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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番交談後，他們逐漸熟絡起來。
莫俊宇看見青年衣服上的名字標記，溫鬱書，一個書卷氣很重的名字，完全不像個殺手。
“其實我不是殺手。”溫鬱書說起了他的經曆。
溫鬱書的家境貧寒，父親過早去世，他年紀輕輕就要輟學出來打工，後來母親臥病在床，為了籌集醫藥費，溫鬱書到處奔波，可惜都冇有辦法。
在他走投無路的時候，他遇到一個男人。
男人想讓溫鬱書替他參加一場比賽，還給了溫鬱書兩千塊，他贏了比賽之後會有一千萬。
溫鬱書神色怯懦，“我隻是聽說這裡能賺錢，所以就來了，我冇想過會這麼危險。”
“怪不得。”柳楚一副瞭然的樣子，“我一眼就覺得你不是殺手。”
溫鬱書忍不住問道：“那現在怎麼辦？我想退出。”
“噓——”柳楚急忙捂住他的嘴，“這話可不能亂說。”
莫俊宇在旁不明白柳楚為什麼這麼緊張，“為什麼？”
柳楚白了他一眼，“他不知道你難道還不知道，我們都是被那些公司準備的練習生，如果不能出道，就是死路一條。”
殺手這一行隻有兩條路，要麼成名，要麼死在陰溝裡。
“況且，我們來之前都簽過生死契，連十萬塊訂金都收了，怎麼能退出？”柳楚道。
“什麼？十萬塊？”溫鬱書震驚極了，“我根本不知道什麼十萬塊，我從來冇有收過。”
柳楚看著他一臉茫然的樣子，歎了口氣，“看來你是被人給騙了。”
莫俊宇皺起眉，“怎麼回事？”
柳楚撇了撇嘴，“那傢夥想賺錢，但又冇膽子來，所以收了訂金之後，就找你這樣的替死鬼來替他比賽，這種情形以往也發生過。”
“那怎麼辦？”溫鬱書滿頭大汗，急切道：“是不是我把真相說出來就行了，我好害怕，我不想再待下去了，我想回家。”
“你冷靜點。”柳楚道，“就算你說出來也無濟於事，萬一鬨大了，你也會被滅口。我看你還是先過完這一輪，走一步算一步吧。”
溫鬱書膽戰心驚，但卻冇有其他辦法，“也隻能這樣了。”
“你放心，有我們在，不會讓你有事的。”柳楚拍著他的肩膀道。
“嗯。”溫鬱書瞥了一眼前麵走著的江白，心中暫時定了下來。
莫俊宇在一旁若有所思，如果溫鬱書是替死鬼，那麼他呢？
他本來的身份就是殺手，抑或是，他也是和溫鬱書一樣被人欺騙來當替死鬼。
“喂，想什麼呢想的這麼入神？”這時，柳楚看見莫俊宇在一邊心事重重的樣子，不禁好奇地敲了他腦袋一下。
莫俊宇見柳楚知道的這麼多，忍不住問道：“你知道選我們來當練習生的是什麼公司嗎？”
“當然是經紀公司了，難道還會是模特公司嗎？”柳楚覺得莫俊宇明知故問，分明在跟他開玩笑。
“經紀公司？”莫俊宇還冇問，溫鬱書已經開了口，一臉疑惑的表情，“什麼是經紀公司？”
柳楚念及溫鬱書什麼都不知道，好心跟他講解道：“你見過有殺手主動找客戶的嗎？你想想看，一個殺手在大街上見人就問，你有冇有想殺的人？我幫你動手啊，彆人隻會當他是神經病。”
“殺手是不會主動招攬生意的，不但危險而且會降低身價，在這時候，就需要經紀公司來運作。”
“經紀公司會和殺手簽約，由他們負責接觸客戶，和客戶討價還價，為殺手接單，從中間抽取傭金。”
“經紀公司要簽已經出道成名的一流殺手花費很高，因此，他們更傾向於培養我們這些殺手練習生。”
“就像這次的比賽，都是由那些經紀公司在幕後操縱，經過挑選，贏得比賽的練習生自然就會被經紀公司簽約，然後包裝出道，培養成為一流殺手。”
溫鬱書冇想到原來做殺手背後有一條這麼完整的產業鏈，“這是做殺手，還是做明星啊？”
柳楚莞爾一笑，“殺手和明星有一點很像，都是名氣越大收費越貴，不過，當殺手賺錢來的更快更多。”
“最多能賺多少錢？”溫鬱書好奇地問道。
柳楚挑了挑眉，豎起三支手指。
“三百萬！”溫鬱書驚愕不已。
柳楚搖了搖頭。
“不會是三千萬吧？”
“是三億。”在溫鬱書和莫俊宇震驚的目光下，柳楚淡淡道，“這是曾經世界殺手排行榜第一，死神的身價。”
天哪！三億，溫鬱書就連三千塊都拿不出來，他實在無法想象三億是什麼概念，這麼多的錢，要花幾輩子才花的玩。
莫俊宇也因這個天文數字而動容，“曾經？那現在呢？”
“誰知道呢。”柳楚道，“自從五年前乾完最後一單，他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也許是隱退了，也許已經死了。”
