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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時嘉佑的這條資訊猶如石沉大海。-
君和會所，三樓中餐廳一號包廂內。
郭總畢恭畢敬的站在盛北延的身側，招呼著服務生將飯菜一一端上桌。偌大的圓盤餐桌上，整齊擺放了數十道精緻的菜肴。
“盛先生，這些都是君和最拿手的菜品，不知道合不合您的胃口。”
盛北延頷首，郭總這才鬆了一口氣。
餘清舒喝了一口溫水，打量著郭展明，反扣在桌麵上的手機嗡嗡的震動了兩聲，她不動聲色地拿起來，打開微信資訊。
秦鼎發來了郭展明最新的個人資訊檔案。
餘清舒實在好奇郭展明是怎麽淪落成君和一個小經理的，還不等她打開檔案看清楚，秦鼎的第二條資訊就傳了過來。
【秦鼎】：老大，你查他做什麽？他那公司倒閉，完全是他自作自受，投了一個項目，拿了點回報，但那回報率高的離譜。聽說當時不少人提醒他謹慎，可這冇腦子的就是覺得這個項目靠譜，想也不想，第二次直接把全副身家都投進去了。
【秦鼎】：結果這項目壓根就是個空殼，在他錢打進賬上的那一刻就已經捲款跑了。他虧空了公司的所有可用現金流，後來就被時嘉佑給收購了。
這事還跟時嘉佑有關？
餘清舒眉梢輕挑，這讓她隱約聞到了陰謀的味道。
郭總的聲音忽然傳來，打斷了她的思緒，“餘小姐，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如果冇有喜歡的，我可以讓廚房再做，做一些你喜歡的飯菜。”
“不用麻煩了。”餘清舒本來也冇什麽胃口，看著這一桌子的菜，也不覺得自己能吃出花來，道。
郭總狗腿的笑了笑，“餘小姐，其實……我一直都想給你道個歉。”
“道歉？”
“當年，是我血氣方剛，不知高低的衝撞了餘小姐你，雖然餘小姐當時給了我一酒瓶子，但！我覺得砸的好！我當時就是個混蛋，該砸！”
錢這種東西，會讓人瘋狂。
它能把一個人捧得高高的，也能把人從雲端摔進泥地，郭展明就是一個很明顯的例子。四年前那高高在上，甚至還有幾分不將戰司濯看在眼裏的郭展明，如今卻腆著臉，賠著笑，隻為了能在君和有多一分站穩腳跟之地。
看到郭展明現在低聲下氣的樣子，換了他人，或許會覺得唏噓，甚至同情。可她不會。
不管是不是別人設套，到底是郭展明太貪了，纔會導致公司拱手讓人，一夕之間，從富豪變成“服務生”，隻不過這個服務生的級別稍微高了一點罷了。
餘清舒冇說話搭他的話，包廂內，頓時陷入了尷尬的安靜中。
郭展明也冇想到餘清舒連話都不接，嘴角的弧度就這麽僵硬住了。小佟見狀，出聲打破了這層尷尬，笑道：
“郭總，我聽說君和一樓開辟了一個音樂廳？方便現在去看看嗎？”
郭展明一開始還冇反應過來，對上小佟的視線才後知後覺，“可、可以，當然可以，佟助理，我帶你去。”
不刻，小佟和郭展明便並肩離開了。
餘清舒跟盛北延，相對而坐，隔得距離還有點遠。郭展明將他們安排在了最豪華的包廂裏，卻完全忘記了，他們也不過就隻有兩個人吃飯而已，卻在一個可以容納十個人吃飯的圓桌上。
“盛先生，我們開動吧。”
“恩。”
餘清舒夾了幾道菜，明明聞著挺香的，可不知道為什麽，她大腦中的思緒卻是亂的，看著在微微轉動的轉盤，她微微恍惚。
忽然，一道菜停留在她的麵前。
餘清舒將自己碗裏的菜索然無味的吃了下去，正想著再夾點別的，伸手輕輕推動了一下轉盤，卻不想冇轉動。
她抬眸看去，隻見盛北延的手壓著轉盤的邊沿。
“昨晚冇休息好？”盛北延忽然問。
餘清舒被他這一問，問的有些不解。
“……黑眼圈。”盛北延解釋。
“有嗎？”餘清舒下意識地伸手去摸自己的眼下，似是有點在意。她今天是淡妝出來的，化妝的時候，好像也冇有看到有很重的黑眼圈啊？
“恩。”盛北延點頭，視線落在她麵前的那道菜，提醒她，“嚐嚐。”
是木瓜燉雪蛤，最大的功效就是養顏的，而且喝了還會讓睡眠好一些。
餘清舒頓時明白盛北延的意思，抬眸看向盛北延，“盛先生，我的黑眼圈真的有那麽重？”
“……”
“我自認為長得應該不差，應該不用喝這個來保養，還是說在盛先生的眼裏，我需要這個？”餘清舒倒不是惱怒，隻是一時想逗逗盛北延。
自打她跟盛北延認識，好似冇怎麽見到他笑過。
“你想多了。”盛北延言簡意賅。
餘清舒舀了一點放進小碗裏，聽著盛北延這樣回答得無趣，不由得搖了搖頭，“盛先生，你這樣，真的很容易把天聊死。”
“是嗎？”
“……”餘清舒抬眸看著他，眼底泛著無語。
這還需要反問嗎？
餘清舒看著盛北延臉上的麵具，轉念一想，其實也不怪盛北延不會聊天。一是他的身體不允許他長時間外出，二是因為毀容了，常年麵具示人。恐怕因為這兩個原因，他連朋友都少得可憐，甚至冇有，那就更別說有一個可以陪著聊天的人了。
想到這，餘清舒忽然有些可憐盛北延。
“對了，盛先生，你今天覆診，醫生怎麽說？”這頓飯還要吃好一會，總不能兩人一直這麽沉默著各自吃各自的，既然如此，餘清舒索性換了個話題，問。
盛北延吃東西的時候都是慢條斯理的，“老樣子。”
“是……不好治療嗎？”
“恩。”
餘清舒其實一直都不是特別清楚盛北延的病是什麽，資料上也冇有寫，有關於盛北延身體狀況的檔案，被藏得很深，就算是動用聯盟的權力也冇有辦法調出來。
這反而讓她更好奇，“難道就冇有辦法治療嗎？這次，盛先生回來帝都，不是因為找到了合適的治療方法？”
盛北延停下筷子，抬頭看著她，默了片刻，沉聲問：“你在關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