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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州雖然名義上隸屬大明……
但實際上，早就已經是福建鄭家的地盤了。
無論是官麵上，還是江湖中，甚至尋常百姓的衣食住行，都為鄭家掌控。
所以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駐守於泉州的鄭家頭麪人物鄭芝豹與施天福，就已經帶著大兵，趕到北城一帶……
並且將這一大片，給全部圍住。
冇過多一會兒，鄭森也帶著趙逢甲、馮紹虎、林詠威等多名手下，趕到了現場。
“叔父……”
儘管是鄭芝龍的長子，但鄭森畢竟剛剛主事，對於鄭芝豹這等鄭家的實權人物，卻是格外恭敬有禮。
而鄭芝豹作為鄭芝龍的親弟弟，對於老哥的這位長子，也是不敢怠慢。
畢竟鄭家內部，誰都知道，大哥的這位麒麟子，必然是鄭家未來的領航之人……
於是他與鄭森寒暄幾句，然後說道：“死的，是琉球華族的人——就是那個媚態畢露的黑羽悠亞……”
“是她？”
鄭森聽到，不由得陡然一驚，隨後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旁邊的林詠威。
兩人隱秘地交換了一下眼神，隨後鄭森說道：“此事確認了嗎？”
鄭芝豹點頭，說：“已經派人打掃過現場了，確定無誤——隻不過，冇想到那小娘們兒看上去柔弱風騷，好像誰都給欺負一樣，跟她睡過的，不知有多少人，卻不料竟然是個半步超凡……”
啊？
聽到鄭芝豹的講述，旁人都忍不住心驚。
特彆是鄭芝豹、施天福幾人身後的部將，都下意識地低下頭去。
很顯然，這群人，或許也都是那黑羽悠亞的入幕之賓。
反倒是鄭森這邊，早有心理準備，點了點頭，又問：“怎麼弄的呢？”
鄭芝豹搖頭：“不知道，好像是跟人在這兒起了衝突，然後那女人就發狂了，直接顯露本體，對於這附近所有生靈，進行無差彆攻擊——這個地方本就偏僻，等我們趕到的時候，她已經被燒乾淨了，隻剩下一具軀殼……”
鄭森問：“死了多少人？”
鄭芝豹說：“七八十個吧，都是這附近的貧民，來不及躲避……”
鄭森問：“那是誰，把這女人弄死的？”
鄭芝豹搖頭，說：“目前暫時還不知曉——不過可以確認的兩點，一是那人很強，很強很強，所以才能夠在短時間內，將人瞬間斬殺……”
“其二，就是那人的手段，應該與火有關。”
鄭森看著周圍一片煙燻火燎的模樣，不由得長長吐出一口濁氣來，說：“確實很強。”
隨後他又問：“可有目擊者？”
鄭芝豹說：“在找了，不過估計很難……”
……
兩人這邊交流著。
順著話題，又聊了幾句，正想要四處檢視呢，卻不料打東邊，來了一行人。
那是一支氣勢洶洶的隊伍，差不多得有二十人。
領頭之人，卻正是這幾日在晉江會館，到處騷擾來賓的華族代表徐次郎。
而他身後，是那位塚原千變……
以及十幾個殺氣騰騰、拿刀帶劍的絲衣武士。
徐次郎率眾抵達此處，上來就衝著鄭森喊道：“鄭公子，悠亞到底怎麼了？”
他上來就一頓質問，惹得鄭森多少有點兒不滿。
不過對於此人，他也毫無辦法，隻有把情況，一五一十地與對方說來。
徐次郎的臉，陰沉得嚇人。
他死死盯著鄭森與鄭芝豹，說：“我們是響應著海帥的號召，前來參與濟世大會的，卻不料人居然折在了這兒——無論如何，鄭家都要給我們一個說法，否則彆怪我們華族不客氣……”
這等話語，有點兒過於剛硬。
鄭芝豹眉頭一皺，當下也是毫不客氣地回答：“確實如此，不過你們的人，若是好好待在晉江會館，結果出了事，我們絕對會負責到底——但她一個女子，大半夜的，卻出現在這城北處，也要我們負責？”
徐次郎怒吼：“這兒也是你們的地盤！”
鄭芝豹卻針鋒相對，一字一句地說：“晉江會館，以及武榮，纔是我鄭家的地盤——這兒，是大明的，你可以找官府……”
這一句話，直接將徐次郎給噎得半死。
他用看死人一般的目光，死死盯著鄭芝豹，緩聲說道：“鄭芝豹，你彆忘記了你們哥幾個，是靠誰的支援，最終起家的！”
鄭芝豹毫不猶豫地回懟：“你去找我哥，也是這個說法……”
眼看著徐次郎又要說話，鄭森終於插話：“兩位，先彆吵了，出了這事兒，我們最應該的，是追查凶手……”
話音未落，卻有一個驢臉部將，走了過來，在鄭芝豹旁邊，耳語數句。
“什麼？”
鄭芝豹聽完，臉色頓時就變得陰沉。
而當眾人望向他的時候，鄭芝豹也不隱瞞，指著遠處的一處院落，說道：“那兒有冥門一族活動的痕跡……”
眾人皆驚：“什麼……”
……
確定了這附近，有冥門活動的蹤跡……
徐次郎也冇有久留，帶著手下，以及那支叫做“摩小組”，匆匆離去。
很顯然，他們是準備找冥門尋仇去了。
看著這幫傢夥的背影，鄭芝豹眯著眼睛，緩聲說道：“冥門的代表，還未露麵？”
負責接待的鄭森點頭，說：“遞了拜帖到晉江會館，說到時候大會召開，他們會來人，至於何時露麵，還未得知……”
鄭芝豹歎息一聲，說：“山雨欲來風滿樓啊！”
這叔侄倆又聊了幾句，鄭森藉口會館那邊，還有事務，於是先行告辭。
離開這一片區，來到了一處巷口，他停下了腳步。
鄭森偏頭，問客卿林詠威：“人呢？”
林詠威說：“跟在殺人豹身邊，正在明堂院子裡，等待公子到來……”
鄭森點頭，說：“好，聽一聽他什麼說法。”
一行人繼續前進，卻是轉道，來到了青樓楚館最多的城南。
他們來到了一處雅苑，進了屋子，卻瞧見剛剛招攬的供奉王狗子，正在與殺人豹一起，恭候多時。
對於這等剛剛招攬的手下，鄭森自然場麵做足，上去就是一番關懷。
寒暄過後，他直入正題：“你那小兄弟呢？”
王狗子低頭，悲痛欲絕地說：“死了……”
“啊？”
鄭森表達了痛心之後，問：“那黑羽悠亞之死，到底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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