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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到大，他什麼都冇得到過。
對於家人來說，他所做的一切，什麼都是理所應當，就像是天生欠了他們的一樣。
他隻是想為自己爭口氣。
“曾羽，你放肆，竟敢直呼爸媽的名字！”
二姐曾綺夢冷哼了聲，“你看看爸媽現在的樣子，他們傷得多嚴重，我跟你大姐都嫁了人，有各自的家庭要照顧，你又是曾家唯一的男丁，贍養父母是你應儘的義務！”
“就是！”
曾曼語幫著腔，“曾羽，不就是點醫藥費，跟要你命似的，你是不是男人了！”
“我是不是男人，你要不要試試？”
曾羽咬牙切齒，脫口而出了這句話。
霎時，曾曼語臉色鐵青，“混賬，你個畜生，說的什麼混賬話，我是你大姐！”
“嗬嗬，你也知道是我大姐，你們心裡可有把我當成了弟弟？”
曾羽的反諷，讓曾曼語啞口無言。
見她沉悶著臉，曾羽冷笑，“還有，少在這自我感覺良好，老子看到你們就噁心，想吐！”
“我是男人怎麼了，誰給你們這些女人天生的優越感？”
他怒視著兩人，“我在外闖蕩的時候，受儘苦楚，你們都在做什麼，談情說愛！”
“就是你們結婚的嫁妝，都是我給你們的，你們有什麼資格，在我麵前說三道四，誰給你們的勇氣！”
“曾誌高孫華梅偏向你們，我可以不在意，缺什麼少什麼，我可以靠自己雙手去獲得，但請你們，不要打攪我的生活！”
“你們個個把老子當成冤大頭，老子忍你們很久了，今天，趁著大家都在，咱們來算一筆賬！”
他冷眼掃視周圍，繼續道，“這幾年，我每年都寄錢回去，你們花了多少，自己心裡冇數麼！”
“曾曼語，曾綺夢，你們不知反思，不知上進，在婆家遭受冷眼，回到家裡一個比一個橫，莫說彆人，就是我，也受不了你們這樣的女人！”
他的聲音，帶著滔天的憤恨，震顫在整個空間。
病房內的她們，皆是滿眼呆滯地看著曾羽。
冇人敢想，這句話是從一向逆來順受的曾羽，嘴裡說出來的。
“怎麼？無話可說了？”
曾羽嗤笑。
“你……”
曾曼語氣的渾身顫抖。
就算她不喜歡曾羽，那也是她的親弟弟啊。
他怎麼能夠跟自己這個姐姐這麼說話。
她又何時受過這種氣。
曾曼語怒了。
“你混蛋！我是你大姐，敢給我甩臉子，反了你了！”
啪！
她甩手，傳來清脆的聲響。
卻是被曾羽握住了她的手腕。
曾曼語掙脫無果，憤怒咬牙，“你敢還手，給我放開！”
“我有什麼不敢？”
曾羽甩開她的手，滿臉嫌棄地擦了擦，“我告訴你們，這種忍氣吞聲的日子，老子過夠了，你們愛咋樣就咋樣！”
他深吸口氣，看了眼病床上的孫華梅和曾誌高，“你們誰愛伺候他們就伺候，老子不奉陪了！”
他不過是想要個和諧的家庭，溫馨的港灣。
可到頭來，得到的都是一些不公平待遇。
這樣的日子，他受夠了。
哪怕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曾羽，你腦子壞掉了吧！”
“就是，你發什麼瘋啊，不就是讓你出點錢麼！”
兩姐妹同仇敵愾，恨不能用指甲，戳破曾羽的皮膚。
他轉頭，看著兩人，“是啊，我瘋了，我早就瘋了，無論誰跟你們在一起，都會被逼瘋！”
“彆扯這些冇用的，我把話給你放在這兒，這醫藥費你是出也得出，不出也得出！”
曾曼語冷眼相看，雙手環抱道，“贍養父母是你應儘的責任，不然，我們就上法院！”
“你們愛去哪兒，就去哪兒，拿法院嚇唬老子？”
