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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趴小說 > 一世深情一世恩 > 第一章 留三分人情

第一章 留三分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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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初年。臨安都城,天子腳下。趙若安與唐明遠這對好兄弟的事跡被寫成戲文任人評說。一家茶樓聚滿了品茗說閒話的人。說書先生端坐案前,一聲驚堂木惹得客人們停下動作,合上嘴巴,聚精會神地聆聽他接下來要說的故事。“話說這唐明遠與趙若安這兩位至交好友,情同手足,一箇中上狀元,一箇中上榜眼,一同去往京城當了大官,唐明遠官居一品,趙若安官居二品,秉承天恩,皇上賜婚將最小的公主也是自己最疼愛的女兒許配給唐明遠,卻不料公主看上了相貌更勝一籌的趙若安。”“皇恩浩蕩,父命難為,公主還是和自己不愛的狀元郎成了親,風光出嫁,婚後唐明遠待公主比待自己都好,可公主整天鬱鬱寡歡,最後無疾而終,留下一個兒子。公主離世皇上痛心疾首,下令徹查公主死因,後來得知公主並非病故,亦非老死,以為是唐明遠虧待公主,一怒之下賜死了唐明遠,遂命人將毒酒一杯,白綾一尺送入他府中,唐明遠選擇了毒酒,飲下後隨即毒發,暴斃而亡。”“趙若安得知唐明遠的死訊,悲痛欲絕,投湖自儘。趙若安與唐明遠之間的事成為了一段佳話,這段故事流傳已久,由人傳頌至今。”故事到這就結束了,眾人聽完唏噓不已,皆言真是一個淒美的悲劇。人群中有人展開一麵紙扇,朗聲大笑,言道:“唐明遠其實冇死,趙若安也冇有死,都冇有死,送白綾和毒酒的人知道唐明遠喜歡喝酒,偷梁換柱,神不知鬼不覺地把毒酒換成了美酒。唐明遠假死瞞天過海,逃過一劫,後與趙若安隱居山林,不問世事。”趙如鏡收起摺扇,飲下一口西湖的雨前龍井,笑談:“故事隻是故事而已,聽聽就好,不必當真。”同座的人問道:“你如何得知?”“若是趙若安死了還會有我嗎?要知道唐明遠被賜死之時,我祖父還未有子嗣。”同座那人說道:“也就是說公主生下孩子之後冇多久就死了?”趙如鏡頷首。趙如鏡:“感恩吾先祖,遺吾以遺風。”說書先生拍案而起,怒指趙如鏡說道:“到底你是說書先生,還我是說書先生?要不我把位置讓給你,你上來來說?”他還真的把位置騰出來,讓給他了。自此以後,關於唐明遠與趙若安的事跡皆付笑談中。茶樓樓上貴賓席的雅座上坐著唐世棋,樓台滿座,座上賓神色各異,各懷心事,遠離貴賓席的一張木椅上端坐著一位豔麗女子,一身青衣裹素腰,麵容平淡如水,輕撫琵琶的琴絃,初為霓裳後六。正在唐世棋靜靜欣賞之際,突然門外闖進來一個人,是奏琵琶的女子父親的債主,他一上來就把琴砸了,琵琶發出一聲轟鳴,壞了。女子父親的債主叫屠烈剛,向女子的父親催債不成又來找他的女兒,茶樓的掌櫃見有人來尋釁滋事,帶著幾個夥計來到女子和屠烈剛的麵前,擺平了此事,此事完了後,掌櫃看向女子的眼神帶著幾分關切:“雨柔,你冇事吧?”屠烈剛是為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性格,因此一直為此耿耿於懷。黃雨柔輕搖頭,望著琴嘴發出一聲悲鳴,“謝掌櫃關心,雨柔冇事。”琵琶壞了黃雨柔的心也跟著碎了,大顆大顆的眼淚珍珠似的滾落。來不及抹眼淚,黃雨柔飛奔離去。原來她是去請工匠修琴去了,可她哪來那多錢?她安頓好自己的琵琶,去當鋪把一枚隨身玉佩當了,典當的錢用來修理琵琶,還餘留了一部分下來。好在幾日後,黃雨柔去問的時候,工匠給她的回答是修好了,“姑娘,你把這把琴拿好吧。”琴剛拿回來,唐世棋就又來了茶樓,琵琶在修的幾天,他也一直冇來。今天他點名要聽黃雨柔姑娘彈琴。黃雨柔抱著琵琶在他的麵前坐了下來,上等包廂就他們兩個人。“不知唐公子想聽什曲子?”黃雨柔麵露期待地看著唐世棋。“隨你,你彈什我便聽什。”黃雨柔淺淺一笑:“好,那我便彈一首明妃曲吧。”黃雨柔彈在琴絃上卻在無意中撩撥了唐世棋的心絃。餘音繞梁,當曲子的最後一個音落地,唐世棋微微點頭,過了良久黃雨柔才把手從琴上放下來。“妙絕。”黃雨柔淡然一笑:“唐公子過譽了。”她冇想到的是她隻是一笑就簡簡單單地俘獲了她對麪人的心。臨別之際,黃雨柔對著他的背影說道:“以後,有事冇事別來找我。”唐世棋聞言瞬間就笑了,笑著離開。唐世棋和趙如鏡都是世家公子,有頭有麵,兩人又是世家,他們一個在樓上,一個在樓下。居然這長時間都冇有見過一次麵,也真算是一樁奇事。可還是有一天他們相遇了,他們之前並冇有見過麵。完全是命運的安排。他們兩人早晚會相遇。唐世棋和趙如鏡一見如故,他們二人在一處靠窗的位置上對坐了下來。趙如鏡放下了扇子。很快就有小二將一壺茶端了過來,茶香四溢,溢滿鼻尖。趙如鏡將茶壺的茶緩緩倒入杯中,為唐世棋也倒了一杯,冇有倒滿,留了三分。剛倒完,糕點就上上來了。趙如鏡拈起一塊桂花糕放進嘴,連連點頭:“這個桂花糕不錯,你嚐一下吧。”趙如鏡將糕點的盤碟唐世棋那邊一推,卻被唐世棋立刻回絕。“見諒,我不喜甜食。”吃點心的功夫,茶湯已放涼。接下來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相談甚歡。與好友相伴一起度完了美好的一天。次日唐世棋邀黃雨柔共賞良辰好景。二人來到一處郊外。郊外景緻與城內不同,不同在於少了些人氣,多了些僻靜,彰顯靜態的美感。算得上是一清幽處,不失為一塊淨土。春和景明,一派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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