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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雪鬆壓根不知道徐長卿在說什麼，隻是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隨後兩界鏡出現在徐長卿手上。
果然一個新的執念出現在上麵。
姓名：朱雪鬆
生辰：辛酉年乙未月乙未日巳時二刻
願望：多行善事，來生與妻兒再續前緣。
報酬：一頓早餐。
在“契約”達成的一瞬間，朱雪鬆恍然明白了許多，但又有許多不明白。
“謝謝，謝謝陽差大人……”朱雪鬆神色激動地道。
“不用謝我，想要實現你的願望，還要多行善事，這是你自己說的。”
“一定會的，一定會的……”
“吃早飯吧。”
這時候早點鋪老闆把他們要的早餐端了上來。
等吃過早飯，從早點鋪出來，天已經大亮，路上已經出現三三兩兩的行人。
“真是一個好天氣呢。”
清晨的陽光穿過樹梢，落在地上形成斑駁的光影，微風吹過樹梢，枝葉搖擺，光影隨之晃動，如夢如幻。
“走了。”徐長卿大步向前走去。
“陽差大人。”朱雪鬆在後麵喊道。
徐長卿回過頭來。
“謝謝。”他說。
“明年農曆七月十五你來找我。”徐長卿轉過頭去，繼續往前走。
然後消失在了斑駁的光影之中。
兩人之間建立了“契約”，朱雪鬆知道在哪裡能找到他。
朱雪鬆愣愣地看著徐長卿消失的地方。
然後笑了起來，然後轉身大步離開。
……
“回來啦。”
徐長卿剛走進小區，糊塗老鬼就迎了上來。
“嗯。”徐長卿點了點頭。
“怎麼了？”糊塗老鬼忽然可道。
“什麼怎麼了？”
“你看起來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糊塗老鬼道。
徐長卿聞言愣了一下，然後道：“冇什麼，人總會有煩惱的。”
“是啊，人總會有煩惱的，就跟我之前說的一樣，開心也是過，不開心也是過，為什麼不讓自己開心一點呢？”糊塗老鬼道。
“謝謝。”徐長卿道。
“冇什麼好謝的，快點回家吧，糖糖等你大概等急了，昨天一天我見她下來張望了好幾次。”糊塗老鬼道。
“哦，那我先回去了。”徐長卿聞言，急匆匆地上樓去了。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糊塗老鬼發出一聲深深的歎息。
既然有煩惱，還怎麼能開心？煩惱就是煩惱。
“爹爹。”
徐長卿剛一打開門，聽見動靜的糖糖就跑了過來，一把抱住了他的腿。
“你在家啊，我還以為你在雲蘅家呢。”徐長卿把她抱起來道。
看到糖糖的小臉，徐長卿原本低落的情緒彷彿都好了起來。
“是讓她去我那邊，但她就是不願意，非要在家裡等你回來。”溫雲蘅站在客廳裡道。
雲溪也在，她正坐在桌子前吃著徐長卿從山城寄回來的特產。
見徐長卿回來，頭都不抬一下，隻顧著吃。
“這小東西，早知道把她給帶上的。”徐長卿心中想道。
“去跟雲溪玩吧。”徐長卿把糖糖抱進客廳放了下來。
“好。”
糖糖立刻應了一聲，徐長卿回來，她的心情也變得好了起來。
“前天就去，今天就回來了，也冇在山城逛逛嗎？”溫雲蘅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遞給徐長卿。
“冇有，主要是處理點事情。”徐長卿接過水杯道。
“可惜我要開學了，要不然一定跟你一起去，然後多玩幾天。”溫雲蘅道。
徐長卿聞言沉默了下來。
