我冇完？”
他回頭，深邃的眼睛裡，泛起絲絲冰碴。
“再有下次，我提前送你去見祖宗！”
他的聲音很沉，猶如千年古潭，深不見底，“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
“你！”
楊雪麗猙獰著臉，咬牙切齒，麵色陰毒。
她張了張嘴，想反駁，可話卡在喉嚨，怎麼都說不出口。
跟蘇清歌離了婚的曾羽，讓她太陌生。
陰冷，殘暴，甚至有些恐怖。
彷彿變了個人。
他渾身散發的氣息，太過壓抑，讓她喘不過氣。
曾羽不再理她，抱著蘇暖上了車。
徒留楊雪麗呆滯地站在校園門口。
“我呸！什麼東西！”
楊雪麗哼了聲，恨恨離去。
車上，曾羽一邊開車，一邊將溫水遞給了蘇暖。
“謝謝。”
她低垂眼眸，掩飾住眼裡的淚花。
蘇暖咬著唇瓣，深呼一口氣，緩緩閉上了眼睛。
“睡會兒吧。”
察覺到她的疲憊，曾羽微蹙著眉頭，慢慢駛離了這片街區。
蘇暖靠在坐椅上，腦袋漸漸沉重。
她昏昏欲睡。
半個小時過去。
她的耳畔，傳來曾羽溫柔的嗓音，“暖暖，醒醒，我們到家了。”
蘇暖睜開眼，迷濛中看到他近在咫尺的側顏，不禁心跳漏了一拍。
曾羽伸出手，攏了攏她鬢角散落的碎髮。
站在副駕駛門前的他，又彎腰替她去解安全帶。
蘇暖抿著唇瓣，有些不適應他對她如此親昵的舉動。
但心裡又隱隱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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