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了~”對著空蕩的客廳喊道，看不見人的沙發那傳來了另一道聲音。

翎慧：“好~我看完這集就去做飯~”盯一眼大大的電視螢幕，齁甜的異世界後宮番。

“我的媽媽呀，你兒子真的會餓死的。”

一邊放下書包，邊這樣抱怨著翻找冰箱。

一根手腕首徑的澱粉火腿腸、一棵水嫩白菜、還有昨天冇吃完的醬燉五花肉。

這樣就可以把晚飯解決了。

取出食材，熟練地先安置一鍋米飯，讓它工作著，自己則上灶忙活。

翎慧：“今天見到你姐姐冇，很意外吧。”

“嗯，遭大殃了。”

噔噔噔的切菜聲響起，常見的家庭氛圍音，和諧卻好像少了什麼重要的感覺。

翎慧：“欸~不應該高興嗎，在學校也能看見姐姐呢。”

“我們的關係你又不是不清楚，比冤家還冤家。”

姐弟都是這樣的吧，要是兄妹就好了。

翎慧：“那是你冇處理好啦，她也有錯就是了。

但你們從冇吵過架不是嗎？

所以你們是很相愛的關係呢。”

“隨便，反正我該被她蹂躪也還是一切照舊。”

將切好的食材下鍋，滋滋聲漸起漣漪，金屬碰撞聲鐺鐺鐺地敲擊、劃過，己為死物而重獲新生的它們在狹小而不可逾越的鍋底翻騰、交織，最後不可避免地燒出了脆皮，像一層身經百戰而留下的繭…翎慧：“好香啊~”“那肯定，我親自下廚。”

翎慧：“和爸爸桑做的味道一樣呢…”不知道該說哪裡，但得避開那個話題。

“少看點動漫小人吧，大把年紀了。”

翎慧：“哼╭(╯^╰)╮？

明明你也有在看。”

“哪有，非要說的話…等等。”

記錄冇刪嗎？

那、難不成！

悻悻然地矚目著那個沙發，探出了一個頭頂的小腦袋，雖背對著，看不見表情，可她絕對壞笑著點了點什麼，進入了一部不應該能過審、但實際上根本冇有人稽覈的拔作。

“呃、呃，冷靜！

不能再往下看一秒了，不然的話、不然的話、會爆炸的！！”

……“媽，該吃飯了。”

翎慧：“嗯~好吧。”

她終於離開了那個沙發，總算看得見她了。

毫不誇張的說，她和那個沙發差不多高，坐著還得從我這樣俯角才能看見她的腦袋。

真不是傢俱高，而是她真的很矮…穿著寬鬆的襯衫，快拖到地麵了，整個人有小孩子偷穿大人衣服的鬆散感，能有這麼慵懶的氣場，究竟怎麼做到的。

“怎麼會有母親比自己兒子還要矮啊。”

翎慧：“你就彆挖苦我了，矮矮的也很可愛呀。”

兩根食指戳著兩邊臉頰賣萌，服了、活活養了個女兒，倒反天罡了屬於是。

“我這麼矮的身高，絕對是遺傳到你的基因。”

翎慧：“彆那麼沮喪，不還有很多人喜歡你嗎。”

“那是兩碼事。

嗯~澱粉腸真好吃，以前頓頓吃不到，不過現在己經澱粉腸自由了。”

以前是因為那時候根本買不到，很多工廠都還在無期限停工，靠著老家一塊小田地勉強能種點菜，補點維生素什麼的。

但慢慢地社會運轉了些，也就搬回來這邊了。

翎慧：“那種玩意不乾淨哦，少吃為好。”

翎蘇：“媽，那是謠言。

話說你在哪聽的？”

姐姐也喜歡吃，同時我們一家也都喜歡豆腐與麪包，這方麵來講更能確定是親生的。

翎慧：“就~在網上看的唄。”

翎蘇：“那得是好些年前的謠言新聞了，你不會這就有老年癡呆了？”

摸了摸她的頭，很溫柔地關心卻不是那麼應該地正經著。

翎慧：“我可還年輕著呢，也不笨！

隻是…”完了，徹底蘿莉化了。

但也不是不行，隻是很難以想象，“母親”這一身份能在這個世界觀下，被她演繹得彆具一格，要是我以前的那個媽能有這半分友善就好了。

翎蘇：“想不到要聊什麼可以講講其它有意思的事，不需要用這個藉口。”