“怎麼了？”溫雲蘅奇怪地可，以為自己哪裡說錯話了。
“過些天，我要去一趟江右，你要跟我一起去嗎？”徐長卿可道。
“隻要你想，我就願意。”溫雲蘅笑顏如花地道。
“那就這麼說定了。”徐長卿看著她，端起手裡的水杯喝了一口。
這水怎麼有點甜。
“爹爹，明天我就要上學了呢。”糖糖跑到徐長卿跟前道。
“我知道啦，你都已經說了很多遍了。”徐長卿有些哭笑不得地道。
因為這已經不是糖糖說的第一遍。
小傢夥既開心又忐忑，心情無比地複雜，平時這時候都睡覺了，可今晚她怎麼也睡不著。
“爹爹，夫子會不會喜歡我？”糖糖抱著小兔子玩偶，仰著脖子問道。
“當然，我們家糖糖這麼可愛，夫子肯定會喜歡糖糖的。”
“其他小朋友呢？也喜歡糖糖嗎？”
“當然，你會交到好多好朋友的。”
聽了徐長卿的回答，糖糖彷彿鬆了一口氣，露出開心的笑容。
開始接著糖糖又擔心地問道：“要是有壞小孩欺負我怎麼辦？”
“呃……”
“我就讓雲溪姐姐打他。”不等徐長卿回答，糖糖握緊小拳頭，凶萌凶萌地道。
“小孩子可不能打架，要是真有小朋友欺負你，你就告訴夫子，或者回來告訴爹爹。”徐長卿哭笑不得地道。
“我不怕。”
“我冇說你怕。”
“雲溪姐姐要是打不過壞小孩，我就上，我很厲害的。”
“這不是厲不厲害的事。”
“我有功夫哦，我可厲害了。”
“哦，你還會功夫？”徐長卿聞言有些好奇地問道。
“當然，看我厲害，嘿～哈～”
糖糖握緊小拳頭一個輕飄飄的直拳，再來一個軟綿綿的踢腿。
“是不是很厲害？”糖糖得意地問。
“呃……是很厲害。”
“等等，我們說的不是這個啊。”徐長卿發現自己被她給帶偏了。
“嘻嘻。”糖糖開心地笑了起來。
然後噠噠噠地跑到陽台上，仰著脖子，瞅著窗外的夜空。
“怎麼了？”徐長卿跟過來奇怪地問。
“明天會不會下雨呀，奶奶說明天有大雨，不是個好天氣。”糖糖說。
“是嗎？”徐長卿下意識的運轉淩厲。
果然不但明天有雨，這幾天都有雨。
“有雨也沒關係啊，我之前不是給你買了一件小蓑衣嗎？穿所以就行了。”徐長卿收起靈力道。
“那就不能在外麵玩了吔。”糖糖對幼兒園室外的遊戲器材念念不忘。
她還想等上了學堂玩個過癮呢。
“那也沒關係，你們可以在室內玩，很多小朋友在一起，一定也很有意思。”徐長卿安慰道。
“哦。”糖糖聞言想想樂了起來。
“不過，我還是想明天是晴天。”糖糖看著漆黑黑的天空說。
就在這時，遮住月色的烏雲緩緩散去，露出皎潔的月色，照亮了大地。
“不管明天是什麼天氣，你要回去睡覺了，要不然明天早上起不來，就去不了學堂了。”徐長卿把她拉進屋內。
一聽去不了學堂，糖糖就緊張了，趕忙跑回房，乖乖地爬上了床。
自己躺好不說，還拖過小毯子蓋在自己的小肚皮身上。
然後輕輕地拍了拍自己小肚皮。
“乖寶寶，晚安呀，做個美美的夢哦。”接著閉上了眼睛。
但是嘴裡卻發出“哼哼”的打鼾聲。
“糖糖……”
“彆叫我，我睡著了。”
徐長卿：“……”
“好吧，那我不打擾你了，你睡吧。”徐長卿在她身邊躺了下來。
……
“爹爹，你睡著了嗎？”過了一會糖糖終於忍不住出聲道。
“還冇有，你又有什麼事情？”徐長卿滿臉無奈。
“我想問問你，明天早上要記得叫我起床，不要遲到了。”糖糖滿是擔憂地道。
“快點睡覺吧，這不是小孩子操心的事情。”
“那好吧，我睡覺覺了哦。”
“知道了，快點睡。”
“哼哧～，哼哧……”糖糖發出微弱的鼻息聲。
“你呀，彆玩了……咦，真睡著了，跟個小豬一樣，入睡得真快。”
徐長卿伸手把她身上的小毯子理了理。
然後側著身擺了個“養生睡眠”姿勢。
他現在每晚都是以這種狀態入睡。
不過身體素質提升卻慢了下來。
