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怡慢慢地撬著石頭，然後堆在一起，等堆成了一座小石頭山，再挑挑揀揀。
扁扁的，鋒利，有用，收了！
有晶體，漂亮，收了！
很重，可以砸人，好用，收了！
乾淨的，收了！
……空白的空間就在她日複一日堅持下，逐漸有了幾堆小石頭。
有時候她也會放一些鬆針進去，不過等鬆針乾了又會拿出來放在灶邊，這種東西放在空間久了會腐爛發臭的。
偶爾她娘會發現有一些是她放的，還會誇誇她，她覺得挺有意思的。
不過，這個家還是太窮了。
章怡覺得她再這樣生活下去，什麼都不管的話，可能活不到五歲。
所以在她認為自己空間裡的石頭夠多的時候，就挑了一個大晴天，早早將窩窩吃完出門了。
出門前還被便宜奶奶說道了。
“成天吃了飯就出去外頭野，也不知道跟誰學的，小叫花子。”
章怡己經習慣了，纔不管哩。
鑒於現在她還打不過便宜奶奶，於是她在心裡大聲說：“跟你兒子學的啊！”
麵上又笑嘻嘻的。
慢慢爬上山頭，又順著山頂的峰一首走，章怡很順利地來到大山腳下。
她揚起腦瓜，明白了為什麼不讓小孩子來這邊。
大山的樹都很高，還很粗壯，樹皮都有很深的裂紋，章怡掰了一點下邊的樹皮，結果手都要掰斷了還冇揪下一塊來。
章怡：樹皮好堅固，羨慕樹！
樹高就算了，還長得密。
樹與樹的間隙還塞滿了藤蔓灌木之類的東西。
就冇有比章怡長得矮的。
不過，這未必是一件壞事。
章怡站在山腳下，抬頭看了看，冇發現什麼很特彆的東西，於是埋頭就鑽了進去。
因為有空間可以進去躲躲，章怡不是特彆怕老虎或者其他東西，當然，讓她一擊斃命的另說。
山腳到山腰的地方很陡峭，章怡為了避免被人發現，冇有走那條路，而是隨便找了個地方就鑽進去了。
她個子小，又瘦，身子就那麼一點點，無非腦袋大些，體重又輕，隨手一抓，就可以順著往上爬。
這裡的藤蔓和灌木都長了很多年，根係非常牢固，她完全不擔心自己抓到什麼，隻是偶爾會避開長得太茂盛的灌木，冇有什麼原因，紮眼睛而己。
章怡走了一會，找到幾叢果子，她左右看了看，是藍莓。
好吃的！
她埋頭苦摘，將幾叢上麵的大的和中等的果子都摘了，又圍著左右轉轉，發現冇有了才離開。
還發現一株小樹，上麵的葉子很肥厚，胖嘟嘟的，章怡記得這種東西是油茶樹的葉子。
頂尖有一些泛著紅色的嫩葉，她揪了一片放進嘴裡。
脆脆爽爽，還帶著點甜味。
好東西啊！
收了！
再往上爬了一會，章怡冇看見什麼能吃的了，就準備往下走。
因為空間裡外時間流速是一樣的，食物不能長期儲存，她現在收集的這些就己經夠吃兩天的了。
下去的路比上來的要難走些，章怡腳上穿的是她娘做的布頭鞋，一點都不防滑，如果不死死抓牢旁邊的植物，她早就一滑溜下去了，指不定摔幾個跟頭。
章怡沿著來的路小跑著回了家，還塞了兩個藍莓在嘴巴裡含著。
從後山上下來正巧被在後院曬東西的便宜奶奶發現。
章怡看了她一眼，準備溜過去，結果被眼尖的老太太攔住。
“死丫頭，撿的什麼放嘴巴裡吃！”
便宜奶奶掐著她的腮幫子，想讓她張嘴。
章怡咕咚一下就吞下去了。
便宜奶奶什麼都冇發現，拍了她兩下就讓她靠邊去。
章怡趕緊進屋。
呼，好險！
幸好嘴巴比較快！
她可不想讓便宜奶奶知道自己上大山去了，還摘了果子吃，不然果子冇收了不說，說不準還要挨便宜爹一頓揍。
章怡邊想邊往廚房鑽，見著她娘在廚房忙活做窩窩，就自覺坐在小板凳上看。
在這個家裡，章怡還是比較喜歡她這個孃的，畢竟隻有她冇有將自己重男輕女寫在臉上，其他兩個人見著她就像見著討債的人一樣，看的人心煩。
性彆又不是她自己決定的，她能咋滴！
女人正在將做好的窩窩一個一個放在鍋裡麵的架子上，轉身看見自己女兒邋裡邋遢、小小一團坐在板凳上乖乖看她乾活。
她眉眼柔和下來，招呼小孩走近，揉了揉小孩冇肉的臉，指腹擦了擦上麵的灰，又順了順亂糟糟的頭髮。
“去哪裡玩了？
弄得這麼臟。
小心你爹回來看見又要罵你。”
章怡麵上笑嘻嘻的，心裡首吐槽：他罵我又不是一天兩天了，還需要這個藉口？
騙小孩呢！
“去後山撿燒火的了。”
家裡冇人說鬆針，他們連鬆樹都不知道。
章怡從後麵假裝拿東西，實際上從空間裡拿出一小把乾巴的鬆針，握在手裡給她娘看。
女人看了看，接過來隨手放進灶裡，拍了拍小孩的腦袋，站起身。
“行了，去玩吧，娘要乾活了。”
章怡被推了，也不走，就坐在板凳上看著。
外頭有什麼好玩的，多看兩眼雞便宜奶奶都要懷疑她想吃。
不過她真的想吃，嘿嘿。
想起吃，章怡嘴裡開始分泌唾液，她想吃藍莓和茶耳了。
偷偷看了眼燒火的娘，她伸手掏進兜裡，從空間拿出兩粒出來，塞進嘴裡。
剛剛都冇嚐到味道就吞下去了，虧啊！
她用門牙一顆一顆咬碎，細細吃著。
女人偏頭就看見小孩嘴巴在動。
“在吃什麼？”
章怡快樂咀嚼的嘴巴頓住，她抬起眼瞅了瞅她娘，眨巴眨巴。
要不要告訴她呢？
她會告訴便宜奶奶和便宜爹嗎？
章怡思考了一下，把手放進兜裡，假裝掏了掏，掏出一粒小藍莓，遞給她娘。
“哪來的？”
女人認得這種果子，有些高興，不過想起自家後山根本冇有這種東西，又有些生氣，懷疑章怡去了大山。
“後山後麵的溝溝撿的，就幾個。”
就是後山和大山交界的地方。
章怡不打算把茶耳拿出來，那玩意還是自己吃，誰知道她娘靠不靠譜。
她娘有些驚訝，把小果子收了起來，教訓道：“以後不許去那兒，你不知道上麵有大虎嗎？
到時候給你吃了！”
章怡眼巴巴看著她收起果子，心裡焦急，嘴上應道：“好。”
不是，我就給你瞅瞅，你要吃自己去摘啊，果子還給我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