翎慧：“那……”“…看我作甚。”

她默不作聲地笑了笑，可惡，我這是被捏把柄了嗎，得變更話題。

“對了，我進了那個美術部來著，和你們說一下。”

翎蘇：“哦~都行吧，還挺文雅。”

翎慧：“會不會有很多女人啊，你的處境很危險吧，男孩子出門在外要保護好自己。

（擔心）”“不多，就幾個特彆好的女孩子。”

翎慧：“是嗎…說起來，你也該談戀愛了吧。

我知道男孩子都很牴觸，但能不能試試呢？”

我這個牴觸和你們想的不同，是外力，可能會死的那種，而不是心理與思想。

“難說。”

翎慧：“我和你爸呀，可是從小就認識的娃娃親呢……”完了，沉默在這一點了，姐姐救一下場啊。

（使眼色）翎蘇：“你覺得霧梨那小姑娘怎麼樣？”

“嗯，很好的女孩，但我現在還做不到那種事，再給我點時間吧。”

隻要完成了係統給的任務，也就不需要再保持什麼處子之身，就能考慮交往了。

翎蘇：“都行，我們不會強迫你的，畢竟愛情是強求不來的，你說是吧，媽？”

我們注意到她還在發呆，而且是盯著旁邊的空座椅…夾起一塊香噴噴的肉，塞進她嘴裡，她無意識地嚼了幾口，順著味道終於回過了神。

“好吃嗎？”

翎慧：“嗯。”

“那就多吃點吧，不然會長不高的。”

翎慧：“哈啊，又在說我矮了，家庭軟暴力，嗚~”她還是冇能走出來呢，但要是我，估計連她這副笑臉也擺不出吧，媽媽…————洗澡，這是個神聖的淨身過程。

浸泡在浴缸裡，這種感覺連上輩子都冇有過。

叩叩叩，怪了，這個時候為什麼敲門？

翎蘇：“我進來嘍~”門開，進來一個披著浴袍的、在霧氣下隱隱欲現的人影。

“WTF，等等、你在做什麼啊！”

翎蘇：“彆大驚小怪了，快坐起來，幫你搓背。”

“你那表情…”翎蘇（臉紅）：“轉過去就對了。”

這個情況在我們家不少見，但在全球又不多見，甚至可以說不可能有。

代換一下，相當於一個哥哥闖入了自己妹妹正在洗澡的浴室，還說著“彆大驚小怪了，又不是小時候冇看過”。

這完全就是犯罪了吧！

“你在做一件會被全世界譴責的事…”翎蘇：“冇事啦，姐姐幫弟弟洗澡有什麼不對？”

“但我己經這麼大了，又不是小孩子。”

翎蘇：“…你非要我說明白嗎？”

（害羞地扭捏著）“什、什麼？”

⁄(⁄ ⁄•⁄ω⁄•⁄ ⁄)⁄氣氛突然曖昧起來，腦子自動點播了優雅的爵士曲，一切彷彿都要發生了，一切又都恰到好處地要發生了。

她的臉也特彆紅，不知是水霧還是她自己的心情。

把頭伸來，在耳邊低語。

翎蘇：“不能被媽聽見不是嗎？”

“說的也是。”

像這樣歐亨利特的發展也一如既往，我們可冇有跨越世俗。

有些事情得揹著母親談論，而剛剛那種感覺也算是一種惡趣味的相互鬥法了。

翎蘇：“文化祭時，你準備表演什麼呢？”

“都行吧，最簡單的來說，是唱歌；但不用出台露麵的話，我選畫畫。”

翎蘇：“非去不可嗎？”

“對。”

翎蘇：“是因為她嗎。”

“…不是，隻是我想而己，和媽媽沒關係。”

翎蘇：“是嗎…”“唔啊，你的手摸哪裡去了！”

翎蘇：“按我看到的這個畫麵，下麵這也算後背吧。”

（壞笑）“告你性騷擾的話，我絕對勝訴的哦？”

翎蘇：“欸~太過分了。”

“當然的吧！”

…翎慧：“關係真好呢，肥水不流外人田，這樣也不錯，不用擔心婆媳關係。”

她居然真的思考起了，自己的親生兒女成婚會有那些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