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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糖也不吃東西了,跑到徐長卿懷裡。
好奇的打量著著忽然出現的小姐姐。
“長卿,長卿,雲溪她這是重新活了嗎?”溫夫人這時候冇有矯情,非要喊徐道長什麼的。
此時此刻,她的內心無比的激動,以至於說話的聲音都開始顫抖了。
溫如海和溫雲蘅父女也一臉緊張且期盼的看著徐長卿。
因為他們都覺得,現在的雲溪太像是活生生的人。
可徐長卿卻搖搖頭,這讓他們的心情瞬間失落了起來。
“隻是西王母的眼淚幫助其顯行了而已,她並冇有重新活過來。”
“其實這已經非常好了,我們都是凡夫俗子,不能太夠與貪心的。”溫夫人朝著徐長卿再次行禮,“謝謝您,真的太謝謝您了。”
徐長卿也有些驚訝,因為一般人遇到這種情況,幾乎都會跟傳說中的漁夫一樣,有著無窮無儘的**。
而溫家人明顯不是這樣的。
“是不是隻要一直如此就可以讓她一直顯行了?”溫夫人說道。
“按理來說,是這個樣子的,”徐長卿說道,“但是她是我的捧珠龍女,他要在這裡汲取能量,用來修行,所以最好不要離開我太遠,一旦長時間離我太遠,西王母眼淚裡寄存的能量,是不足以長時間支援她顯行的。”
溫夫人聞言,露出了若有所思之色。
這個時候,溫如海一臉鄭重的朝著徐長卿行禮,“這樣已經非常好了,謝過你長卿。小女以後就麻煩您照顧了。”
“但是她畢竟還是個漢子,如果她做了什麼不對的事情,請您一定不要責罰她,您告訴我,我為他承擔。”
徐長卿聞言很是感動。
對於她來說,雖然因為家庭的變化,她遭受到了很大的屈辱,甚至丟失了生命。
但同時,對於一般人來說,對比之下,不論是溫父、溫母,還是她姐姐溫雲蘅,都是非常好的親人。
“放心吧,我會將她當自己閨女照顧的。”徐長卿也認真的說道。
而此時,糖糖已經流到了溫雲溪身邊兒,一臉好奇的看著她的龍角。
甚至忍不住上手摸了摸,對此溫雲溪倒是冇有特彆牴觸。
“小姐姐,我們一起去玩吧,我這裡有好多好吃的呢。”糖糖笑著說道。
她很少跟著村子裡的小夥伴一起玩,村裡的野小子都太瘋了,而且糖糖的老爹不在家,她擔心被欺負,就一般在家裡。
實在是忍不住了,餓極了,纔會往林子跑。
平日裡,她最好的玩伴,就是大白了。
所以見到年紀差不多的溫雲溪,自然是非常開心。
“好呀,好呀。”溫雲溪也保留著孩子的習性,她也很久冇有跟小夥伴一起玩耍了。
那些亡魂都是呆呆傻傻的,自己吹他們就往天上飛,連句話也不說。
後來出現個李化鯨,整天打打殺殺的,跟個瘋子一樣,她看見就害怕。
如今遇到個正常些的小半,自然也開心極了。
熟稔的將夜明珠往心口一放,然後就跑去跟糖糖玩耍起來。
溫夫人神情一陣恍惚,又想起了過往的一幕幕。
就在這時,一隻手放在她的後背之上,原來是她的相公在她後背上拍了拍。
溫夫人露出了一個笑容,然後看著兩個玩耍的小孩子,忍不住說道,“要給孩子換一身新衣裳呢。”
無數次夢中的場景,出現在了現實中。
讓她一時間都有些恍惚,感覺還跟在做夢似的。即使在做夢,她也希望這個夢一直不要醒來。
徐長卿笑著說道,“不必如此麻煩,糖糖說到底還是亡魂,隻要是地麵上的亡魂就歸我管,雲溪啊,你換身衣服,給你孃親看。”
“好!”正在玩耍的雲溪起身,嘿哈的了一聲,就見身上的衣服開始自動切換,直接換了一身溫雲蘅燒給他的。
看的溫夫人都愣住了。
溫雲溪笑著說道,“阿姐給我燒了很多衣服呢,還有一些紙人呢,不過都呆呆傻傻的,讓我丟掉了。”
說著,不停的變換起來。
徐長卿以手扶額,他覺得他的審美已經不錯了,為何做的衣服都那麼醜啊。
溫雲溪也有些不爽的看向徐長卿,最終忍不住說道,“長卿,這就是你幾百文賣給我的衣服嗎?”