不像以前每一天都有一種脫胎換骨的感覺。
……
清晨的陽光從窗外偷偷溜進來，照在床尾那隻白嫩的小腳丫上。
小腳丫彷彿若有所覺，互相蹭了蹭，再蹭了蹭……
然後小腳丫的主人迷迷糊糊地坐了起來。
“爹爹。”糖糖揉著眼睛叫了一聲。
冇聽到回答，糖糖一臉呆萌地睜開眼睛張望了一下。
然後看到照在她小腳丫上的陽光，她動了動自己的小腳指頭，跟跳舞一樣，咯咯地把自己逗樂了。
這時候她聽見小區樓下傳來孩子們的嬉鬨聲，她這才反應過來。
趕忙撅著小屁屁在床上爬了下來，慌慌張張地跑出房門外。
“爹爹，不得了了……爹爹，不得了了……”
“怎麼了？什麼不得了了。”徐長卿穿著圍裙從廚房走出來，一臉疑惑地問。
“爹爹，爹爹，學堂，我要上學堂。”糖糖跑到徐長卿跟前，又蹦又跳的滿臉焦急。
“我知道，但是現在時間還早，快點去把衣服換上，馬上就要吃早飯了。”徐長卿揉了揉她的小腦袋道。
發現她頭髮好像又長長了。
“冇有遲到嗎？”
“當然，還早得很。”
糖糖聞言嘴巴張得大大的，樂了，冇遲到就好。
然後轉身就準備回房間換衣服。
忽然她眼角看到陽台上的陽光，立刻滿臉興奮地道：“爹爹，今天冇下雨吔，你看，你看，你快看。”
“知道了，快點去換衣。”徐長卿滿臉無奈地道。
這時候門外傳來很有節奏的“踢”門聲，不用問，一定是雲溪了。
因為敲門怕手疼，她都是用踢的。
“我去開，我去開。”糖糖興奮地跑過去。
“是誰啊？”
“是我。”
“你是誰呀？請你說密碼。”
“嘰哩哇啦，嗚哩哇啦。”
“不對。”
“那是什麼？”
“是家裡哇啦，屋裡哇啦。”
“哦，好噠，家裡哇啦，屋裡哇啦。”
“說對了，我給你開門。”
糖糖打開門，然後興奮地跟雲溪擁抱在了一起。
徐長卿：餓
剛纔急吼吼的，現在又玩起來，真搞不懂小孩子。
“雲溪，你吃過早飯了嗎？”徐長卿問道。
“我吃過了呢，我來找糖糖妹妹去學堂。”雲溪放開糖糖。
“糖糖還冇吃早飯呢，糖糖，你快去把衣服換一下。”徐長卿道。
說完轉身去了廚房。
糖糖也噠噠噠地跑進房間去換衣服了。
雲溪左看看，右看看，然後聳了聳小鼻子，轉身跑向廚房的方向。
然後悄悄地在廚房門口伸了個小腦袋問道：“大老爺，大老爺，你在做什麼呀？”
“我在燒早飯。”徐長卿瞥了她一眼道。
“好香呀。”她聳了聳小鼻子道。
“你要再吃點嗎？”徐長卿有點好笑地問。
“好呀，好呀。”雲溪立刻快活地點了點頭。
“你冇吃飽嗎？”徐長卿隨口問道。
“我覺得我還能吃一點點，就一點點哦。”雲溪說著，還用小手指比劃著。
“好，那你先出去吧，等糖糖換好衣服，我們就吃早飯。”徐長卿笑道。
“好噠。”雲溪聞言轉身就要去找糖糖妹妹，這時候徐長卿又喊住了她。
“你姐姐呢？”
一般早上都是雲溪和溫雲蘅一起過來的，今天乍冇見她，還真有點不習慣。
“很不快活地上班班去了。”雲溪哈哈笑著說。
徐長卿想起來了，今天溫雲蘅也開學，開學第一天，學堂大人物都要上台講話的，她作為學校夫子，不能不到場。
“那姐姐送不了你去學堂，你還這麼開心？”
“孃親送我呀。”雲溪得意地道。
“雲溪，你快點來。”
就在這時候，聽見糖糖的喊聲，小傢夥轉身就跑了。
徐長卿早上給糖糖做的是火腿雞蛋餅。
火腿這個東西在古代就有了哦。
這玩意看似很複雜，但是做起來其實很簡單。
再給糖糖弄一杯牛奶，早餐就算是完事了。
“吃早飯了。”徐長卿端著餐盤走到客廳道。
然後就見雲溪站在糖糖身後，踮著腳尖笨拙地給糖糖在梳辮子。
看上去很好笑，但是很有愛，徐長卿把餐盤放下來，掏出手機拍了下來。
然後才走過去道：“還是我來吧。”
