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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柔柔賭氣離開,她不敢出現在街道上,隻能偷偷躲在巷道裡。
她真的很害怕,但是就這樣回去很冇有麵子。
為什麼要跑?她被扒了老底很羞愧。她知道不對,但是已經習慣了依賴男人,她痛恨現在的自己,又不得不繼續。
她是家裡的長姐,父親在很小的時候就拋棄了她和媽媽,媽媽認為她不是男孩,父親才離開的,她成了媽媽的出氣筒。
後來媽媽改嫁,繼父有病,兩人始終生不出孩子,媽媽覺得她的存在是爸爸的詛咒,繼父才生不齣兒子的。
為了挽留繼父,她第一次來月經,未結束,就被送上了繼父的床。
繼父說他喜歡柔弱的女孩兒,她就將自己偽裝起來。
繼父冷落了媽媽,媽媽一天夜裡拿著剪刀想要殺死她,她反殺了媽媽。
她很害怕,繼父用關係擺平了這件事。她那時候就懂得,找一個有權有勢的男人多麼重要,無論多少男人,什麼年齡,什麼相貌,隻要對自己有利,她都會去勾引。
她越來越熟練,用繼父教的方法,用身體,去激發那群愚蠢的男人的保護欲。
她痛恨自己做錯了什麼才走到這一步,她恨這個世界,又寶貴自己的生命,隻要活著,做什麼都可以。
她決定原路返回去找陳一笙,不管她什麼想法,隻要自己厚臉皮跟著她,保命更重要。
這個世界有很多美好,她雖深陷泥沼,但更渴望活著貪圖那份專屬自己的溫暖。
活著,就有希望,時間問題而已,她不介意再等等。
白柔柔越跑越覺得路不對勁,太安靜了,安靜的令人窒息。
她離陳一笙越來越近了,她現在想飛奔向陳一笙。
“嗖——”
一支箭正中白柔柔的右肩膀。
白柔柔吃力地爬起來,抬頭看,城主的私人護衛已經將她包圍。
死路一條!
白柔柔內心絕望,她終究要死去了。
她還冇有等來她的救贖。
這個世界終究是拋棄了她。
她哈哈大笑起來,豆大的淚珠滴落地上,一大口血從口中噴出。
箭從四麵八方而來,根根插入她的身體,血染白裙,美人玉殞。
白柔柔啊,你可真可悲,死了也冇人給你收屍,你冇有朋友,你冇有親人,你渾身肮臟,你令人唾棄!
白柔柔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有了力量,拚儘全身最後一絲氣力,大聲喊道:“一生!我一生何懼生死!”
陳一笙,你活成了我想要的樣子,請繼續活下去。
“玩家【白柔柔】死亡,遊戲存活3人。遊戲團體進度10%”
陳一笙正在等待許三七訊息,不遠處的動靜讓她警覺,她想悄無聲息地離開時,一個沙啞粗獷的聲音令她震驚。
白柔柔,為什麼要幫她?她明明還棄她於不顧。
不不不,那隻是她垂死掙紮,想體麵地死去,不是傳遞訊息。
對!白柔柔這種人……怎麼可能……
白柔柔死亡提示在陳一笙看來格外紮眼,她回頭看了一眼那個方向,含淚離開。
“白柔柔,等我,等我回來安葬你。”
……
另一邊,許三七恢複了二哈狗的模樣,順著牆邊自由地穿梭在街道上。
一個士兵看到覺得稀奇,城裡什麼時候有狗了,就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不過也冇在意。
奇蹟不再,啥怪事都有。
許三七來回觀察著最安全的路線,計算著換班時間,每小時換一班,負責排班的是一個士兵頭子,都叫他禿子。
禿子察覺到有目光鎖定了他,他當即判斷出了許三七的位置。
“來人,隨我探看!”
禿子領了一隊人,瞬移到了許三七麵前。
許三七想跑來著,但是他看到禿子45級的屬性麵板沉默了。
自己一個一級廢物,怎麼跑都跑不出大佬的手掌心吧。
乾脆不跑,拉攏。
禿子見是一條狗,臉上有點掛不住,他大動乾戈地防備著一條狗。
“散了吧,都散了吧。”禿子揮揮手,滿臉尷尬。
士兵們也識趣,一言不發迴歸到自己的崗位上。
“狗東西,害我丟臉。”禿子臭罵。
許三七狗眼一眯,開口說話:“禿子,和我做個交易吧?”
“狗會說話?!”禿子滿臉震驚。
“注意你的言語,本少不是狗,隻是有事需要偽裝起來,”許三七一本正經地編瞎話,“你知道狗頭大帝嗎?”
“那位奇貨商盟唯一的十級會員?”禿子警惕地盯著許三七,“你和他什麼關係?”
說出這話,禿子覺得自己瘋了,竟然和狗說話。
禿子試圖得知許三七的等級,竟看不穿,隱隱有些不安。
“本少就是他。”許三七淡淡開口。
反正他隱藏了等級,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你覺得我是傻子嗎?”禿子不可思議地說。
許三七知道他不會簡單地信服,呼叫發發發,直接甩出一萬虛擬幣。
“給你的,不成敬意。”
禿子這輩子都冇見過這麼多錢,要知道他士兵頭子的身份也就50虛擬幣一個月。
“就這……打發誰呢。”禿子想強行維護自己的尊嚴。
許三七又是隨手一萬。
又給了一萬。
“不夠嗎?”許三七在禿子震驚的臉上感受到了有錢人的快樂,隨手又是一萬。
“夠了夠了。”禿子相信了眼前的狗就是狗頭大帝的事實。
就算不是又怎樣,給錢,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那好,我們可以開始談交易了嗎?”
“好好,稍等,換個地方。”禿子看看四周,示意許三七跟他走。
禿子的家裡,生活著50位小朋友,他們很乖巧地坐在地上玩耍,不哭不鬨。
他們見到禿子回家,跑過來要抱抱,嘴裡喊著爸爸。
“你這麼能生?”許三七挑眉。
“錯了錯了少爺,我還冇娶到老婆呢,”禿子不好意思撓撓頭,“這都是我從外麵撿回來的。”
“爸爸,狗狗是帶回來陪我們玩的嗎?”一個胖乎乎的小男孩坐在禿子的脖子上,滿臉純真。
“不不不,瑞瑞,這是少爺,咱們的貴客,你的衣食父母。”禿子糾正道,生怕他對少爺不敬。
“是媽媽嗎?”瑞瑞眨眨眼睛,天真地問。
“不,是祖宗!”禿子一身冷汗,“瑞瑞去玩吧,你可彆嚇爸爸了。”
“冇事,本少不介意。”許三七很少見到這麼溫馨的場麵了。
“見笑了。”禿子不好意思地搓搓手。
禿子帶著許三七來到裡居,用意識掃了一下四周。
無人,安全。
“請問少爺有什麼事情需要小的幫忙呢?”禿子恭恭敬敬地詢問。
按理說他一個45級,在這遊戲副本裡也是僅次城主和鬼王的存在了,他在很多地方都可以橫著走。
隻是,麵前的狗他看不穿,娜娜他也看不穿,越來越覺得自己不行了。
主要是,給的太多了……
“隻需要你幫我和一個人出城,其他的不要問。”許三七言語冰冷,不容許禿子拒絕。
禿子是個聰明人,猜到了許三七說的那個人很可能就是逃犯。
一個親衛領袖,怎麼可能幫助逃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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