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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斯馬拉又來了個小朋友。
羅森內裡們都很喜歡他,我也喜歡他。
喜歡他,倒也不是因為彆人口裡他出眾的天賦,而是看見八歲的他趴在草地上,試圖與我說悄悄話。
不知道彆人跟他說了什麼,他確信我是存在的,從八歲到十八歲,即使從未得到迴應,也冇放棄與我溝通。
“他們居然要把保羅趕走。”那天他像個氣鼓鼓的河豚,不停地數落著俱樂部管理層的罪狀。
即使我對這些一清二楚,但卻無能為力。
我隻是米蘭的“幽靈”。
或許也有人會說我是米蘭的“意識”,不過在我看來都冇什麼差彆。
我冇有軀殼,冇有形體,我想說些什麼,卻隻是聖西羅的風聲。
我看著這個孩子手舞足蹈的樣子,不由得大笑起來。
聖西羅又起了一陣風。
“是你嗎,米蘭?”他問。
是我,我的孩子。
輕鬆愉快的時光永遠是短暫的,與我漫長的百年相比更像彙入大海的一滴水,即便如此我也從未想過它會終結。
一陣刺耳的,金屬碰撞上□□的聲音,還有雜亂的以及不知所謂的聲音告訴我外麵出事了。
血泊裡躺著我的孩子。
主啊,倘若我的存在是神蹟,您能否讓神蹟再次降臨?
我想要擦乾他臉上的血跡,想要他睜開眼睛。
我的努力最終隻化作拂在他麵龐的微風。
“是你嗎,米蘭?”那雙藍色的眼睛看著聖西羅的方向。
是我,我的孩子。
主啊,
我的孩子終於睜開了眼睛,在二十三年前,聖西羅球場的外麵。
我讓風吹起一塊毛巾把他蓋住,靜靜等著誰來發現他。
“我的孩子,我隻要你永遠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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