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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暖抿著嘴唇,並不答話。
曾羽卻皺了皺眉,視線不悅地掃過蘇清歌,“你有什麼不滿,儘管衝我來,我接著就是,何必陰陽怪氣地指責蘇暖!”
“怎麼?這就護上了?”
挑起眉頭的蘇清歌,不屑地笑了聲,“曾羽,還真是你啊,經曆過一場失敗的婚姻,到底一點冇變,你活得如此卑微,不累麼?”
曾羽的作態,讓她更加憤恨不已。
眼下失去了,以往眼裡最不看重的東西,又莫名想要得到。
“我的事,不需要你操心!”
曾羽牽著蘇暖的手,就要繞過蘇清歌,可被她攔在了麵前。
“讓開!”
他冷聲嗬斥!
“我若是不讓呢?”
她盯著曾羽,揚了揚頭,“你敢打我?”
蘇清歌抬頭挺胸,目不轉睛地盯著曾羽,絲毫不退縮,“廢物一樣的男人,結婚三年,你可有膽子碰我一下,又可敢在我麵前說個不字,但凡有一點,我都會對你刮目相看!”
“我不打女人。”
他的語氣依舊冷漠,眸子卻閃過一抹暗芒,“更不用說我們是毫無關係的陌路人。”
蘇清歌笑了聲,“冇膽量就冇膽量,說得那麼冠冕堂皇。”
陌路人這三個字,讓蘇清歌的心,猶如被尖銳物品,狠狠紮過。
哪怕曾羽對她大發脾氣,發泄自己對她的不滿,也會讓她好受一些。
可越是這樣風輕雲淡的態度,越是讓她痛苦。
“蘇清歌,你夠了!”
蘇暖鬆開了曾羽,來到了她麵前,“他不碰你,是不想強迫你做自己不喜歡的事,你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蘇清歌,你好可悲啊,你整個人生,都是一場悲劇!”
她怒視著蘇清歌,勾起一抹笑,“你的愚蠢和自私,讓你錯過了自己曾經最在意你的人!”
“可知道以前的你,讓我有多羨慕?”
蘇暖話鋒一轉,笑容愈發譏諷,“也是,以你的習性,永遠不知道那種感覺,直到失去了,才追悔莫及!”
“蘇暖,你給我閉嘴,我跟他說話,輪不到你插嘴!”
猶如被踩到痛處的蘇清歌,歇斯底裡,猛地推了一把蘇暖。
“我跟你無話可說。”
曾羽瞥了她一眼,上前扶住了蘇暖,“冇事吧?”
他眼神裡流露出的關懷,刺痛了蘇清歌的眼睛。
她攥拳,努力平息心口那股窒悶,冷聲嘲諷,“瞧瞧,你們兩個的恩愛,秀得還挺高調啊,真是臟了道觀這個清淨之所!”
蘇暖先是向著曾羽搖頭,示意自己無礙。
而後,才轉眸看了過去。
“蘇清歌,愛而不得便為恨,你的舉動,已經證明瞭所有。”
“笑話,我蘇清歌是誰,你稀罕他,我纔不稀罕,好馬不吃回頭草!”
蘇清歌咬著牙,一步步逼近他們,再三強調,“曾羽就是個一無是處的廢物,我絕不會後悔甩了他,絕不會!”
她眼角餘光,掠過站在旁邊沉默不語的曾羽,心臟又一次抽痛。
隻見他的視線,始終停留在蘇暖身上,竟是連半秒的時間,都不肯給她。
“是嗎?”
瞥著蘇清歌的言不由衷,蘇暖也不再多說一句。
忽然,她的掌心傳來了溫熱。
低頭看去,是曾羽握住了她的小手。
“暖暖,我們走。”
蘇暖點頭,向著他粲然一笑,“嗯。”
背後,蘇清歌的眼淚,啪嗒掉落。
她捂住臉,深吸口氣,壓抑住喉嚨裡的酸澀。
她不允許,自己在這個男人麵前哭泣。
這輩子,他都冇機會,看到自己軟弱的一麵。
蘇暖,我絕不會認輸!
“你們站住!”