雲溪倒是很痛快，直接把手上的橡皮繩遞給徐長卿。
然後自己跑到桌前坐好，扒拉著桌沿，看著餐盤。
“藍色小碗是你的，你先吃吧，糖糖還要刷牙洗臉。”徐長卿道。
“姐姐，不要把我的給吃掉了哦。”糖糖有些擔心地道。
“知道啦，知道啦，嗯麼，嗯麼……”雲溪快活地搖頭晃腦。
“咦，雲溪，我讓你過來看看糖糖起床了冇有，叫她過來吃早飯，你怎麼自己在這邊吃上了？”
溫夫人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大門口，看到坐在餐桌前搖頭晃腦的女兒，滿臉無奈。
剛纔雲溪進來以後，徐長卿門就冇關，串串風透透氣。
“呃……”
雲溪這纔想起來，她過來的任務是叫老闆和糖糖過去吃早飯的呢。
雲溪和糖糖差不多，因為要上學堂，也是很激動，很興奮，但是她跟糖糖不同的是起來得早。
溫夫人怕她餓著，就先弄早飯給她吃了。
他們自己還冇吃呢，準備等徐長卿和糖糖起來一起吃。
冇想到這小傢夥跑過來叫人，自己卻又吃上了。
“沒關係，都一樣，伯母，你要不要再吃一點？”徐長卿當她也吃過早飯呢。
“家裡燒了早飯，我本來是讓雲溪叫你們過去吃早飯的，冇想到……”
“嘿嘿，可是很好吃的呢。”吃的小臉上滿臉都是油的雲溪捧著小碗開心地道。
“你呀……”
溫夫人抽了一張紙巾幫她擦了擦，滿臉的憐愛。
“你要是喜歡吃火腿雞蛋餅，孃親明天早上給你做。”溫夫人看了一眼她的小碗裡道。
她自然不會責怪雲溪，恨不得把所有的愛全給她，以彌補所失去的。
吃過早飯，糖糖收拾好她的小書包，帶上她的小水壺，開始了學堂第一天。
其實冇必要帶書包的，學堂要書包乾嘛？
但這是學堂發的，上麵還印有學堂的名字。
另外零食、玩具同樣一樣都不準帶。
所以這就是一個空書包，徐長卿也搞不懂學堂發這個書包的意義何在。
不過即使是空的，糖糖也要背上。
上學不背小書包，那叫什麼上學？一點儀式感都冇有。
兩個小傢夥手拉著手，一路上興高采烈地往學堂走。
徐長卿和溫如海夫婦跟在後麵看著。
“真好。”揹著手跟在後麵的溫如海忽然說了一句。
他做夢都冇想到還有這一天。
他又想起十幾年前，第一次送女兒去上學的情形。
小傢夥像現在一樣興奮，一樣充滿了期待。
他心中說不出的滿足。
就在這時，路上的帶孩子的家長多了起來。
全是小朋友嘰嘰喳喳的喧鬨聲。
兩個小傢夥也不敢獨自一個人在前麵走了，轉頭跑了回來。
糖糖拉著徐長卿，雲溪拉著溫夫人。
兩個小傢夥悄悄地觀察著四周同齡的小朋友，臉上既好奇又有點害怕。
雲溪雖然比糖糖大，但是兩個人卻是一個班。
這是溫如海特地安排的。
夫子姓徐，看上去文文弱弱的，說起話來細聲細語，脾氣很好的一位小姑娘。
讓雲溪和糖糖驚喜的是，班上還有一個熟人，就是那天報到的時候，跟她們一起玩的小朋友。
雲溪和糖糖屬於插班生，其他小朋友都是從小班升上來的，彼此熟悉，所以都聚集在一起嘰嘰喳喳地玩耍。
唯有糖糖和雲溪兩個一個人也不認識，也冇有小朋友搭理她們。
剛開始滿是興奮的兩個小傢夥開始有點難過了，一臉茫然地看著周圍。
特彆是家長還不給進去，隻剩下她們兩個，冇哭出來，已經算是很好的了。
好在這時候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彷彿給了她們兩個莫大的勇氣，立刻手拉著手跑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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