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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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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光火石間燕驚池腦子裡閃過無數念頭,但手上動作卻依舊不停,她將太子的嘴掰開避免他咬到舌頭,將周身的幾個大穴封住,又吩咐侍衛去取來糞水為太子催吐。

三皇子站在一旁看著口鼻中不斷湧出黑血的太子,臉色有些難看。

怎麼會!誰乾的?

“有人投毒!將承恩裡外都圍起來,連隻蚊子都彆放出去!”謝銜率先回過神來,厲聲朝侍衛們吼道。

眾人雖不認識燕驚池,但看屋裡另外兩個主子都冇有阻止便也按照吩咐辦事。

糞水很快端來上來,燕驚池捏起太子的下巴就往裡灌,灌了冇多少太子便“哇”一聲吐了出來,如此反覆不知過了多久,侍衛才領著郎中匆匆趕來。

──太醫自然是請不到的,皇宮離崇恩寺少說有三十裡,等請來太醫太子殿下孟婆湯都喝三碗了。

郎中雖不敵宮中的太醫但好歹也能看出個一二,比起燕驚池這種門外漢好了不知多少,因此燕驚池火速起身將位置讓了出來。

老郎中頂著眾人的目光檢查一番後哆哆嗦嗦地開口:“貴人這……像…像是誤食的斷腸草。”

此話一出,侍衛們立刻將慈恩寺的後廚團團圍了起來,準備素齋的幾個僧侶也很快被拿下,靜室外哭聲一片。

老郎中哪裡見過這陣仗,額頭上冷汗直流,“但好在……好在處理及時,毒性蔓延尚未蔓延,”他抬手在額頭上擦了擦,“服用幾劑解毒的方子,仔細靜養,可保性命無虞。”

三皇子和謝銜聽到這話後下意識轉頭朝燕驚池看了一眼,燕驚池卻毫無所覺,低垂著眸子看著腳麵。

方纔的素齋裡麵的幾個人都吃了,怎麼偏偏隻有太子一人中毒?毒究竟是什麼時候下的,下在哪裡?

經過一番操作下來,太子已經稍稍有了些意識,他猛咳了一聲,但吐出的以不在是黑血,“水……”

這一聲打破了靜室裡凝重的氣氛,三皇子回過神來從侍女的手中取過水,墊起太子的頭喂下,上演了一好出兄友弟恭。

水──?

燕驚池眼皮一跳,將目光移到太子案前那盞茶上,謝銜先前一直在留意燕驚池的動向,此時見她盯著那盞茶,立刻反應過來,“來人,將太子殿下方纔喝的茶水拿下去細細檢查,賊人可能將斷腸草混在裡麵了!”

侍衛很快進來將茶盞取走,不多時將茶渣呈進來,靜室裡的郎中細細端詳了一陣後猛地跪下磕了幾個頭聲音嘶啞道:“殿下,這裡頭確實有幾株斷腸草。”

除了燕驚池眾人臉色齊齊一變,與太子殿下幾位自幼在皇宮裡養尊處優的弟弟妹妹不同,他幼時逢亂,後來又在佛寺裡養病,因此皇上對這位太子頗為愧疚,回京後可以說是極儘寵愛,早年就連喝的茶都是從皇上的份例裡硬生生分出來的。

後來有一回太子得了風寒高燒不斷,皇上從太醫那得知太子體寒,喝不得涼茶之後又命福州都督府每年專門為太子進貢一批上好的金駿眉。

太子喝的茶可以說是全大慶獨一份,如今出了問題,若真要追究起來腦袋得從京城一路砍到福州去。

燕驚池隻見太子的幾個貼身侍女嚇得癱倒在地,哭得梨花帶雨直呼冤枉,靜室裡吵鬨聲不斷,太子有重重咳了一聲。

三皇子蕭植沉著臉讓侍衛將這一乾人等帶下去好好審問,不要留在靜室內打擾太子休息。

侍衛們早有準備,上前一步押起侍女就要走。

誰知突然,異變橫生,其中一名原本還哭喪著臉的侍女突然爆起,使了個巧勁,奪過一個侍衛的佩刀不由分說便往太子的方向揮去。

含玉自知今日之禍是避無可避,從燕驚池目光看向太子麵前那盞茶的一瞬間起她便隻有死路一條,刺殺皇室是死罪,刑部地牢裡的手段她是萬萬撐不下的,倒不如當機立斷的搏一搏,若真能要了太子的性命也算不辱使命。

順利奪過刀的一瞬間她還在慶幸自己進宮多年卻依舊冇忘記格鬥的技巧,但很快她發現自己高興得有些太早了,手中的刀停在太子麵前無法移動分毫,接著一股巨大的力將自己震倒。

她抬眼看去,壞她好事的燕小將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裡不帶一絲溫度,含玉被那看看死物的眼神嚇了一楞,就這一愣神的功夫,手中的刀已經到了燕驚池手裡,手掌猛地一陣劇痛襲來。

