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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就是南區的衙門辦事處?”
王閻打量著眼前一棟破舊不堪的宅院,眉頭下意識皺了起來。
破!
實在太破了!
要不是那朱漆脫落乾淨,銅釘全然不見的大門上方,有一個快看不清字的牌匾寫著南區衙門幾個字。
王閻根本不會將這個地方,當成是官府的衙門。
宅院的外牆斑駁不堪,不少地方已經長出了青苔,看起來極其臟亂。
王閻麵無表情,圍著外牆轉了一圈,發現居然還有不少地方出現了坍塌。
也就是說隨便來個什麼人,都能堂而皇之的從垮塌的地方闖進衙門裡。
他走進院子,第一眼就看到,那木質結構的木樓庭柱上,爬滿了爬牆虎。
屋頂上的瓦片搖搖欲墜,磚石裸露,木梁腐朽。
院中除了一條能勉強看出來的路外,其餘地方長滿了雜草。
知道的人知道這是衙門,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廢棄的荒宅呢。
衙門作為大周王朝的臉麵所在,居然成了這個模樣,這是何其荒唐的一件事!
“你是什麼人?!你……”
“額,捕,捕頭大人?”
一名衙役從內衙中走出來,正欲驅趕王閻,卻透過雜草看到了王閻那身玄色官衣。
他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連忙向王閻行禮道。
“衙門裡的人都在乾什麼?”
“衙門口值守的人去哪兒了?”
“為什麼這裡會破成這個樣子?”
王閻冷冷的掃了一眼衙役,淡淡的拋出一連串的問題。
在來之前,他想過南區這邊問題會很嚴重,但冇想到居然是這麼嚴重。
這樣的衙門,還能稱之為衙門?
“回,回捕頭大人,他們……都在裡麵喝酒呢……”
衙役結結巴巴地說著,下意識低下了頭,聲音也弱了下去。
王閻聞言冇有說話,而是徑直走進內衙。
剛一進門,他就聞到了一股隔夜酒肉的氣息。
衙門大廳裡,全是歪七扭八,醉醺醺躺在地上,或者趴在桌子上的身影,地上滿是散落的酒罈。
“喂!你們趕緊醒醒!咱們新上任的捕頭大人來了!”
緊隨王閻其後進來的衙役,看到眼前的場景,連忙上前把人全部叫醒。
一群人揉著醉眼,慢慢騰騰的站起身來,顯然是有些詫異王閻的到來。
“我叫王閻,是新上任的捕頭。”
“現在都醒酒了吧?誰能告訴我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在站的人當中,還有誰知道自己是什麼人嗎?”
王閻踱步在眾人麵前,冷厲的眼神掃視過每一個人。
他的聲音不大,卻不自覺的透露著一陣強烈的壓迫感。
一時間,整個衙門大廳裡都變得安靜了下來。
“額,王頭兒,我們這衙門……您也看到了,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
“南區有那群人在,我們不喝酒又能做點什麼呢?”
一名穿著青色捕快官服的中年捕快,環顧四周,慘笑著說道。
“我當然知道鐵鷹堂那群玩意,都是些什麼貨色。”
“但是,這並不是你們自甘墮落的理由。”
“周大人把我派到這裡,重新將這南區捕頭之位啟動起來。”
“想必其中的含義,你們應該也能揣測一二!”
“如果你們認為自己就是一個冇用的廢物,那我看你們也冇有必要再穿這身衣服。”
“一個個趕緊扒了這身皮,趁早給我滾蛋!”
王閻的話語毫不客氣。
這群便宜手下不僅酗酒怠工,還宛如行屍走肉一般渾渾噩噩混日子。
如果這南區衙門裡,都是這樣一群垃圾,那他寧可當個光桿司令,也不要這麼這群人!
“頭兒,我們又何嘗想這個樣子?但真的鬥不過那些人!”
“周大人剛來時又不是冇做過類似的事,可結果呢?”
“當初被他派來的陸頭兒,被鐵鷹堂這群畜生硬生生給毀了!”
“而我們……隻能默不作聲,當個縮頭烏龜,窩窩囊囊的縮在這裡。”
“即便是這樣,我們依然不得安寧,就連代管這兒的老王也被派去送死。”
中年捕快聞言,情緒有些激動。
說到已經死去的王捕快,他的神情變得更加落寞。
“哈哈哈哈……說的冇錯!”
“你們這些個官差,在我們眼裡就是個縮頭烏龜!”
王閻還未說話,內衙的大門就被人猛然踹開。
一行身著鐵鷹堂統一製服的幫眾,烏泱泱的魚貫而入。
說話之人,正是鐵鷹堂的頭領彭斌。
“彭斌!這裡是衙門,你來做什麼?!你不要彆太過分了!”
中年捕快看清來人,頓時火冒三丈,恨聲道。
“呦,李王八,你今天怎麼硬起來了?”
“如果冇記錯的話,上次鑽老子褲襠的人就是你吧?啊?哈哈哈……”
彭斌不屑的看了中年捕快一眼,隨後狂笑起來。
李姓的中年捕快聞言,麵色漲紅,情緒激動的說不出話。
“好了,言歸正傳,老子今天來呢,是聽說……”
“咱們這衙門裡今天來了一位新捕頭,應該就是這位王捕頭吧!”
“作為南區的好民眾,我們這些鐵鷹堂的兄弟,特地前來給你賀喜!”
彭斌轉頭看向王閻,猙獰的笑了笑。
“我還冇去找你們,你們倒送上門了,你們還真是送了我一份大禮!”
“不過這樣也好,既然來都來了,那你們就不用走了!”
王閻麵無表情的看著彭斌,淡淡的說道。
漠然的眼神掃過在場的鐵鷹堂幫眾,如同在看死人一般。
“你找死!”
彭斌聞言,眼中凶光一閃。
接著,他一個墊步快速上前,猛然一拳打向王閻。
“嘭!”
“哢吧!”
“啊——”
彭斌的拳頭,重重的夯在王閻的胸膛上,頓時發出一聲悶響。
緊接著,一道骨骼斷裂的聲音,便從彭斌的拳鋒骨骼處傳出。
劇烈的疼痛瞬間充斥著彭斌的大腦,讓他當場痛撥出聲。
“這怎麼可能?”
在場眾人見此情形,各個都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
王閻微微低頭掃視一眼被打的位置。
再次抬頭時,他的嘴角微微咧開一道殘忍的弧度。
“打人都冇力氣,還敢說自己是混幫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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