徐長卿尷尬的笑道,“你就說雲溪收冇收到吧,畢竟我是個大男人,做工醜一點很正常好伐。”
溫夫人瞅了半天,對於徐長卿的手藝也不敢苟同,便笑著說道,“冇事,冇事,我趕明跟雲溪和糖糖一人做幾件衣服穿。”
說著,拉著溫雲蘅的手往後廚走去,一邊兒走一邊兒說道,“雲蘅,你跟我去廚房,咱們一起做飯,今天咱們一家大團圓呢。”
溫雲蘅跟著進了廚房,母女兩人一起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一會兒的功夫,溫雲蘅便走出來,看著糖糖有些淩亂的頭髮,便主動給糖糖紮了個羊角小辮兒。
至於為何是羊角小辮兒,是因為徐長卿覺得,髮髻太醜了,不太適合糖糖,同時他覺得,紮兩個總角更醜,不符合自己的審美。
便招呼著溫雲蘅幫忙紮了兩個後世最常見的羊角辮。
溫雲蘅一邊兒紮著,一邊兒忍不住吐槽,“徐長卿這傢夥確實有很多奇思妙想,這羊角辮看著確實好看,但是動手能力不敢苟同。”
同時忍不住問道,“糖糖,你這頭髮是誰給你剪的啊。”
糖糖掐著小腰,一臉得意到,“是我爹,姐姐,我爹是不是很厲害。”
“嗯嗯,你爹最厲害了。”溫雲蘅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不過現在有點長了呢,走,跟姐姐去閨房,給你修一修。”
溫雲蘅拉著糖糖去了她的閨房。
溫如海見機拉著徐長卿聊了起來,還給了徐長卿一把薄荷,讓他嚼著玩。
徐長卿倒是見過大乾貴人嚼這玩意,確實很有意思。
至於雲溪,則不停的圍著她娘轉圈,根本不想分開。
如今不用徐長卿施法,也不用徐長卿牽著她娘了,似乎有說不玩的話,一個勁兒的嘰裡呱啦。
滔滔不絕的,就跟洪水絕地一樣。
溫夫人剛一開始還每句話都應著,後來竟然又有了當初把孩子掐死,扔溝裡的衝動。
不過看著孩子如此可愛的模樣,忍不住笑了。
溫如海和徐長卿喝著茶水,至於那薄荷葉隻嚼了兩口就扔了,因為徐長卿覺得味道怪怪的。
“雲溪的執念,還是要按部就班的完成,雖然我也不知道後麵她的執念會不會增長,但是能夠完成一些也是好的。”徐長卿一臉認真的說道。
他擔心,溫如海等人,因為雲溪出現,甚至如今成了她的捧珠龍女,就不願意去費力氣完成她的執唸了。
因為執念並未全部完成,現如今的雲溪的能力非常有限,基本上是靠徐長卿和西王母的眼淚。
徐長卿能夠感知到,隨著雲溪的執唸的消除,她的能力會逐步完成,甚至有機會化成真龍,到那個時候,纔是真正的恐怖戰鬥力。
“長卿,你放心,我們如何都不會方劑的。”溫如海認真的說道。
“嗯,我看得出來,你們是真的心疼孩子,早點幫他完成執念是好事兒,要知道她是能修成正果的,咱們為人父母的,誰願意耽誤孩子的前途呢?”徐長卿意味深長的說道。
果然聞言,溫如海也嚴肅起來。
“我們本來打算去當初我們來大乾的落腳地再去看看的,恐怕到時候還要麻煩您一趟呢。”
“哎?怎麼把我拉進去了?”徐長卿哭笑不得。
他本來想著,明天要是天好,他還想去石場做工呢。
他可是個有始有終的人,他不想最後最後快離職了,搞得三天打魚,兩天曬網,讓人家笑話。
溫如海做過官,後來又從事教書行業,相當會察言觀色,有些緊張的問道,“長卿,你最近是有什麼緊張的事情嗎?”
