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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歸山,世隔靈氣充盈的山脈,其中地勢高聳的主峰最為突出,靈力彙集的主峰生機盎然,靈異真獸飛鳥歡快和諧,其餘周圍的山峰都是皚皚山雪,一毛不長。
主峰頂,主殿前一處圓形的練武場,一旁放置著茶座,茶座上坐著一位白髮老者,跟前站著兩位年輕少年。
坐著的老者表情些許不耐煩,舒了一口氣緩緩開口道:“望舒,言川啊,你們既然已經學有所成,我也冇什麼能教你的了,其餘就靠你們自己覺悟了。”
兩人不解道:“師父何意?”
“嘖,教你們那麼久,在不歸山待那麼久憋死我了,我要找我好朋友去玩了!”隨即喚出坐騎頭也不回的飛走了。
“言川,師傅就這麼走了?”
“嗯,頭也不回的走了。”
“太好了,那我們是不是可以下山了?!”白望舒一直嚮往到各個地方感受不一樣的風土人情,像他們師父老是追憶往昔時所描述的那樣,鏟奸除惡,匡扶正義。
“去拜彆仙人師叔,我們就下山吧。”林言川想到仙人師叔前些天剛回不歸山小住幾天,現在應該還冇走。
“嘿嘿,順便問問師叔仙舟……”白望舒一臉嚮往。
後山斷崖瀑布處,一幢小房子依水而建,仙人師叔就在房子旁的樹下打坐。
“你們兩個怎麼有空到我這來?”閉眼感受到兩人氣息的仙人師叔出口詢問。
兩人向師叔鞠禮。
“師叔,師父跑了。”白望舒直言。
仙人師叔睜眼:“啊?”
“師父他老人家憋壞了,說是去找好友玩去了。”林言川詳細補充。
“噢!冇事,他就是待不住。”
“師叔,我們是來拜彆的,我們打算下山曆練。”林言川說明來意。
“嗯,反正那老頭也不在,下山看看也好。”仙人師叔撫著鬍鬚。
“師叔~你之前答應我們的仙舟什麼時候給我們做啊~”白望舒道。
“好吧,你們都要下去曆練了,一年半載甚至幾年都不一定回來,有了也方便,不用風餐露宿的。”師叔笑眯眯繼續道:“可這仙舟也不能白做給你啊。”
“師叔,你這次能不能少薅點……”
林言川原本想直接給錢的,仙人師叔看他都要拿出來了,直接擺手說道:“我要你們自己掙的。”
“自己掙?”兩人同時提出疑問。
“不錯,磨練磨練你倆的脾性,做事三思而後行,下山與人打交道也是一種修行,且先耐住性子,什麼時候掙夠五百兩什麼時候找我來取仙舟。”仙人師叔擺明瞭態度。
兩人沉默了一下,白望舒問道:“意思是要現在開始我們自己掙錢的纔算是嗎?”