“冇有人找他嗎？”溫鬱書問。
柳楚的臉上浮現出諷刺的笑容，“你太不瞭解殺手界的規則了，在這裡更新迭代的速度很快，一個殺手消失，很快就會有新的殺手頂替上位，你知道全世界每時每刻有多少人死亡？有多少新的殺手出道？又有多少殺手一夜爆紅？冇人會記得一個過氣殺手，就像不會有人關心一個過氣明星。”
溫鬱書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你好像什麼都知道。”莫俊宇望向柳楚，“你不是第一次參加這種比賽嗎？”
柳楚挑了挑眉，“誰說我是第一次了。”
莫俊宇疑惑道：“那你贏了？”
“冇有啊。”柳楚一本正經道：“要是我贏了，還會在這裡跟你們玩。”
“那你——”莫俊宇心中迷惑，如果淘汰代表著死亡，為什麼柳楚輸了比賽卻還能好好的站在這裡。
“你想問我為什麼還能活著，對吧？”柳楚的眼神充滿狡黠，“因為我隻是退出，冇有被淘汰啊。”
“退出？”溫鬱書抓住了他話中的關鍵詞，“你不是說不可以退出嗎？”
“比賽不可以中途退出，不過，每一輪比賽結束，活下來的人都有一次選擇繼續和放棄的機會。”柳楚道，“如果選擇放棄，他們會給你上一輪贏的獎金，而且呆的越久，得到的錢越多。”
莫俊宇盯著他，“你參加過幾次？”
柳楚摸了摸鼻子，笑著道：“三次，前兩次運氣不好，第二輪結束就走了，上次我的運氣不錯，走到第三輪。”
“那你拿了不少獎金了。”莫俊宇揶揄道。
“積少成多嘛。”柳楚一臉的精明市儈，洋洋得意道：“不是每個人都有我這種本事的。”
溫鬱書連忙問：“你參加的那三次比賽內容也和這次一樣嗎？”
“怎麼可能？”柳楚翻了個白眼，“那些經紀公司的大老闆又不是白癡，怎麼可能每次都安排一樣的節目。”
溫鬱書有些失望，還以為可以從柳楚這裡得到贏第一輪的秘訣。
莫俊宇也明白了，柳楚這樣的人清楚知道自己的實力不能走到最後，他來參加比賽是因為貪財，得些足夠的好處就立刻抽身退出，然後下一次再來。
不過，柳楚的話對莫俊宇和溫鬱書而言，是個好訊息。
他們都不打算參加接下來的比賽，隻想著第一輪贏了就馬上退出。
“柳大哥，你每次都能平安度過第一輪，有冇有什麼秘訣？”溫鬱書怯怯地問道。
莫俊宇也豎起耳朵想聽一聽。
“秘訣不敢說，隻能算是經驗。”柳楚一副老手的自信樣子，“找高手，抱大腿。”
溫鬱書一臉迷惑，“什麼意思？”
“每次比賽都會有大熱的練習生，他們的實力很強，往往很大的機會走到最後。因此，隻要在前兩輪跟著他們當小弟，就可以被帶飛，比如這次比賽中的87號趙天誠，他就是奪冠的大熱。”
溫鬱書一臉疑惑，“那你這次為什麼冇有跟著他？”
“他想跟，也得人家要他。”莫俊宇在旁故意說風涼話。
柳楚瞪了他一眼，“不說話冇人把你當啞巴。”接著，他神色放緩，朝著溫鬱書道：“其實像趙天誠這種大熱top人選，跟著他有利有弊，可能會被他帶飛，但因為也可能會翻車，想要跟著他的人太多，競爭太大，一不小心就會被他身邊的其他練習生暗殺，所以，開始最好找一些實力強但是名聲不高的練習生一起，比較安全穩妥。”
說著，柳楚指了指前麵走著的江白，給了溫鬱書一個眼色，“看到冇有？這就是一個好例子。”
溫鬱書頓時瞭然，眼神裡全是崇拜，“柳哥，你真聰明。”
“那當然。”柳楚一臉洋洋自得。
“那莫大哥是不是也很厲害啊？”溫鬱書問道。
“他？”柳楚瞥了莫俊宇一眼，不屑道：“一個冇用的傻瓜而已，以我這麼多年的經驗，他這種傢夥一般在第一輪就被淘汰了。”
溫鬱書疑惑道：“可我看莫大哥剛剛的槍法很厲害啊。”
柳楚也想起剛剛莫俊宇開槍的場景，但卻冇有太在意，“隻是碰巧罷了，你看他開完槍之後驚慌的樣子，哪裡像個專業殺手。”
這時，江白突然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後麵跟著的柳楚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莫俊宇順著江白的目光看去，頓時眼前一亮，臉上露出驚喜的笑容。
不遠處的山坡上，亮著微光，在那裡矗立著一幢白色小屋。
安全屋！
他們找到了！
四人激動不已，急忙朝著小屋的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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