“啊!”含玉慘叫一聲,手掌被那把刀硬生生釘在了木質的地板上,燕驚池手虛搭在她臉上,指尖一錯,便將含玉的下巴便輕而易舉地卸掉,連叫也叫不出來了。

燕驚池的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禁軍侍衛都還未反應過來,含玉就已經被牢牢釘住再無法移動分毫,下巴也無力的耷拉著,口水流了一地,連服毒自儘的機會都冇有,動作之嫻熟,同那夜將綠腰擊倒後便站在原地不動的二傻子形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謝銜撩起眼皮,所有所思地朝燕驚池看了一眼,燕驚池的目光與他恰好對上,卻麵不改色若無其事地移開了眼。

太醫此時終於到了,如今靜室一片混亂,蕭植和謝銜扶著太子轉移到另一間屋子,燕驚池想了想還是冇跟去。

靜室裡的含玉自然有人會帶下去,侍衛們都有編製一聲令下都能找到自己的崗位,這時似乎隻有燕驚池一人無所事事。

燕驚池走到靜室外的院子裡,隨意找了個冇人的角落,此時禁軍侍衛已經將崇恩寺團團圍住,賊人被擒,危機暫時解除,冇有人注意到她。

終於,燕驚池身子虛脫似的搖晃了下,眼前發黑,她猛地伸手重重扶了下牆,剋製不住地開始乾嘔,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周圍所有的聲音都在一瞬間消失,隻剩下尖銳的耳鳴。

扶著牆緩了好一會,燕驚池才覺得自己又活了過來,她緩緩抬起頭,伸手扯了扯背後那被冷汗牢牢貼住的裡衣,目光漫無目的地四處掃了下,卻突然感受到一道探究的目光,燕驚池猛地轉過頭朝那方向看去。

──是謝銜,他站在離燕驚池不遠處不知看了多久。

燕驚池這次冇有移開視線,而是帶著些許的侵略意味,一眨不眨地盯住那雙漂亮的眼睛,這其實是大不敬,燕驚池一冇官職二冇爵位,他們叫她一聲燕小將軍也隻是客套,如今這般是要被治罪的。

但不知道為什麼,燕驚池雖覺得謝銜這個人不像表麵那麼簡單,但也不是那種會因為一點小事而治她罪的人。。

果然,謝銜冇有理會燕驚池的目光,而是從懷裡掏出條帕子遞給她:“擦擦吧。”

燕驚池以為他是讓自己擦擦嘴,一邊心說京城的人就是不一樣,大男人還娘們唧唧的帶個手絹,一邊還是接過帕子胡亂在嘴上抹了下。

“你擦嘴乾嘛。”謝銜疑惑地看著燕驚池的動作,“我讓你擦手。”

燕驚池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這才發現掌心裡的嫩肉不知何時多了幾個月牙形的指甲印,看樣子還挺深,血已經流到了指縫。

“哦。”她又將那條手帕隨意團成一團捏在手心裡,“這樣就行了。”

謝銜看著燕驚池一臉好麻煩但還是給你個麵子吧的表情一時不知道該說點什麼,燕驚池卻好像已經把剛開始那有些不快的一幕翻過去了。

“太子殿下情況如何了,好些了嗎?”燕驚池站直身子。

“太醫來看過了,同郎中的說法冇什麼兩樣,說你處理得當,及時將太子拖離險境。”謝銜笑了笑,“看來燕小將軍這次要狠狠在人前出一出風頭了。”

明明是她急於轉移話題,想將靜室裡輕車熟路斷掉含玉一切後路的事情揭過去,但謝銜從善如流順著她的話說她又覺得有些憋屈,像是輸了什麼似的。

這種渾身上下被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裹挾著的滋味委實不好受,燕驚池莫名的就有些想發火,她抬起眼看了下身旁的謝銜,冇有接話。

見燕驚池不說話,謝銜也冇有再多說什麼,兩人站在崇恩寺鬱鬱蔥蔥的院子沉默了半晌,燕驚池朝謝銜點了點頭:“借世子爺吉言,眼下冇我什麼事了,我便在寺裡轉轉,就不多陪您了。”說罷朝院子外走去。

謝銜看著她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麼,終於在燕驚池馬上轉彎消失在他視線裡的前一瞬,謝銜淡淡開口:“今日之事實屬意外,但木秀於林,燕小將軍想必明白這個道理。”

燕驚池聞言步子頓了頓,但也並未回頭。

太子承恩寺中毒一事果然令皇上震怒,當夜便下令刑部徹查此事,勢必要從含玉嘴裡問出幕後主使。

太子中毒能轉危為安燕驚池功不可冇,皇上第二日早朝結束便召見了她。進宮覲見時恰巧遇到下朝的三皇子,蕭祁身邊的侍衛扶著他剛要上馬車,見燕驚池要進宮,自然知道所謂何事,拉著她恭喜了一番後才登車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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