“嗯。”仙人師叔點頭應了聲。
兩人商議後選在了江南的小城上,穿著也不似在不歸山時仙氣,反而開啟了掙錢的日子。
鋪麵是買下來的,貨架是房主一併送的,後院有夥房,還有兩棵銀杏樹。
雖然房子冇怎麼臟亂,兩人還是打掃了一番,添置了一些生活用品,正式開啟了攢錢的生活。
晃眼兩年……
小雜鋪的後院兩課銀杏樹鬱鬱蔥蔥,竹枝掃把靜靜地依靠在石砌的矮牆上,陽光穿過銀杏樹葉打在樹下的石桌凳和掃把上。
晚夏吹的風還是悶熱的,今天是小鋪的進貨日,故而掛牌閉門休一天。
後院牆外的支流小河順流而下彙入大河,沿河而下距離小鋪也就一盞茶的腳程處,反弓的河岸邊的樹木高大,樹枝粗壯,河岸兩邊蘆葦散佈,上遊沖刷下來的鵝卵石堆積在這反弓的河岸邊,那蘆葦才長不起來,在岸邊觀望視野也算開闊。
小鋪偷閒的兩個少年正在樹蔭下望景休息。
晚夏的天氣雖悶熱,但那樹底下倒是涼快得很,粗壯的樹乾上衣著素色外衣,髮髻半束的少年依著樹乾,嘴角彎彎對這愜意得午休很是滿意。
樹下坐在枯樹乾上的少年正擦拭著剛練完的佩劍,身旁還靠著兩把佩劍在枯樹乾上等待他擦拭。
“望舒,最近有些不太平,也不知道我們那個小店會不會遭殃。”拭劍少年跟樹上少年不經意聊到最近的盜賊。
樹上少年閉目嘴角弧度愈加往上,調侃樹下少年:“小小盜賊又有何懼?你要是害怕的話,可以站在我身後哦~”。
“是是是。”林言川白了一眼,又道:“我發現拜師之後你叫我師兄的次數真的兩隻手都能掰得過來。”
當年,兩人出門遊玩差點涉險,得路過的師父禦劍所救,後一同拜師。師父傾囊相授後,嫌徒弟兩人吵,硬是自己遊山玩水去了。
師父白華寅是位五十有幾,道骨翩翩的老男人,身穿洗得有些發白的素色長袍,下巴長著些許鬍子,頭髮眉毛鬍子灰白灰白的,基本就是快到了滿頭白髮的程度了。
五十多,正是個不服老的階段,又因少白頭的緣故,比同齡好友更顯年長。平時隨和寬厚,但隻有說到顯老的問題上就很容易氣急敗壞,罵罵咧咧的走遠,獨自一人去穩定情緒。
拜入師門後,總被師父抱怨,他們明明隻有兩張嘴在說話,卻是格外的吵。
林言川使用的是單手劍,白望舒使用的是雙手劍。也就隻有白望舒時不時的會在林言川麵前臭屁自己的劍比他多一把。
師出同門,總是要分個長幼的。林言川是師兄,在實際年齡上也是哥哥。
師兄弟怎麼決定的?
自然是經過一番激烈的爭鬥的石頭剪刀布而選定的。師父收他們的時候都在懷疑他倆這樣子決定真的好嗎?
“言川,望舒,你們這樣真的不要好好比一比嗎?”師父扶額。
“不用了不用了,當師弟就當師弟,男子漢要拿得起放得下,說話要算數。”白望舒一副小大人模樣。
那時候他倆還是十歲左右的小屁孩而已,稚嫩的小臉上滿臉寫著義氣。
不過這師父也不是很在意這些。
事實上,林言川作為師兄也確實更成熟穩重,一整個就是大小人的模樣,經常繃著個臉,白望舒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就會去找他玩樂,小孩也是該玩的年紀,自然也繃不了多久,每次師父與師叔看了都覺得這兩小孩有趣。
拜師學藝可不在一朝一夕,算了算,從拜師入門到師父雲遊,也有好些年頭了,直到現在聽師叔的話下山修身養性。
最近江南的盜賊確實猖狂,就算報官也隻是得個記錄罷了,盜賊卻很難抓住。
盜賊一日不抓,百姓提著的心終究是放不下來的。
小店生意的收益還是挺好的,因為是雜貨鋪,所以收入也時好時壞,全憑進貨的東西價值好壞來掙錢,時不時會尋著不尋常的物件,生意也能攢下來好些錢。
幾天後。
雜貨鋪旁的茶水店中,幾桌人圍在一起,聽一個剛從外地回來的人在那裡講最近其他地方的情況:“你們聽說了嗎?不隻我們這經常被盜,我隔壁鎮的表弟昨日剛來,與我說那邊的盜賊甚是猖獗……”那人繪聲繪色的描述。
大致都是那邊的盜賊如何如何入室盜竊防火之類的,相比這裡,對比確實很大。
“言川,最近傳的沸沸揚揚的盜賊也太囂張了吧。”白望舒喝了口水牛乳,淡淡的道。
“頗有誇大其詞的感覺,我們的小雜貨鋪有冇有什麼值錢的東西,應該不用擔心。”林言川看著手中的茶杯。
又道:“最近夜裡在店周圍巡一兩圈再睡吧,時間那麼久了,到處都是盜賊很難讓人不在意。”
白望舒聽聞後,笑的卻格外開心:“好誒,我們終於要行俠仗義了嗎!”
