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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蝴蝶不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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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多?

並不是每次見麵都會響?

今天和昨天有什麼區彆嗎?

天氣?

來訪的時間?

我沉吟了一下,隨即有了一個猜想——

多數的物種隻能感知晝夜,講究吸取日精月華,大概率不會出現卡著兩晝一夜出現的情況。

這個‘重新整理時間’,很大可能是一天。

因為前天晚上是11點多,快要過零點的時候見麵,昨天是中午一兩點的時候吃飯,冇有過一日的時間。

而我若是在昨天晚上11點多來找餘佳佳,餘佳佳大概率還是能聽到我的聲音

但這裡又得衍生出一個新的問題:

“人身上的聲音和物品上發出的聲音有區彆嗎?”

餘佳佳連連搖頭:

“冇有。”

“都是一樣的。”

我想了想問道:

“人類身上蛙會叫幾下?”

餘佳佳想了又想:

“也不一定。”

“普通人身上通常都是20聲起步,當然也有隨便亂叫的,規律也不明顯”

“額,對不起我錯了QAQ請不要用那樣的眼睛看我,哦哦哦,好像塊頭大一些,強壯一些的人,叫的會比普通的小菜雞多幾聲。”

我收回了目光,心裡將‘以強弱等級蛙叫’這一點納入待決策的行列之中。

我倒不是不想直接推斷,但餘佳佳這人,自己覺得良好,但說話做事,就是十分迷糊。

說出的話,我不敢百分百肯定。

再次沉吟幾秒,我開始刨根問底:

“人身上也有很多的東西,你如何聽清楚衣服和人身上發出的蛙聲?”

餘佳佳想都冇想:

“聽不清。”

麵對我的滿臉疑惑,餘佳佳耐心解釋道:

“我入目的東西,幾乎是同時開始叫的,根本聽不清楚。”

“人身上如果有穿衣服,那就是蛙叫一片,完全聽不明白,這就是我為什麼有時候聽人說話老會聽不清楚的原因。”

“因為對方身上的聲音太吵了。”

“拿我上次賭博為例子吧。”

“當時我們來到沙發那邊已經有些時候,桌子椅子包括人身上的蛙叫都已經叫完,安靜下來了,而每次賭博開始的時候,為了體現公正,荷官都是從新的一盒牌中洗牌派發。”

“隻要我這時候不看,等牌到手,無論是我手,還是他手,我都能直接聽到萬籟俱靜之中,響起的蛙叫。”

“這就是我為什麼和你說正規賭場我不太能去”

這樣說來,確實,不太能去。

正規賭場的客流量極大,來回都是蛙叫,哪怕很多東西在某段時間內隻叫一次,但這也是無解的。

我想了一圈,確定冇有任何東西想問,這才隨口道:

“對了,那你怎麼知道普通人的身上有多少蛙叫?”

這話一出口,其實我的心裡就已經回過味來了。

尷尬和懊悔感湧上心頭,巴不得自己扇自己幾個巴掌。

餘佳佳倒還是大大咧咧的模樣:

“談過對象的嘛!”

“現在這年代,冇有結婚之前親個小嘴,談個戀愛很正常吧?”

我尷尬的頭皮發緊,正要含糊將這個話題帶過。

餘佳佳的聲音卻是緩緩低啞了下去:

“而且”

“我最最缺錢的時候,還做過援交女呢。”

“那種情況下,人都是冇有見過的,很多時候一進門,對方就脫好衣服了,一聽就能聽見。”

餘佳佳聳了聳肩,用輕鬆的語調吟唱著駭世的驚雷。

我原本發緊的頭皮一寸寸的鬆下來,在對方看不見的地方握緊了拳頭。

那拳頭鬆了又緊,緊了又鬆,一直到嵌入皮肉之中。

劇烈的疼痛才令我從漩渦中回神,艱難的出聲道:

“都過去了。”

餘佳佳定定看著我,臉上還是揚著開朗的笑:

“你怎麼看起來比我還難過?”

“古時候不是有句老話,還說過笑貧不笑娼呢?”

“而且我是因為爸爸欠大賭債還不上,又想要給媽媽繳住院費去賣身的”

“哪怕全世界都傳滿我的照片,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這些事情,但能多少人一直記得這件事?又有多少人知道這事情真相後敢笑我?”

“誰要是笑我,那他纔是真正的狼心狗肺,斷情絕意!”

餘佳佳震聲說出這段話,看見我還在愣神,便笑嘻嘻的坐直身體靠近我。

客廳原本就不大,她剛剛隻占據了一個沙發角,我斜靠著,她想要靠近我,便隻能坐到了沙發前的地毯上。

我們一高一低的對視,餘佳佳笑著笑著,突然嘴就憋了。

她半仰起頭看著我,將頭湊到我搭靠的沙發沿上,剛好靠近我的手邊。

餘佳佳在碎碎念,似乎在勸我,更像是在勸自己:

“冇事的,我自己都覺得冇啥呢”

“這年代,誰還會在意這些呢?”

“就當我多談了幾個男朋友嘛,誰還不能花心點兒呢?”

“而且,而且媽媽不是也多活了快兩年時間嗎?”

“我是心甘情願的,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動了動乾裂的喉嚨,微微動了動手,摸上了她寬平的臉,再次重申道:

“都過去了。”

“一切都會向好的地方發展。”

“熬過這段時間不,甚至不用熬過這段時間,你已經有個勉強能生產的煙花廠,隻要你不重新回憶從前的歲月,你就能去追尋你的夢想,去做個舞者”

舞者兩個字一出,原本還隻是情緒低落的餘佳佳,突然,淚水決堤。

大顆大顆的淚水如珠如串的砸到我的手上。

很燙,也很痛。

餘佳佳已經不大的眼中翻滾著湖海,她邊哭,邊牽動起一絲的笑容,但是最後終歸失敗。

餘佳佳啜泣道:

“我做不了舞者了,留白。”

這是她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流著淚的女人用絕望的聲音,輕輕道:

“我最喜歡的桃李杯比賽,最大的參賽年限是二十六歲,我今年剛剛滿二十六,我已經失去追尋夢想的資格了。”

“我隻會謝幕一個姿勢,也隻能做到謝幕,因為我的身體早早就垮了。”

“最窮最窮的那兩年時間裡,我得上學,照顧媽媽,還得到處去找爸爸,讓他不要賭博哪怕要賭博,也不能再拖累這個家!”

“我一步錯,步步錯,錯上再加錯,選擇了被人包養”

“我還打了兩次胎。”

“我的身體情況一團糟,盆骨也有損傷,我早就不能做劇烈的運動了。”

“我不是蝴蝶。”

“我早就不能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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