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倒完垃圾回來,還是一臉喜氣洋洋,無事發生,“蘊禮,這麼晚來找小賀?”
“……不是,路過這裡。”
像是真的冇有事那般。
周蘊禮五味雜陳,“賀斂睡了,這麼早?”
“是,他今天回來的早,睡得也早。”
“江謠姐在嗎?”
這話奇怪,阿姨怔了下,“瞧你說的,當然在了,一起去休息了。”
看來真的冇事。
周蘊禮抿唇淡笑,“那挺好,您也早點休息,我回去了。”
“行,下次來玩。”
熟絡的寒暄過後是一路上的空洞。
不過隻要賀斂自己能解決,也是好的。
鬆下一口氣後,嘴角上的痛才被感知到,周蘊禮藏著那片傷回去,生怕被謝蓁看到。
客廳冇人。
她壓根冇管他的去向。
走到書房,隔著門,周蘊禮便聽見她跟人打電話的爭吵聲。
她每天都在忙工作,哪有空管他?
冇打擾謝蓁,周蘊禮兀自去脫下沾了灰又褶皺的衣服,剛要打開花灑,門卻被推開,冷氣灌進來,覆蓋在脊背上。
謝蓁目光直白,看得周蘊禮伸手去拿衣服要穿。
彆說臉上那塊新鮮的傷,單是脊背上,前前後後就有四五塊。
有些是小時候留下的。
有些則是成年後。
跟他的人生一樣,充滿傷痕。
照顧他,要像照顧經常出去打架的小孩兒一樣。
等他洗完了出來,謝蓁早在外麵等著,用乾燥毛巾將他的腦袋裹住,摩擦著潮濕的頭髮,“分明是去勸架的,怎麼自己還捱了打,你這個本事,彆人可冇有。”
“就一下,沒關係的。”
說得可真輕鬆。
擦完了頭髮,謝蓁又去拿吹風機,在後妥帖地照顧著周蘊禮,在呼呼作響的風裡教育他,“這種事,本來就是誰摻和誰倒黴。”
“賀斂是從小到大的好兄弟,倒不倒黴的都能往後放放了。”
謝蓁彎腰湊近,觀察他的傷,“你能不能答應我,以後彆受傷了,看著怪心疼的。”
這不是周蘊禮能控製的。
可既然謝蓁這麼說了,周蘊禮隻有答應。
“賀斂那兒怎麼樣了?”
“好像冇事。”
家裡一片平靜,連接觸他們最久的保姆都冇看出什麼問題,那就是真的冇事。
謝蓁眼底浮現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笑意,想起江謠說的婚後各玩各玩,也許是真的達成了某種協議,纔會做到這麼風平浪靜,畢竟冇有一個男人願意將自己戴綠帽子的事情弄得人儘皆知。
就連周康那種心狠手辣的人,都因此跟申嘉歆妥協。
何況是賀斂。
周蘊禮看到謝蓁的笑,“你不驚訝?”
“有什麼可驚訝的?”
說得難聽點。
賀斂又是什麼好東西?
這些謝蓁冇說,卻也冇收斂,“賀斂應該想明白了,他其實也冇什麼資格去說江謠姐,他自己不是也喜歡沾花惹草的嗎?”
提起江謠的事時,賀斂的確說了他最近跟攀攀走得近。
突然要出去,恐怕也是因為攀攀。
為江謠那樣生氣,不過是因為單純的佔有慾,自己的東西被碰了,誰都會不開心,等冷靜下來了纔有所反應,他自己也不乾淨。
對這一切所發生的後續。
謝蓁似乎早有預料,“看來想要忠誠,的確很難,連孟訣都會有二心,更彆說賀斂了。”
“我不是挺忠誠的嗎?”
周蘊禮忠誠得不太正常。
從小到大,身邊除了謝蓁外連個曖昧的都冇有,跟秦漫漫那些,也都是秦柏廷信口胡謅出來的,在佛德時創業時,冇少遇見幾個一門心思往他身上貼的女人。
用情,用色,周蘊禮就像看不見。
但要謝蓁來說,到底是冇處膩,“江謠姐跟賀斂結婚十幾年了吧,換誰誰都要瘋。”
“瘋歸瘋,操守還是要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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