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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九暮還打算觀望一番演武場之上的頂尖對決……
這邊的小福臨，卻已經拉著他，準備開溜。
即便那邊正在麵臨著一眾妖魔圍剿的，是他的堂兄。
雖說“皇家之內無親情”，但小老弟你這也未免太過於現實了吧？
陳九暮心中腹誹著，但也知曉這具粉嫩小屁孩身軀裡麵的，指不定待著哪路老妖怪呢——表麵上他看著“人畜無害”，但內中腹黑，卻不足外人道也……
誰碰誰知道。
於是乎，他也顧不得許多，帶著小福臨一起，順著演武場旁邊的排水渠，貓著腰過去。
廣場正中處，戰鬥無比激烈。
似乎還有越來越多的人影，朝著這邊彙集而來。
但陳九暮與小福臨，兩個老六，卻趁著這機會，快快樂樂地越過障礙，快速朝著城隍廟的方向摸去。
然而走到中途，陳九暮突然停下。
他問道：“剛纔我能聽懂滿語，以及日本妖怪的話語，是你在幫忙？”
小福臨點頭：“對呀……”
陳九暮有些好奇：“什麼手段？”
小福臨撇嘴說：“他心通。”
哦？
對方漫不經心的話語，卻讓陳九暮不由得心頭一震。
要知道，佛門標榜的六大神通，分彆為“天眼通、天耳通、他心通、宿命通、神境通、漏儘通”……
若能證此六法者，至少也是一個大乘菩薩的道行尊位。
看得出來，這位轉世之前的咖位不小啊。
陳九暮心中思忖著，卻說道：“你這個是光環嗎，還是buff？”
buff……
這是一個絕對不可能出現於當下的話語！
陳九暮卻故意說出，多少有點兒“宮廷玉液酒、一百八一杯”的意思……
對暗號！
但遺憾的，是小福臨並冇有聽懂：“光環我大概明白，‘巴夫’是啥意思？”
陳九暮冇有深究，而是說道：“大概一個意思。”
小福臨說：“差不多吧——你隻要靠近我兩丈之內，皆可共享……”
陳九暮卻說：“能不能不接近，也可以有？”
小福臨看了他一眼，說：“我可以幫你開光，讓你擁有‘他心通’的語言溝通功能——但這些，能不能等我們出城之後，確定了安全再說？”
陳九暮笑了：“當然可以！”
……
演武場上，一場惡鬥，已經持續了幾十個回合。
作為努爾哈赤的長房長孫，這位杜度的實力，卻比之前在塗山露過麵的嶽托，還要強悍許多。
陡然衝出的他，顯然是知曉此番，定有一番惡戰，也是全身披掛，嚴陣以待。
然而從宮中衝出的四頭東瀛妖魔，也非凡物。
自稱“仙人”的它們，自然不可能是真正的仙人，甚至距離被譽為“陸地神仙”的資深超凡，也有很大的一段距離。
事實上，這四位，幾乎個個都是半步超凡的水平。
但問題是，這四個東瀛妖魔，力量卻十分古怪，甚至比魔雲一族，還要詭異。
隻見衝入場中之後，那雪女仙人張口一吐，場中頓時就滿地冰霜。
地麵凍結，冰層厚度，甚至得有幾十公分。
那禿頂的鳥嘴河童，口中發出怪異的叫聲，冰麵之上，立刻浮現出滿天血腥，到處都是粘稠的黑血……
鐮鼬仙人將手一揮，滿天鐮刀飛舞。
手拿竹竿的小僧，在那粘稠的血麵上，輕輕點了一下，卻是陡然釣出了一頭體型近乎於鯨魚一般的十幾丈怪魚。
那怪魚，滿身腐爛，半邊身子甚至滿是白骨，散發著惡臭。
猙獰的獠牙張開，卻有暗綠色的粘液噴濺而出。
都還冇有動手，杜度就被折騰得滿身狼狽，剛剛揚起手中長刀，卻有那巨大的怪魚鯨身，從上陡然砸下。
轟！
……
誰也不知道，那獨眼小僧仙人，是從哪兒，整來的這麼大一條魚。
隨時隨地，都能垂釣，而且釣的是這麼大的玩意……
若是放在後世，隻怕會讓釣魚佬狂喜。
當然，如果釣出來的，是小日子的核汙染魚，那就另說。
總之偌大局麵，直接將演武場這兒，弄得一片混亂。
陳九暮與小福臨兩人，卻也趁著這機會，躍過了廣場，徑直來到了城隍廟這邊。
誰也不知道，為啥盛京皇宮之內，會有一座城隍廟。
陳九暮過來，也感覺一陣發懵。
但當他在小福臨的帶領下，順著牆角，翻身入內，一路來到了偏殿之中時，方纔發現廟中供奉的，卻是各路麵目猙獰、宛如惡鬼一般的魔神泥塑。
“薩滿！”
小福臨瞧見陳九暮頗為驚訝，於是解釋道：“我女真一脈，本就有上古巫族血脈，皇爺爺起家，也是依托薩滿之法！”
陳九暮聽了，不由得點了點頭。
薩滿教他知道，是一種原始的多神教——遠古時代的人們把各種自然物和變化莫測的自然現象，與人類生活本身聯絡起來，賦予它們以主觀的意識，形成最初的宗教觀念……
即萬物有靈！
努爾哈赤雖然接受了魔雲一族的資助，但從本質上來講，他自己也是一代天驕強人。
雙方更多的，是一種合作關係。
很顯然，讓他立足的，便是這種流傳於女真、蒙古、赫哲、鄂溫克、哈薩克等族群的原始宗法。
兩人說著話，然後從那一尊尊麵容猙獰醜陋的泥塑神像中間走過。
不知為何，陳九暮總感覺這些泥像，過於傳神，栩栩如生。
很顯然，這個坐落於盛京皇宮之內的城隍廟，裡麵還是有一點兒東西的。
或許是因為演武場那邊的戰鬥，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
兩人一路還算輕鬆，躲避了不少守衛，最終抵達了一處廂房之中。
廂房左側，有一個土灶廚房。
小福臨帶著陳九暮過來，然後將那土灶之上的大鍋，搬開了來。
鐵鍋一搬開，竟然露出了一個黑黝黝的通道。
小福臨率先，直接躍下。
陳九暮用雙腳撐著兩邊，小心翼翼，將鐵鍋複原之後，方纔往下落去。
通道不算高，七八米左右，一落地，陳九暮就感覺到周遭一片黑暗，緊接著傳來一股渾濁的呼吸聲。
唰！
幾乎是在一瞬間，陳九暮瞬間拔劍。
拔出的，並非日用的製式長刀，而是山河劍。
陡然激發的山河劍，煥發紅光，直接將廳堂照亮。
在周遭之處，卻浮現出了兩個麵容猙獰的傢夥來，正死死地瞪著他……
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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