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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狼狽的身影在走廊裡麵狂奔。
說是狂奔應該有點不太準確。
他是趴在地上,一條腿反方向扭曲,隻能用剩下的三條肢體爬行。
每一下爬行都會讓那條瘸掉的腿重重在地麵上撞一下,帶來讓人冷汗直冒的劇烈痛楚。
但禿鷹現在顧不上那麼多。
他緊咬牙關,拚命的甩動肢體,隻為了能夠讓速度有一點提升。
要逃去什麼地方?
他不知道。
他隻知道,如果繼續留下來就一定會死。
那個男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不知道為什麼會惹到這麼恐怖的人。
不是因為那一男一女。
難道是想要搶奪物資?
不對。
以遲佑的實力,想要物資根本不用這樣大費周折。
那就是末世前的仇恨?
是他喝多了之後,將其雙腿打斷的倒黴蛋的孩子?
聽說他有個上高中的孩子,幾年過去,歲數倒是對得上。
還是那個和他搶女人,之後被打成腎衰竭的男人的親戚?
再就是那個學生?
還是兩年前那個小姐的朋友?
不知道。
想不到。
他得罪過的人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最重要的是……
人呢?
據點裡麵的人呢?
難道…難道全都被殺了?
禿鷹不敢相信這個猜想。
誠然,遲佑是大大方方的拎著長刀走進了房間。
但現在的時間接近晚上,大家都回到房間做自己的事情,遲佑這一路上很可能冇有遇到幾個敵人。
為什麼!為什麼現在的據點裡麵如此安靜!
禿鷹在心中嘶吼,他爬過一個拐角。
然後,答案出現了。
一條粗壯的手臂出現在禿鷹眼前,他認得手臂上的紋身,手臂的主人是這座據點裡麵最強的人,遠遠超越常人的等級,讓其可以在喪屍群裡麵來去自如。
可是如今,對方被切成好幾段,鋪在其他的屍體上麵。
屍山血海。
如果要用一個詞彙來形容,隻有這四個字才最為恰當吧。
超過三十人的屍體像是裝飾品一樣鋪在走廊的地毯上。
不隻是被殺了那麼簡單。
這個據點裡麵基本冇有好人,而作為雜碎的一員,禿鷹很清楚,如果遭遇了不可力敵的敵人,眾人是不可能一直抵抗對方的,而是會在第一時間選擇逃跑。
但這些人卻冇有逃出二十米的走廊。
這是何等恐怖的速度和殺人效率。
要知道,進化之後,逃跑二十米,他們連一秒鐘都用不上,即便如此,這些人依舊冇有逃過遲佑的刀鋒。
不過現在不是思考這些事情的時候。
要跑。
一定要跑。
好不容易能夠騎在過去那些人的頭上作威作福,他剛享受這種生活冇幾天,他怎能死在這種地方!
“踏踏踏…”
催命符一樣的腳步聲,讓禿鷹的情緒崩潰。
他死死咬著嘴唇,鮮血從牙縫裡麵飆出,五官扭曲在一起,眼淚和鼻涕糊了一臉。
還真是狼狽。
不緊不慢吊在後麵的遲佑如是想到。
垃圾就是垃圾。
如果是個人物,就算是麵臨死亡,也應該光鮮亮麗一點,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宛如一隻瘸了腿的死狗。
直至今日,他還是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死在這樣的人的背叛之下。
他為什麼一點都冇有察覺到?
他又不是什麼眼高於頂的蠢貨。
是這三人的演技太好?
若是他們三人有這本事,遲佑也不至於如此瞧不起他們。
前世要不是人手真的不足,再加上隻有他們幾個才能為了執行命令而不擇手段,遲佑也不會將這幾個垃圾收為手下。
正因如此,遲佑對他們從來都不是百分之百的信任,但依舊在最後時刻,像是腦子被豬油蒙了一般,失智的信任三人。
難道這就是主角光環的威力?
不僅自身奇遇連連,還能降低敵人的智商。
若真是如此,就不得不好好考慮考慮今後的策略了。
畢竟再完美的策略也需要執行者的智慧,如果執行者和策劃者的智商暴跌,再完美的計劃也會失敗。
“所以在真正想到辦法之前,不能和他為敵,至少不能讓他將我認定為敵人。”
遲佑十分不爽的皺起眉頭。
彆看他現在的等級高,但是直覺告訴遲佑,就算他力量再怎麼碾壓主角,真動起手來,一定會以失敗告終。
倒不是說,李守雲那小子能莫名爆種反殺遲佑,而是遲佑覺得,大概率會被某些意外打斷,或者被李守雲重傷逃脫,然後得到什麼機遇變強再回來複仇之類的。
遲佑幽魂狀態跟著李守雲的幾年時間裡,所有比李守雲強的反派,最後都是這樣嗝屁的。
“嘖。”
遲佑嘖了一聲,心裡越發煩躁。
“所以說,我都如此煩躁了,你就不能再多掙紮一會,多給我一些愉悅嗎。”
遲佑一腳踩住禿鷹的後腦勺,像是踩滅菸頭一樣,左右的擰動。
從剛纔開始,禿鷹爬行的速度就慢了很多,他剛穿過一條滿是碎玻璃的走廊,手指被鋒利的玻璃劃開,血肉模糊,每觸碰一下都是鑽心的疼痛。
不過他真正停下的原因,大概是想清楚遲佑在乾什麼了吧。
從一開始,遲佑就冇打算讓他活著離開。
一切都隻是貓戲老鼠的遊戲罷了。
“啪嘰。”
大概是鼻子塌陷下去了吧,伴隨怪異的聲音,鮮血飆了出來。
“為…為什麼…”
微弱的聲音從遲佑的鞋底下傳來。
為什麼要殺了他。
為什麼要折磨他。
大概是想這樣問吧。
遲佑冇有回答,而是打斷他剩下的三肢,抓著他的頭髮,來到四樓的落地窗旁,下方彙聚著很多隻喪屍。
遲佑將禿鷹綁在椅子上,從腰袋裡麵拿出一柄小刀。
“我記得,你以前很喜歡玩一個遊戲。”
遲佑一邊用小刀劃開禿鷹的皮膚,一邊說道。
“你很喜歡將那些得罪你們的人綁起來,然後用刀劃出一道傷口,再往裡麵撒鹽,你說聽他們痛苦的喊聲,會給你非常大的愉快。”
“恰好。”
遲佑手中多出一張卡片。
“我有一袋鹽。”
“住…住手!住手!”
聽到遲佑的話,坐在椅子上等死的禿鷹開始瘋狂掙紮,但除了讓血飆得更多以外,再冇有任何用處。
鼻涕和淚水再次因為驚懼湧了出來,與此同時,隨著一股騷臭的味道,一灘液體在椅子上彙聚。
“距離天黑還有一個小時,我們還能相處很久,這點程度就受不了的話,可是會很傷腦筋的呦。”
話落,白色的結晶體灑出,像是暴雨一樣澆灌在禿鷹血肉模糊的身軀上,下一瞬,歇斯底裡的慘叫炸響了空曠的據點。
“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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