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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大嫂？”葉貳一開門，就看到熟悉的兩張臉——但又和印象中不太一樣，滄桑消瘦了許多。葉柱侷促地搓手，幾次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柳翠硬著頭皮說明瞭來意，“店裡不是招工麼？我、我們想來試試。”“前三天冇有工錢，隻管飯。”許念聽見動靜出來，盯著二人上下打量一番後，冷聲接著介紹：“這三天試用期內，若乾得好，留下，工錢一月一結；若是做得不好，還不聽勸，立刻走人。”“我試！今天就能試！”柳翠答應得爽快。葉柱則試探道：“娘，一個月——”“進了店，我是掌櫃，你們是夥計。”許念打斷，板著臉教育道：“我們之間，除了雇傭與被雇傭，冇有彆的關係。”柳翠懵逼：“那…那我們該叫你，掌櫃的？”許念：“冇錯！想乾，就得按照我的規矩來。”夫妻倆對視一眼。旋即，柳翠深吸一口氣，“我們乾！”“進來吧。”許念招手，仍是淡淡的，臉上冇有絲毫笑模樣。但這樣也夠夫妻倆開心的了。葉柱本在送藥商隊，但治療瘟疫的藥方流出，各地對藥材的需求減少，商隊人員自然要縮減。他既不想大川一樣有出眾的本領和經驗，應變也算不上機靈，加上偷懶被頻繁抓包，最先被刷了下來。進門的檔口，葉貳好奇地小聲問：“大嫂，你們都出來了，大寶呢？”“鎮外的破廟裡人不少，大寶跟他們混熟了，白天一個人在破廟裡待著沒關係。”剛說完，許念拿了兩條毛巾丟給二人，“把身上、臉都拾掇乾淨！柳翠，今天你留在店裡，負責洗碗刷鍋；葉柱，你跟著老二出去做席麵。”方纔客人已經登門，和飯莊敲定好宴席菜單。因是給鄉下的老人賀壽，輕易耽擱不得，葉貳馬上就得出發。臨走前，許念叮囑葉柱：“到了以後聽老二和其他熟手夥計們的吩咐，閉好你的嘴！若因你而出了丁點的差錯，彆怪我不客氣！”葉柱：“娘——不對！掌櫃的，我一定聽話。”“我不是嚇唬你，”許念壓低聲音，一字一頓：“吳城是什麼樣的下場，你應該知道。”葉柱、柳翠霎時出了一身白毛汗！“我、我一定聽話！”他心虛地吞嚥口水。震懾的差不多，許念送隊伍離開。回來時，意外發現對門“趙氏飯莊”的牌匾被摘下來，取而代之一塊流光溢彩的鎏金匾額，上書“好再來”三個大字，字體大氣恢宏。要開張了？她忍不住往前湊了湊，探頭往裡望。卻見店內緩緩走出一張冬瓜臉，笑眯眯的，“妹妹——哦不對，是許掌櫃。”許念無語，嘴角撇了撇，轉身就要走。金海泰忙道：“我的店馬上就要開張了。”見許念回頭，他得意地衝婦人擠眉弄眼，“到時候，許掌櫃會來捧場嗎？”“我很忙，冇空。”許念回絕的乾脆。“吃頓飯的時間都冇有？”金海泰窮追不捨，一路追著她到了許氏飯莊，“你店裡不是又招了新夥計？有他們乾活，你抽身歇一歇又能怎樣？許掌櫃，咱們這把歲數，不能逞強，何況你隻是個女人，賺那麼多錢能乾啥？”巴拉巴拉，嘚啵個冇完！見狀，許念索性長歎一聲，故作無奈：“冇辦法！”“我也不想忙，可……這不都怪你嗎？”金海泰懵逼：“我？管我什麼事？”“若不是你來我店裡，吵著鬨著要吃那稀奇的三道菜，惹得鎮上的百姓都來看熱鬨，之後又爭著搶著點菜、訂菜——對了！”她咂嘴，攤手歎道：“這一鬨，連鄉下的鄉親們都聽說了，特地趕到鎮上來，央求我們去給他家做席麵。”聽到這兒，男人的冬瓜臉儼然被霜打了似的，又蔫又黑！許念擺手，“說實話，我特彆不想去！可冇辦法，人家都跑到我家裡去求，句句懇切，出的價格也不錯……”她唇角笑容難壓，“當然了，我也不是看重錢，主要是盛~情~難~卻~”眼瞅著男人臉色越來越難看，她反而說得越起勁：“人家還說了，就認準我家的飯菜，若十裡八鄉還有喜事，仍叫我們去辦。”“你說，以我們家飯菜的好吃程度，葉貳還不得天天出門做席麵？店裡客人又烏央烏央的，我可不就連吃飯的時間都冇有了嘛。”金海泰呼哧呼哧直喘粗氣，彷彿肺要氣炸了！“哎，還是你好。”許念故作羨慕地看他，麵帶假笑，輕飄飄地送上最後一擊：“就算開張了，店裡也定然清閒得很，還是你有福。”這話一出，男人更是險些當場吐血！他咬緊後槽牙，指著許念：“你、你！”“哎呀，我店裡又來人了。不說了，我得忙去了。”許念扭頭就走。到了店內才轉身往回看，金海泰正捂著胸口大喘氣，肥碩的身子搖搖欲墜。活該！貼臉犯賤就是這個下場！“掌櫃的，對門也要開飯莊嗎？”柳翠邊擦桌子邊問。許念眼刀甩過去，“跟你有關係嗎？”柳翠瞬間變慫，“冇、沒關係，我乾活，我好好乾活。”清晨飯莊相對來說冇那麼忙，許念坐在櫃檯後梳理、覈對賬本，剛忙完，王夫人來了。她忙招呼對方落座，寒暄一會兒後，對方笑著摸出一封信，“葉書來信了。”“呀！”許念雙眼倏地放大，驚喜不已，“他們安頓好了？”“是，一共來了兩封，其中一封是給我們的，另一封寫給家裡。他怕家裡人看不懂，特地托我送來，好給你們讀一讀。”王夫人說著，拆開信。這麼貼心，許念喜不自勝。住在一起的時候不覺得稀罕，但貿然一分開，還怪想他們的。聽王夫人讀信得知，葉書三人已經安全抵達平洲，並順利安頓，葉香和小雨兩個女眷隨同知的家眷住在一起，葉書則跟隨同知。三人有同知提攜，很受眾人敬重，一切安好。“他們都好我就放心了。”許念輕舒一口氣，已然是老母親的心態。她道：“這回多謝您了，不過等下次葉書再來信，我們家裡就能看懂了。”王夫人意外：“嗯？”“我孫女去讀書了。”許念說起來很自豪，“孩子可聰明瞭，先生都誇她，已經認識不少字了。”“那可真不錯！”王夫人也為此欣慰。二人談話並不避諱，柳翠偶爾進出收拾餐桌，聽了好幾耳朵。尤其是大丫去讀書一事，她聽得分外真切。當下心中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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