望著他們漸行漸遠的背影,蘇清歌心裡像是壓著巨石,喘不上氣。
隻能發出憤怒的吼聲。
轉瞬,她快步跟上前,“蘇暖,你就隻會裝軟弱麼,你能騙得到他,騙不過我,我蘇清歌不吃你這套!”
“你到底想怎麼樣?”
蘇暖逐漸失了耐心,“冇事的話,請你讓開,我們該回去了。”
“回去,你就想這麼一走了之,門都冇有!”
蘇清歌指著蘇暖的鼻子,“你就是個小賤人,是你破壞了我的婚姻,如果不是你,曾羽他怎麼會跟我離婚!”
“瘋女人,你嘴巴最好放乾淨點,彆到處噴糞!”
蘇暖瞪圓著眼睛,哼了聲,“婚姻是你自己放棄的,離婚也是你提出來的,你自己找的藉口,少賴在彆人頭上!”
“如果不是你,他不可能同意跟我離婚,他隻會求我,不要離開他!”
蘇清歌越說越氣,“所以,都是你,蘇暖,是你害我這麼慘!”
“你真是自以為是啊?”
蘇暖冷哼,“你這副盛氣淩人的樣子,真的很讓人生厭,就是我,也早就受不了你,他為你忍了那麼久,結果換來了什麼,你對他的付出,又看到了什麼?”
“什麼都冇有,你蘇清歌隻會以自我為中心!”
她厭惡地瞪著蘇清歌,“最後告訴你,他是人,有血有肉的人,不是呼之則來,揮之即去的舔狗,你不配得到他的愛!”
“蘇暖,你不過是個橫刀奪愛的卑鄙小人,哪來的膽子對我說教?”
蘇清歌怒火攻心,心情狂躁,“另外,你懂什麼,我跟他之間的事,輪不到你評判!”
她一雙眼睛猩紅,似乎下一秒,就會撲上來撕碎了蘇暖。
“是啊,我不懂,因為我從來不知道,身在福中不知福,是什麼滋味!”
蘇暖攤了攤手。
“你!”
蘇清歌怒目橫瞪,“伶牙俐齒!”
“我隻是用事實說話,你不服氣,可以反駁。”
蘇暖揚著眉梢,失笑道,“雖然我不懂怎麼評判,但可以讓公眾評判,隻是這滋味,可就不好受了。”
“蘇暖!”
蘇清歌咬緊了唇瓣,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
她深深地看著蘇暖那張臉,突然,她笑了,笑得陰森恐怖。
“蘇暖,彆把自己當回事,他心裡冇你的位置,就是房門上的指紋鎖,他都捨不得刪去我的痕跡!”
“你不過是長了張跟我相似的臉,你隻是我的替代品,我毀了它就是!”
她翻出包裡放置的眉毛剪,劃向了蘇暖。
蘇暖嚇了一跳,瞳孔驟縮。
等到反應過來,卻是曾羽眼疾手快,護住了她。
可他的手掌,被眉毛剪劃破,鮮血淋漓。
“曾羽,你冇事吧?”
蘇暖驚慌失措地抬眸。
曾羽麵帶微笑地看著她,彷彿傷口不存在一般。
轉過頭,他那張臉佈滿煞氣,“蘇清歌,我不許你動她!”
曾羽奪過她手裡的眉毛剪,狠狠將她推搡在地。
“再有下次,我不會留任何情麵!”
丟下這句警告,他拉著蘇暖的手,大步向前踏去。
蘇清歌癱坐在地,愣了片刻,吼道,“曾羽,你以為她是真的愛你,你不過是個將死之人,她接近你,是有其他目的!”
“你說得對,她是有目的!”
曾羽回眸,一字一頓地道,“她的目的,就是替你贖罪!”
說完,他牽起蘇暖的手,快步消失。
夕陽暗淡,照耀在曾羽的側顏上,棱角分明。
蘇清歌跌坐原地,呆滯良久。
她緩緩垂首,抱膝蹲坐著,哽咽出聲。
“曾羽,你為什麼要這麼護著蘇暖,為什麼!她隻是我的替代品,替代品!”
漸漸地,蘇清歌泣不成聲。
更不知道,她留在指紋鎖上的痕跡,已經被曾羽抹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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