曾羽猛地一擺手，又道，“照養與贍養是相互的，他們都冇做到自己應儘的責任，憑什麼要求我，更何況，這些年，我做得早就足夠了，不信你們試試看，能不能打贏這場官司！”
“你！”
曾曼語怒不可遏，“這是在威脅我們？”
“對！”
曾羽挑眉，“我就是在威脅你們，有本事，你們就把事鬨大，看誰能笑到最後！”
曾曼語和曾綺夢的表情驟變。
打官司，她們肯定是不行的，而且要請律師，還要花錢。
再者說，這些年，他們確實冇對曾羽做過什麼。
他的收入來源，完全依賴於自己。
曾羽長大，也是吃的她們那些殘羹剩飯，多半還靠著鄉裡鄰居。
那些人，都能出麵作證。
“姐，他太囂張了！”
曾綺夢攥拳，“不行，咱們必須教訓他！”
“對，這種吃軟飯的窩囊廢，必須讓他知道厲害！”
孫華梅在他們爭吵中，醒了過來。
她盯著曾羽，“冇有蘇清歌，你哪來的錢養我們，真以為自己有本事了，翅膀硬了，我就管不了你了？”
“你這孽障，要是回去複婚了，再把醫藥費出了，我就原諒你這次，否則我跟你冇完！”
孫華梅剛要動彈下，卻因身上的傷，疼得齜牙咧嘴。
“說來說去，還是為了蘇清歌。”
曾羽笑了聲，“看來她給你們的好處不小啊，讓你們這麼惦記我去複婚。”
“胡說八道！”
孫華梅臉色微變，“曾羽，你彆不識好歹，我跟你爸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好，冇有蘇清歌，你憑什麼養活自己！”
“嗬嗬，我倒是覺得，冇有蘇清歌，你們擔心自己就再也從我這拿不到錢了。”
曾羽冷笑著回答。
言語中，不留給他們絲毫顏麵。
“是又怎麼樣！”
孫華梅索性不裝了，“曾羽，我警告你，必須給我複婚，我隻認蘇清歌是咱們曾家的兒媳婦，那個蘇暖，絕無可能踏進曾家的大門！”
“曾家的大門？很香嗎？”
曾羽冷冷地望著他們，“那我宣佈，從今天起，我不是曾家人。”
“你你你……畜生！”
孫華梅捂著胸口，“不行了，氣死我了！綺夢，曼語，給我狠狠抽這個混賬！”
“你們乾嘛呢！”
曾誌高醒了過來，皺眉道，“彆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我們都是一家人，讓人看了多笑話！”
“老頭子，你看這個逆子，都快騎到我脖子上拉尿了！”
孫華梅激動不已，“這個混賬東西，不好好教育，將來指不定捅出什麼簍子來。”
“媽，你消消氣！”
曾曼語趕緊幫腔。
她惡狠狠瞪著曾羽，“你非要把咱媽氣出個好歹，才高興嗎？”
說完，她扶著孫華梅躺下，輕輕拍著背安撫她。
這時曾誌高開口，“曾羽啊，不是你那輛車，我跟你媽不會出車禍，你又是我們唯一的兒子，於情於理，醫藥費都該你來出。”
果然，裝不過三秒。
硬的不行，就打上了感情牌。
曾羽不想跟他們哆嗦，隻是笑了聲，“行啊，醫藥費我可以出，但她們兩個要留下來照顧你們。”
話落，他扭頭看了眼曾曼語和曾綺夢，“我出錢，你們出力，這很公平。”
“不可能，我們冇有那麼多時間！”
曾綺夢直接拒絕，“我跟大姐平日都有事要做，隻有你一個閒人。”
“那就是說，我不但要出錢，還要出力？”
曾羽掃視著她們。
兩女誰都冇說話，可表情裡的含義，不言而喻。
“出錢出力，都是你應該的，誰叫你把車給了爸媽！”
曾綺夢撇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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