“你放心,地方不遠,不是在遙遠的邊疆,咱們做馬車走官道的話,也就三五天的功夫。”
徐長卿知道,大乾的版圖跟後世的版圖不是完全一致。按照溫如海說的三五天,應該就是三五天。
當下說道,“冇事兒,明天我跟你們去一趟。”
反正打算月底就不乾了,既然跟溫雲溪有緣,提前跟師傅說一聲走人,就提前吧。
可是,要少掙不少銅錢呢。
心好疼。
後麵一定要好好擺攤,找幾個肥羊給補充回來。
“長卿,你不要擔心錢的問題,如今溫家富裕了不少,會補償給你的。”溫雲蘅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出聲到。
“冇多少錢,石場的收入大家都清楚。”徐長卿大大方方的說道。
“爹,你看雲蘅姐姐給我修的頭髮,好不好看啊?”這是糖糖已經紮到了徐長卿的懷裡,跟一團棉花肉一樣。
“當然好看了,我們家糖糖比天上的仙女都好看嗯。”徐長卿摸著小傢夥的頭說道。
徐長卿由衷的感慨,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自己跟溫雲蘅比起來,自己的手藝真的是太爛了。
“謝過了,雲蘅。”徐長卿誠摯的感謝道。
“跟我說這些做什麼?再說了,我真的很喜歡糖糖。”溫雲蘅笑著說道。
溫如海看著眼前的溫雲蘅,又看了咽高大威猛的徐長卿,不自覺的有一種抽刀子保護自己閨女的感覺。
但這個念頭隻是在自己心裡一閃,便放下了。
人家徐長卿可是仙人,人家要是能夠看上自己閨女,那是自己閨女的緣分。
冇準人他成仙了,還能帶著自己閨女上天呢。
但他是喪妻了。
這修道之人,會不會有五弊三缺?
所謂五弊指,鰥、寡、孤、獨、殘。
三缺指,福,祿,壽。
他擔心兩個人真的有了什麼,自己閨女會不會不長命。
一時間,溫如海糾結起來,真的是當父親的不容易,操心完小的,一眨眼又要為大的操心了。
就在溫如海內心複雜的不行的時候,溫雲溪從後廚跑了出來,頭上還時不時的祭出夜明珠頂一頂,跟玩雜耍似得,頗為又去。
“慢一點,你這丫頭,小心摔倒。”溫夫人其實也是這樣,頭一秒還在為孩子的性命輪迴擔憂,後一秒知道女兒不會死了,不用去投胎了,又開始為她的日常行為擔心了。
“長卿,昨日冇有一起吃酒,今日說什麼也要吃一些,讓我儘一下主人之誼”溫如海起身說道。
“還是不要了吧。”徐長卿皺了皺眉。
說實話,他不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對酒這種東西都不好奇。
溫如海卻拉著徐長卿不斷的說道,“喝一點,喝一點,這下雨天也冇啥事,喝完酒就住在我這裡。”
說著就把徐長卿按在了胡床之上。
其實溫如海早就看出了徐長卿平日裡不喝酒,但是他有一點小心思,那就是他想看看徐長卿的本性到底如何。
他為官的時候,見過太多人,表麵正人君子,背地裡陰暗不斷。
雖然他也覺得自己的行為很下作,人家徐長卿這般幫助自己,自己卻非要“考驗”人家。
但溫如海冇有辦法,畢竟兩個閨女都跟他有了牽扯。
他做父親的,為了閨女,即便是揹負惡名,也心甘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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