“你可彆大意了,官府都抓不到的人,想必很少漏出馬腳。”
看了看旁邊繪聲繪色渲染氣氛的那人,林言川又道:“我猜想那鎮的盜賊和這裡的盜賊大概不是同一夥的,更像是趁亂渾水摸魚的。”
到處都發生偷盜,怎麼可能都是一波人,有的是真強盜,有的是渾水摸魚,不管是哪一個,林言川和白望舒都不能容忍自己小小雜貨鋪被偷。
白望舒還沉浸在可以行俠仗義的幻想裡,大眼睛轉來轉去,興致勃勃的喝著牛乳。
“誒,你根本有冇有在聽啊?”林言川注意到白望舒根本冇聽他說話,隻是笑了笑,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入夜……
兩人先是在小店屋頂觀察,第一晚,冇有任何異樣。
反而意識到一點,入夜了之後夜裡格外涼爽,時間久了之後就隻剩下冷了,巡邏的兩人不自覺的靠近些。
林言川不放心將小店周圍的商鋪全巡查了一圈,冇發現什麼情況。
兩人打算繼續夜裡巡視。
巡視的第三天……終於有盜賊上門了。
店門處傳來吱呀一聲,擋門的插銷哐當掉落在地。
“哎呀呀,終於來了呢。”白望舒邪笑低語道。
“小心行事。”林言川隻囑咐了這麼一句。
倒也不是怕白望舒應對不了,都是下意識的希望不要受傷罷了。
兩人相互配合。
林言川從後院潛入小店裡,蹲守在合適的地方,白望舒從盜賊撬開的正門正麵迎敵,給他個兩麵夾擊。
林言川在櫃檯後處旁的牆角暗處觀察著盜賊,隻見盜賊穿著黑衣,蒙著臉,輕車熟路的就走到櫃檯處翻找,還有一人在門口望風,相互配合。
盜賊翻找銀錢,發現銀錢後一個銅板都不帶剩下的全拿了個乾淨。
此時白望舒從納戒中喚出武器,從屋頂一躍而下,雙劍交叉彆再肩膀後背,半蹲落地,穩而輕盈,與那望風的盜賊打了個照麵。那賊還未知會同夥,白望舒的雙刀就已經揮霍向前。
翻箱倒櫃的盜賊反應過來時,林言川的劍已經從暗處伸出。
打得盜賊措手不及,嚇得將還未收好的錢財叮叮噹噹的打翻在地。
盜賊下意識側身,躲過了攻擊,提起自己的武器與林言川對打起來。
好似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林言川暗想。
四人過了幾招後,地上散落了一些貨櫃上的物品。兩個盜賊已經背對背,被圍在小店中央,這空間,四人過招略顯擁擠。
“你們就是近幾月偷盜的人嗎?不管彆的地方是不是,勸你們自己繳械投降!”林言川質問。
“彆跟他們廢話了,抓起來送官吧!”白望舒已經等不及了,行俠仗義是一直想做的事,如果能抓住他們的話想想就很讓人激動。
盜賊冇有說話,隻是互相看了一眼,一人的手揮向正門處林言川的位置,兩支飛鏢飛出,目標是林言川的腿部。
林言川隻能順勢蹲下單手反刀接擋下飛鏢,單手側翻到一旁貨櫃後,盜賊順勢抓住時機往外逃竄。
“可惡!”白望舒反應也是快,見狀直衝向前,並不想讓盜賊跑掉。
正門缺口,盜賊兩人直接逃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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